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打生樁2

  “怎樣?”李玉篆在宋驚倫身邊坐下。


  宋驚倫俊臉冷沉:“找不到生門。”


  “出去再找。”李玉篆說。


  “好。”


  二人站起來,婁心宜急道:“你們去哪裏?”


  “去探路,你在這裏好好呆著。”宋驚倫說。


  李玉篆從包裏拿出符來,在各個門窗上貼上了。


  “走吧!”宋驚倫一把拉著她,二人一頭就紮進民黑霧中。


  婁心宜咣地一聲把門給關上。


  等了大約兩個小時,終於看到宋驚倫和李玉篆回來了。


  隻見二人一身狼狽,頭發微亂,可見外麵的情況有多凶。


  “師兄,怎樣?找到生門了嗎?”婁心宜說。


  宋驚倫臉色冰冷:“沒有生門,但還有一條路!”


  “在哪裏?”


  “奈何橋!”


  婁心宜拚命搖頭:“那條橋,不可能!”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宋驚倫說。


  “什麽辦法?”


  “打生樁!”


  婁心宜雙眼瞪得大大的,臉色鐵青:“不!不可以!絕對不行!我們是修道之人,應以濟世為己任,這種事,絕對不可以!”


  李玉篆臉色一變。現在也隻有這一種方法。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宋驚倫說。


  “打生樁?你們說打生樁?”楊村長站起來了臉色驚恐。


  “村長,什麽是打生樁?”人群裏嗡嗡直響。


  “打生樁的意思……就是用活人祭橋!”楊村長說。


  “什麽?活人祭橋?”人群一陣嗡動。陳姚的媽媽說:“你們是邪師嗎?居然用這種法子?”


  楊村長突然對著宋驚倫就是一拜:“那就有勞大師了,大師居然為了大家犧牲。”


  宋驚倫嗤一聲冷笑:“我們不是邪師,但也不是聖父聖母,我們也有家人父母,憑什麽為你們去死?橋長六十六丈,想走出去,得一丈一傷,三丈一祭!”


  楊村長又是腦子一暈,那得死二十二個人!現在這裏一共四十多個人!


  “我們才不去!”有個二十多歲的女子激動地站起來,“你們就是神棍!大家別被他愚弄了。”


  宋驚倫說:“愛信不信,也愛走不走。反正明天我們三個會趁著雞啼那刻出發。要來的跟著,不來的就留這。”


  “你既然收了錢,就得幫到我們!”有個中年男人激動地說。


  “抱歉,我沒收過任何人的錢!我們也不缺錢!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助人。”宋驚倫說。


  “你這是助人,是殺人!”


  宋驚倫眸子一冷:“我助你們,你們還能有十多個活著走出去,不助你們,全死這裏吧!”


  說完已經坐到地上,閉目靜坐。


  周圍的人全都閉上了嘴,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靜得連針掉地上都似乎聽得到。


  這個時候,門外的鬼影越來越濃,不住地拍著門。而貼在門窗上的符,居然從底部慢慢地往上燒。


  一聲輕微的劈啪聲響起。眾人回頭,俱是倒抽一口涼氣,隻見那個大大的菩薩像居然漫上細細的裂紋。


  “那誰去死!”人群激動起來。


  “現在也隻有報生辰八字。誰的壽數剩最短,就誰來祭!”婁心宜說。


  “這裏最老的是六太公!”


  “還有春太婆。”


  “老村長六十多也活夠了……”


  “我六十多歲,不代表我壽數剩下的少,說不定我還能活到一百歲!而你四十多歲,說不定明年就死了!”


  人群裏不斷爭論著,有些還上手打了起來。


  “誰也別吵了!”李玉篆鐵青著臉大吼一聲:“誰也沒理由替誰去死!不論那個人剩一年命,還是一天命,都沒有義務替誰去死!”


  “那怎麽辦?”人群說。


  “運氣。”宋驚倫說:“自己掙自己的命!想活著,各憑本事!”


  “什麽意思!”


  “到時所有人往前跑,誰剛好踏到一丈距離,誰就傷,踏正三丈,誰就祭橋。”宋驚倫說,“你們答應,明天就跟我來,不答應,就留在這裏。”


  “如果來的人數不夠,你帶十幾個人去也沒辦法呀。”中年男人說。


  “那也是我們自己的命。”


  “不公平,你們有些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當然跑得快……我這快六十的蹶子,哪爭得過你們。”一個白發老頭說。


  “誰的命就比你這老蹶子賤了?”李玉篆冷聲道:“你意思是說,讓你活著,年輕的替你去死,才叫公平?你覺得既然爭不過,可以不去爭!這裏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不能因為你是老人或是小孩,別人就該讓著你!當然,你可以替別人犧牲也可以。”


  “你有法術,你當然能活下去,才說風涼話!”老頭說。


  “有法術也是我們自己本事。”宋驚倫冰冷的目光掃過來!“你怎麽不學一點?想活命,各憑本事!優秀的人沒有義務謙讓沒有能力的人。”


  老蹶子嘴張了張,想說什麽,但卻接收到眾人的怒視,隻好閉上了嘴。


  在座所有人都心思各異,整間屋子一下子靜了下來。


  年輕的神情緊張,但卻有鬆了一口氣的跡象,畢竟他們年輕,跑得更快,活下來希望更大。就算真要死,也是一些老家夥。


  而年老的,有些即是認了命,低頭不語。


  “打生樁怎麽打?”過了好一會,楊村長才說。


  “到時誰躺下,就扔到河裏。”宋驚倫一邊擦著他的劍一邊冷漠地說。


  李玉篆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打生樁!

  這種方法她是死也不會用的,說她固執也好,死腦筋也好。


  但今天,宋驚倫和婁心宜原本是不想進村的,是她慫恿,宋驚倫才進來的。


  正如她所說,誰的命也不比誰賤,唯一能活著出去的方法,她憑什麽阻止他?


  這時門窗劈啪作聲,李玉篆小臉一沉,連忙拿出毛筆來:“誰是童子,借點童子血!”


  說著望向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用我的。”宋驚倫說。


  李玉篆一怔:“那就最好的。”


  對於宋驚倫還是童子,她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修道之人都知道童子之身有多重要。雖然現在的社會物欲橫飛,很多所謂的修道之人已經把持不住了。但是,有些人是能把持著的。


  而宋驚倫一看就知道是清心寡欲的類型。他道行還高,更不可能輕易讓自己失去童子之身。


  而修道之人的童子血比普通人的童子血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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