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直接死吧。
第280章 直接死吧。
顧夭夭在跟前聽的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竟是這般淵源。
顧夭夭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哪一輩子,挖了臨安的祖墳,才有了這樣的宿仇。
上輩子,她瞧上了自己的未婚夫,這輩子又看上了自己的兄長。
也怪不得,從臨安公主瞧見自己第一眼開始,便對自己流露出濃濃的不喜來,原來真的有上天早已註定的說法。
顧夭夭低頭想著,葉卓華也在思量,沒想到,重來一次竟然還有這般機緣,能避掉上輩子的桃花。
兩個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都有一種無奈。
顧夭夭思量片刻,想著要不要給顧家送個消息,讓顧明辰心裡有數,避開點臨安公主。
葉卓華卻搖頭拒絕,「這般,只會讓兄長難做。」
心裡頭,會覺得膈應的慌。
倒不如,什麼都不說,畢竟顧明辰跟當初的葉卓華不一樣,這一次,便是宮裡的太后都不能允的臨安公主胡鬧。
而且,這也不是在封地,她想怎麼樣便怎麼樣,這皇宮內院都有規矩,公主也不是想隨意見外臣便能見的。
葉卓華怕顧夭夭擔心,讓人去打探打探消息。
若是,真的皇帝的處置不盡人意,他們再告知顧明辰防備也不晚。
自從皇帝進宮后,葉卓華安置在宮裡的人,也都沒再用過,自是因為覺得沒這個必要。
不過他們的動作倒是很快,不到一個時辰,便將宮裡的事都傳來了。
說是,臨安公主被皇后親手打了以後,便將人禁足了,便是太后也沒說什麼。
當然,臨安公主說的那些個糊塗話,皇后與太后都下令了,任何人都不許傳出去。
除了他們幾個知情人外,任何人都不會將,臨安公主喜歡顧明辰的事,傳出去的。
顧夭夭這般一聽,可還是覺得心裡不踏實,「皇後娘娘這般所為,會不會與太後生出嫌隙?」
她怎麼也沒想到,馮知微竟會親自動手。
葉卓華笑著搖頭,「能登上帝位的人,哪有什麼純良和善的人?」
皇帝的心在皇后這,有皇帝的憐惜,同太後生不生嫌隙又有什麼重要的?
再說了,太后同馮夫人可是老關係了,她若是同馮知微過不去,馮夫人那邊能罷休了?
顧夭夭靠在葉卓華的身上,這命啊,真真是奇怪,躲都躲不開。
眼前也只能先看著,若是臨安公主就此罷手也就算了,若是再做旁的事,她們定不放過!
再則,葉卓華也有自己的顧慮,顧皓辰同布珍公主的關係剛緩和,再冒出來個這麼公主,會不會影響到顧家誰人也不好說,若是這一世臨安公主聽話了,她們再將事情鬧大,反而不好。
「主子。」
軟香在懷,葉卓華如何不會心生蕩漾。
只是,耳邊傳來了,格外熟悉的聲音。
顧夭夭同葉卓華趕緊分開,這下聽的真切,竟是周生的聲音。
顧夭夭趕緊坐正了身子,讓人請他們進來。
今日是新婚第二日,周生同夏柳還穿著紅,進來的時候,周生抬手便直接扶住了夏柳。
看著她們夫妻,恩愛和諧,顧夭夭面上終是露出了笑意。
「你們怎麼今日,便回來了?」按道理說,顧夭夭算是夏柳的娘家人,等著三朝回門的時候,再回來。
夏柳還沒說話,周生在一旁緊著便答了句話,「還不是這丫頭,聽聞臨安公主給您下毒,便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
周生說完便又看了一眼夏柳,「我便說吧,主子什麼人,怎麼可能出事?」
夏柳瞪了周生一眼,覺得他的嘴裡就沒個把門的,不過此刻卻沒心思同計較,只盯著顧夭夭,上下打量。
似是確定,顧夭夭真的無礙。
夏柳雖說嫁人了,可是跟前伺候的也有顧夭夭留給她的,兩府採買的時候,丫頭們總要碰個面,便將這話給學出來了。
被夏柳聽著,公主投毒,這還得了,這才眼巴巴的過來了。
顧夭夭聽著周生喚夏柳丫頭,瞧著兩人神色如常,想來昨日那顧子皿的事,也沒影響她們,這才放心。
拉著夏柳坐在自己跟前,「瞧瞧,你這新嫁娘,這心都得操著沒邊了。」
看顧夭夭打趣自己,夏柳的眼眶都有些紅了,越是因為沒守在顧夭夭跟前,越才覺得心驚。
「主子,我明日便搬回來住。」雖說她們之前說好了,夏柳嫁人後,白日可以過來,晚上同周生一起回去。
其實就是幫著顧夭夭盯著點人,別的事都不用做的。
可夏柳卻後悔了,不想做什麼周夫人,只想做顧夭夭跟前的小丫頭。
沒有顧夭夭,哪裡有她現在的日子,能到這般地步,已經心滿意足,如今所求唯願顧夭夭安好。
「胡鬧。」顧夭夭自是不會同意的。
既然有了好歸宿了,怎麼還能一直守著自己。
看他們主僕倆說話,葉卓華示意周生同自己去外頭。
周生沒回來葉卓華還不覺得,剛才一聽見周生的聲音,葉卓華才有了那種,周生不在自己跟前安靜的冷清的感覺。
所以現在,自是及其和善的看著周生,「同我,比劃比劃?」
當然,再冷清也不能掩蓋,周生壞了自己好事的事。
周生趕緊擺手,葉卓華那是連葛將軍都能贏的人,自己同他比劃那不是自討苦吃,「小的,不方便。」
葉卓華輕輕地扯了扯嘴角,上下打量周生,「怎麼,新婚才頭一日,便,傷著了?」
當時,周生的臉色便變了。
作為男人,這種話絕對不能忍。
只是真到被打的趴下來的時候,周生躺在地上只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以後無論葉卓華說什麼,也不能與葉卓華動手了。
男人的面子什麼的,哪有那麼重要?
當然,顧夭夭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顧家,只說在宮裡同臨安公主結了怨,臨安公主送的東西上門挑釁,讓顧家也注意點,免得臨安公主背後動手腳。
布珍公主在宮裡便知道臨安公主驕縱,便只當是那些事的緣由,便也沒多想,只交代人,但凡遇到同臨安公主有關的事,一定要稟報於她。
不過,似乎大家都是過於緊張了,這些日子,臨安公主被馮知微禁足在玉琉宮,一直安穩的很。
如今,已是初夏,皇帝意思是要辦春日宴,下頭的人只能加快速度。
莫要等到,到了盛夏,那真的是與春日無關了。
春日宴的這天,許是宮裡有事,皇帝留了顧明辰和葉卓華單獨議事,因著皇后要出宮參宴,皇帝也給春日宴賞了彩頭。
顧夭夭得知馮知微要出宮,知道她那愛鬧的性子,也沒等葉卓華回來,便趕緊收拾著過去。
早早的,陪著馮知微說話,免得她悶。
當然,收拾東西的時候,顧夭夭還特意囑咐人帶上了勁裝,馮知微難得出宮一趟,若是不活動活動,自是會辜負這,萬里無雲的天氣。
顧夭夭到的時候,這邊還沒來幾個人,便由下頭的人,領著顧夭夭往屋裡走。
「皇後娘娘來了嗎?」顧夭夭邊走邊問了句。
婢女笑著回答,「來了好一會兒,就等夫人了。」
顧夭夭用了早膳便來了,聽婢女這麼說,顧夭夭都懷疑,馮知微不定,是來這侯府莊子吃的早膳。
靠近了那屋子,便聽見馮知微的聲音,下頭人掀起珠簾,領著顧夭夭進去。
此刻,瞧著她們正在推牌九,顧夭夭便直接尋了位置坐了下來,「你們倒是尋了好玩的東西了。」
馮知微笑著應道,「我成日里在宮裡也沒什麼事,滿腦子就想著,每日里玩什麼新花樣。」
話說的時候,這一把牌結束。
顧明慧沖著顧夭夭招了招手,「夭夭過來替我,我可坐不住了。」
她撐了撐腰,肚子這麼大,坐著累人,要不是瞧著馮知微憋悶的可憐,她才不願意沾這個手。
看顧明慧要起來,旁邊的人趕緊將人扶著。
馮知微哼了一聲,「行吧,那嫂嫂便起來歇著吧,免得真累著了,馮澤又要念叨我了。」
跟前也沒個外人,馮知微便直接稱呼馮澤的姓名。
原本,她以為自己這進宮了,該是能離著馮澤遠遠的,可沒想到,他不知從哪得了自己打了臨安公主的事,竟然進宮說教來了。
馮知微頗為無奈,現在父親不管事了,軍營里大小事都得馮澤拿主意,他怎麼還能有空盯著自己來。
顧明慧忍不住點了一下馮知微的額頭,「你呀,沒大沒小的樣,你哥這還不是為你考慮?」
他若是不知道這事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總得要擺個態度在這。
無論皇帝計較不計較,娘家人總得先有個姿態來。
自家的妹子,有沒有過錯的,自己說上幾句也就過去了。
當然也莫要瞧馮澤能念叨,換成皇帝念叨試試?
看馮澤還願不願意?
聽著顧明慧這麼說,馮知微撇了撇嘴,「放心,本宮不同他計較。」
「行了,我也得起了。」這邊念叨著,如韻公主也站了起來。
倒也不是說,她不想同顧夭夭玩,瞧著顧夭夭坐著沒動,想來對這個也不是很感興趣,她便就直接提出來散場來了。
主要是想著,顧夭夭也成親了,不定這什麼時候便有了胎氣,頭三個月又不能對外人道,萬一累著了,好好個宴會,便成了罪過了。
「一清晨了,光陪你了,一會兒我得出去轉一圈,看看下頭的人有沒有整理妥當。」說著,便沖著顧夭夭一笑,「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寅時便起身了,趕緊盯著下頭的人收拾,生怕咱們皇後娘娘什麼時候便會過來,怠慢了娘娘。」
她這麼一說,大家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看來,大家都知道馮知微的性子,也都是做了準備的。
馮知微哼了一聲,「不玩便不完了,誰許你們合起伙來,打趣我?」
她這麼一說,眾人面上的笑意便更濃了。
不過,馮知微過來的確實是早,天還沒亮宮門剛開,便就坐著鳳攆出來了。
也幸得如韻公主早就安排妥當了,不然這一下總得夠下頭人忙活的。
她們用完早膳有一會兒了,如韻公主起身去瞧一眼外頭,然後吩咐下頭的人端來糕點。
姊妹幾個,坐在那閑聊一會兒也成。
坐在一處的時候,自是要數馮知微的話多,便說起今日的事來。
說是這幾日,臨安公主是消停了,也不去找事了,就在屋裡待著了,可是卻不吃不喝的鬧自己。
眼瞅著,便瘦了一大圈了。
太後娘娘自是沉不住氣,這一次臨安公主便也不鬧著嫁給顧明辰了,只說著瞧上了不該瞧上的公子,這是她的罪過,說什麼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為了不給皇室蒙羞,就此隕去便也是好事。
鬧這麼一出,便是皇帝也無法,總不能讓這個皇妹,直接去死吧。
這太後娘娘便做主,讓馮知微帶著臨安公主來春日宴上坐坐,讓她瞧瞧,除了顧明辰之外,還有許多好兒郎,只要不是顧明辰,旁人誰都行。
因為馮知微壓的住臨安公主,有她在想來也出不得什麼亂子,皇帝便也點頭了。
不過饒是如此,皇帝怕鬧出什麼醜聞,今日由葉卓華作陪,將顧明辰留在宮裡頭了。
這麼一說,顧夭夭也就明白了,怪不得葉卓華還沒下朝。
只是,布珍公主在旁邊卻聽的一愣一愣的,「竟還有這事?」
怪不得顧夭夭還特意囑咐,讓她防著點臨安公主,她還真以為,是顧夭夭同臨安公主的矛盾。
顧夭夭側頭同布珍公主解釋了句,「原想著,自己觀望著,若是公主再胡鬧,便告知嫂嫂真相。」
而後,才將那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布珍公主只聽著說是上了門起了什麼衝突,下頭的人沒說明白,她也沒想那麼多,卻不想竟放了麝香。
雖說時間短不會出什麼事,可是在布珍公主瞧來,顧夭夭要孩子艱難,這種東西萬萬碰不得的。
「這也太胡鬧了,這個臨安公主確是需要好生的管教了。」布珍公主趕緊詢問,顧夭夭可讓府醫把脈了,莫要傷到身子。
等著確定顧夭夭沒事後,布珍公主特意看了一眼馮知微,「不管臨安公主是什麼心思,這顧家夫人的位置,我決計不會讓出來的。」
她伏低做小這麼久,好不容易得來的今日,斷不會拱手讓人。
再說,公主又如何,真要搶了,她便死在大佑,她便不信了,父汗真能心硬到不管自己,到時候兵臨城下,她倒是要瞧瞧大佑新上來的明君,會不會因為一個庶妹陷百姓在水火之中而不管不顧。
馮知微聽了臨安公主的所作所為早就氣的牙痒痒了,原本還聽的臨安公主說什麼去葉家提親去了,以為她就是去顧夭夭那胡鬧了,竟沒想到,存了這般歹毒的心思,「慈夫人放心,本宮都省的。」
在她們面前,馮知微自是沒端過皇后的架子,此刻自稱本宮,便是皇后對突厥公主的許諾。
看場上的氣氛有些凝重,顧明慧便拿了糕點先遞給馮知微,「侯府的糕點比宮裡的都不差,我惦記了一年了。」
這話,顧夭夭明白自是顧明慧隨口假話,上次參加春日宴的時候,一波三折,哪裡還有心思吃糕點。
不過,顧夭夭也在後頭,跟著說了句。
馮知微不發一言的拿起了糕點,等著吃了一口氣,突然說了句,「她若是我的親妹子,定然打斷她的腿。」
她才入宮多久,瞧瞧鬧出多少事來了,多大個人了,竟做這些噁心人的事!
「公主現在該也知道教訓了,派人看著她點便是。」顧明慧也厭惡臨安公主,可人都已經帶來了,總不能讓人將她攆回去吧。
那樣,只會讓太后難做。
馮知微哼了一聲,不過到底是允了。
她這雖說答應太后,讓臨安公主跟著來,不過卻沒讓過來同自己坐在一處,只讓如韻公主給她自己安排個屋子,先在那歇著。
等著太陽出來,春日宴開始了,再讓人將她喚出來。
等著如韻公主回來,說是外頭來了不少人了,這氣氛才緩和過來,馮知微帶著眾人才往前頭去。
這地方,如去年一樣,不過感觸最多的,自然是顧夭夭同顧明慧了。
上次來的時候,她們只能尋個角落,被人隨意的奚落。
今年,卻坐在皇後跟前,高高在上。
因著如今明君登基,太上皇的身子自是越發的不好了,下頭人的動作自然是快的,想著要是能定下親事趕緊定下,莫要等著太上皇大喪,再耽擱了婚嫁。
場上熱絡了,馮知微也跟著放鬆下來。
皇帝為了讓馮知微歡喜,還特意尋人同她說,一些個宮外的事。
是以,她現在便是比顧夭夭她們還清楚,說是,哪家的姑娘同哪家公子相看了,哪兩家有結親的意思,同她們講的仔仔細細的。
當然,這一眾公子裡頭,顧子皿是最讓人惦記著,長的模樣好,又是名門之後,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當然,探花郎也是好的,可是寒門出生,到底比顧子皿差一些。
聽馮知微說顧子皿是名門之後,如韻公主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不過到底未說什麼,在旁人看來,一切如常。
因著她們幾個小輩,願意在一起閑聊,馮葉兩家夫人都沒來,省的有長輩在,孩子們放不開。
馮知微撐著個頭,瞧著遠處放紙鳶的姑娘,滿眼的羨慕。
只是來沒來得及說話,便瞧著穿著一身勁裝的臨安公主,領著宮婢們過來了。
倒是果真如馮知微所說的那般樣子,整個人瞧著,瘦了一大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