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暮北 第二十一章 魔法奴仆
“狗頭人術士，很少見啊，覺醒了龍族血脈的家夥。讓人意外呢，這次來的強盜居然會有一個強大的術士。”
“就是可惜了，你雖然學會了神恩語。卻沒有學會人類的智慧，你不知道什麽叫找死。”
“是什麽讓你想到來暮風鎮劫掠的，愚蠢的術士？”
“你這少見的龍脈術士，今天就死在這裏，你說怎麽樣？”
“嗯？你的族群會因為你愚蠢的舉動而滅亡。”
“這樣，你覺得如何？”
拉爾斯的眼中蘊含著恐怖的怒火，顯然平時一向冷靜的拉爾斯這次也在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怒。畢竟，拉爾斯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年輕人。雖然平時一直很淡漠，但是在與同伴交流時依然會露出淡淡的笑意，與米希婭在午夜交流時也會感到為難。
而如果不是烏爾神父恰好回來，拉爾斯根本不敢想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小鎮會遇到怎樣的打擊與傷亡。因為，憑借幾個少年與小鎮護衛的力量可能根本就無法完全阻攔這個狗頭人術士首領，這也讓此時的他，顯得暴怒異常起來。
“說話啊，愚蠢的術士！想一種死法吧，強盜！”拉爾斯站在被鎮壓而跪在地上的狗頭人術士麵前，將自己的手杖緊緊攥住，麵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強盜首領。此時憤怒的他也在思索怎樣才可以讓這個狗頭人術士，得到應有的懲罰。
“臣服。我可以放過你的族群，隻要你甘願成為拉爾斯的魔法奴仆，與他締結契約。我就放過你那可憐的族群，並且給你的族人一個生存空間。”烏爾神父淡淡的打斷了拉爾斯，麵色嚴肅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狗頭人術士。
“神父…”拉爾斯收斂了自己憤怒的情緒，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又收了回去，退到了米希婭幾人身旁。
魔法奴仆，使用魔法契約締結的仆從，是所有法係職業者常用的手段。不同於培養坐騎或者寵物的平等契約，也不同於更高階的冥河契約，魔法奴仆契約是一種單方麵的主從契約。在主人方麵可隨時取消契約或懲罰奴仆，而奴仆若想反抗將受到嚴重的精神衝擊。
“你決定的如何？術士，想必你也不想讓你的族群因為你而受到毀滅。”烏爾神父身穿教袍走到了狗頭人術士前方，然後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的族群會被如何處置？”一直跪在地上聽著兩人說話的狗頭人術士低下頭思索了很久，然後微微抬起自己那醜陋的頭顱看向烏爾神父，問出了他最在意的問題。
“其實，你沒有資格談條件的。在這個大陸上，弱者，隻有死。”一旁的拉爾斯隻是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神父的用意。然後平複了自己憤怒的心情，平淡的走到狗頭人術士麵前緩緩說道。
“……好，我答應你們。”狗頭人術士麵色掙紮的停頓了很久，然後緩緩答應了烏爾神父的要求。說出這句話後，這個一直保持沉默的術士仿佛丟失了一切情緒，將頭垂了下去。
“你的名字，術士。”拉爾斯聽見狗頭人術士答應後，又一次來到他的身
前，緩緩開口。
“卡安洛·厥恩”
然而包括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日後那個名傳無數位麵的噩夢之齒，就這樣，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小鎮外做出了他自己都敬佩一生的決定。後世為此傳出了無數的版本，卻誰也沒有想到最開始的相遇會是這個樣子。
畢竟，誰也不是當時天空上的一顆星辰，也不是那地麵上的一株野草，這傳唱千年的相遇，自然也沒人可以去訴出真相。反倒是那些越來越美的史詩，淵源流傳下來，譜寫著不朽的傳奇。
在得知了狗頭人術士的名字後，拉爾斯將手中的魔法手杖平舉胸前。伴隨著一串晦澀莫名的咒語下來，一道紫色的魔法陣浮現在卡安洛的腳下將其籠罩。
“魔法在上，卡安洛·厥恩。”
“此生行走，立誓服務於眼前之法師。”
“無論道德與否，生死與義，此言終將不改。”
在這璀璨的魔法陣之上，狗頭人術士卡安洛結束了自己的魔法奴仆宣言，將其的一生生死都綁在了拉爾斯的身上。而隨著宣言結束之後，紫色的魔法陣開始光芒大作，然後化作一道利劍懸於卡安洛的頭部直衝而下，最後在其額頭形成一個紫色的長劍徽記。
“好了，起來吧。”拉爾斯看著烏爾神父取消神術後依然跪在地上的狗頭人術士卡安洛，淡漠的說道。
“是。”卡安洛從地上緩緩的爬了起來，然後將手中的木杖背在身後，便開始低著頭。
“放心，你的族群安全了。明天由瑪索倫和迪洛帶著幾個鎮民跟著你一起，去將你的族群帶回小鎮來。以後你的族群就在小鎮上負責一些簡單的勞工，然後種田狩獵也會讓人帶著你們學習的。”
“不要想著你們可以擁有平等的地位，你的族群是因為你的過錯而被抓來的，你最好在明天回去時就說清楚。當然，我相信你那些懦弱的同胞，也不會像你這樣膽大包天。”
“擺清你現在的地位，我希望你可以快一些的真正臣服而幫助我。你和你的族群如果表現好，也許可以擁有一定平等的地位，畢竟這裏是多隆，開明而神聖的王國。”
隨著事情的結束，四人跟著烏爾神父一起回往教堂的方向，而在這段路上，拉爾斯也在對狗頭人術士卡安洛講明一些規矩，或者說是給他畫一個遠大的目標與未來。
“好的，我知道了。”卡安洛低聲回應了拉爾斯的話後，繼續低著頭沉默的跟著幾人。
“對了，說說你的名字吧，告訴我你姓氏的寓意？”拉爾斯得到了卡安洛的回應後，看似無意的隨口問道。
“厥恩，在我們狗頭人一族使用的薩卡語中，意思為巨龍之子。”
“這是狗頭人一族裏非常古老的姓氏了，不過我應該隻是個旁支，具體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因為我隻是一個從小被遺棄在德克山脈中的狗頭人，後來僥幸找到了我現在所率領的這個氏族。”
“是他們救了我，我才得以生存下來。”
“後來，我發現我居然覺醒了一絲巨龍血脈，成為了一個術士。”
“也就是那時開始，我接管了這個狗頭人氏族的領導權，開始帶著他們生存。”
“然後又開始緩慢的學習起了人類的神恩語，這個現在大陸上的通用語。”
“我的氏族叫齧齒氏族，隻有我是個個例，其他人的姓氏都是齧齒。”
“這個氏族在我的教導下已經有一部分開始學習神恩語了，他們不僅會薩卡語的。”
“他們可以做到和人類簡單交流，我是被他們救得，我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
隨著將自己姓氏和氏族的事一一說清楚，卡安洛的語氣逐漸沉悶起來，然後還不禁為自己所在的氏族求起情來。
“你啊，應該是我見過最愚蠢的術士了。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把小心思直接告訴主人的仆人。”拉爾斯先是語氣低沉的慢慢說道，整個人好像有些生氣這個狗頭人的求情。
“不過，放心，你的氏族，我不會讓他們出事，隻要你時刻忠誠於我。”話音一轉，拉爾斯的語氣又緩慢的柔和了下來，然後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如果你想背叛我，他們，會給你殉葬。”
拉爾斯的語氣一波三折，又突然變的冷冽，但這並沒有驚嚇到這個狗頭人術士，反而讓他變的有些放心。有賞有罰，才顯得對方真的是想收留自己的氏族，而不是利用後殺掉。
顯然，雖然他因為長期生存在德克山脈中而顯得有些遲鈍，但是並不真的愚蠢。畢竟，一個有潛力的術士，才有讓人收為仆從的價值。而如果僅有價值而沒有智慧，那隻會是一個好用的炮灰罷了。
“謝主人恩典。”狗頭人術士卡安洛突然跪在了地上向著拉爾斯的背影叩首，使得前進的米希婭三人都停了下來，但是眼見拉爾斯和烏爾神父卻沒有停下，也又跟了上去。
背對著卡安洛繼續行走的拉爾斯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顯然對這個能聽懂話的仆從很是滿意。更加滿意的是，這是一個有潛力的仆從，而不會是炮灰。
經過這一陣的忙碌，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的末尾。夕陽的餘光將拉爾斯行走的影子拉得很長，卡安洛就這麽在拉爾斯的影子範圍內虔誠的跪著。直到，那影子不能再繼續籠罩他，便自己起身繼續跟著幾人往前走著。
“瑪索倫，明天上午你們就去吧。”感受到身後的動靜，拉爾斯嘴角的笑容顯得更加滿意起來。然後很是開恩的提前了遷徙卡安洛氏族的時間，這是主人對仆從滿意表現的賞賜。
至於滿意的原因嘛？以有恩有罰確認了主人有禦下之道，又虔誠的跪在地上以表忠誠。在影子離開其身體後自然的起身，示意為如果你的陰影不能再籠罩與庇護我，我也將自己獨立行走。
多麽有意思的狗頭人，多麽聰慧的術士啊。拉爾斯的心裏不僅沒有對最後行為的不滿意，反而詭異的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