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瘋了嗎
這個意識一旦起了,一下子瘋長起來,生起了一股子讓人難受的壓迫感。
趁著顧大伯晃神的時候,錢嬤嬤趕緊讓人將顧大伯往遠拉一拉。
說什麼,也絕對不能讓他真的傷到顧夭夭來。
之前在顧大伯在門口甩了顧夭夭一鞭子的事錢嬤嬤後來也聽說了,可是這種心情她能理解,那時候至少十分有八分是真的擔心顧夭夭。
可現在不一樣了,無論什麼原因,是為了自己的妻子打侄女,而且還是兄弟不在的時候,說破天也是沒理。
大家沉默的時候,顧夭夭突然交代下去,「把中間的門鎖了,以後大房的人再來二房,沒我的吩咐,直接打出去!」
說完,冷冷的斜了顧大伯一眼,帶著自己的夏柳回了自己的院子。
「嬤嬤,你瞧瞧,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都是被老二給慣的!」顧夭夭一離開,顧大伯覺得身上的那股子莫名的壓迫勁在恍惚間消退。
忍不住,向錢嬤嬤抱怨。
危機解除,錢嬤嬤又掛上了溫和的笑意,「您是長輩,莫要同一個孩子計較,再則,老奴說句不該說的,姑娘那也確實受了委屈。」
錢嬤嬤一頓,突又補充了句,「這些,老太太心裡都是記著的。」
聽著錢嬤嬤話裡有話,顧大伯沒來由的心虛,乾笑了一聲說了句,「我自不會與孩子計較。」便就回了大房。
老太太既下了命令,顧大伯總會顧忌點,至少今日肯定不會去探望顧伯母,至少今日不會。
不過,他不能去肯定也會派人過去。
錢嬤嬤無奈的搖頭,轉身看向立在跟前的小廝,瞧那一臉的為難,而後指了指不遠處的門,「你們姑娘既吩咐了,那便鎖上吧。」
老太太之前為了照顧顧夭夭,住的是二房的院子,這樣一來,顧大伯每日過來還是得像二房低頭。
每日下來,總還不好受,只希望他在消磨的之中,能有所感悟,莫要只懂得抱怨。
不過,錢嬤嬤也不忘吩咐,這事斷不能傳到旁處。
畢竟,與長輩頂撞,與顧夭夭的名聲也不好。
另一邊,顧夭夭一回屋子,夏柳便要鬧著瞧顧夭夭的胳膊,顧夭夭原是不許的,掐一下也就皮外傷,出不得什麼事,可夏柳堅持,瞧著那紅著的眼眶,顧夭夭只得許了。
不過瞧了之後倒是出乎顧夭夭所料,以為只會輕了,可沒想到紅的跟滴血似的,而且後來掐的那些,都破了皮。
夏柳瞧的心驚,下手這般重,這還是親大伯嗎?
「無礙的。」還是顧夭夭安慰夏柳。
當然也幸得夏柳是背對著顧大伯,不然就顧大伯這手勁,真要打在臉上,怕是得讓夏柳破了相。
只恍惚間夏柳突然想,若是葉家沒出事該多好。
下午的時候,下頭人突然稟報,說是顧明慧要見顧夭夭。
「快請人進來。」這倒是讓顧夭夭沒想到,如今顧明慧剛接手了大房,該是最忙碌的時候,怎還有這個功夫。
因為顧夭夭下了命令,大房的人都是等著通報完,才能進院子。
是以,顧夭夭在外屋等了一會兒,顧明慧才從門房到了。
到底掌家了,衣著自然顯得沉穩許多,只是臉上的面紗卻顯得有些突兀。
「讓明慧姐姐久等了。」顧夭夭也沒來得及多尋思,見著人立馬起身迎了上去。
顧明慧這次倒沒有彆扭,順勢便拉住了顧夭夭的手。
「是我突然起了心思。」顧明慧很自然的回答,而後輕拍了一下顧夭夭的手,斟酌了一下才開口,「妹妹受委屈了。」
這話說的,顯然是知道今日清晨的事情。
院子就這麼大,顧夭夭倒沒奢望能瞞著。
自然也並不想替顧大伯遮羞,輕輕額首,「確實,覺得很委屈。」
顧明慧聽了這話,不由的沉默,而後才又無奈的嘆氣,「等二叔回來,便好了。」
老太太固然向著顧夭夭,可到底身體不好,不能事事掛著,再者那畢竟是她的兒子,還能真狠的下心來將顧大伯如何了?
可等顧父回來那就不一樣,親兄弟如何,比的自己女兒,到底是差一大劫。
姊妹倆又說了幾句,顧明慧才又提及要與顧夭夭說些個體己的話。
顧夭夭領會,便吩咐人都出去。
屋門關上,顧明慧緩緩的將面紗摘下。
即便心裡已經猜到一二,可面對顧明慧這一張紅腫的臉,不由驚呼出聲。
兩邊臉腫了不說,還都發青,嘴角也破皮了,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掐痕。
「大伯是瘋了嗎?」顧夭夭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明慧,身子都跟著顫了起來。
顧明慧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這不是第一次了。」
她也並非天生都不愛笑,小時候她也是討人喜的孩子,可後來懂得了顧伯母的心思,曾像顧伯父告發過。
那個寵愛自己的父親,卻在她一開口便動了手。
這輩子,他絕不允許顧明慧有不尊敬顧伯母的心思。
那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看著顧夭夭與顧伯母鬧僵了,她的心突然活泛了,也許爭一爭她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得平安順遂。
「父親派去接母親的人不僅徒勞回來,好像還帶了什麼話,據說母親前兩日才尋了死,這次怕有想了什麼法子刺激他,這才像拿著我發脾氣,我過來是想提醒你,這兩日避著他,有什麼委屈等二叔回來你再提。」
顧夭夭輕聲道謝,這才一會兒就聽著外頭夏柳突然抬聲說是有事稟報,怕是有些事避是避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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