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二十五章 方璿
黃鼎的話,也正是所有人心中所想的話。
不僅是其他人,包括當事人的陸安也看向蘇克命,他也很想知道是不是蘇克命所作所為,以免自己冤枉好人。
看著所有人看向自己,蘇克命的臉色更加陰冷,對著所有人冷冷說道,“什麽時候光憑三言兩語就能將人定罪了?!”
“不是定罪。”黃鼎沉聲說道,“隻是此事重大總要弄清,對事不對人,就像剛剛王掌門一樣。”
蘇克命看著黃鼎的眼神十分陰冷,直接說道,“此事並非我廣幽門所為,我更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我能說的就這麽多,想懷疑我就拿出證據,而不是讓我拿出證據!”
眾人聞言紛紛皺眉,蘇克命的話的確有道理,但在場之人也絕不會被這種理由搪塞過去。怪隻能怪蘇克命以前對冰火盟做的壞事太多,不過蘇克命如果一口咬定沒有幹過這件事,的確誰也不能拿他有辦法。
蘇克命的確有底氣說這個話,但並不是因為這件事不是他做的,而是因為他確認自己做得幹幹淨淨,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哪怕九階鱷王在平原上狂奔會留下痕跡他都算進去了,所以在進入平原之前三人聯手就將這九階鱷王趕到指定位置,讓九階鱷王從正南方朝著陸安襲擊,也就是李棠與陸安的連線方向。
沒錯,這件事的確是蘇克命做的。
果然,很快就有人問出這個問題,問道,“蘇掌門是從哪裏跟丟鱷王的?”
“在靈沂湖上就跟丟了。”蘇克命立刻回答,不假思索反問道,“還有什麽問題嗎?”
眾人聞言眉頭更緊,如果是在湖上跟丟,即便再怎麽到現場勘察痕跡都沒有用,畢竟蘇克命完全可以說九階鱷王的逃跑路線與他無關,哪怕是同一頭鱷王也沒有用。
不過,莫策的眉頭更緊,問道,“那在靈沂湖上的戰鬥和追逐路線呢?這一點蘇掌門應該不會忘記吧?行動一共三人,不如把三個人都單獨詢問,如果能對得上又沒有出錯的話蘇掌門的嫌疑自然洗清。”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的確如此。如果是蘇克命所為,那麽行動的三人至少會一直驅趕鱷王到靈沂湖邊緣才能停止。這不是一段小的路程,隨口亂編很難,三個人保持統一口徑不露出破綻更難。
不過,蘇克命的臉上卻露出冷笑,說道,“我建議你們不用白費這個力氣,我們在原地與鱷王作戰沒有多久便被這鱷王突然逃脫。這鱷王的速度太快,我們沒有追上,隻追了一小段距離。”
“……”
眾人聞言眉頭一緊-——隻追了一小段距離?
且不說這件事是不是蘇克命幹的,光是這種態度就讓人十分不爽。其他戰場都在全力以赴拚命戰鬥,蘇克命竟然隻追了一小段就不追了?
立刻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不滿甚至是怒色,但蘇克命並不在意。與其他事情相比,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也就是陸安的死活。他必須要讓陸安在成為九級天師之前死亡,否則死的就會是他,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還有什麽問題嗎?”蘇克命冷漠說道,“沒有問題的話,我就要問問題了。”
眾人聞言明顯一怔,隻見黃鼎皺眉說道,“你有什麽問題?”
“很簡單,我已經回答各位的質疑,我也有自己弄不清的事情。”蘇克命轉頭看向陸安,冰冷說道,“陸盟主說自己遇到九階奇獸的襲擊,我想知道陸盟主又是怎麽活下來的?還是說這九階鱷王完全子虛烏有,在惡意誣陷我廣幽門的名聲?”
眾人聞言心中微緊,的確,這也是他們剛剛想過的問題。陸安遇到九階鱷王根本不可能活下來……難道又是付氏少主前來救人?
那一次又一次的,也未免太巧了吧?
陸安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淡淡說道,“我是怎麽活下來的無可奉告,但屍體就在我的防線之前,如果有人懷疑的話可以前往證實。”
此言一出,眾人再次身體一震!
死了?
九階鱷王竟然死了?!
毫無疑問陸安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種實力的,也就是說有人幫助陸安出手擊殺這頭九階鱷王。而與陸安有關的強者實在是太多了,光是人類就有兩名女子,更別說還與天虎族有交情。
聽到陸安的回答,蘇克命的眉頭也繃緊。雙方對質到現在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誰也沒有證據,再糾纏下去也都是徒勞無功。
會議沉默許久之後,隻將黃鼎終於深吸一口氣,對所有人說道,“如果大家沒有其他事情就先散會,陸盟主,你的事我們一定會查清,給你一個交代。”
陸安聞言微微點頭,說道,“多謝黃宗主。”
會議沒有再持續下去,所有人都紛紛離開。毫無疑問這一戰大獲全勝,大家的心裏都非常開心,但在開心之上卻蒙上一層陰霾。
——————
——————
八古大陸,冰火盟。
地下空間中,陸安開會歸來,將會議上發生的所有事都對七女說出。不僅七女,月蓉也在,之前月蓉擊殺九階鱷王之後陸安和七女就已經向她表達謝意,但月蓉保護大家這麽久,說實話陸氏家族虧欠的已經很難還過來了。
聽到陸安的話,七女的臉色都很凝重,尤其是柳怡。隻見她微微思索後說道,“我確定是蘇克命出手不會錯了。”
陸安一怔,其他女人也是一樣,問道,“為什麽?”
“因為他沒有向你示弱。”柳怡看著陸安,認真說道,“或許在蘇克命給自己設定的種種可能中,一旦你沒有死亡並且自己被質問的情況時應該表達出憤怒、強勢或者冷漠的態度,但實際上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應該會表現出著急和示弱。因為他會擔心整個聯盟對他的態度變化,畢竟有業火宗的前車之鑒,同時也會擔心付雨會出手。”
“說的再簡單一些,如果這件事真不是他做的,那麽對他來說應該是一個非常突然的消息,本身不該有任何心理準備。”柳怡繼續說道,“你剛剛說他沒有表示出驚訝,反而很冷漠,這十分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他的性格。當局者迷,看來他對自己的認知有非常大偏差。”
陸安和七女聞言都微微點頭,可是哪怕他們認為柳怡說的有道理也沒有用,隻見陸安說道,“可是我們沒有證據,與蘇克命行動的另外兩個人分別是廣幽門的劉據和開山門的方璿,都是同一陣營。”
柳怡聞言柳眉微鎖,輕輕說道,“方璿……”
見到柳怡陷入思索的樣子,陸安一怔,問道,“她怎麽了嗎?”
“我沒有她多少情報,也沒有刻意搜集過。”柳怡看著陸安,認真說道,“但相信我,女人天性就比男人情感細膩,在意的事情多,發生的事情也會更多。很多男人可以心無旁騖專心修煉追求力量,但女人很難。尤其是一名九級天師,絕對有著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和弱點。蘇克命執行如此重要的任務,卻竟然請一名女人幫忙出手協助,這本身就有非常大的問題。”
陸安聞言心中一震,問道,“你要對方璿下手?”
“夫君放心,我不會惡意汙蔑她,或者刻意給她製造麻煩。”柳怡認真說道,“但這件事必須要弄清,畢竟事關家族的安全,事關整個冰火盟的安危,決不能就這樣輕易過去,夫君交給我就好。”
陸安聞言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這件事的確要弄明白,柳怡了解自己,做事也有分寸,的確令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