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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約媳婦

  第78章 約媳婦 

  顧父也慢慢的將手臂收了回來,臉色沉了下來,「顧家,寧死不從!」 

  此刻,已然沒有任何心思,以退為進,或者是循序漸進。 

  靖王既以知曉與馮家的關係,這般上門怕是早就打定了注意,明明白白想要搶親,若是不表明態度,馮家那邊如何交代,靖王又如何會萌生退意。 

  看著顧父這般堅決,靖王突然仰頭笑了起來,「顧將軍,你一個叔父管的也太多了吧?」 

  而後將視線放在顧大伯的身上,「顧大姑娘本王是要定了,顧尚書可有話說?」 

  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汗,這個時候又開始流了下來,顧大伯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小女能入得王爺的眼,自是三生有幸。」 

  「既如此,這事便這般定了,下月初八本王迎側妃入門。」靖王挑的,卻是原本準備與馮家定親的日子。 

  顧大伯的話被打斷,竟聽的靖王這是真的打定了主意,終是鼓起勇氣抬高了聲音,「王爺三思啊,小女福薄,怕是受不住這潑天的富貴,再說世人皆知小女已經許了人家了,再去伺候王爺怕會讓王爺的清譽受損,小女,小女便罪該萬死!」 

  說完最後一個字,顧大伯將頭深深的垂了下去,快埋入腿間。 

  靖王的手又開始敲著旁邊的椅子,而另一隻手邊端著茶杯輕輕的晃著,眼微微的眯著,面無表情的看著顧大伯,突然將杯子用力的砸在顧大伯的跟前。 

  「不說還沒定親,就是成了親,本王想要又有何難?」 

  靖王這話原也是沒錯,古來君占臣妻的也不再少數,只不過不在明面上罷了。 

  茶水濺在顧大伯的身上,顧大伯低著個頭也不敢躲,只能生生的受著。 

  靖王說完又將視線挪在了顧父的身上,鼻息間帶著一股子的冷意,「寧死不從?顧將軍倒是有魄力,可你莫要忘了,父皇與本王到底是父子,不過是納個側妃的小事,你覺得他還不依?聖旨一下,本王格外的期盼你有這份魄力,屆時,顧家上下。」 

  靖王嘖嘖了兩聲,身子猛地往後一坐,一字一頓敲在眾人的心上,「血流成河!」 

  顧父氣的眼睛都紅了,可皇權在上,壓的人反抗不得。 

  顧明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顧父微微的做了個萬福,「多謝叔父,拚死相護。」 

  說完走到前頭,距離靖王大概有三步的距離站下,「王爺何苦為難父親與叔父,不過是想要明慧一人,下月初八,明慧必然奉候。十里紅妝,千張紙錢,必然送明慧黃泉路上,好走。」 

  話格外清楚,下旨又如何,只管送人,只要出了顧府便不算抗旨。 

  心如死灰,必然將一心尋死。 

  她給的,是她一具無可奈何的屍體。 

  「在威脅本王?」靖王也緩緩的站了起來。 

  此刻,趁著靖王分神的時候,顧夭夭讓夏柳悄悄的退下去。 

  而場上一直僵持著,靖王突然伸手,抬起了顧明慧的下顎,讓她仰望自己,「聽聞,春日宴上小馮將軍對你,一見傾心,你可知,本王也是?」 

  聲音及緩,彷彿在想那日的情景。 

  原本他的脾氣,羞辱了葉卓華又怎麼可能放過顧夭夭,那一抹不管不顧的倩色,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在帝王家,最難的便是真誠。 

  那一瞬間,他羨慕顧夭夭,也想要將這個女人,收在自己的懷中。 

  手慢慢的收緊,顧明慧的下顎出現了紅腫。 

  靖王一點點的靠近顧明慧,「想要為馮澤守身如玉?也得看本王答不答應!」 

  突然手間用力,將顧明慧甩開。 

  顧明慧隨即倒在地上,看著靖王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而後蹲了下來,「本王想要的,就算是死本王也不放過!」 

  「靖王殿下。」正說著,外頭傳來了馮夫人的聲音。 

  眾人回頭,卻瞧著馮夫人身著誥命服,被人扶著大踏步的往這邊走。 

  靖王掃了一眼,可卻沒有起身的打算,而是目光定定的看著顧明慧,唇間帶著嗜血的笑意,唇微微的一動,「你,逃不掉。」 

  「王爺!」馮夫人上前先與靖王見禮,不待靖王說話,便伸手將顧明慧扶起來。 

  靖王隨即也跟著站了起來,「馮夫人來的正好,省的本王下帖,邀請你喝本王與顧側妃的喜酒。」 

  那一個顧字咬的極重,顧明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馮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顧明慧的肩膀,而後看向靖王,「王爺與側妃的喜酒,自要討一杯,正好小兒與明慧的好事將近,屆時也請王爺過來熱鬧熱鬧的。」 

  姓顧的人何其多,可眼前叫明慧的,只有一人。 

  看著馮夫人與自己耍文字遊戲,靖王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乾脆將話挑明,「怕是成不了了,這個人,本王瞧上了。」 

  手慢慢的抬高,伸手便要碰觸到顧明慧的臉頰。 

  顧明慧被馮夫人拉到身後,避開靖王的手。 

  既將話挑的這般明,馮夫人也不與他裝傻,臉猛的沉了下來,「明慧這個兒媳婦,我馮家認定了,若是王爺想要與馮家軍為敵,大可以一試!」 

  馮夫人這話是大不敬的,馮家軍如何,說到底都是皇家的。 

  這般言語,若是被言官聽去了,必又是一場禍事。 

  可馮夫人卻也管不得了,即便傾盡全府的之力,也絕不會將顧明慧讓出去。 

  這事,即便馮將軍不在跟前,馮夫人也做得主! 

  若不是明慧,是小馮將軍到日子挑選的只是一個合適的人,皇權在上,他們不定只能忍了。 

  可偏偏,顧明慧是小馮將軍心尖尖上的人,馮家軍為了江山社稷,出生入死,卻連個媳婦都保不住,那要什麼功名利祿又有何用? 

  靖王冷冷的看著馮夫人,馮夫人也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良久,靖王笑了起來,「既然馮家要與本王為敵,那本王若不做點什麼,似乎對不住夫人了。」 

  話音剛落,隨他前來的侍衛,便已經將明晃晃的刀甩了出來。 

  看這樣子,顧父也往前邁了一步,「王爺莫要忘了,這裡是顧府!」 

  顧父一發話,大房的小廝便站了出來,與此同時,二房那邊也得了消息,很快也圍了過來。 

  能保護在靖王身邊的侍衛,雖然是強者,可二房的都是與顧父上過戰場的,殺人的本事自也不差。 

  且,這到底是顧家的地盤。 

  或許明日皇帝便下了聖旨,又或許派人來抓他們,那也好過今日,今日窩窩囊囊的去死。 

  「王爺可要想清楚了,如今,您不是只與馮家軍為敵,而是與整個大佑的武將為敵。」馮夫人抬高了聲音,她曾在三軍面前都不露怯,此刻氣勢上不差靖王分毫。 

  用慷鏘的聲音,顯示著,何為巾幗英雄! 

  靖王突然笑了一聲,「本王很是期待,待到聖旨跟前,你們是否還這般,有魄力!」 

  而後帶著自己的人,大踏步的離開。 

  只是出門的時候,還回頭瞧了顧明慧一眼,唇微微一動,無聲的說著倆字,「等我。」 

  看著靖王離開,屋子裡的人誰都沒有說話,顧父只覺得后怕,從未想過靖王會對顧明慧有這樣的心思,也是他今日上門,若是待顧父押送糧草之後再來,一屋子的女眷如何與靖王抗衡。 

  「親家,先坐。」老太太反應過來,先張羅著讓馮夫人坐下。 

  馮夫人點頭,「出來著急,這會兒卻是渴了。」 

  這般說著,手卻沒有鬆開顧明慧,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跟前,這才作罷。 

  待嗓子好受些,馮夫人沖著顧夭夭額首,「今日,虧得這孩子激靈。」 

  因著小馮將軍走的時候特意吩咐了,一定要照看好顧家,是以這邊靖王上門馮家便得了消息。 

  顧家與靖王又沒有交情,得了消息馮夫人也不敢耽擱,趕緊的讓馬車過來。 

  只是到了門口,因為主子們都在靖王跟前,下頭的人不敢傳話,馮夫人便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幸好顧夭夭讓夏柳出來,領著馮夫人進來。 

  二府跟前,靖王多少還有點忌諱。 

  免得今日,靖王便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只是瞧著顧明慧,馮夫人默默的嘆氣,若是寬慰她說無事,那確實是哄人的。 

  靖王是什麼樣的人?出了那般大的事,都可以平安無事,可見確實得聖心。 

  尤其是在上位者而言,不過是個女人,又不是什麼大事,靖王想要聖上又豈會不依? 

  明日上朝,少不得讓顧父與馮將軍與理據爭。 

  只是若是皇帝執意如此,難道真的因為兒女私情,便帶兵起義? 

  想想小馮將軍,馮夫人也是一陣心疼,靖王敢上門怕是這次太子賑災,他一定做了手腳。 

  一會兒回府,得讓馮將軍安排人,趕緊去尋太子,這邊還要防著靖王。 

  如今卻是兩難的境地,若是護住了顧明慧,小馮將軍出事,那顧明慧獨自在馮家又有何意義,若是護住了太子與小馮將軍,沒護住顧明慧,待他歸府,心上人成了旁人妻,又讓他如何受的了? 

  馮夫人不由的輕揉眉心。 

  顧明慧拉著馮夫人的手,跪在她的腳邊,「若馮家護我,我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對得住馮澤,可若馮家也無可奈何,請您相信我心中絕無怨恨。」 

  顧明慧原是眼眶通紅,說著說著卻慢慢的平靜下來,甚至唇間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若是我們真的有緣無分,我情願折盡所有壽辰,只求他餘生無病無災。」 

  「好孩子,你這不是故意讓我落淚么?」馮夫人抹掉眼角淚,伸手便要將顧明慧給拉起來。 

  顧明慧卻搖了搖頭,「今日當著兩府長輩的面,我便也說說我的心裡話,能遇見馮澤是我最幸運的事,讓我知曉原來被一個人放在心頭竟然是這般感覺。」 

  從前是有顧明辰,可是他不愛說話,尤其兩個人相依為命,其實生活是苦的。 

  後來有了顧夭夭,她的生活才有一點光亮,而遇見馮澤卻是將她整個人都點亮了。 

  那人笨拙的借口,一點點的盤踞在心頭。 

  原來,美好竟是這般滋味。 

  若是馮家拼了命便要護她周全,她自然也要扛起壓力,不讓馮家錯付。 

  可若真的無能無力,只怪天意弄人,能遇見馮澤她便也無憾了,希望馮澤代替她活著,只要活著總會有希望。 

  也許在哪年的轉身,四月杏花落在肩上,抬頭便又能瞧見,心儀人。 

  這話說的,馮夫人終是沒忍住,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 

  就是老太太也轉過身去,偷偷的抹眼淚。 

  話說到這份上,實則沒什麼好說的了,只等著看聖意如何了。 

  馮夫人坐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老太太領著一眾人,趕緊送出去。 

  「顧將軍,可了解葉侍郎的為人?」出了屋門,馮夫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所謂的葉侍郎,自然是指葉卓華。 

  這倒將顧將軍問住了,他與葉尚書是老關係了,彼此了解自是沒話說,至於葉卓華小時候,自然看著也是好的,後來雖不常見,可每次見面葉卓華在舉手投足皆有大家風範,且在京城也算是提的上名號的人物。 

  可若說為人,顧父也只能說,估摸是好的。 

  聽了這話,馮夫人微微的嘆息,這才將今日的事娓娓道來。 

  原是馮將軍下朝後沒一會兒,刑部的人便來了,說是要請馮將軍過去一趟,問得什麼話。 

  一聽是葉卓華請,而且還與葉尚書的案子有關,馮夫人心裡立馬不痛快了。 

  在葉卓華最難的時候,是她的兒子贈了袍子,在葉卓華受傷的時候,也是馮家收留了他,如今不知道感恩,得勢的時候,便懷疑到他們頭上了。 

  馮夫人惱怒之下,便穿著誥命服陪馮將軍一起,準備去刑部會會葉卓華。 

  可走了沒幾步,得了顧家有事的消息,兩人只能分開了。 

  如若不是刑部突然冒出來,今日來的必然是馮將軍,還由的靖王那個黃口小兒,胡言亂語? 

  葉卓華這才走馬上任沒幾日,聽說傳了不少官員問話,因著他是奉旨徹查葉尚書案子,旁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對於這事,顧父也聽過,原想著葉卓華是掌握了什麼是證據,才這般大張旗鼓,卻不想竟是隨性而為。 

  如此,論起品性,顧父更加拿捏不準了。 

  看顧父的臉色不好看,馮夫人嘆了一口氣,「我也是給將軍提個醒,畢竟將軍與葉家的淵源更深些。」 

  馮家尚且算是對葉卓華有恩,他反手都能來這麼一下。 

  顧府豈不是更在他的報復之中? 

  說話的功夫,便到了門外。 

  此刻馮將軍剛驅馬過來,馮夫人有些驚訝的看著馮將軍,「你怎地過來了?」 

  「我過去后,下頭的人說是那小子出門了,我白跑一趟。」 

  聽的馮將軍這般說,馮夫人心裡有氣,張口便來了句,「這叫個什麼事?」 

  也不說馮將軍託大,可做到他這個位置,自就是比一般的人都要高,平日里有什麼人叫馮將軍,都得提前送了帖子,上門候著。 

  葉卓華這到好,將人傳過去了,他竟不當回事連面都不露。 

  能拿著一品大員當猴耍的,他葉卓華算是頭一個。 

  聽的馮家的話,顧父的心沉了下來,感情這是,被太子的心腹盯上了,而後靖王也在這不依不饒的。 

  為了這江山社稷,一直隱忍到現在,到頭來竟成了笑話。 

  一時間,只覺得悲從心起。 

  忠君,忠君,打從入了朝之後便信奉這倆字,頭一次覺得,荒唐。 

  將馮家人送走了,老太太已是一臉的疲倦,錢嬤嬤便扶著她先回去歇息了。 

  顧明慧心事重重,自也沒說話的意思,顧明辰自也是話少。 

  待人散開,只留顧大伯在院子里站著。 

  剛剛,原該是他的親家上門,可卻沒人當回事。 

  另一邊,在顧府二房大門拐角處,停了一個不起眼的馬車,正盯著他們瞧。 

  一直到看不見人,才放下馬車的帘子。 

  「下午的時候,顧將軍一定會再去馮家,將這帖子,送到二房。」從裡頭伸出手來,將早就準備好的帖子遞出去。 

  下頭人接過去之後,馬車才緩緩的離開。 

  另一邊,顧父將顧夭夭送回院子,看著顧夭夭有些發愣。 

  總覺得該是有千言萬語的叮嚀,此刻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良久,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爹,事到如今已然是沒的選了,我們便該坦然面對,」顧夭夭寬慰了顧父幾句。 

  話是這個道理,顧父心裡怎麼也不舒坦,只覺得對不住顧夭夭。 

  若知今日這般局面,打小定那親事做什麼,若不是為了成親來京城,何必讓顧夭夭面對這一壇渾水。 

  可此刻多說無益,他囑咐顧夭夭先休息,長途跋涉必也累了。 

  他這邊也坐不住,交代完顧夭夭便驅馬去了馮家,他們得商量商量,需不需要今日下午便進宮,先探得聖意,免得措手不及。 

  待顧父離開,顧夭夭的面上才露出淡淡的惆悵來,指尖輕輕的撥弄,前些日子才搬在屋裡的燈籠花。 

  一下又一下,看著上頭的紅色,隨著她的手,一晃又一晃。 

  若單看這花擺動,該是沒有任何規則。 

  可若看見這手,似乎一切都明了了。 

  如今這局面,看似亂,實則都彷彿在暗中有一條線牽引。 

  從太子突然決定賑災開始,一步步的走到現在。 

  靖王突然上門,必然是得了對他有利的消息。 

  可馮夫人能這麼快上門,看著是意外。 

  可顧夭夭卻不想,這世上會有這麼多意外,怕是有人故意引導。 

  葉卓華突然叫馮將軍一敘,看著是不恭敬,可若不是他傳話,馮家的人來不了這麼早。 

  雖說,馮將軍過來靖王許不敢這麼放肆,可武將多容易衝動,盛怒之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若是傷了靖王,馮將軍這邊有理也成了沒理了。 

  「夏柳,拿筆墨!」顧夭夭突然放開燈籠花,喚了一聲。 

  待筆墨端來,顧夭夭憑著上一世的記憶,快速的寫了下來。 

  「顧家,是時候出來個,能頂天的人。」將疊好,顧夭夭輕聲念了句。 

  交給夏柳的時候,顧夭夭只說了一個字,「快!」 

  每一件事,都要用最快的速度辦成。 

  這邊安頓下去后,顧夭夭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待夏柳回來,手裡拿了一張拜帖,「姑娘,這是前頭剛送來的。」 

  瞧名帖上的字跡,剛勁有力,像是男子寫的。 

  夏柳接到后,也不敢耽擱一路小跑的回來。 

  只想著,若是認識的也就算了,若是不認識的,趕緊燒了,免得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 

  顧夭夭微微擰眉,只覺得這字跡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待打開后,顧夭夭眉頭鎖了厲害,良久將帖子交給夏柳,「燒了吧,安排馬車,準備出門。」 

  遞給夏柳的時候,名帖是打開的,夏柳清楚的瞧見,落款是,「絛之。」 

  葉卓華翻身後,她曾聽的顧父與顧夭夭提過葉卓華兒時的小字,便換絛之。 

  因著兩人定的是娃娃親,取名字的時候取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音。 

  「姑娘,您覺得葉大人,真的心懷報復嗎?」待人上了馬車,夏柳不由的問了句。 

  看馮夫人對葉卓華的態度,想來葉卓華在朝堂上,行事乖張不得人心。 

  可是,私下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葉卓華沒能力的時候,無論是顧夭夭給銀子還是賞賜衣服,看著他是不高興,可從未做過讓人難堪的舉動。 

  可等他有能力,顧夭夭所求皆可滿足。 

  上次要薛方良的四肢,後來胡氏的事也算是葉卓華遞的消息,而這次去看老太太,有葉卓華在跟前護送,才能用那麼短時間到,且一路平安。 

  若真心存歹意,不說旁的,就這次毀了顧夭夭,那是手到擒來。 

  顧夭夭出事,顧父必然垮了。 

  顧夭夭靠在馬車上眯著眼睛,「他那個人,又豈能用常理來思量。」 

  沒說葉卓華可不可信,只說這人複雜。 

  能在朝堂之上,掀起一片風雨的,必然要以天下為棋,走一步看十步,步步算計。 

   斗渣不停,葉大人追妻也不停,見縫插針,跟媳婦約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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