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回來了
第3章我回來了
說完,她直接戴上墨鏡,轉身走了出去連一秒都沒多停留。
包廂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屏著氣息心驚膽戰地看著顧言,好半晌,顧言終於動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那兩份文件,細細看了一會兒,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什麽情緒。
眾人全都不敢說話。
過了會兒,顧言站了起來,將那兩份文件隨意拿起,對其他人道:“你們繼續玩兒,今晚算我的。”
說完,他直接走了出去,包廂裏的其他人麵麵相覷,一時都有些摸不透顧爺的心思。
顧家——
顧言從門外走進來,身上的西裝外套沾著夜露,一身清涼。
剛走進客廳,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仿佛少了些什麽,整個客廳都顯得有些空。
傭人過來打招呼,顧言淡淡應了聲,提步向樓上走去,路過樓梯的時候,正好遇到向下走的顧老夫人。
見到顧言,顧老夫人明顯很驚喜:“你今晚怎麽回來的這麽早?是知道姚釧也在咱家住宿嗎?”
顧言的腳步微微一頓,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她來咱家幹什麽?”
顧老夫人愣了下,似乎沒想到顧言會是這樣的反應,不過,她很快又笑開了:“能有什麽?我一個老太婆住的寂寞,找她來陪我。”
顧言沒心思理會這些,繞過顧老夫人,上了樓打開臥室的門。臥室沒有開燈,一片漆黑,他的身影疏忽間僵硬在門口,直到這時候,他終於意識到,那個女人當真沒有說謊。
她甚至迫不及待的搬出了顧家,顧言的手裏還捏著兩份離婚協議書,整個人如一座雕塑般站在門口,渾身都斂著焦躁的憤怒。
顧老夫人疑惑地走上來,看顧言神情不對,關心道:“兒子,怎麽了?”
與此同時,姚釧也聽到聲音,打開門走了出來。
她看到站在門口的顧言,雙眼亮了亮,緊接著便注意到了顧言手裏拿著的文件。
姚釧扶著門把手的手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麽,眼底閃過幾抹暗光。
然後,她笑著開口:“顧言你回來了?嫂子今晚不知道為什麽非要搬出去,你和嫂子聯係了嗎?”
她哪壺不開提哪壺,顧老夫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對顧言道:“兒子,那女人自願離開顧家,對咱們可是好事啊!你趕緊抽個機會去跟她把婚離了!”
姚釧小心觀察著顧言的臉色,溫聲對老夫人道:“媽您別這樣說,嫂子以前和我關係還不錯,她那個人,性格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說不定明天又回來了。”
顧老夫人臉上的厭惡之色更加濃重,顧言的臉上也閃過一抹不耐。
姚釧察覺到了,低垂了眸子,剛想再說什麽,忽然聽顧言道:“我們家不便待客。我讓管家送你回去。”
姚釧一愣。
顧老夫人不滿的開了口:“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這麽晚的天了,哪有讓姚釧一個女孩子單獨離開的道理?再說了,我就想讓姚釧陪陪我。”
顧言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開口:“既然這樣,那媽你和她一起去咱們家的其他別墅住吧!我讓管家把你兩人都送過去。”
顧老夫人和姚釧的臉色頓時一變。
顧老夫人和姚釧不敢再說什麽,灰溜溜地回了各自臥室。身邊終於安靜下來,顧言走進臥室,將那兩份離婚協議放在桌子上,看了半晌,還是掏出手機。
他輸入夏暮的手機號碼,兩人自從半個月前,夏暮用了下作手段算計他後,便沒有再好好說過一句話。
可夏暮的手機號碼卻像是烙在了他的腦子裏,每一個數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鈴聲隻響了兩下,夏暮便接起了電話,顧言薄唇微張,剛準備說話,夏暮卻先開了口:“簽完了?”
冷冷淡淡三個字,瞬間將顧言沒出口的話,全堵在了嘴裏。
顧言另一隻手在那兩份離婚協議上不清不楚地敲了兩下,聲音裏帶了些不耐煩:“夏暮,別胡鬧過頭了,你先回來姑姑家,我們再談其他。”
若是以往,夏暮聽他這樣說,肯定就乖乖回家了。
可這次她卻輕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般:“顧言,無論我做什麽,你是不是都覺得是胡鬧?我這次是認真的。關於半個月前的事情,我之後會開記者招待會澄清,你不用擔心這點。”
聽到她這樣說,顧言的聲音頓時帶來了些不薄怒:“你覺得我是在擔心這些?”
夏暮:“不然呢?”不等顧言說話,她又道:“就這樣吧,如果你簽完了再給我打電話。”說完,她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顧言聽著手機裏傳來的掛斷音,抓著手機的手指逐漸收緊,這是夏暮第二次主動掛他電話。
顧言重新回撥,可響鈴響到一半,他又忍不住掛斷。將手機扔到床上,他的眸光掃到桌上那兩份離婚協議,內心的焦躁幾乎要達到頂峰。
第二天一早,夏暮就被手機鈴聲的連環轟炸吵醒,她有些煩躁地摸到手機,接起,剛想罵出聲,就聽到夏父震驚的聲音:“你和顧言離婚了?”
聽到這個聲音,夏暮帶著困意的眸子瞬間睜大,人也在刹那間清醒過來。
她抬起手,用力壓了壓唇,才勉強以平穩的聲音開口:“是啊,爸。”
最後一個“爸”字,她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上輩子,她再也沒機會叫這一聲……夏父太過震驚,沒注意到夏暮的反常,疑惑道:“你不是對顧言情根深種嗎?怎麽才剛結婚就離婚?”
頓了頓,夏父像是想到什麽,怒聲道:“是不是他們家人欺負你?”
夏家的實力僅次於顧家,而夏父護短不講理在圈內是出了名的。
隻是,上輩子夏暮被愛情糊了心,一門心思向著顧言。
夏父為了幫她,最終傾家蕩產,夏家沒落再也沒能起來過,而夏父也因此鬱鬱而終。
此刻再聽到夏父熟悉的聲音,夏暮又想哭又欣慰,幸好她回來的早,還能來得及彌補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