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顧世子的腦回路
如果，她真的是認識自己，那有可能真的不是顧眠，可若不是顧眠，那會是誰？誰派來的？
??“這個，我不知道，按理來說，那人也不像是不講理的人，怎麽會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認不出來，就算是眼睛失明，也不至於如此的愚笨才是。”
??顧承讓雖說心中不少的疑惑，可言語中，仍舊是表達了自己的心思，他看來若自己是那人，便不會動錯手，兩人相處三月，怎會認不出來？
??再者，那人怎麽著都陪了三月，又怎麽會殺了人家。
??顧承讓不認定自己會殺了那人，顧眠隻是眉眼間帶了點笑意，繼續說下去，“若那姑娘救人的時候，故意讓那人的腿一直好不了，日後也連累了那人再也站不起來，如此，會殺嗎？”
??“不知。”
??這一次，依舊是不知，可這兩個字已經是最簡單的，他深處的想法已經得到了解釋，她說的時候是別人的故事，但自己的呢？
??“顧承讓，你很聰明的，怎麽會不知道？你以前那麽記仇，睚眥必報，怎麽會原諒呢，是吧？三月罷了，有什麽感情？難道就沒想過，那姑娘也許隻是不懂藥草，她不願意下山不過是不想再遭受被人賣了，被人侮辱了，防備心太重而已。”
??說道後麵，顧眠的眼神越發的涼，看顧承讓的時候，十分的冷漠。
??顧承讓也看到了，喉嚨上下了幾下，心中五味雜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麽？
??她說的，是真的嗎？是自己殺了人嗎？
??“娘子隻要記著，我，不會。”
??顧眠笑了……
??她最善良的時候，被顧承讓殺了，可他告訴自己，他不會？那時候殺了自己的，是鬼嗎？
??究竟是欠了他什麽，以至於讓他這樣對自己，真好。
??更可怕的是，他說的話，真的沒有一句是假話，至少到現在，她都沒有感覺疼痛，就像是失靈了一樣。
??“你急什麽，我隻是跟你講個故事而已，要是我是那人，怎麽還會活著在你麵前？是吧？”
??顧眠恢複正常，還能告訴他，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當真啊，與她已經換了心思不一樣的顧承讓此刻都還沒有走出來，多疑讓他想著自己是不是有殺過人，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她到底經曆了多少。
??比如說，記憶中那一次殺了她，到底是什麽時候，她那絕望的眼神看著自己，可記憶中的自己，半點心疼都沒有，她恨自己，是應該的吧。
??顧承讓湊過來，抱住了顧眠，把人按在自己的懷裏，抱起來，依舊是涼颼颼的感覺，她好似是沒有多少溫度，心中一陣自愧，啞了點聲音，與她表明心思。
??“娘子，你究竟是從哪裏聽來的這麽多的故事？與我說說看，你為何就是不願意相信我，我對你，隻要我記得的記憶中，從未有過傷害你的心思，而那些失去的記憶中，我想不起來，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曾經要那麽對你，我怕我恢複的記憶，會發現曾經傷害你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顧眠沒有反手抱著人，就是任由他抱著，不拒絕，也不反抗，就這樣給他抱著，就行了。
??“眠眠，我怕失去你，真的。”
??終於，心疼了，顧眠眼眶瞬間紅了，他說的什麽？怕失去，真的嗎？現實總是如此的殘酷。
??真殘忍。
??難怪都說談戀愛的人，要傻一點才能活得好一點。
??顧眠的手，握成了拳頭，而後，抱著他的顧承讓發現了她的一場，摸到了她的手，然後放開的時候，看到了他的眼眶，心下一慌，甚至想著自己說錯了什麽，還是感動了她？明顯不是後者，她眼神不對勁，對自己，是失望。
??“娘子？你不舒服嗎？”顧承讓把脈，又是與前幾次一樣的脈搏，那種爆發之後的平靜，整個脈搏跳動的很快，而她的模樣，也像是忍了什麽痛苦，他太熟悉了。
??“你怎麽了？又不舒服？有沒有嘔血的衝動？我找太醫……罷了，太醫還不如我，你到底怎麽，你與我說啊，你總是瞞著我，什麽都不說，你這病熬不了多久的，總是這樣，身子也虧下去，你要我……怎麽活……”
??情急之下的顧承讓又一次讓顧眠心疼，是最後一句，他遲疑了之後的一句話，你要我怎麽活？
??顧眠隻想送他一句，‘老娘管你怎麽活？我就是不想讓你活下去。’
??下一秒，她看著顧眠，心一橫，從自己的發髻上拔了一根銀釵，下一秒，直接就紮在了顧承讓的手背上，顧承讓也本能的收了回來，兩人的動作中，他手背上一條血痕。
??顧承讓確認自己是本能的抽了手，然後就這樣麵無表情的看著同樣麵無表情的顧眠，“娘子何故傷我？”
??顧眠手中的銀釵依舊握著，下一秒，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紮進了肉裏。
??“顧承讓，你殺了我吧，我想重頭再來了，這一次，我輸了。”
??她不要這一次的驗謊小心髒，太影響自己的操作了，總是受到壓製，要是顧承讓一直說謊，那自己豈不是生不如死，她願意死，而自己不能讓自己死，上幾次，她死亡重生的原因都是顧承讓，她不敢試，要是失敗了。
??但是這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娘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你殺了我，隻要你殺了我，我就可以重頭再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殺我，還少嗎？顧世子。”
??十足陌生的眼神和表情，就這樣看著顧承讓，讓他心中發毛，聽到了重點，不是第一次殺，隻要殺了自己，就能夠重頭再來，怎麽重頭再來？
??而顧承讓依舊保持先前的表情，半分的動作都沒有，得不到任何的回複，他站了起來，隻是用餘光看了顧眠的舉止，留了一句話，“你愛的人，是不是還是陳宋？”
??啊？
??你什麽腦回路？
??顧眠愣住了一下，他這是怎麽切換到這個頻道的？
??自己不是和他商量讓自己死了，然後再來一次，反正有了前車之鑒，不怕之後也還會有危險，所以，他是很有必要和自己好好的商量一下下一步的。
??就是有一點不好，她總是死的很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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