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金丹多如狗
因為間隔太遠,鍾子期抬手就是一道靈力護主了沈白筠。
但是司任並未有半點留情。
一掌下去,生生拍碎了沈白筠身上兩道防護。
一道禪月金玲的金光,一層鍾子期的靈力護體。
晚一步趕到的阮塵手中還抱著給沈白筠買的果子零食,他本想著小師妹平日裏有空就去飯堂,就算築基了也一樣,應當是喜歡吃食的,他特意在外麵買了一些。
想著給沈白筠帶著吃著玩,但是他沒有想到才回到客棧,這邊就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
咕嚕嚕——
因為沈白筠被司任一掌的靈力推倒,阮塵手中的小零食全都滾落在了地上。
靈犀劍爭鳴一聲出竅。
在鍾子期過去接住沈白筠的時候,阮塵沒有任何猶豫的提著劍就衝向了司任。
因為長著一張娃娃臉,所以和其他幾個師兄比起來,阮塵永遠是看上去最沒有威嚴的那一個。
甚至在沈白筠的眼裏,覺得他可能比自己還要小一點。
當阮塵提著劍掠過她眼前刺向司任的時候,沈白筠的腦海裏麵還回放著她第一次去上清宗的飯堂的時候,秀氣的少年憨裏憨氣的站在自己麵前問自己這樣可以麽的樣子。
羞澀而靦腆。
從來沒有看過阮塵拔劍的沈白筠一時都愣住了。
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揪住了鍾子期的衣襟:“快阻止六師兄!”
對麵那可是金丹修士,阮塵這樣的上去了……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誰料一向淡然的鍾子期居然笑了。
在這個時候笑了。
笑了。
沈白筠:?
“你還沒有見過你六師兄用劍吧?”
鍾子期問道。
沈白筠老實孩子搖頭。
看到沈白筠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鍾子期想也是這麽多年她埋頭苦修,兩耳不聞窗外事導致的嗎,故而接著又拋下了另一個重磅炸彈。“你六師兄一年前就已晉階金丹了。”
哈?
金丹?
她那個自己湊近了臉說話就會紅臉隻會和小動物在一起玩的六師兄?
這是什麽金丹多如狗嗎,元嬰遍地走的全盛時代嗎?
不至於吧……
她記著上一世的世界裏麵,金丹修士就已經是一個能夠一比萬的門檻了啊,什麽時候金丹修士這麽普及了嗎?
還是在自己身邊圍著一圈?
沈白筠茫然了,然後再聽完了鍾子期的話之後看向了阮塵那邊。
果然。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阮塵還有一點沒辦法全部發揮的感覺,但是交手了兩招之後,已經完全能夠跟上對方的節奏了。
而且揮出去的每一劍,能夠和對麵的司任旗鼓相當。
這.……
難道傳說中的小醜竟是我的真實寫照?
上半場覺得自己一個打十個不在話下的沈白筠枯萎了。
“五師兄,六師兄一直都這麽能打嗎?”
咽下鍾子期送到她嘴邊的回血紅藥丸,沈白筠感覺身體上好了很多,但是精神上這個衝擊還沒有緩過神來。
鍾子期不做點評式回答,隻是讓沈白筠把自己的手伸出來,要給她修補一下受損的經脈。
因為鍾子期過於淡定的樣子,好似阮塵隻是在和他院子裏麵還幾隻時不時跑過來要吃的小動物玩耍一樣,讓剛才還緊張的不得了的沈白筠不自覺就跟上了他的節奏。
旁邊那打的直冒火星。
這邊悠然煮茶聞香的意境都要出來了。
到底還是沒有見過世麵的沈白筠:.……這個小醜最佳獲得者舍我其誰?
那邊的司任也不想阮塵這個看上去麵團子一樣的人,居然能夠和他不相上下。
而且對方靈力醇厚,基礎紮實,一點虛招子都沒有,不似是外麵的野路子。
“敢問道友是何人?”
“上清宗弟子阮塵。”
……
要說謙虛還是她六師兄謙虛,都不給自己加個名頭什麽的,就這麽寡淡的,別人問什麽自己就回答了。
都是金丹,換做沈白筠就先把對麵打的哭爹喊娘咋再說。
問什麽道號姓名,死了拿去做紀念嗎?
把眼睛瞪的溜圓的沈白筠盯著阮塵和司任的對手戲,旁邊給她修補經脈的鍾子期則是心裏微沉。
小師妹在修煉之前身體內的經脈就比一般人駁雜細小一點,若不是築基雷劫拓寬了她的經脈,不然的話她可能連旁人一般的寬度都沒有。
但是司任那一掌,卻震裂了她不少經脈。
他用靈力輸入進去修補,但是輸入多少,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見。
小師妹的經脈……竟然是無法修補的。
鍾子期在確認這個事實之後又看了此時正在全神貫注看著阮塵與人鬥法的沈白筠。
小姑娘是在山上他們看著一點點長大的,雖然有時候性子難以琢磨了一點還老是和四師兄鬧矛盾,但是蓮花峰就這麽一個小姑娘。
他們看在眼裏,就沒有不護著的份。
但是如今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卻讓她受了這麽重的傷。
小師妹六歲開始泡寒泉,跟著師尊修煉,中間不管多苦多難,從來沒有喊過哭過,包括現在受傷,也不像是別人家的小孩一樣見到人就哭……
她比常人更習慣忍受痛苦,好似她自己一直都在背負著什麽他們所不知道的負累一樣。
拚命的努力,一步不敢停。
今日之事,本是可以避免的,鍾子期知道沈白筠的性子,別人不惹到她眼前,她自是不會找別人的麻煩的。
而現在小師妹身邊唯一的麻煩.……
鍾子期看向了被隔離在冰界之外的韓宿。
那少年生的一張令人如沐春風的臉,眼神看著淺淡但是卻在不經意之間幽暗難尋。
小師妹這次的麻煩,恐怕就是因為這少年吧。
沒有辦法靠近裏麵的韓宿在察覺到有人看自己的時候迅速的看向了沈白筠這邊。
可惜這個時候的沈白筠半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白衣如雪的少年垂眸,掩去自己眸中一瞬間的複雜。
局麵變成這個樣子,和青梅相逢這件事好似已經無法令他開心起來了。
而阮塵那邊。
司任在聽到上清宗之後動作稍微放緩了一些。
三大宗門之間,還是互相都有那麽一點臉麵的。
不是誰都能像蕭玉宸一樣就算知道對方的身份,還能毫不留情的斬斷別人一隻手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