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討好岳父
第93章 討好岳父
顧父突然站了起來,卻沒有去瞧顧皓辰,只甩了袖子,大踏步的離開,「你願意跪著,便跪著。」
顧皓辰跟著轉身,眼睜睜的看著顧父離去的背影。
一拳頭便錘在了地上。
另一邊,葉卓華送顧夭夭回來,此刻宴席已散,周邊也沒了人,顧夭夭便讓他停在後門口,想著從後門悄悄的進去。
卻是在一下馬車的時候,顧家的小廝便迎了過來,說是,顧父請葉卓華一敘。
瞧著行蹤被父親知曉,顧夭夭嘆了一口氣,小聲的問了小廝,「父親,可發了脾氣?」
顧夭夭是二房下頭輩唯一的主子,小廝自然不敢瞞著,只能輕輕的點頭,說上一句,「發了。」
聽后,顧夭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葉卓華。
在父親的眼裡,他的閨女自然不會那般沒規矩,定是下頭的壞小子引導的,那這個壞小子,定然是葉卓華。
若是不讓顧父將火氣發出來,怕是對身子也不好。
顧夭夭思量片刻,慢慢的退到葉卓華跟前。
葉卓華以為顧夭夭這是要安慰自己幾句,卻不想只聽得顧夭夭說,「你我尚未成親,所以約定便不作數,這事到底是你惹出來的,我父親的火氣,便該由你消滅。」
說完便領著夏柳,當做無事一般朝前走去。
只是進門的時候,顧夭夭回頭還警告的斜了葉卓華一眼。
葉卓華抱了抱拳頭,只能說道,「這是在下的榮幸。」
葉卓華過來,顧父負手站在院中,倒也不是因為顧皓辰在裡頭的緣由,而是單純的覺得,葉卓華不配進他的屋子。
走了一日,葉卓華的傷口又開始疼了,一路上忍著難受,跟著下頭的人快步的走了過來。
見著顧父,倒也自覺,立馬跪下來向顧父見禮。
下頭的人並沒有與顧父說,葉卓華今日穿的一身紅,猛一瞧見,只覺得刺眼的很。
彷彿葉卓華還與自己叫囂,自己的女兒,被他搶走了。
顧父壓著火氣,讓人搬來椅子坐在正中間,而後抬手讓葉卓華起身,「別一見面便跪著,你也是朝廷命官,這個習慣該改一改。」
溫和的,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葉卓華抹了一下額頭的冷汗,由著下頭的人扶起來,只是在走到椅子的這段時間,總覺得心驚膽顫的好像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直到,看到椅子上鋪滿了石頭,葉卓華才恍然間明白。
顧父,果真憋著氣。
他的傷口恢復的不錯,可是到底挨了板子,也不至於說坐在石頭上,也沒有感覺。
且這些石頭,都是尖朝上。
不說有傷的了,就算是正常人坐著都會隔得疼。
葉卓華回頭,看了一眼顧父,此刻顧父正定定的看著他。
葉卓華一咬牙,轉身穩穩噹噹的坐在上面。
自己該受的苦,是一點都躲不了,畢竟他想要跟顧夭夭長久,顧父是永遠邁不過去的坎。
今日大訂,清晨有多麼的喜悅,此刻便有多麼的疼。
顧父看著葉卓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冒冷汗,鼻息間輕哼了一聲,讓人端了茶水過來。
「下頭人剛送來的,味道不錯。」品的時候,顧父還特意提點了兩句。
葉卓華原本還可以用手撐著一下椅子的把手,讓自己好受些,這若是端著茶,豈不是要實實在在的壓在上頭了?
可是,未來岳父給茶,不能不喝。
葉卓華一咬牙,快速的端了起來,只品了一口,差點失了態,燙的舌頭上卻是密密麻麻的疼。
「怎麼樣?」葉卓華還沒反應過來,顧父旁邊輕聲問了句。
葉卓華順勢將茶杯放在旁邊,「入口甘甜,果真是極品。」
聽的這話,顧父的臉上掛著滿滿的笑容,「既是喜歡,那便多喝些。」
葉卓華無奈,只能端起茶杯來。
原本,他的腿還能撐著點,不讓自己將石頭壓的那麼死,可端杯子的時間一長,腿已經開始發抖了。
葉卓華的狼狽顧父自然看在眼裡,可卻覺得他活該。
葉家的出事,顧父沒在朝里,再加上大勢所趨,怪不得顧父,可若真心有怨恨,顧父也無話可說。
甚至,因為此事葉卓華在背後參馮將軍一本,也都能理解。
君子坦蕩蕩,就算為敵也要可以明著來,可卻受不得這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竟然對自個的女兒有這種心思。
既是要做女婿的,顧父所要求的自然不同。
甚至顧父都覺得,葉卓華這般做派,還不若靖王,人家搶親搶的坦蕩蕩。
不像有的人,端著情深的戲碼,卻行著薄情之事。
顧父不讓停,葉卓華只能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茶,舌尖已經被燙的沒有知覺了,腿已然是堅持不住,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凳子上。
以至於,他都能清晰的感覺一股子的溫熱,怕是,傷口出了血。
等到一杯子茶水見底,下頭又開始添茶的時候,葉卓華到底沒忍住,將茶杯放在一旁,直接跪了下來,「侄兒知錯,求叔父責罰。」
顧父收斂了笑容,冷冷的掃了葉卓華一眼,「呵,葉大人這說的什麼話,本官倒不知道,葉大人做了什麼錯事?」
葉卓華一聽便知曉,顧父氣的厲害,規規矩矩的叩了個頭,「侄兒,不該明知不合禮數,卻還要拉著夭夭妹妹在外頭閑逛。」
啪!
話音一落,又挨了一杯子。
顧父手中的茶杯,直直的照著葉卓華砸了上去。
葉卓華眼睛一閉,端的是任人宰割,沒有任何怨言的架勢。
顧父起身指著葉卓華,「你莫不是以為,別人都是傻子?」
自己派人跟著顧夭夭,葉卓華便該明白,自己是不贊同他們這般不知禮數的行為,將自己的人攆回來也就算了,還將顧夭夭帶走這麼久。
這是,公然與自己宣戰?
葉卓華低著個頭認錯,卻也不後悔。
左右,他與顧夭夭接觸的時間也就這麼多,有機會他自然不願意分開,即便挨打,他也是無怨無悔。
葉卓華到底認錯的態度良好,顧父發了好生一頓脾氣,瞧著葉卓華臉上都是茶水,身後也開始滲了血,到底沒再說其他,只抬手一揮,「滾滾,趕緊滾遠些,別讓我再看見你!」
瞧著顧父雖然凶,可卻沒有之前那股子狠厲的樣子,葉卓華暗暗鬆了口氣,低頭告別。
這個時候也知曉,不能再自作聰明的認錯了,免得將火氣再次勾了出來。
顧父罵完葉卓華,又想起了屋裡的顧皓辰,抬手讓人,「將屋裡的那個,都攆出去。」
一個兩個,沒個省心的。
顧皓辰這還是頭一次,與葉卓華碰見,四目相對多的是刀光劍影的試探,卻在遇到顧父的時候,兩人同時垂著頭,灰溜溜的跟著下頭的人離開。
待人一出院子,顧父氣的踹了一腳,葉卓華剛才坐過的位置。
對葉卓華,顧父是又愧又恨,「若非他是葉家人,我必然將他的腿打斷。」
想想今日,總覺得憋屈。
「葉大人這身衣裳,倒是喜慶。」剛出了顧父的院子,顧皓辰迫不及待的來了這麼一句。
葉卓華用眼角掃了顧皓辰一眼,轉頭問了跟前的小廝,「不知道這位是?」
無論顧皓辰與顧家關係如何,他總還叫顧父一聲父親,下頭的人自然得恭敬的說一聲,大少爺。
聽了介紹,葉卓華彷彿才明白,沖著顧皓辰抱了抱拳頭,「原來是兄長,失敬。」
可態度,顧皓辰總是覺得,他有些應付。
可卻也在明面上挑不出什麼錯處來,只哼了一聲,「我與夭夭從小一起長大。」
說不上為什麼,顧皓辰總是想要說一說陳年的舊事,只想證明,他與顧夭夭總比這世上的其他的男子要親厚些。
葉卓華聽后,恍然間大悟,「原是這般,夭夭也沒與我提起過,不然今日定然,備上厚禮。」
沒有什麼會比,你所炫耀的,卻從未在人家眼裡,出現過要傷人。
甚至,顧皓辰都能清晰的聽到,心口流血的聲音。
「厚禮倒也不必了,只希望你日後待夭夭好,不然。」顧皓辰一頓,思量了一會兒才說的,「不然,顧家上下決不放過你。」
聽得顧皓辰這話,葉卓華突然往後退了一步,對著顧皓辰鄭重的彎下了腰深深的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兄長的話,我必然記在心頭。」
而後慢慢的起身,用著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調說了句,「可就,用不著麻煩你,多費心了。」
顧皓辰猛地抬頭,怎麼也沒想到,葉卓華會在顧家,這般囂張。
他好歹不說也是名義上,顧夭夭的兄長,葉卓華這說的哪裡是自己,這分明就是說的顧夭夭的臉上,說明,他心裡並沒有顧夭夭的位置。
顧皓辰突然拽住了葉卓華的領子,「你要是敢欺負夭夭。」
葉卓華的眼微微的眯了起來,拽著顧皓辰的手腕,那是生生的扯下來。
顧皓辰吃痛,想拽回來的時候,葉卓華根本不放手,那陰沉的臉,好似要將他的手腕給捏斷了一般。
「我與夭夭如何,你都不配過問。」到底是在顧家,葉卓華還是有所收斂,說完才緩緩的放開了顧皓辰的胳膊,唇間,再次掛上了一點笑意。
聲音微微的壓低,「與賤奴通婚,我若是你,都不敢再來,免得污了顧家的門楣。」
葉卓華的刀,那是毫不猶豫的刺入顧皓辰的心口,而後,又轉了兩下,連帶著血肉一起扯出來。
顧皓辰猛地瞪大了眼,看著不遠處過來的,一抹綠色。
眼微微的眯了起來,突然揚聲說道,「我定要夭夭妹妹看清你的真面目,絕不讓人禍害了她。」
而後,便使勁去推葉卓華。
葉卓華身子一側,竟將他自己,沒防備摔倒在地上。
只這一瞬間,葉卓華看到了,款款而來的顧夭夭。
回到府里后,顧夭夭換了衣裳,心裡可總是不踏實的,畢竟是合作關係,若是將人扔給顧父不管不問,似乎不夠道義,便領著人朝這邊走來,遠遠的,便瞧著這倆人像是,起了什麼爭執。
走近了便聽著顧皓辰那般言語,好像他是知曉了,葉卓華做過什麼事一般。
「夭夭妹妹。」待人走近,顧皓辰掙扎著起身,垂著頭像是受了無盡的委屈,卻是沒有再多說半個字。
顧夭夭沒有看顧皓辰,而是徑直走到葉卓華跟前,「可還能受著?」
葉卓華雖然穿了紅衣,可身上的血染出來,那顏色總比周邊的要深一些。
葉卓華本來就有舊傷,這般可是顧父動了手?顧夭夭的面上,到底是有些擔憂的神色。
畢竟,顧父是武將,出手必然重的。
「差你一瓶葯。」葉卓華笑著回了句,而後挪動了下身子,「我是男人,這點皮外傷算不得什麼。」
想著,丟了一日的面子,總要尋回來些。
以為葉卓華是逞強,顧夭夭無奈的搖頭,「走吧,我送你送出去。」
這個,葉卓華自然是樂意。
「夭夭。」顧皓辰往前走了一步,那個妹妹都還沒喚出聲來,便迎上的是顧夭夭的背影。
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顧夭夭明明在府內,顧父騙他說沒有。
葉卓華好似也做了什麼錯事,顧父好茶好水的招待著,大約頂多擺個臉色。
葉卓華能在顧家便對自己擺臉色,不還是因為,偏愛?
唇間勾起著些許的是苦澀,有些事情雖都知曉,可每一次經歷,都像是割肉般疼痛。
葉卓華與顧夭夭分離后,便坐著馬車離開,只是走出顧府的視線,葉卓華便停下了馬車。
等著,顧皓辰出來。
從顧家出來后,顧皓辰沒有上自家的馬車,只是信步走在路上。
心裡很亂,卻不想回家,面對杏子那個潑婦。
回頭,又瞧了一眼顧家的大門,到底,與他的緣分盡了。
低頭走了一陣,突然覺得有人架住了胳膊,還沒驚呼出聲音,便被人捂住了嘴,連拉帶拽的,被扯上了葉卓華的馬車。
「你做什麼?」待見到葉卓華后,顧皓辰的心倒覺得踏實了,待嘴上得了自由,怒斥了一句,自然的端起了兄長的架子。
葉卓華聽后一笑,視線落在了顧皓辰的脖子上,「我原想著帶你去刑部走一趟,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身子往前一傾,被擱置在馬車的上的扇子被重新拿起來,而後放在顧皓辰的脖子上。
不過是一把紙扇,顧皓辰覺得,就像是一把利劍,帶著刺骨的冷意。
「葉,葉卓華你要做什麼,你刑部侍郎公然行兇,這世上還有王法嗎?」顧皓辰的聲音都已經開始發抖了。
刑部那是什麼地方,專是與十惡不赦的人打交道,什麼事都該是能做出來的。
聽顧皓辰說王法,葉卓華突然揚天笑了起來,「這樣的人,怎麼也配?」
當初他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世上可有王法?
葉卓華慢慢的將扇子收了回去,掀起了馬車的帘子,讓顧皓辰往外頭瞧,「看到了嗎,我將你帶過來,卻沒有一個人,說半個不字。」
不遠處,是顧皓辰帶著的小廝,他們並排站在那裡,不像是等顧皓辰,反而像是在等葉卓華的吩咐一般。
這個念頭,讓顧皓辰心裡一緊,直覺葉卓華是極具威脅的。
「我沒有殺你,不是因為我沒有能力,而是,我就想要你,生不如死的活著。」葉卓華翻身後,不是沒想過收拾顧皓辰。
可對於這樣的人來說,死,或許太便宜他了,就讓受盡蹉跎,沒有任何希望頹廢的如走肉一般,活下去。
原本,顧皓辰跟杏子成親是不般配的,杏子還是賤籍,是葉卓華親自去尋的戶部,幫顧皓辰打通關係,有的人,自甘墮落,便成全他。
婚書一成,顧皓辰這輩子,便一眼看到了底。
說完后,葉卓華緩緩的起身,抬手讓人將顧皓辰,扔出去。
下頭的人也聽話,將顧皓辰拽出馬車,然後在上頭推下去。
真的是如同葉卓華說的那般,扔出去。
這一下,摔的很重。
顧皓辰躺在地上,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睜著眼看天,而後看到一雙雙靴子走了過來,停在他視線所在之地,然後蹲下身子準備將自己扶起。
「滾開!」起身後的顧皓辰突然發了脾氣,將扶他的人全都甩開,「你們的主子姓葉,你們去找姓葉的去。」
說著,便哭了起來。
心裡總是,格外的委屈,著實不明不白,他到底是做了什麼錯事了,怎麼一個兩個都厭惡自己,如同茅廁里,那些個不堪入目的東西一般。
顧皓辰受了刺激,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杏子,椅在門邊納著鞋墊,看著顧皓辰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不由的嗤笑一聲,「怎麼了這是,上杆子舔人家,卻舔到了馬蹄上了?」
「你給我閉嘴!」顧皓辰沖著杏子吆喝了句。
此刻,便是最厭惡這種,尖酸刻薄的聲調。
杏子將針別在鞋墊上,隨手扔在了針線笸籮里,走到顧皓辰跟前,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顧皓辰的額頭,「看你這窩囊的東西,有本事沖著我嚷嚷,怎麼不去尋顧家嚷嚷。」
「你跟你的夭夭妹妹,不是青梅竹馬,不是兩小無猜,你怎不先下手為強,早早的娶了你那心頭人。」杏子說著突然笑了起來,「怕是人家怎麼也看不上你吧,這世上也只有我,不嫌棄這這個窩囊廢。」
「你給我閉嘴!」顧皓辰突然衝上來,掐住了杏子的脖子,「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他咬著牙,反反覆復的念叨。
若不是杏子,也許他也不必這般著急的搬出去,若不是杏子他也許也不會被葉卓華嘲笑。
可是,即便沒有杏子,顧夭夭也是厭惡自己的。
世界上最可悲的事,大概便是現在,尋遍了所有理由,卻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杏子雖說做農活力氣大,可顧皓辰到底是男人,發起瘋來自然不是杏子能招架的住的。
杏子的腿不停的踹著,呼吸卻是越來越困難。
杏子掰不動顧皓辰的手,便索性放棄了,只揮動著自己的手,夠著她所有能夠著的地方,狠狠的抓去。
顧皓辰一個沒防備,臉上被杏子抓出一道血印來。
顧皓辰疼的收回了手,用手背一抹竟然沾染上血,眼睛在瞬間變的通紅,雙手握成拳,照著杏子的頭,狠狠的砸了上去。
杏子與顧皓辰成親后,三天兩頭的吵鬧,下頭的人也不敢勸,只能悄悄的給杏子娘遞消息。
杏子娘一來,便瞧著顧皓辰壓在杏子身上,在打杏子。
杏子娘哎呀一聲,趕緊衝進來,上去抓著顧皓辰的頭髮,「你個挨天殺的,打女人你還是個男人嗎?」
顧皓辰此刻已經紅了眼,完全沒有理智,感覺到身上有人抓自己,抬手便是一拳頭。
正好,打在杏子娘的面上。
杏子娘被打的身子一晃,直接摔在了地上。
鼻子里,也瞬間流出了血。
顧皓辰的手,此刻還沒有停,下頭人瞧著架勢不對,趕緊從外頭尋人,莫要出人命才好。
畢竟,現在的杏子已經不是下人了,那是顧皓辰正兒八經的正頭娘子。
打死自個的妻子和岳母,是會出大事的。
等著外頭的官差來了,才將人拉開。
杏子被打的奄奄一息,眼睛鼻子都腫了,杏子娘也在旁邊,好歹不說呼吸還是正常的。
顧皓辰身上也沒好到哪去,也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血還是旁人身上,總是瞧著也一片片的紅。
「顧公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官差在旁邊,勸了一句。
顧皓辰此刻也恢復了理智,深吸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良久抬頭沖著官差微微點頭,「對不住,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顧皓辰恢復了理智,下頭的人便請大夫前來,先把兩位女主子救回來再說。
「顧公子好說,只是這兩口子過日子,哪能不會出一點摩擦,凡事說開了便是。」到底沒出人命,官差自然不會將人帶走。
不過還是,象徵性的勸上一句。
「是,今日是我氣壞了。」顧皓辰緩過勁來,讓人扶著他起身,沖著官差額首。
看著顧皓辰態度緩和,估摸也不會出事,官差便準備離開。
杏子到底年輕好,恢復的快。
只要不挨打,很快便過了那個勁,掙扎著從塌上起身,頂著一臉的紅腫,扶著牆緩緩地走了出來。
「各位官爺留步。」在官差踏出門之前,將人喚住,「今日,多謝各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官差連連擺手,「顧夫人,言重了。」
想著,難不成杏子這是要與顧皓辰鬧的,不願意過日子了?
只是這若是存和離的心思,那也得他們自個商量,自己可管不了。
可卻沒想到,杏子竟然動手解衣。
官差們嚇了一跳,「顧夫人這是做什麼?」
「我一個弱女子,沒什麼可以報答的,若是各位官爺不嫌棄,我願意,伺候各位官爺。」杏子動作也快,說話的功夫,肩膀便露了出來。
官差們雖說擺手阻止,可到底有是劣性,送上來的便宜不要白不要,眼睛光盯著杏子的身子瞧。
杏子長的好看,也算是在這一片有名號的。
雖說現在被打的面目全非,卻可以想象著她從前的臉,再配上現在的身子,雖說青一塊紫一塊的,倒也平添的幾分,些許的味道。
「你做什麼?」顧皓辰一把拽住了杏子的手,惱羞成怒的呵斥了句。
杏子卻輕笑一聲,「你想打我便打我,我沒有還手的餘地,可是顧皓辰啊,我倒霉也決不讓好過。」
只要,顧皓辰打不死自己,她便還是顧夫人,讓旁人碰了身子,給顧皓辰頭頂,種上一片片綠油油的草地。
即便,顧皓辰休了自己,自己也曾經是顧夫人,難看的,也是顧皓辰。
自己不死,有的是法子噁心顧皓辰。
這些法子,傷害不大,羞辱卻極強。
「毒婦,毒婦!」顧皓辰手一點點用力,恨不得將這個女人,生吞活剝了。
杏子卻不害怕,淡然的迎上顧皓辰的目光。
彷彿,如同他們剛從顧家回來的那日一般,你若不敢殺我,那便哄著我。
她篤定,顧皓辰惜命的很,絕對豁不出去。
「來人送客!」顧皓辰高高的舉起的手,而後又放了下去。
官差一聽攆人,也不多待,利索的退了出去。
看樣子,這顧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屋子裡,只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顧皓辰看著這張臉,卻覺得害怕,覺得這將是他這輩子,逃不開的夢魘。
看著顧皓辰久久不動,杏子用力的甩開了顧皓辰,「你要是不打了,就別耽誤我治病。」
說完,極其囂張的進了內屋。
顧皓辰看著杏子的背影,蹲在地上,突然放聲的哭了起來。
聽到哭聲,杏子的眼眶也紅起來。
剛才被顧皓辰打的時候,杏子想到了二牛,若是,若是沒有顧夭夭,也許現在二牛已經被逼的與自己成親。
雖然,二牛給不了自己,錦衣玉食,也絕對不會是這種窩囊的,在外頭受氣回來擺臉色的東西。
同樣,也想到薛方良。
若她認命,就跟著薛方良,每日里將人哄高興了,說不定也能當上寵妾,過上舒適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