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0章 山窮水盡
那就是，葉帆的表情，也非常愉悅，完全沉醉其中……
這樸實無華的劍術，卻讓一出手就能驚天動地的劍神，如此享受……
熱愛，一種純粹對劍道的熱愛，才能激發出這樣的劍術！
這種態度，也讓龍楚惜深受觸動。
不知不覺，古劍術，演示完畢。
葉帆收起飛劍，長籲一口氣：“這套古劍術，是我很早年自學的，陪我走了一路，勞苦功高。”
“它的門檻很低，是個人就能練，但它的上限，是無法預測的，學好了，必能有所收獲。”
葉帆說著，看向三人。
“好了，你們都說說，看完後，還記得多少招？”
星河愣了下，回憶了一番，道：“大概……八招吧。”
葉帆點頭，又看向龍野王。
“晚輩不才，對劍術不怎麽了解，隻記得五招。”
“不是劍客，五招不錯了。”
葉帆最後看向龍楚惜，女孩卻是愁眉不展。
“你呢？怎麽不說話？”
龍楚惜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我……隻記得一招。”
“啊！？”
星河急了，“楚惜小姐，你是剛才走神了嗎？”
龍楚惜尷尬笑了笑，“或許吧，我……我看到劍神臉上很享受地笑著，有幾招也漏掉了。”
聽到這話，葉帆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劍神，您今日是要教楚惜小姐的，這樣高深的劍術，施展一遍確實太強人所難了。”
“懇請您再施展一次吧，我跟這位兄台，可以先回避。”
星河忙著求情，但龍楚惜卻是回絕了。
“不用了，殿下，能看到這麽高深的劍術，我已經知足了，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楚惜小姐，這種機會，千載難逢……”
“我知道，謝謝殿下關心，但我真的沒有遺憾”，龍楚惜明眸閃閃發光，很是肯定地說。
葉帆調侃道：“人家女孩子都說沒問題了，你怎麽比她還急？”
“我……”星河語塞，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
龍楚惜笑吟吟看著他，心裏則有些甜。
“好了，你們走吧，九皇子應該還有軍務，不能多留吧？”
“跟你一起去的人，除了龍野王他們幾個，再加個龍楚惜，就這樣吧。”
葉帆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等葉帆走後，星河一臉遺憾道：“楚惜小姐，你真的不後悔嗎？”
龍楚惜反問道：“殿下，你覺得，劍神族長，強在哪裏？”
“自然是帝王劍意，九劫青龍血脈啊！”星河脫口而出。
“是啊，那我能領悟帝王劍意嗎？我有機會成為九劫青龍嗎？”
“這……”
“不可能對吧？”
龍楚惜笑道：“古往今來，恐怕也隻有劍神，達成了這樣的神跡。”
“是啊，別說兩者兼顧，帝王劍都沒聽說過……”星河搖頭。
“所以，劍神施展的一切招數，對我們而言，都是無法複製的。”
“不管我們怎麽去努力學習，模仿，都不可能超越劍神，甚至都無法比肩……”
龍楚惜道：“劍神應該知道這一點，才沒有用太華麗的劍術來指點我們。”
“他剛才那套劍術，雖然細節高深莫測，可終歸是普通的劍術，實戰中用處不大。”
“我冒昧地猜想……他真正要教我們的，並非具體招式，而是他用劍的一種感覺！”
星河聽得有些頭腦發脹，“你是說……關鍵的不是劍招，而是劍意？”
“差不多吧，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是……我好像能理解，為何劍神能領悟帝王劍意了”，龍楚惜喃喃道。
龍野王笑著走上前來，“楚惜姑娘的劍道天賦，確實很高，難怪劍神願意傾囊相授。”
“我老師曾說過，真正的高手，傳意不傳招，因為他們都希望，後來者能超越自己，而不是模仿自己。”
“在下枉讀多年聖賢書，卻是沒看出劍神的深意，多謝楚惜姑娘點撥了。”
星河苦笑，“看來，我是注定無緣成為頂級劍客了。”
與此同時，在後花園的一片樓台上。
葉帆端起一杯剛沏好的雨前茗茶，遙遙看著遠處的龍楚惜幾人。
“那龍野王也是資質極高的人，但龍楚惜確實更勝一籌，不能收為弟子，少爺也是惋惜吧？”
阿群在旁邊泡著茶，笑吟吟道。
“龍野王的心思不全在修煉上，自然沒法跟龍楚惜比。”
葉帆歎道：“本來，收她也無妨，但她遲早跟星河會走到一起，那做我的弟子，就不合適了。”
“是啊，劍神弟子的頭銜，太重了，會給他們帶去各種危險，對大局也不利。”
阿群點頭道：“少爺不收她，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啊。”
葉帆喝了口茶：“無妨，師徒不師徒，都隻是一個名頭。”
“是不是師徒，看的是她心中怎麽想，而非磕頭不磕頭。”
“我更希望的，是我對劍道的理解，能夠得到傳承，能讓更多人喜歡上劍道。”
“龍楚惜能注意到，我舞劍時候的表情，確實令我驚喜。”
“她知道劍道之所謂劍道，是因為有劍客，不然，劍也隻是劍。”
“能悟出這一點，確實很有靈性，比花小落那丫頭還要出色啊……”
阿群笑眯眯道：“少爺這麽說，你那幾個徒弟，怕是要傷心了。”
葉帆莞爾，“確實有點想他們了，也不知道過得怎樣，駱璃、司馬他們那幾個，倒是成家過日子了，小落也不知道嫁人沒有……”
“等一切都過去，希望他們都還好好的吧。”
葉帆懷念了一下故人後，收回思緒，道：“群叔，書院那邊，十席評選快要開始了，我也打算先去書院逛逛。”
“星河這邊，雖然有輕雪照看，但你還得多個心，畢竟那龍野王，也才剛來。”
阿群點頭：“少爺放心，老奴自有分寸。”
葉帆交待完後，又跟蘇輕雪通訊了一下，告知女人，自己要去書院了。
當然，蘇輕雪若肯一起去，那自然再好不過。
“你去吧，我沒功夫，最近皇城要出大變故了”，蘇輕雪卻是立刻回絕。
“什麽意思？”
“別會長跟我說，孤鴻去找他了”，蘇輕雪笑道。
葉帆微微一愣，冷笑道：“看來，這對母子真是山窮水盡了，開始出昏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