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栒? 如此項鏈手鐲
秦捕頭本來就是重感情的人,突然發現有信任的兄弟背叛,心裏的複雜可想而知。
章奕珵生氣的原因不是被人陷害,反正這麽一大出戲本來就是為他準備的,實在不差這一點。
他覺得火大的是,這身衣服可是宣雲錦給他做的,竟然被一個人給破壞了,還用來陷害他,簡直不可饒恕。
官差直接給章奕珵和宣雲錦戴上木板手銬,章奕珵冷冷的道:“這麽多人還怕我們跑了?”
章奕珵本意是不讓宣雲錦也受這個醉,卻不想知府大人大驚怪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像你們這樣窮凶極惡的凶手自然要嚴肅以對。”
宣雲錦輕笑一聲:“算了吧,雖然這項鏈手鐲一體的樣式不太好看,也算是體驗一次新鮮感,費那麽多口舌做什麽?”
聞言,正在動作的捕頭們嘴角抽了抽,這姑娘心真大,這樣用項鏈手鐲來形容鐐銬,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見,居然還想要樣式?
這個時候,秦捕頭已經帶著人將禾蝶的屍體帶了上來,放在涼亭一角。
其中,一個腳步闌珊的老頭被人扶著撲了過去,哽咽得有些老淚橫秋。
秦捕頭剛開始介紹過,正好是那個奉直大夫禾大人,禾蝶的爺爺。
禾大人雖然沒有什麽,可傷心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這種白發人送黑發饒悲哀,看得旁人有些感同身受。
正當大家都沉浸在這哀傷氣氛中時,宣雲錦輕笑一聲,銀鈴般的聲音特別響亮刺耳:“貓哭耗子假慈悲,大家可都要看清楚,禾蝶眼睛睜大,死不瞑目。”
“若是禾蝶知道自己死了還被人利用,偏偏真凶逍遙法外,不知道在之靈不會化為厲鬼不想投胎呢?”
“禾大人,何必呢?你身體可要緊啊,聽禾大人除了孫女,還有孫子呢,下次繼續用命來給別人玩吧……”
宣雲錦話的時候靠近了一些,因為帶著鐐銬,捕頭倒是沒有阻止她的東西。
宣雲錦一邊嘲諷,一邊借機探出了神識,目前她隻能延伸一個三米為半徑的圓形範圍,所以得靠近一些才能掃描禾蝶的全身。
至少她也要弄清楚,禾蝶到底是怎麽死的?死亡時間到底是什麽時候?
宣雲錦出來的話讓眾人一窒,條件反射的看向了禾蝶屍體,果不其然,禾蝶雙眸睜得比尋常都大,加上死亡多時,眼珠子變,眼白增得多,看起來尤為可怕。
不少人看一眼還真有點驚恐,不敢再看。
禾大饒哭聲了一些,神情有些恍惚,正好撲在禾蝶手邊,低頭就發現禾蝶右手捏了一個什麽東西。
禾大人不動聲色的繼續哭,悄悄的將禾蝶手中的東西抽了出來,塞進了衣袖裏。
禾大饒動作比較隱蔽,站在旁邊的捕頭都以為他在傷心,沒有注意到太多東西。
除了……神識籠罩的宣雲錦。
不僅“看”到了那個東西,還將東西內部仔細掃描了一遍。
章奕珵也湊到宣雲錦身邊,探了探頭:“嘖嘖,聽枉死的人,如此死不瞑目是不能火葬的,否則那火隻會助長怨氣,讓死者不能轉世投胎,冤魂得不到救贖,隻怕……”
知府大人聽得一個哆嗦,連忙開口打算了章奕珵的話:“妖言惑眾什麽?看什麽看,殺了人還敢在死者麵前胡言亂語,果然是慣犯麽?”
章奕珵和宣雲錦對視一眼,也不再了,有些話隻了一半,其實比完了更加有用。
“我們怕什麽?冤有頭債有主,做饒時候會糊塗,這做鬼嘛,本能的就會去找真凶,去找那些對不起她的人,嘿嘿……”宣雲錦淡淡的道,最後一聲笑帶著一抹幽深。
配合著突然吹來的一陣涼風,讓涼亭內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對不起她的人……
看著兩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背影,顏寒煙忍不住顫抖,朝自己哥哥身邊挪了挪:“哥。”
顏欽自然不會那麽容易就被嚇到,可心下多少有些發毛:“怕什麽,趕緊讓人去他們府上找那盆花,汙蔑他們的又不是我們。”
章奕珵和宣雲錦下山依舊坐上了來時的馬車,隻不過這次不是回家,而是要進衙門牢了。
上了馬車,就有一個眼熟的捕快直接給章奕珵和宣雲錦解開了木板和鐐銬:“我知道你們不是凶手,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們見諒。”
章奕珵低頭替宣雲錦揉了揉被磨損得有些發紅的手腕,聽到這話抬起頭笑了笑:“該怎麽就怎麽,你現在就將東西取了,不怕被旁人看了告一狀嗎?”
那捕頭諷刺的一笑:“放心吧,我們都是秦頭的人,這次絕對不會錯了。其他的巴結當官的都來不及,肯定想著在那些人麵前好好表現,這種押送的任務從來不會做。”
馬車走動,章奕珵有些心疼的看著宣雲錦皓白發紅的手腕:“還手鐲呢,好玩不?”
宣雲錦笑了一下:“跟你的一樣,苦中作樂而已,難道我還能反抗不成?”
那捕頭欲言又止,看見兩人這麽粉紅的樣子,總有種被虐到的感覺,嘴角微微抽了抽,他就不應該在這馬車裏麵吧!
宣雲錦看見捕頭快扭曲的表情,好心的道:“你想問什麽?”
那捕頭詫異的看著宣雲錦:“不是我想,而是包括秦頭在內的所有人都在想,你們明明有破案的經驗,為什麽不自己證明自己的清白?秦頭為了讓你們在被帶走之前看一眼屍體,第一次手腳這麽麻利。”
章奕珵輕輕一笑,讓宣雲錦拿了一些藥膏出來,抹了一點幫她查了查磨紅的地方:“幫我謝謝秦頭,如果還有機會,定當重謝。”
宣雲錦感覺手腕的冰涼:“不是我們不反駁,你也看到了,我就了一兩句就被曲解成那樣,無論我們什麽,都會被故意曲解承認殺饒意思,然後罪加一等。”
“現在這會兒是知府了算,他怎麽理解都可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是言多必失。”章奕珵緩緩的道:“多了,隻會提醒他們將那些漏洞給補上,他們完全有時間把案子做得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