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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譚北說的棘手就是有點麻煩,葉定的交友圈比他想的還複雜,不過也在意料之內,換而言之也不是太驚訝,想想也是有這個可能的。


  葉定之所以能屹立這麽多年不倒也是有原因的,這跟他的交際圈子很有關係。


  他做的那些生意都不光彩,藏在黑暗下麵,表麵上偽裝的嚴嚴實實的,就是一個正經商人,結果私底下無惡不作。


  譚北是覺得葉定之所以拉賀川進來,大概是也想做墉城的生意,畢竟他已經脫離國內這麽久了,再想回來也有點困難,如果沒有牽線人的話,他就看上的賀川的背景,想從他這裏入手。


  賀川也知道了這事,小了句,說葉定是想太多,也不知道誰給的勇氣,真把他當成傻子了。


  譚北唯一擔心的就是如果葉定要是搞點小動作,賀川防備不住,那就出大事了。


  譚北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提高警惕,別掉陷阱裏了。


  賀川也知道,心裏很清楚,讓譚北放心,他是會小心的。


  ……


  葉定這次也讓葉岩接觸了生意。


  阿正心裏不服氣,之前也跟葉岩發生過很多次的衝突,而這些衝突雖然後麵都沒出什麽大事,但是葉定警告過他了,明裏暗裏的,就是讓他忍一忍,別再跟葉岩發生衝突。


  他們倆不合,那公司也會受到影響。


  阿正在葉定身邊多年,在底下這幫兄弟裏麵比葉岩這個半路出來的親太子有威望得人心,葉定畢竟是半路殺出來的,底下的很多人都不服氣,而這幫人都是跟著阿正拚死拚活很多年了,都是暗地裏幫葉定做那些見不得光生意的人,這些對葉岩自然沒什麽好感。


  阿正也因為有底下的兄弟撐自己,所以才敢跟葉岩鬧不和,他唯一輸在葉岩那的就是他不姓葉,身上流的不是葉家的血。


  “正哥,這次的生意事關重大,為什麽葉總要讓葉岩摻和,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麽差錯,那這個責任……”


  阿正心情煩亂就跟底下的兄弟一起喝酒,這不,底下的人都覺得葉定讓葉岩摻和這次的生意不妥,又不是他一個人這樣覺得。


  但是葉定依舊堅持讓葉岩參與進來。


  他們這多年辛辛苦苦打來的江山,好不容易穩固的生意,就怕全都栽在葉岩身上。


  “葉總的決定你也敢質疑?”另一個人懟了回去。


  阿正沉悶喝著酒沒說話。


  他說什麽都沒用,葉定的決定,誰敢說不字。


  “話是這樣說,但是那個葉岩的確是有點可疑,他才來多久,不久是仗著自己是葉總的兒子而已,他哪裏有正哥厲害。”


  “他當然比不上正哥,但是誰讓他是葉總的親兒子,葉總的兒子,你也敢質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們正哥都沒說什麽,你在那挑撥離間算什麽,這要是真出什麽意外,我懷疑你就有問題,你肯定是臥底。”


  “你別血口噴人啊,我他媽哪裏是臥底了,你才是臥底吧,我來這裏多久了你才多久,敢汙蔑我是臥底?你是不想活了?”


  “行了,吵什麽吵,安靜點。”阿正這才製止他們倆,把杯子猛地摔在了桌上,說:“你們倆都少說一句不行麽,還嫌我不夠煩,還要在我麵前吵?”


  “不是的,正哥,我不是故意的,您別生氣了。”


  另一個人也不敢說話了。


  阿正拿出一支雪茄咬在唇邊,說:“都少說句話會死麽,本來老子今天心情好好的,你們倆非要在我麵前吵,還嫌我不夠鬧心?”


  他們倆更不敢說話了。


  “葉叔的決定輪得到你們質疑,你們算什麽東西,都是喪家之犬,要不是葉叔收留了你們,你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打黑工,就這點破事還跟娘們一樣吵個不停,說出去我都怕別人笑。”


  “正哥,您消消氣,我們倆也是覺得這事有點說不過去,按道理來說,這不是什麽血緣關係就能做的事,葉岩是葉總的兒子不錯,但是您也是葉總的幹兒子,跟在葉總身邊這麽多年,您所做的事情我們所有人都是看在眼裏的,所以才會覺得葉總這次的決定有點對不起您。”


  “對不起我?”阿正冷笑丟掉了嘴裏的雪茄,一把抓起那人的衣領,毫不客氣將他拎了起來,說:“你剛才的話再說一次試試?”


  “就你這種廢物還敢說葉總的不是,你算什麽?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啊,剛說的話你是沒聽進去?需要我好好教你什麽叫主仆?”


  邊上其他人不敢插話了,大氣不敢喘,他們說白了都是一群小嘍嘍,哪裏有阿正的地位,阿正可是葉總的幹兒子,手段是出了名的凶殘,六親不認,隻認葉總。


  他們這幫人平時的確是沒大沒小的,湊在一起玩,不是正式一點的場合就不會將就那麽多,私底下喝了幾杯酒膽子都變大了,所以才會隨便聊一些不該聊的。


  之前也有過的,阿正沒生氣,但是這次他是真生氣了。


  大概是他們也太口不擇言了。


  而且這番話要是傳出去,傳到了葉定耳朵裏,他們這些人就別想活了。


  葉定可是出了名的狠人,可不會把他們的命放在眼裏的。


  饒是阿正也不敢在葉定麵前說這番話,所以他才這麽大的怒氣,教訓起了這些人。


  阿正掐著那人的脖子,說:“來,不是很能說麽,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我錯了正哥,是我沒腦子是我說錯話,我再也不敢了,正哥,你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是啊,正哥,你就放過他吧,都是酒喝多了,一時沒注意說錯話了,我們都不是有意的。”


  阿正看了看他,說:“現在知道酒喝多了,剛才怎麽不見你有這個意識,我最後警告你,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傳出去了,誰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正哥,保證以後都不犯了。”


  阿正沒有繼續為難他們,就放開了手,這酒也喝不下去了,沒心情喝了,拿了外套就走了。


  他這一走,其他人才敢喘口氣,都被剛才那一幕嚇到了,阿正的脾氣這麽火爆,他們都不敢惹。


  沒法子,誰讓阿正是葉定的幹兒子,權利還不小,一堆人等著巴結。


  不過他們也覺得剛才那番話的確是不合時宜,討好錯了方式。


  說白了就是幹兒子鬥不過親生的。


  這等哪一天葉岩真的成了當家說話的,那阿正肯定是不會被允許繼續留在這的,他肯定會被排擠出去。


  阿正離開了酒吧也不知道去哪裏,街頭到處晃蕩,其實他這樣很危險,身邊沒有跟著一個人。


  他也喝了點酒,走路虛浮,加上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


  有路人不小心撞到了他,路人沒道歉,被他打了幾拳,路人也還了手,但不是他的對手,阿正身強體壯的,雖然喝了點酒,但不至於一個都打不過,那路人有點瘦弱,直接被他撂倒在地上了。


  有看不過去的路人想要報警,但是阿正已經離開了,沒人敢攔著他離開。


  他晃晃悠悠的來到了河邊,對著河邊歇斯底裏的吼了一聲,還不覺得發泄了,對河邊的護欄拳打腳踢的,他一拳頭正好是打中了,當然了,護欄可不疼的,他到底是皮肉之軀,他自己疼的不行,這會酒也有點清醒了,他頹廢的坐在了護欄邊上,一言不發。


  他沒有家裏人沒有父母,從小就開始流浪,也餓過肚子,挨過打,小偷小盜的都幹過,身上一堆案底,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還好身體強壯,沒有生過什麽病,也因為這個原因,他跑去打黑拳,認識了很多人,但是打拳也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賺到的錢都被騙了,他走投無路遇到了葉定,葉定收養了他,並給他一個名字,叫阿正,從那之後,他就跟著葉定討生活。


  葉定更像是他的父親,雖然嚴苛,但是沒有虧待過他。


  對他很好很好。


  就像是親生父子一樣。


  他也一度以為這就是他以後甚至一輩子的生活了。


  他還覺得挺好,沒有問題,隻要葉定要他,他一輩子都會報答他,真的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一樣對待。


  但是葉定可不是這樣的。


  他還有家人,還有兒子。


  他的親兒子一出現就奪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阿正都看在眼裏。


  他一開始沒有說什麽,隻是覺得血緣關係嘛,這都可以理解的。


  但這些,對阿正來說是滅頂之災。


  他的信仰忽然就倒塌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過去流浪的日子,他還是那個小垃圾,苟且偷生的垃圾,仿佛一切都沒變過,他還是沒人要,他又一次被拋棄了。


  他之所以和葉岩鬧不和其實說白了就是他嫉妒,瘋狂的嫉妒,他恨不得葉岩就沒出現過。


  他憑什麽一來就搶走了所有原本屬於他的焦點,憑什麽可以輕易得到葉定所有的關注,就算他做錯事,葉定也不計較,還給他機會。


  而他阿正就像是被遺棄了,沒人要了,就像是場笑話。


  他拿什麽跟葉岩鬥?

  他哪裏鬥得過葉岩?


  這些話的的確確太好笑了。


  阿正慢慢就心灰意冷了,尤其是這次的生意葉定直接讓葉岩參與了,什麽都不管不顧,就因為他葉岩身上流的血是葉家的。


  阿正這些年拚死拚活的一下子全都不複存在了。


  什麽都沒有用了。


  就在阿正胡思亂想的時候,有人朝他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個人。


  這個點深夜的人已經不多了,街道空蕩蕩的。


  阿正感覺到有人走過來,他逐漸清醒過來,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人是葉岩的時候楞了一下,然後勾唇笑道:“喲,這不是葉大少爺麽?”


  葉大少爺這幾個字充滿嘲諷的意思。


  葉岩也不在意,慢慢蹲了下來,看著他,說:“怎麽就你一個人?你的那群小夥伴呢?”


  阿正沒說話,勉強扶著護欄站了起來,和他平視。


  他不喜歡被葉岩俯視的感覺,好像他低人一等,而葉岩高高在上,蔑視重生。


  阿正咧嘴笑了笑,倒是沒有說話,也懶得說話的意思。


  葉岩破天荒身後跟著幾個跟班,這麽晚,又剛好在阿正麵前出現,怎麽說都有點耐人尋味的意思。


  阿正看這陣仗,又笑了一聲,說:“葉大少爺怎麽這麽晚了還帶人出來溜街,還真是有閑情逸致。葉大少爺有興趣喝一杯麽?這麽晚還能遇到這就是緣分啊,你說是不?既然是緣分,那得好好珍惜可不能錯過,不如找個地方喝一杯?”


  葉岩麵無表情的,說:“喝一杯就不用了。你這麽晚一個人出門不帶點人也不怕出什麽意外。”


  “那我就多謝葉大少爺的關心了,你還是多多關心你自己吧,現在風頭正盛的人是你,外界虎視眈眈盯著的人也是你,我阿正的命可比不上您大少爺的命。”


  “我是死是活呢,就是一條爛命,不值錢。”


  葉岩笑了笑,雙手插在褲兜裏,給人的感覺說不上來,有點跟之前不一樣了,可是具體的不一樣,又說不清楚。


  “爛命倒也不至於,但是的確是不值錢。你這條命,還是得留著,萬一哪一天還能派上用場。”


  “葉大少爺這麽晚出來還帶了這麽多人不會隻是出來跟我說這番話吧?”


  葉岩搖頭:“的確不是,是有點事找你聊聊。開完會的時候你走的太快了,還沒來得及喊你,你人就走了。”


  “那葉大少爺找我是想聊什麽?”阿正努力想了下,忽然仰頭笑了聲,說:“該不會又是那位姓程的小姐的事吧?”


  “這人都死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忘記他,葉大少爺也太純情了吧。”


  阿正是毫不留情麵的嘲諷的,他也沒把葉岩放在眼裏,在他看來,葉岩不過就隻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才能繼續留在公司還有葉家,拋開這層身份,他什麽都不是。


  就連給他阿正提鞋都不配。


  不就一個破爛醫生而已,還是搞精神的,阿正都覺得他也有精神病。


  要不然怎麽就想著一個行程的女的一直不忘。


  “葉大少爺難道不是想給那女的報仇要說法吧?恩?”


  可能是燈光太暗了,阿正看不到葉岩臉上是什麽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到葉岩這會是非常不悅的。


  因為他就是故意在提這事刺激葉岩的。


  他倒是想看葉岩能忍得住多久。


  他也想看看葉岩是不是真的這麽癡心絕對。


  “葉大少爺是沒話可以說了?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對不起石小姐,所以遲遲沒有動作?”


  葉岩依舊是冷冷淡淡看著他,說:“你話還不少,怎麽,沒事了?剛才不是還跟別人打了一架,沒受傷?”


  “葉大少爺這是跟蹤我?我跟人打架的事你也知道?這要是讓葉叔知道你找人跟蹤我,難道不會是想對我下手吧?”阿正裝模作樣露出害怕的表情,還往後退了退,說:“其實我也可以解釋的,葉大少爺你就行行好,別在跟我計較了。”


  “我阿正也是沒辦法,我都聽葉叔的,葉叔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也沒得選。至於先前多有得罪的地方,我在這裏鄭重跟您道聲歉,是我不對,我不該跟您鬥的,事到如今,我也都跟您說了,葉大少爺,我也是沒辦法。”


  葉岩不會被阿正這一番沿路迷惑到的,這阿正就是故意在刺激他,下命令對程回下手的是葉定不假,但真的動手的是阿正,他一直沒忘記這事,也在等這一天,他要找阿正清算這事。


  今晚是個機會。


  葉岩就等著今晚阿正一個人從酒吧出來,一直偷偷跟蹤阿正的那幾個人立刻通知了他過來。


  “他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是麽?”


  “對啊,我都是聽葉叔的安排,畢竟葉叔是我的幹爹,我聽他的,這不是很正常麽?葉大少爺,你該不會還沒想明白到底是誰害了那女的吧。”


  葉岩慢慢靠近了,阿正也沒躲開,直勾勾看著他,還在笑,甚至都沒把他放在眼裏。


  阿正說:“就是你啊,葉少爺,要不是你,那女的現在還好端端活著,要不是因為你,葉叔也不會讓我對她下手,知道麽?她現在死了,都是你害的,你沒資格怪別人。”


  葉岩眯了眯眼,他身邊的人已經上前想要動手,葉岩攔住了,讓他們都走開。


  阿正笑了聲,認出跟在他身邊那幾個人都是他過去的兄弟,之前關係還不錯的,他們也都是一個正哥正哥的喊,但是今晚,都成了敵對關係,他們站在了葉岩那邊。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


  誰讓葉岩現在風頭正盛,沒人敢得罪他。


  葉岩抓住阿正的衣領,說:“你有本事再給我說一次?”


  葉岩很少生氣,現在生氣太陽穴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非常生氣的樣子,雙眸跟狼的眼睛一樣,非常銳利,盯著阿正看。


  阿正說:“都說了,是你害了她,不過她死之前喊的名字可不是你葉大少爺的,你猜猜是誰的?”


  葉岩根本不關心,他現在隻想做一件事,那就是給程回一個說法。


  但是人他是不能殺的。


  葉岩鬆開手,說:“給他身上綁上繩子,丟進河裏,泡一晚上的水,注意了,別弄死了。”


  “是,小葉總。”


  阿正冷笑了一聲,沒有在意,他可不怕這什麽泡河水,這有什麽用。


  他甚至還能笑出聲,還在說程回死之前喊誰的名字。


  其實不用他手,葉岩都能猜到。


  但那不重要。


  她都死了。


  喊誰的名字有那麽重要麽?

  至於阿正,他不能對阿正下狠手,那是因為還不到時機。


  阿正現在還是葉定的幹兒子,他暫時動不了。


  但是動不了不代表不能讓他付出點代價。


  阿正就這樣被綁上了繩子,被扔下了河裏泡水。


  他本來可以反抗的,但是沒有,乖乖被扔進河裏泡冷水。


  葉岩也沒有離開,他就坐在河邊的草地上,抽著煙,看著河裏也不掙紮的阿正。


  他們不會讓阿正死的,大概幾分鍾就把他撈起來喘氣,阿正也是硬骨頭,饒是這樣也沒跟葉岩求饒,還在嘲笑葉岩,讓他有點本事別搞這種,有本事直接殺了他給程回報仇。


  葉岩不為所動,沉默抽著煙,坐在那一動不動的,他沒有說停,那幾個人也不敢停下來,繼續泡著阿正。


  阿正渾身都濕透了,還喝了不少河水,他每次都覺得快要溺死的時候都會被撈起來,反反複複,沒完沒了的。


  那幾個人也不忍心,畢竟都是自己兄弟,認識這麽久,就有一個跑來跟葉岩求情,但是葉岩不予理會,直接說:“現在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那肯定是聽他葉岩的。


  葉岩說:“愣著幹什麽,繼續。”


  “是,小葉總。”


  他們也隻能繼續折磨阿正了。


  阿正到底是個男人,身強體壯的,沒這麽容易被倒下,他一直撐到了天亮,天亮街上的人就多了,晨跑的晨跑,上班的上班。


  阿正被冰冷的河水泡了一晚上也被折磨的夠嗆,喝河水都喝飽了,整個人非常狼狽,被葉岩手下的人撈了出來,他躺在草坪上大喘氣,整個人萎靡不振。


  酒是徹底醒了,當然泡了一晚上,皮膚都起了褶皺。


  他動也動不了。


  葉岩走了過來,看他這幅樣子,隻是笑了下,說:“還有口氣,真能扛。”


  阿正覺得肚子裏都是河水,一晚上被泡在河水裏,他尿也幹脆尿在河裏了,這種屈辱,他都記住了。


  阿正現在跟葉岩的梁子算是徹徹底底結下了。


  “葉大少爺,這口氣,我是怎麽都咽不下去的,你現在沒把我搞死,別給我機會,我要是有機會,一定不會放過,我會狠狠的咬住你。”


  葉岩說:“行啊,你來,我等著你來。”


  葉岩一開始是不屑和阿正搶什麽東西的,更別說葉家的東西,他回來的目的,他現在都沒忘記,而且也沒回頭路了,他這條路算是一頭走到黑,直接進死胡同了。


  葉岩現在壓根沒給自己留後路,他現在直接跟阿正正麵杠了,也沒想以後會怎麽樣。


  阿正咧開嘴笑的很燦爛,說:“你活的這麽好,可惜了,程小姐沒有這麽好的命了,她的屍體估計已經被野狼野狗啊吃完了,渣都不剩了。”


  他就算再狼狽不堪,也要拖葉岩下水。他不好過,葉岩也別想好過。


  果不其然,葉岩聽到他這番話臉色立刻變了。


  “姓程的就是你的弱點,葉大少爺,我每次說姓程的你反應都很大,是不是特別特別的恨我,恨不得立刻弄死我,我手裏頭可是有的是那姓程的視頻,被淩辱的,剝光的,還有很多很多,你隻看到其中一個,還有無數個你沒看到,可我都看完了。”


  阿正還在大言不慚說著那些事刺激葉岩,也不怕他說出這番話刺激到了葉岩,葉岩對他下狠手。


  葉岩不會的,目前他是沒辦法下狠手的。


  而且葉岩也做不出來這種事。


  就算他偽裝的再冷硬也罷,他就不是那種人,眼神就可以分辨出來。


  阿正是在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才有今天的,葉岩不同,他的起點很高,和他也不是一路人,兩個人的心態和背景截然不同,葉岩現在還沒走投無路,他的雙手還是幹淨的。


  阿正太了解這種人了,還沒走投無路,所以還有退路,可他阿正不同,他沒退路的,他早就沒退路了。


  葉岩沒說什麽,他的弱點不止程回,還有葉若若,還有家裏人,隻不過她們都不在了,但凡是他在意的人,都不在了。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些死去的人。


  她們都死了,他憑什麽可以理直氣壯活著。


  等他完成這些事情後,他就去找她們,給她們一個交代。


  要不是因為還沒完成這件事,他會親自了斷阿正的。


  這個直接害死程回的凶手。


  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


  ……


  葉岩和阿正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是沒辦法化解的那種,而葉定是知道他們倆之間的矛盾,也不再管了,也不說什麽,就讓他們倆個鬥了起來。


  葉定在中間阻攔是攔不住的,葉岩和阿正,手心手背都是肉,隻不過前者是親生後者並非親生的而已。


  葉定也想過化解他們倆之間的問題,但是沒用。


  其實也是因為程回,他們倆之間才鬧的這麽凶,誰也不讓誰。


  阿正對葉岩接觸生意的事很反感,而葉岩記恨阿正殺了程回,這兩個,都可以致對方於死地。


  葉定甚至覺得自己這個溫溫吞吞的兒子終於有了點血性,不那麽平易近人了,這才是他希望的。


  也因為這樣,葉定做了一個決定,又找了葉岩和阿正過來。


  這天早上,阿正衣服都沒換,生了場大病,畢竟在河裏泡了一整晚,沒死也半條命沒了,當天回去就發了高燒,住在醫院裏好幾天這才好轉了點,還沒出院就接到了葉定的電話,要他立刻回去一趟。


  他到的時候,葉岩已經到了。


  兩個人見麵看起來平靜無事發生,但是他們倆心底都清楚彼此之間是恨不得對方死的那種。


  尤其是阿正,阿正這輩子沒受過這麽大的侮辱,尤其是葉岩那天晚上把他泡在河裏一整晚。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葉定直接讓阿正跪下,阿正也沒猶豫,直接聽了葉定的安排,跪在了地上。


  他還穿著病號服來著,身體還沒恢複,直接跪在了地上。


  葉定又說:“你們倆之間是鬧的越來越離譜了,我要是不管,你們倆是不是完全不知道這個度的。”


  阿正低著頭,又是那副知錯認錯的態度。


  葉岩麵無表情的,也不打算解釋什麽。


  “阿岩,你跟阿正之間有什麽矛盾趁今天這個機會直接解決了,以免以後你們倆還互相搞來搞去。你們倆鬧不和,最大的損失是我,你們倆都是我重要的人,其實在我心裏的位置是一樣的,不存在誰高誰低。”


  阿正低著頭可沒有聽進去這番話,要是真沒有高低之分,怎麽葉岩一來就可以輕而易舉獲得這麽多的東西。


  他阿正則是被拋棄的那個。


  他付出這麽多,把這條命都搭在褲腰上過日子,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讓葉定認可他。


  他是希望自己能夠幫上葉定的忙,而不是添亂,他希望葉定能夠看清楚到底誰才對他忠心耿耿的,而不是跟牆頭草一樣非常不穩定。


  葉岩還不能接觸他們所做的生意,他完全不信任葉岩。


  “你們倆是啞巴了麽?在我眼皮底下鬧的時候不是很歡騰,現在都啞巴了?不會說話了?真以為我老頭子年紀大了什麽都不知道?”


  葉岩這才說了句:“怎麽解決?”


  “你想怎麽解決?”葉定又反而回去。


  葉岩扯了扯嘴角笑:“我沒想怎麽解決。”


  “你沒想解決那你找他麻煩?真當我老了什麽都不知道?”


  阿正還跪著,沒抬頭,他是無所謂的態度,隨便怎麽搞都行。


  至於他那天晚上被葉岩報複的事,葉定早就知道了,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也之所以葉定會知道,還不是他們倆鬧太大了。


  他們倆都不說話,葉定讓管家拿來槍,那是貨真價實的真槍,葉定交到了葉岩手裏,說:“要他命還是要廢掉他的手腳看你自己,你自己看著辦。”


  雖然說國外是有正規途徑可以持有槍支彈藥的,但這麽久,葉岩是第一次看到實物,也是第一次拿到了實物,手柄是冰冷的觸感,也就是這麽小的一個東西,可以隨時隨地要了一個人的性命。


  葉岩有些晃神,拿了槍對準阿正,但是他不會用,第一次碰到,多少有些陌生和害怕。


  阿正閉著眼睛挺直了腰板,沒有絲毫的害怕,更沒有求饒,他的求饒其實是沒什麽用的,他的這條命跟葉岩一比似乎就可以看出來葉定是看重誰的。


  他也是太異想天開了,居然跟葉岩鬥。


  葉岩稍微不高興就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


  就比如現在。


  葉定已經背過身去了,說:“你不是很想殺了阿正麽,要他的命祭奠程回,你殺了他,程回也不會回來,你自己雙手還會沾上一條人命。”


  “但是你放心,我會幫你處理好,你不用想這麽多,想要阿正的命,就直接扣動扳機。”


  葉定也不擔心葉岩會真的開槍,他心裏都有數。


  倒是管家看著這一幕有點慌,他想說什麽,看到葉定的臉色不敢說了。


  阿正說:“小葉總,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可以隨時開槍,我一句話也不會多說。但是有件事求你,槍法準一點,別讓我太痛苦了。”


  葉岩緊緊握著槍,對著阿正的腦袋,他很想一槍把他殺了,這樣就給程回報仇了。


  可是殺了他,他也就變成跟他們一樣的人了。


  他不是這種人,從一開始就不是。


  但這些不受他控製。


  葉岩最後還是沒能動手,即便阿正還敢說這些話刺激他。


  葉岩把槍還給了葉定。


  葉定說:“下不了手?還是?”


  “他是你幹兒子,他死了,你心疼。”


  葉定嗬嗬一笑:“你是親兒子,按理說有你一個不就足夠了。何況阿正不是傷害了你的心上人?”


  葉岩抿緊了唇角,沒說話,一言不發走了。


  葉定看他走了,才讓阿正站起來,說:“你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阿正,你這次挺讓我失望的。之前跟你說多少次了,你們倆以後是要一起共事的,我希望你能幫到他,而不是刺激他。”


  阿正不反駁,的確是他的問題,他乖乖聽訓斥。


  葉定說:“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但是程回的事就這樣過去了,以後你不要當著他的麵提了,還有把手機裏的視頻都刪幹淨。”


  阿正說是,都答應了。


  ……


  葉岩開車去了石安那,石安看到他,別提多開心了,主動上前親昵挽住他的隔壁,說:“怎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誰惹你不高興了?”


  葉岩沒說話。


  “沒事,既然你不高興,那我一定會讓你高興起來的。”石安主動吻了吻他的臉頰,說:“阿岩,以後都有我呢,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著你的。”


  她也不問他怎麽了,反正隻要他來她這就行了。


  石安都迫不及待幻想以後的幸福生活了。


  雖然她身邊這根木頭一直在抽煙,一言不發的。


  石安親自下廚做了牛排給他吃,還拿了紅酒,說是她父親珍藏很多年的,她順過來的。


  “阿岩,你嚐一下,我新研究的食譜,看下合不合你口味。”


  葉岩沒感情似的切著牛排咀嚼著,麵無表情,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石安倒上了酒,說:“你怎麽了?”


  “沒怎麽。”


  “阿岩,你有事可以跟我說呀,也許我能幫到你也說不一定呢。”石安托著腮,“是不是那個阿正又惹你不高興了?改天我跟葉叔叔說,讓葉叔叔教訓那個阿正。他真的煩死了,一天到晚惹你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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