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 狗官朱斌
一百六十八狗官朱斌
京城中給陶慕晴留下了五十名侍衛,其中又陸續派人草,趕著報信等等,當朱斌離京回去的時候,身邊已只剩下了十七名侍衛,不過好在從北京到河北這一路上,還算太平,也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一進入山東境內,讓朱斌感慨萬分。自己似乎同山東特別有緣,先是平定了那什么“逆天大將軍”古世清的流民造反,接著又鎮壓了孔有德的兵變。也正是靠著這些軍功,也終于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這個位置……
進入山東行了半天路程,看看天色已晚,找了個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睡到半夜,忽然聽到窗外傳來動靜,朱斌急忙起身,就聽到窗外“噗嗤”一聲,一張包著紙條的小石塊被扔了進來。
探出窗外看時,外面卻黑漆漆的不見一人。點亮油燈,將那紙條拿下,湊到燈光之前,只看到紙條上寫著:
“前后都已被包圍,前方十里處有伏兵。”
朱斌心里吃了一驚,急忙叫來黃飆和郭飛二人,將紙條與兩人看了。黃飆皺著眉頭說道:“向來自打我們一出了京城,便已被人跟蹤。只是,卻又是誰通風報信?”
“現在不管這些。”朱斌沉吟著說道:“伏擊者選的地方非常好,此處一直向前幾十里皆無官府,一旦對我等伏擊,嘿嘿,我們是叫天無門,叫地不應……”
“咱們就十來個人,對方既然存心追殺,估計人數不會少了。要不。咱們現在轉回到去”郭飛想了會說道。
朱斌搖了搖頭:“不成,對方既然早有準備,回去的路只怕已經被堵死。現在不管前面有什么樣的敵人,咱們只能硬著頭皮前進……”
他把黃飆和郭飛叫到一邊:“我看對方地主要目標是我,明天一旦他們動手,我留下七個侍衛,你們帶著其他人只管沖出去求援……”
“不成!”想也未想,黃飆就大聲打斷了他地話:“你是撫帥。是武英侯,豈有讓你留下等死的,要么一起沖出去,要么就一起走!”
朱斌拉著黃飆坐了下來:“你們怎么不懂?若是全留了下來,只有一起等死。對方的目標在我,只要我在,你們沖出去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我就還有生機……所以說。我地這條命能不能留住,就在于你們能否沖出去,爭取在最短的時間里求來援兵!”
情知他說的是實話,黃飆和郭飛二人頹然而坐。心有不甘。朱斌見了笑道:“別以為老子不怕死,老子比誰都怕死。可現在只能死境求聲,再無別的辦法……你們兩個小子可給老子聽好了,要是援兵來得晚了,老子非擰下你們的腦袋不可!”
天才蒙蒙亮地時候,朱斌三人已把所有侍衛召集起來,說了當前危險的情況,將侍衛分成兩組,七名身手好的都用來保護朱斌,快馬全部給了黃飆他們。朱斌再三交代,一旦開戰,黃飆這組人不管發生了什么事情,只管盡力沖了出去。
南行往前,道路越來越狹隘,地勢也逐漸險峻起來。路上行人稀少,后面跟蹤的人也開始漸漸肆無忌憚起來,居然大搖大擺的跟在了他們的身后,全然不怕被發現。
到了一處荒山一帶,忽然前面涌出百來個人,人人手持兵器,后面跟蹤的也慢慢地圍了上來,只見前后左右俱都是人,為首的一個四十歲出頭地大漢叫道:“朱斌,你這個冷血屠夫,認得我元文輝嗎?”
朱斌摸了摸鼻子,自己什么時候有了“冷血屠夫”這么個外號了?他手伸向腰間鐵血寶刀,笑道:“本帥認得的都不是巡撫就是侍郎,你個小小的蟊賊本帥焉能認識?”
元文輝勃然大怒:“朱斌,你先滅常定武,再剿馮長興,后殺古世清,雙手沾滿了我義軍將士的獻血,乃我義軍不共戴天地仇人。我今特奉闖王將令,特來取你首級!蒼天有眼,我今日必然要將你碎尸萬斷,為我死難的義軍將是報仇!”
朱斌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是闖王高迎祥派來地殺手,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居然就成為了雙手沾滿“農民起義”獻血的劊子手了,還弄得高迎祥千里追殺,這事想來倒也有趣!
可朱斌有件事卻不太想得通,要說高迎祥要為常定武和古世清報仇,那倒還說得過去,可馮長興這樣一個常年在浙江海面為寇的海盜,和高迎祥又有什么關系了?要報仇還非得把這個給拉扯上?
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只聽元文輝大聲叫道:“活捉狗官朱斌,為我義軍弟兄報仇!”
一聲令下,前后左右大批反賊沖上。
“沖!”朱斌厲吼一聲,二十騎風一般迎上。
轉眼之間,這群人已絞殺在了一起。反賊人多勢眾,這群人又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很有些戰斗力,眼看糾纏到難解難分,朱斌揮刀砍死一名反賊,猛然吼道:
“黃飆,郭飛,走啊!”
“撫帥保重,我們去了!”
黃飆和郭飛同時大吼,兩人帶著部下勢同瘋虎,只管往西南方向沖突。叛賊注意力全在朱斌身上,黃飆這些人又是不要了性命一般搏殺,居然生生被他們殺出了一條血路……
看到部下朝西南方向奪路而去,朱斌可不想自己就這么死在這兒,眼看反賊東面力量最是薄弱,要想逃生只有在那,一拍戰馬,帶著七名部下往東沖突。
那七名侍衛都是朱斌親手挑選出來的,護在朱斌兩側,瘋子一樣的大砍大殺。這般完全同歸于盡的打法,讓反賊膽戰心驚,不敢過分逼近。
可他們終究人少,不多時已有三人落馬。剩下四名侍衛互相看了看,彼此心意相通:“撫帥跟緊。我們幫你開路!”
似的沖在前面。左砍右殺,威不可擋,漸漸的竟被通道。元文輝見了大怒。親自指揮著部下又重新圍攏了上來。
那四人同時一聲大吼:“撫帥,為我們報仇啊!”
說著,四人竟是一齊從馬上躍起,雙臂展開,周圍反賊被他們撲倒一片。
良機轉瞬即失,朱斌雙腳一夾戰馬。從侍衛們不要命開辟出來地道路中沖出。有幾名反賊想要阻擋,可朱斌手里那柄鐵血寶刀是全天下最鋒利地武器,誰人能夠抵擋?“叮叮當當”聲中,反賊手中武器俱斷。
那些反賊見鐵血寶刀一威如此,心驚膽顫,不敢追趕。
朱斌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四名侍衛被反賊團團圍住,刀槍齊落。早被砍成肉泥一般。朱斌心中大痛,拼命催動戰馬向前……
“大王,朱斌跑了!”一名反賊小頭目上來急急說道。
元文輝看著朱斌去的方向,笑道:“跑不了。前面乃是死地,告訴兄弟們只管追上去。得朱斌人頭者,闖王有令,封七路總管之職!”
群賊一聲歡呼,向朱斌逃跑方向并力追去……
朱斌往前狂奔了有小半個時辰,忽見前方巖石攔路,哪里還有去處?心里苦笑,自己卻跑到了一條死路,難道要自己去單挑后面的上百個反賊?
心中忽然一動,收好鐵血寶刀,探手到了懷里,摸出了那把80式.62毫米沖鋒手槍,拍拍它:“陳博士啊陳博士,老子今天可要謝謝你了,但愿你給我準備地這把槍,能保佑老子活下去,老子和你的帳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看了一看彈匣,里面還有十八發子彈。心里想到就算老子是神槍手,一槍打準一個,頂多也只能殺了十八個人,但愿群賊看到威力如此大的武器,能夠膽怯逃跑吧……
找了一塊巨石,在后藏好身子,呼出了一口氣,耐心等著群賊到來……
不多時,眾匪趕到,元文輝遠遠看到朱斌戰馬,心中大喜:“朱斌已到絕路,兄弟們殺狗官啊!”
眾匪洶涌而上,忽然,兩聲比清脆的響聲響起,沖在最前面的兩名反賊頓時倒地,群匪一怔,腳步不禁也慢了下來。
元文輝見部下停住了腳步,大怒道:“愣著做什么,他就一個人,上啊,最先沖上的去,老子再賞他白銀一百,不,一千兩!”
這頓時刺激了眾匪,一個又不要命地沖了過去。只聽到響聲連連,叛匪又倒下了四個……這一來可把這些人嚇壞了,紛紛掉頭就跑。
元文輝也看得呆了,朱斌用的是什么武器,既沒看到他手里有弓,也沒看到他手里有箭。更何況好壞中了箭的人未必就會馬上斷氣,可死掉的六個人居然哼也未哼,當場就倒地斃命,只身上有幾個恐怖嚇人的血洞,還在那不斷地向外冒著鮮血……
“朱斌,有本事就出來決一死戰,暗箭傷人算什么英雄好漢!”元文輝大聲叫道。
“你的當反賊當得腦袋壞了!”巨石后傳來朱斌的聲音:“老子一個,你們一百多個,要老子出來打?居然還說老子不是英雄好漢?”
元文輝一時語塞,心里想想朱斌地話倒也在理,自己那么多人追殺他一個人,傳了出去,讓其他義軍知道,只怕的確不那么英雄,不那么好漢了……
有心要和朱斌單打獨斗,可以來未必人家就肯了,況且朱斌不但寶刀鋒鋒利無比,又有那么可怕的,可以傷人于無形的武器,自己還當真不是他地對手……
正當無計可施的時候,一名嘍羅上來獻計道:“大王,朱斌用地必是妖術,我聽人說可以以污穢之物潑之,其術自然必敗!”
元文輝大喜,夸了這嘍羅幾句,立刻命令手下全部從衣服上撕塊下來,又命以尿淋之。
朱斌從巨石后看去,只見這群反賊紛紛解開褲子撒尿,大惑不解。忽然聽到元文輝一聲令下,無數塊沾了尿水的布團向自己這砸來,朱斌大駭,要是被這東西砸到,那還了得?
隨著布團塊塊落下,朱斌周圍臭不可聞,有幾塊還正巧砸到了朱斌身上,朱斌心中憤怒,打不過自己就使用化學武器,這算什么鳥的本事?
“朱斌妖術已破,弟兄們,沖啊!”
系好褲子的元文輝一聲令下,群匪又不要命地沖了上去。
誰想到沒有等他們沖了幾步,那奪命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幾名匪徒頃刻間便又送命。
元文輝驚得目瞪口呆,這朱斌妖術竟然強大到了這等地步,連污穢東西都無法破解?
沖又沖不上去,眼看著天色已暗,心里想到反正這只有一條路可行,也不急著一時,命令手下嘍羅把道路看住,只等著到了天亮再解決問題。
見反賊總算停止了進攻,朱斌稍稍松了口氣。檢查了下彈匣,子彈已經所剩無多,明日若是元文輝下令不顧性命地沖鋒,那自己狀況可大大不妙了……
看了下周圍情況,到處都是怪石林立,絕五可以逃生的地方,朱斌苦笑不止,難道自己堂堂大明的武英侯,今日居然要喪生在這個地方?
朱斌疲憊異常地靠在巨石上,又不敢合眼,怕群匪趁夜晚襲擊。正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偶一抬頭,忽然看到有一條繩索從山石上慢慢放了下來。
絕處逢生的朱斌欣喜之下,悄悄朝外看了一眼,眾匪都已進入夢香,只有幾個放哨的來回走動,這時正好一片云彩遮住了月亮,周圍一片漆黑,他抓住繩索,悄悄的奮力向上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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