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誰家眼睛這麽瞎
宣雲錦淡定的看著姚氏檢查,確認之後才準備離開廚房。
惱怒嗎?不至於。
因為這些饒想法和行為都不能影響她,能夠分清楚反而更好,免得莫名其妙又要拉出來鬧騰。
宣雲錦的冷冽無所謂,反倒讓姚氏有些不好意思了,放好之後僵硬的解釋:“六,你還,有些事情你不懂,無商不奸,看你是個孩子,很會騙你的。”
聞言,宣雲錦嘴角抽了抽,如果沒記錯,姚氏的娘家也是商戶。
這罵得都是誰呢?
尤氏顯然不願意宣雲錦偷懶,指了指旁邊的菜:“六,二嫂幫你燒火,你去洗點菜吧!”
宣雲錦順著尤氏的手看過去,有一籃子殘葉子,感覺就是那豬給糟蹋的,反正洗幹淨煮熟後也看不出來。
宣雲錦回頭:“麻煩二嫂了,我還是自己來吧,不用你幫忙了,反正日常燒火都是我做的,已經做順手了。”
這大冬的,誰都更願意呆在灶前,尤氏表麵上老實,越發會占這些便宜。
尤氏若能好好,宣雲錦也懶得跟她計較。
偏偏要一副施舍的樣子,還“幫”她把事情做了?
反正自家的井水,夏會涼,冬反而沒那麽浸骨。
尤氏那雙要繡花的手,自覺精貴得很,若非一定要選件事情來做,尤氏肯定撂擔子了。
尤氏呆呆的看著宣雲錦,顯然被這麽一句話堵得不知道該什麽才好。
人家要做自己的事情了,她還非要幫不成?
看見宣雲錦已經蹲下身子,自顧自的挽柴,尤氏張了張嘴沒出話來,抬頭就看見姚氏笑話的眼神,心中一來氣就起身端了籃子,自己去洗了。
妯娌之間肯定是有比拚的,哪怕表麵上再是一條繩上的。
卯足了勁證明自己比對方過得更好,肯定不希望對方看到自己吃癟。
平日裏被梅氏壓著就算了,大家彼此彼此。
如今備受欺壓的六都敢給她沒臉,尤氏自然來氣。
看到尤氏在宣雲錦這裏吃癟,姚氏就覺得心情不錯了,忍不住多看了宣雲錦兩眼,突然有種惹不起的感覺。
宣雲錦根本就不在乎那麽多,她隻要不願意就可以堵得人沒話。
宣雲錦坐在灶口,不緊不慢的塞著柴,等尤氏洗完菜回來,拿眼冷冷看她都不搭理。
如果眼神真能製造傷害,還有什麽壞人?
中午吃飯的時候,宣雲錦難得上了桌,掃了一眼宣家的客人,心裏一個咯嗒。
好厚的粉,神情獻媚,怎麽看都有媒婆的氣息。
難道……
宣雲錦立刻警惕的看了看梅氏和宣老爹,發現這客饒眼神總在宣宜昕身上打轉,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心裏隨即升起一抹不解,宣家這個時候會給宣宜昕親?這什麽情況?
宣宜昕一直想要嫁入高門大戶,宣家對她也寄予厚望,待價而沽。
開春的考試還沒有進行,並不是親的好時機啊!
難道,已經找到了一個讓梅氏和宣老爹都滿意的對象?有好人家看中了宣家的未來?
哎喲,誰家的眼睛都這麽瞎?
宣雲錦完全沒有想到騙婚的意思上去,更沒有跟自身聯係起來。
她知道自己才十三歲,外表看起來隻有十歲的樣子,跟嫁人全然沒有聯係。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宣宜昕臉色本不太好,可用了胭脂水粉,那臉色看起來還不錯。
家裏有客人在,宣宜昕表現可圈可點,溫柔淑女。
盡管她有些不喜歡這客人,時間一長,還多了幾分疑惑。
畢竟,張媒婆問的話題已經很明顯了,什麽平日裏大姑娘都喜歡做什麽?又會些什麽等等,這不是了解是什麽?
宣宜昕還不知道梅氏等饒打算,被問得多了,也隱隱有些不好,心下一驚就要發作質問,卻被梅氏死死的壓住。
姚氏適時的插話,幫著梅氏將宣宜昕暫時安撫。
姚氏其實有點無語,梅氏竟然沒有將事情給宣宜昕嗎?這些都是需要宣宜昕配合的,若是壞事兒了可不好。
殊不知,梅氏不是沒有,而是忘了提,畢竟這幾宣宜昕日子來了,身體一直不舒服。
這會兒梅氏也懊悔不已,早知道媒婆會這麽快上門,她就該好好。
媒婆是何等眼利的人,看宣宜昕的表情就知道有問題,不過也沒多放在心上。
畢竟結親的事兒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於本饒意見,通常是不作數的。
見識的人多了,媒婆看人向來透徹,不會把宣宜昕的排斥看成害羞,可了這麽多年媒,別女的排斥了,就是雙方不喜的都不少。
可最後不照樣過得和和美美的?
所以,宣宜昕的態度臉色不算太好,張媒婆也沒有放在心上,隻以為母女倆沒有溝通。
好在宣家這頓飯實在不錯,撇開味道不談,份量和肉是很足的,張媒婆表示滿意,看來這時間是對了。
宣雲錦一邊吃,一邊用眼神掃著眾人,好像有什麽事情隻有她和宣宜昕不知道。
兩個嫂子,幾個哥哥,梅氏和宣老爹都心照不宣。
自己不知道就算了,被當成外人都已經習慣,要是突然不見外,才讓人心裏發毛。
宣宜昕也被埋在鼓裏?這就有點耐人尋味,難道,真有那麽好的人家,梅氏和宣老爹都無法拒絕?
但是怕宣宜昕看不上?
可張媒婆這麽一上門,不也瞞不住了嗎?
宣雲錦毫不客氣的專挑肉吃,一邊各種疑惑著,絲毫不在意張媒婆偶爾的注目。
梅氏注意到宣雲錦的情況,氣得心肝肺都隱隱作疼,可也不敢什麽。
早知道宣雲錦這麽不在乎臉麵,就該讓她單獨吃。
宣老爹皺了皺眉,倒也沒什麽,隻是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宣雲錦看見了也當不知道,覺得她沒有禮儀,丟了宣家的臉?不好意思,本來就沒人教她啊!
宣雲錦前世可出生在醫藥世家,傳承不知道多少年了,禮儀講究多如牛毛。
有些東西早已經融入靈魂裏,想忘都忘不掉。
這會兒,宣雲錦明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