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0章 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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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冥城的另一處無人山頭上，一名身穿深藍色水袖長裙，一頭長發盤在腦後，姿容端莊的中年婦人，嘴角泛起一抹無奈的笑意……
“老弟，他果然發現我們了，或許不該看的。”
一旁，另一名身穿黑底暗金龍紋長衫，一頭短發帶著幾縷灰白，手上提著一個酒葫蘆的中年男子，嘿嘿笑了笑：“怎麽，姐，擔心他連你一塊兒殺？”
婦人瞥了男子一眼，“殺我做什麽？那幫混小子做事，與我這老太婆有何關係？無非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正說著，兩人同時往前方一看，果真見到，金色的身影瞬息禦劍而至！
“唉唉唉！”中年短發男子忙一擺手，“年輕人，別衝動，我們倆就看看！你忙你的！”
“是啊，我這老太婆就看看，你殺吧，我攔著”，婦人也無所謂地笑道。
葉帆看了眼麵前的兩名聖境強者，從穿著打扮和氣息上，基本都能看出各自來曆。
聽到他們的話語，葉帆不禁莞爾。
其實他隱隱覺得，這兩人實力都很不俗，自己真要動手，也未必能占多少便宜。
這是他一直以來戰鬥的本能，帶給他的一種微妙感覺，這兩人……絕對不是一般的聖境可比。
不過這兩人倒是一副非常忌憚他的樣子，先撇清了立場，生怕他要動手一般。
“兩位多慮了，你們一直沒插手，我自然也不會遷怒到你們頭上。
不過……我那蛟龍咬死玄冥一族的族長和這麽多長老，這位玄冥氏的前輩，真的不介意？”葉帆有些好奇地看向婦人。
“嗨！多大點事兒……”婦人擺了擺手，“又不是我家一脈的……其實，我都分不清他們誰是誰家的孩子了。
就算是我家孩子，惹了不該惹的人，是生是死，也都是他們自己的命。
難不成我們這些老家夥，還得一直護著他們？”
葉帆恍然，點頭笑道：“原來兩位前輩是這麽想的，難怪看起來，絲毫不擔心我會對城裏的玄冥氏做出什麽事。”
神龍氏老祖抿了口葫蘆裏的酒，道：“你還能真把城裏的玄冥氏殺光麽？就算你有這本事，你願意費這勁麽？多麻煩啊……”
婦人回頭看了眼北冥城，眼中露出一抹滄桑之色，道：“這北冥城，在我小時候，族長還是蘇家一脈，也就是當今天選者皇室的母族。
這都是幾千年前的事了……都記不清了……後來又是張家、周家、孫家什麽輪著當族長，當城主……
北冥城的玄冥氏，都不知道被滅了多少次了。
氏族從來都是優勝劣汰，若是這一次當家的一脈不行，自然會有更好的頂上去！
咱玄冥一族，天下到處都是，死不完的，這個家主沒了，有的是新的家主……”
婦人說著，瞄向葉帆，又笑道：“年輕人，看你就知道年紀不大，氏族哪有不被屠的，就算你們神龍氏，曆史上也沒少被屠殺。
要是死個幾百萬人，就一蹶不振，那四大氏族哪能立足到今天？早被其他氏族聯合起來代替了！”
“哈哈……姐，你這話說得不錯，咱四大氏族，別的不怎麽樣，就是能生孩子！不怕被殺！
全天下其他氏族的人加起來，也沒我們四大氏族人數多！哈哈哈哈……”
一男一女兩個祖宗，說到這裏，都是大笑起來。
葉帆有些無語，這婦人，竟然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家夥！？估計這男子也年紀幾百歲起步。
他們也早就看穿了，他身上是神龍血脈，隻是也沒太當回事。
不過，聽他們的話，倒是能對這個世界的氏族，有更深入的了解。
原來，這個世界的玄冥氏，也有蘇家一脈，而且還是天選者蘇家的母族？
估計是一些沒覺醒玄冥血脈的族人，覺醒了天選者天賦，才分裂了出去。
而龐大的族人數量，確實是氏族強大底蘊的一種表現。
讓你殺，你殺得完麽？死掉的都是廢物，活下來的就是精銳！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一代代的氏族強者，都是踩著同族的屍體站起來的。
“年輕人……”神龍氏老祖眯了眯眼，笑道：“你知道吧，現在神龍氏是姬家一脈當了族長。
可在軒轅帝出現以前，姬家就跟現在的花家、祁家差不多，都是小分支！
有空回族裏，讀一些氏族的族譜、典籍，你就能明白很多事了”。
婦人撫了撫頭發，笑道：“年輕人，看你也是帝王級劍意，雖然還遠沒達到軒轅帝的高度，但也是前途無量，以後恐怕免不了，要奪這天下。
我老太婆有一番話，你若能聽進去，就聽聽，不想聽，就當是這草原上的風，吹過就算了……”
“前輩請說”，葉帆道。
婦人抿了抿嘴，道：“你們神龍氏的人啊，就喜歡做英雄，做俠客，拯救萬民於水火，名垂青史。
這是你們神龍氏骨子裏，就流淌的血液，這是你們賴以活到今日的根性。
而我們玄冥氏祖上，出梟雄，出強盜，我們唯利是圖的根性，從來就不掩飾。
每個氏族，都有自己的活法，就跟人和人的活法不同一般……
你們神龍氏可以繼續做你們的君子，但玄冥氏也有做小人的權力……
沒有惡人，就沒有好人，沒有梟雄，就沒有英雄……你說有道理麽？”
“哎！姐，別這麽說！我覺得你這人挺好！”神龍氏老祖嘖了嘖嘴說道。
“哦？是麽？咯咯……那我收下了！”婦人樂得直笑。
葉帆則是若有所思地望了眼北冥城，笑著點了點頭。
“晚輩受教了”，葉帆拱了拱手，聽了這番話，他確實感覺眼界又開闊了不少。
“什麽教不教的，你別來追殺我這老太婆就是了！”婦人笑著說完，道：“好了……熱鬧看完了，我們該走了”。
葉帆見狀，攔住道：“兩位留步，我過來，其實是有幾件事，想問一下兩位前輩”。
他可不是來找茬的，確實是難得遇到前輩，才想來打聽一下。
“哦？說來聽聽”，神龍氏老祖道。
葉帆立馬將剛才遇到的，那羊角惡獸的奇怪吞噬招數，和那滿臉毒瘡男子的情況，說了一下。
這兩名老祖常年在北冥城鎮守，或許對蠻荒這邊一些隱秘的事情，會比較了解。
關鍵他們都是與世無爭的人，問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後患。
誰想，葉帆剛一描述完，兩個老祖都是眉頭緊鎖，麵色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