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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剃髮為僧

  秦塵見這模樣也是心驚,試探性的一問:「你是.……蘭魅?」 

  蘭魅頓時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哭得更凶了,那淚水宛若絕了堤的湖泊,瘋涌不止,劃過那白皙的粉頰。 

  「你這是為何?」秦塵見此,立刻臉色大變,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要去禿驢廟作禿驢了嗎?不與我一同雲遊四方了嗎?」蘭魅依依不捨,悲慟說道。 

  「是和尚廟.……」秦塵頭冒黑線,辯解一句。 

  隨後,秦塵重重的嘆了口氣,負手而立,回身仰望滿天星辰,意味深長的說道:「此番我大仇已報,塵緣已斷,凡心已死,實在不想繼續奔波勞碌。我已厭惡紛爭仇殺,只想清凈修身養性,皈依佛門是唯一正途。」 

  「禿驢廟每日要誦經念佛,時刻要戒守清規,不得飲酒食肉,只得粗茶淡飯,日子枯燥的很,有什麼好?倒不如你我二人結伴而行,雲遊天下,自由自在、無憂無慮,豈不快哉?總好過你每日聽那一群老禿驢呢喃的好。」蘭魅還在試圖勸說,帶著哭腔。 

  難得在人世間找到一個玩伴,一同出生入死已久,此時要別離,多少心中有些不舍。 

  「你這丫頭,滿口胡言,切莫胡謅,若是讓此地仙佛聽見,小心降罪於你。」秦塵沒好氣的說道,白了蘭魅一眼,她一口一個老禿驢,聽得秦塵甚是無語。 

  蘭魅淚如雨下,美眸含煙波,凄美動人,她雖然心有不舍,卻也知道無法說服秦塵,唯有嘆息:「既然你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言,若有朝一日你厭惡吃齋念佛的枯燥生活,可去天丘山尋我,我們再一同結伴而行。」 

  秦塵也是苦笑,揉了揉蘭魅輕柔的髮絲,笑道:「傻丫頭,我只是皈依了佛門,別弄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日後有機會,我還會入世,到時候同樣可以雲遊四方天下。」 

  「一言為定……」蘭魅伸出了自己的尾指。 

  秦塵無奈一笑,也伸出了尾指與其拉鉤:「一言為定。」 

  最終秦塵還是走了,蘭魅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什麼也未曾說出口,研美嬌容寫滿了幽怨,晶瑩淚滴淌下。 

  「真丟臉……」此時,蘭魅的腦海里傳來蘭若幽幽的一句話,冷嘲熱諷。 

  「休要來取笑我,你敢說你心中沒有一絲的不舍?」蘭魅怫然不悅,立刻反駁。 

  「我……我自然沒有,區區一個凡人,我根本不屑給予理會。」蘭若冷哼一聲,聲音立刻就變得冰冷下來。 

  「口是心非.……」蘭魅也是嗤笑說道,語帶諷刺。 

  秦塵來到須彌山山下,極目遠眺,這山高約千丈,高聳入雲,巍峨雄偉,漫山遍野儘是青翠。 

  這山中垂落一幕瀑布,如白練騰空,銀龍入海,氣勢磅礴,落入一個靈池之中,激起一片渺茫水霧。 

  從山外眺望,這大岳被一層雲煙掩蔽,霧似輕紗,在山間縹緲。山中草木繁盛,鬱郁青蔥,古樹參天,萬木爭榮,引人入勝。 

  「咚……」 

  山頂傳來悠揚的鳴鐘之音,山下都可聽聞繁雜的誦經之聲。 

  秦塵心中一喜,大步登山,然而行至半山腰,卻見到兩位武僧把守,怒目含威,大叱出聲:「何人來此登山?」 

  秦塵躬身施禮,道:「在下秦塵,乃是鬚眉大佛座下弟子,此時回歸山門。」 

  「原來是師叔,師祖早已叮囑,若是你回來,無需稟報直接入內方可,我為您引路。」其中一位武僧說道,鬚眉大佛早有交代,近日秦塵將會登山。 

  秦塵苦笑不已,對於這年紀尚且大過自己一輪的老和尚叫自己師叔倍感不適,但卻也知是佛門禮義,故此並未多說什麼。 

  秦塵跟隨武僧上山,遠遠望見那大雷音寺金碧輝煌,宏偉壯闊,有千萬縷霞光籠罩,雲蒸霞蔚,被仙霧所烘托,金匾噴吐五彩虹霓,金柱放光芒。 

  時而伴有雷電大作,叱吒作響,震人心魄,非同小可。 

  此外,寺內傳來聲聲梵音,凈化人的心靈,洗凈秦塵的一身戾氣,他感覺心中空靈。 

  秦塵踏上金階,行至寺內,見師尊鬚眉大佛坐在高台之上,由五彩寶蓮台鋪墊,渾身流動祥和寶光,閉眸誦經,法相莊嚴。 

  喜樂大聖與狂武帝一左一右常伴身旁,二人也都入定,念誦佛經,感悟天道。 

  眾僧盤坐於雲霧當中,與其中金蓮繁花相伴,身影縹緲虛幻,身上都閃耀著靈動光芒。 

  此間分高堂矮坐,聖僧坐於高堂,徒眾落於矮坐,有明確的劃分,他們全神貫注,心神都已經入定,不曾察覺有人進來。 

  忽然,鬚眉大佛兩眼睜開,射出一道熾盛 琉璃光,彷彿自天闕落下,很是驚人。 

  「你終於來了……」鬚眉大佛聲音沉穩,古井無波,早已料到秦塵會在近日來此。 

  秦塵當即跪拜下來,雙手合十,言道:「師尊,弟子已經了斷塵緣,此時心中再無牽挂,願一心侍奉佛祖,救天下於輪迴苦海,普度蒼生,懇請師尊收留我這罪孽深重之人。」 

  語畢,秦塵跪下磕了一個響頭,只是不知為何,一股心酸之感油然而生,淚如雨下。 

  並非是他脆弱,而是他堅強的太久了! 

  為報仇雪恨,從來未曾有過一絲歇息,受盡**,也不曾輕彈淚水,可流血不流淚。然而此時,他將一切都放下,那種悲切令他難以自控。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道天下蒼生都困頓迷惑,難得你願放下屠刀,回頭是岸,皈依我佛,我佛定然不會棄你於不顧。」鬚眉大佛聲若洪鐘,語若梵音,令人心中震動。 

  隨後,鬚眉大佛命人準備僧袍與剃刀,他要親自為秦塵剃髮為僧。 

  那一尊佛祖金象,莊嚴神聖,坐落於高台之上,目視東方,彷彿在俯瞰天下蒼生。 

  秦塵跪伏在這金象身前,雙手合十,雙眸緊閉,心如止水,虔誠可鑒。 

  他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髮絲被剃下,每一縷髮絲就彷彿是一個孽障,剃掉的越多,秦塵的心就越平靜,因為他感覺自此之後自己可以拋棄一切,不再為今世仇恨捆綁,成一自在人也。 

  不多時,秦塵的頭頂就再無寸縷髮絲,一片光亮,縱然是剃髮為僧,他也是俊秀不減,這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倍顯抖擻精神。 

  而後秦塵換上僧袍,白白凈凈,儀態不凡,他身上的氣息祥和安寧,眼神也發生了轉變,再無以往那般銳利,一切光芒都被斂去,變得黯淡無光。 

  鬚眉大佛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自此之後,你就是我佛門弟子,因你拋卻紅塵喧囂,放下屠刀仇怨,大徹大悟,覺悟大道,便就賜你法號空覺。」 

  此言一出,眾位僧人皆驚,面面相覷,在私底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對於鬚眉大佛這一決定倍感稀奇。 

  「竟然是空字輩,如此一來豈不是除卻師尊之外最大,與其他幾位空字輩師叔並肩?」一位僧侶倍感驚奇,秦塵這般年輕,竟然就被賜予空字輩的法號,令他不解。 

  狂武帝與喜樂大聖都是空字輩的,他二人一個叫空無,一個叫空慧,秦塵法號為空覺,便是與他們同輩。 

  眾人都很奇怪,狂武帝與喜樂大聖都乃古之聖賢,又活了無盡歲月,被賜予空字法號自然無可厚非,可是秦塵一來並非大聖,二來又年歲不高,何德何能可以空字輩自居? 

  「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也要稱呼這小子一句師叔?」一些徒眾心生不滿,他們入門的時間比秦塵長,但卻都未能得到提拔,可是秦塵剛來,便被賜予「空」字法號,令他們心中不悅。 

  「師尊,我反對,這小子才淺學薄,根本不足以擔此重任,懇請師尊收回成命。」一位靈字輩的僧侶首先發表不滿,他活了無盡年歲,如今也是一位大聖,實力不俗。 

  靈字輩僅次於空字輩,然而他卻要叫秦塵一句師叔,頓時心有不悅,他活了這般年歲,又實力超凡,可謂是人人敬仰,四方皆懼。 

  可是到頭來,卻要稱呼一個毛頭小子作師叔,他難以接受,故此出言駁回。 

  「阿彌陀佛,空覺一心皈依佛門,態度虔誠,又習得我感悟佛道所創的絕學千佛手,可謂是通曉佛法,悟性極佳,在佛法之上有著極高的造詣與悟性,日後必定可弘揚我佛門之威。故此貧僧才破例收他為徒,賜予他這法號是在合適不過了。」鬚眉大佛卻不願收回,他很看重秦塵,認為秦塵日後必定前途無量,弘揚佛門經卷,指日可待。 

  「通曉佛法?既然如此可敢與我比試一番,若是你贏了,我便承認你是我師叔,並且自罰杖責,並且對於此事絕口不提。若是你輸了,你便不能擔任這空字輩的法號,如何?」那靈字輩的大聖對秦塵說道,語氣頗為激憤,並不相信秦塵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對於佛法能有多深的造詣。 

  「靈明,你休要放肆,此乃方丈之名,你膽敢違抗?」狂武帝怒喝,對於靈明的所作所為頗為憤怒,這顯然是不將鬚眉大佛的命令放在眼裡,以下犯上。 

  狂武帝本來脾氣火爆,此時見了,當即便是無法容忍,抄起奔雷棍準備給這靈明一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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