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斯德哥爾摩嗎
她是在說,我那麽喜歡你嗎?
顧承讓遲疑了,人在昏迷的時候,越發的會直擊內心,也會最為軟弱,所以,她呢喃自己為什麽要殺她,是不是真的意味著,自己從前,真的對她動手了,就像是自己的夢裏的那樣,毫不手軟,直接動手。
可是,根本證明不了,她曾經在自己的世界裏麵出現過,更甚,她的背景幹幹淨淨,找不著與自己重合的,除了那段自己都沒有的記憶中,隻不過是短短的幾月,難道,真的有什麽不一樣?
顧承讓顯然對自己陷入了回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慚愧,隻是覺得不甘心,他自己不得了,腦袋的不舒服,從醒來了後再也沒有感覺到過,甚至一度懷疑,到底曾經有沒有傷到過自己的腦子。
有她在的地方,總是神奇一些,怪力亂神也沒法子不信。
顧承讓不自覺的身手,放在了顧眠的眼角,將她的淚水擦幹,看著她的臉,一點點的和夢境中的人重合,越看,竟然還越好看了。
木古送藥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自家殿下一臉癡心的看著病榻上的人,他一陣惡寒從腳底傳到了腦袋上,渾身顫抖了一下,總覺得哪裏不舒服。
是自己眼睛瞎了?
木古總覺得,這麽溫柔的殿下,不大像是真的,就算是有,那也是殿下假裝的。
可若是一想到對象是夫人,倒也覺得,極有可能。
木古想歸想,還是悄悄上前。
“殿下,這是剛熬好的藥。”
顧承讓沒說話,扶著一邊的床邊慢慢站起來,卻沒有完全站起來,隻是就近坐在了顧眠的床邊,一隻手一直握著顧眠的手。
另外的一隻手原是想要接的,可想了想,又看了看木古,“吹涼一些沒有?”
木古趕緊點頭,這種溫柔口氣和為人著想的人,不大像自己認識的殿下,所以……
他就覺得,夫人肯定是訓練過殿下。
“給我,你先下去吧。”
顧承讓接過藥,送到唇邊感受了一下溫度,剛剛好,木古也趕緊跑,這種時候,不要打擾這兩位,他還要去處理一下外麵的人的,顧家的小公子可是一直耿耿於懷見不到夫人。
隻是,木古正在關門的時候,眼睛再次要瞎掉了。
他看到了什麽?
木古關門很快,也不眨眼,默默的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太可怕了,竟然這麽害怕。
殿下為了夫人,下了這麽大的血本,以前的那些潔癖呢?原先不是極其的愛幹淨麽?怎麽現在,竟然為了夫人,直接含著藥,以口渡口的方式喂藥。
真的需要這樣嗎?
果然還是為了私情,還說不喜歡,還說不在乎,每次狠狠的對付人家的時候,也不想想後果,將來遲早是要後悔的。
這不,現在就是了,夫人現在極其不待見他,他都還不覺得有什麽,真是可憐啊。
喂藥的方式,是顧承讓想都不想就選擇的方式,平常的喂藥方式根本喂不下去,她不太願意喝藥,就算是扶著也不願意,因此,隻能選擇這個方式,他完全不介意親吻的人是顧眠。
反而還覺得熟悉,就像是本該這樣,又有種對顧眠的唇的熟悉感,就像是以前本來就是自己的地盤,現在不過就是重新占領,本來就該是他的。
占有欲愈發的大,因此,喂了半碗藥的顧承讓看著沒什麽反應的顧眠的臉,眼神越來越深沉。
當晚,顧眠醒過來時,是被熱醒了的,身邊總覺得有個大火爐,一開始不覺得怎麽,甚至還覺得溫暖,直到後來,越來越熱,而且,怎麽都推不開的時候就醒了。
揉著眼睛,顧眠就醒了過來,眼皮就算是很沉重,也還是睜開了,周圍有些許的光亮,是屋裏點了一盞燈,然而,對上的是一張久違的臉蛋。
也許是因為自己推攘過,因而自己和他之間有點距離,可兩人是抱在一起的,當然,是他單方麵的抱著自己。
因為虛弱,差點破口而出的臥槽最後還是堵在了嘴邊,哪怕是看到了顧承讓的臉,也還是覺得自己命大。
美是美的,這男人要長得這麽好看做什麽,太可怕了,醜男犯罪,那還麵目可憎,就這人,長得這麽的好看,不說話的時候,還十分的溫和,給人一種與世無爭的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顧眠當即掐了自己一下。
啊,不疼。
顧承讓卻睜開了眼睛,惺忪的眼對上她的,沒了平時的銳利,很溫柔,就像是冬天的陽光,暖暖的。
顧眠立馬閉眼,這是不對的,怎麽能對欺負自己的人產生這樣的感情,一個殺人如麻的凶手,不可以被原諒的。
一秒鍾的冷靜後,顧眠重新睜開眼睛,這次對上的是好整以暇的顧承讓的眼。
他很委屈的問,“你為何掐我?”
顧眠一臉的懵,隨後想起,微有尷尬,低頭後又抬頭質疑,“那你為什麽睡在我身邊,你沒有床榻嗎?而且,為何要我睡在外麵?”
基本道德都沒有的嗎?這人。
“本殿下睡在自己的夫人身邊,有何不可?另外,有我在,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顧眠無語,她是這個意思嗎?
男人啊,果然還是不能太過奢求,這種奸詐狡猾的直男,不敢恭維。
“我去外麵,你躺著吧。”
說著顧眠就要起身,不願意和她繼續待著,也沒這個興趣,畢竟,他在的地方顧眠不大願意在,更甚,她和他之前好像是吵架了吧,他還把自己放在屋頂上一夜。
之後就昏迷了。
這個賬還沒和他算過的。
顧承讓沒讓顧眠起身,隻是一隻手就把人壓了下來,重新躺在床上,他抱得更緊了。
“顧承讓,你放開我……”
顧眠還在掙紮,顧承讓卻毫不在乎,甚至還抱得緊的同時,哄著人,“我想知道當年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不能阻止我對你溫柔。”
說著有心,聽者隻覺得自己渾身顫抖了。
太可怕了。
就像是殺人狂魔忽然對你說,我不殺你了,我要溫柔的對你,我會寵你寵到你告訴我真相。
這比殺人要害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