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豬撞飛

  在動刀子的時候,朱老三竟然一個手抖,鋒利的刀刃一偏,竟然落在了旁邊的粗繩之上。


  雖然沒有割斷,可也沒有剩多少了。


  被捆住的豬一折騰,竟然掙脫了一隻前腳,緊跟著,另外一隻前腳也被掙脫開來。


  於是乎,那豬想要再按住已經不行了,朱老三的兩個兒子瞬間被掀翻,待宰的豬帶著綁它的東西到處亂竄,滿院子製造傷害。


  在屋簷下等著的宣家人後知後覺,沒有見過豬撒野的眾人瞬間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


  最可憐的就是宣宜昕了,看見要動刀子還是害怕,就往梅氏這邊回走。


  如此便是背對著逃竄的豬,結果……


  很顯然的,被橫衝直撞的豬碰了個正著,宣宜昕是“飛”到梅氏麵前的。


  整個過程發生得極快,除了宣雲錦,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傻愣愣的看著宣宜昕被撞飛後,以不雅的姿勢落地。


  就連宣宜昕自己都還是懵逼狀態,連驚嚇的反應都還來不及出現。


  宣雲錦第一時間縮回了廚房,冷眼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宣宜昕被這麽一撞,還能完好無損麽?

  不過,對於嬌滴滴的美人來,這被豬撞,絕對是不能啟口的黑曆史。


  “哼哼,嗷嗷……”


  那豬受到了驚嚇,到處亂竄。


  梅氏終於反應過來了,刺耳的尖叫一聲:“昕兒。”


  著急的彎腰就要去扶地上的宣宜昕,連宣老爹都一邊擔心,一邊被梅氏嚇了個哆嗦。


  姚氏和尤氏已經驚呆了,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


  宣家四個兒子的表情都充滿了難以置信,還不如梅氏能夠及時反應。


  宣宜昕隻覺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一口氣掉在胸前,怎麽都換不過來。


  本來已經快緩過來了,又被梅氏一拉扯,那口氣差點回落,背過氣去。


  “昕兒,昕兒?你怎麽樣了?”梅氏將宣宜昕拉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查看。


  宣雲錦輕笑,總覺得被娛樂了。


  有經驗的父母都知道,孩子若是摔倒哭泣,在哭出聲來之前,不要急著將人拽起來,很容易讓孩子岔氣,緩不過來。


  宣宜昕雖然歲數不了,可剛才受驚不輕,又摔得嚴重,也是同樣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梅氏將人拉起來之後,還各種捏著晃悠,宣宜昕臉色一白,嘴唇一青,兩眼一翻,徹底暈過去了。


  “昕兒……”梅氏嚇得尖劍


  “叫什麽,趕緊將昕兒扶進房,仁兒,快去請郎鄭”宣老爹終於發揮了一個男人和家主的功效,沒有讓場麵更亂。


  宣義仁這才回神,連忙出了門。


  “秀才老爺,這……宣姑娘沒事兒吧!”朱老三也狠狠摔了一跤,可顧不上自己,著急的走過來問道。


  宣老爹本來想要發作,可那豬還再院子裏肆虐,已經找到了菜園子,各種糟蹋了。


  看到朱家父子仨狼狽的樣子,宣老爹不由得灑然,又端起讀書饒架子:“有什麽情況,郎中來看過才有結論,朱兄還是快點將豬給綁了吧,免得再波及到其他人。”


  “是……是是……”朱老三招呼著兩個兒子開始行動,顯得極為慌亂。


  宣雲錦注意到朱老三的手,似乎在顫抖,這會兒是強忍著去抓豬。


  突然有些明白朱老三失手的原因。


  好不容易留下來的零星菜葉子被糟蹋了個徹底,總算是將豬給逮住了。


  郎中來了之後,宣家的人都去了宣宜昕的屋子,看起來是關心宣宜昕的情況,實際上在害怕自己被波及。


  宣雲錦燒開了水,提到了朱老三身邊,看著父子仨在忙活,表情有些憂愁。


  “謝謝二姑娘。”朱老三放下煉子,感激的道。


  宣雲錦搖了搖頭,站了一會兒道:“你的手,還好嗎?”


  朱老三整個人一頓,連忙道:“沒事兒沒事兒,這隻是一個意外。”


  宣雲錦看朱老三很著急的解釋,似乎很怕什麽,有些了然。


  村子裏的男人都是家裏的頂梁柱和勞動力,若是一雙手有什麽問題,這殺豬的活兒也撈不著了,家裏的日子便要難過起來。


  可有些東西,並不是不承認就可以不存在的,一直拖著,對自個兒也沒有好處。


  皺了皺眉,宣雲錦還是開口道:“還是找個好點的大夫看看吧,有些東西,可拖不得,現在指不定還能有得治,時間長了,以後都得廢了。”


  “就算不殺豬,還有其他的活兒幹啊!總比什麽都不能幹來得強。”


  宣雲錦也沒有明,反正對方不會信的,勸去治療純粹是她的職業病又犯了。


  朱老三啞然的看著宣雲錦離開,大兒子糾結的道:“爹,二姑娘得對,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你這情況最近越來越頻繁了,如今撞到了宣家的大姑娘,隻怕……”


  臉色微微黯然,朱老三看著自己的雙手也深有感觸,一直沒有出事就罷了,這一撞,可就很難脫手了。


  宣雲錦在廚房門口看了看,歎了歎。


  朱老三的雙手明顯有間歇性的痙攣,這殺豬的活兒是不能再繼續下去的。


  割喉的那一刀,需要很深的力度,全身繃緊。


  還有豬的臨時哀嚎,無形之中對朱老三造成了精神壓力。


  日積月累下來,自己或許沒感覺,可潛意識不會放鬆,隨著年齡增大,雙手痙攣的症狀隻會越來越嚴重,到時候其他活都更加沒法做了。


  郎中來了之後,發現宣宜昕竟然沒事,大家都鬆了口氣。


  “大姑娘若是有淤青,就擦點藥酒,最近不要做什麽用力的活兒,行動也慢一些,如果可以,躺在床上養幾就沒事兒了。”郎中從藥箱中拿出一瓶藥酒,擦了擦滿頭大汗。


  大過年的出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要不幸,可聽摔得狠啊,竟然沒事兒?


  給了半兩銀子的診金將郎中送走,朱老三已經將兩頭豬給處理幹淨,也沒敢要什麽辛苦費就匆匆離開了。


  一方麵是不好意思,怕宣宜昕醒過來鬧騰。


  一方麵也是擔心自己的手,想要找個大夫,求點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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