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救
第6章 得救
雙方攻守了數十個來回之後,萬理求就吃了不少的暗虧,他開始膽寒,暗暗後悔自己的魯莽冒進了。
萬理求一旦開始害怕,他攻擊的勢頭就變得有些弱了起來,並且雙眼也開始不斷的亂瞟,準備瞅機會逃走了。
而那邊一開始色厲內荏、膽戰心驚的蛇妖,則在經過幾番交手,發現對方不過爾爾之後,膽氣也開始粗壯了起來。很快,它就發現了對方想要逃跑的意圖。
放他走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如果自己想要殺死對方,好像也頗要費一番功夫,誰知道後續的打鬥中又會不會出什麼變數,搞不好自己也要受傷,或者送命。
至於活捉那修士,好吸食其血肉,那可是比殺死他還要困難的,蛇妖連這方面的腦筋動也沒動過。
可蛇妖不敢確定的是,要是放走了這名人類修士,他會不會過後再引來他宗門內的高階修士過來找自己的麻煩。
它又一想,即便殺了這修士,好像也不妥。因為看他法力雖不如自己,但也不弱的樣子,說不定在他自己的宗門內也是頗有地位的,到時候他被自己給殺了,他宗門內的高階再過來報仇,自己肯定打不過。
這殺也不是,放也不是。不過好像不管如何選擇,這鐵架山的洞府似乎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呆了的。
想到既然都是因為這可惡的人類修士找上門來,才要被迫放棄這苦心經營的洞府,蛇妖也就惡向膽邊生,不再瞻前顧後,決意要殺死對方了。
交戰雙方一個想逃一個想要下狠手,動起手來的氣勢也就不一樣。
其實,萬理求也是吃虧在對敵經驗太少,他因為之前天賦一直不錯,被宗門加以重視,不停的以靈藥、寶物猛灌,大多數時間都只是被保護在宗門之內修鍊的,根本沒有什麼跟人鬥法的機會。
即便長輩的偶爾一番喂招,也都只是帶保護性質的佯攻,並不能真的學到什麼經驗,反而蒙蔽了他的見識、助長了他的驕傲。
此番和蛇妖對戰,一發現對手點子太硬,跟之前同長輩們的對招完全不一樣,就先露怯了。
真要論起來,他本身的法力也並沒有比蛇妖低多少,即便略有不如,一心想自保的話,幾張防護的符籙貼上,死守不出,蛇妖還真拿他沒辦法的。
只可惜萬理求一經覺得錯估了自己和對手的實力,就又走到了對立的極端,再一次把對手想得太強大,把自己想得太弱。
他根本沒有想要防守,雙眼一頓亂瞟之後,就打算幾招佯攻逼退對方,然後自己瞅准機會拍出遠遁的符籙來,他自問那張壓箱底的飛遁符一經使出,對手即使再強也會望塵莫及的。那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保命的,雖說使用起來肉痛不已,但還是小命重要。
萬理求心中主意打定,就瞬間加大了手中法力的攻勢,催動飛劍幾個急刺,而那蛇妖也似乎果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猛攻給逼得縮在了一邊。
萬理求見狀又心中一動,原本要拍出的飛遁符,鬼使神差的就改為了鑽心符,他想要臨走之前,再給那蛇妖留點厲害的後手,等避過它這番凌厲風頭,鑽心術一旦發作,耗盡它的元氣之後,自己再來收拾它,那妖丹還會是自己的跑不掉。
於是他一邊催動飛劍在蛇妖跟前飛掠挑刺,一邊暗中分心催動手中的鑽心符。
彷彿約定好的一般,就在萬理求終於用法力激發了鑽心符,並且脫手朝蛇妖發去的同時,一直只是苦苦躲避他飛劍凌厲攻勢而來不及還手的對手,也朝他發出了一記前所未有的粗壯凝實的黑芒。
原來蛇妖並不是無力還手,它只是仗著鱗甲厚實,在避開要害之後,任憑對方的飛劍在自己身上刺、砍得「叮咚」作響,然後集中法力要凝出最強一擊。
「捧殺誤我!」這是萬理求臨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這些都是蛇妖背後的故事,但巧兒他們此刻自然是都不知道的,很多事,也只有等日後他們慢慢的去體會和推斷。
……
等到身體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力氣之後,許永最先從那粗壯的蛇軀之下爬出來。他渾身襤褸,身體數處受傷出血,但好在大多都是皮外傷。
緊接著他就把緊挨著自己的彩環也給拉了出來。
彩環的狀況不比他好到哪兒去,甚至就連雙腿也都因為最後蛇妖尾部落下來時的那重重一擊,而受了不小的傷,此時竟然有些站不起來。不過許永仔細查看了一下,骨頭應該沒事,可能是關節、筋膜什麼的傷到了,多休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會恢復。
他再去想要把巧兒給從蛇妖的巨頭之下拖出來時,發現巧兒的傷勢有些不妙,以他一人之力竟然不敢動她。
於是他又想到了最早被扔在一邊的狗子,等他趕到那仍舊保持著,從洞壁上滑下來時的姿勢沒變的狗子身邊時,才悲痛的發現從小跟自己一個村子長大,一同被獻祭的夥伴,早已經渾身冰涼,沒了氣息了。
「狗子!」許永痛吼著。
巧兒也不免黯然神傷,雖然狗子的死,和他自己的糊塗、貪心有關,但說到底,罪魁禍首還是那該死的蛇妖。
接下來的時間裡,許永把彩環給拖到了外洞,因為內洞之中的氣味實在是不敢恭維,除了蛇妖本身的一種腥味之外,此刻還加上了它濃濃的血腥味。
而且,那之前被蛇妖吸食掉血肉的童男女們的森森白骨,也堆積在第二進的洞中,時日一久,同樣散發腐臭。
先前巧兒和彩環殺進洞中時,因著女孩子的小心翼翼,她們都是沿著洞壁摸黑進去的,這才碰倒了被蛇妖藏在第二層洞府一角的死人骨頭。也許是出於謹慎心理,這蛇妖居然沒有將這些白骨給扔到萬丈懸崖之下。
彩環不肯呆在內洞,還有一層原因是因為,許永把狗子的屍體用被蛇妖黑芒所轟下的山石給埋在了洞里。
巧兒只能無奈的暫時被留在了原地,只有等彩環恢復能動了,她才能在許永二人合力之下被搬出來。
許永怕巧兒害怕,從外洞弄了個火把進來,再不時的內外洞跑來跑去,給兩個女孩送餅遞水,倒也熱鬧。幸虧蛇妖留在外洞的吃食還有不少。
恢復到第三日晚間的時候,應該是蛇妖遺留的法力終於失效,巧兒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蛇頭居然慢慢變小了,她驚疑之外又有些高興,自己終於不用被困在這個臭烘烘的洞里了。雖然她對狗子就埋在自己身邊並不感到害怕。
等到蛇妖的頭恢復成只比一條普通蟒蛇頭大兩三倍時,她嘗試著用雙臂支撐了一下身子,發現自己竟然能動了,後背的傷不知怎麼就好了。
她不知道這是因為蛇妖血的緣故,那妖怪畢竟已經是五級妖修,蛇血中蘊含了無數的靈氣,再加上它曾吞食的那枚仙果的無上妙處,自己這幾日浸泡在那腥臭的蛇血中,其實就是一個被靈氣和仙藥修復的過程。
此時是晚間,彩環和許永都已經在外洞歇下了,巧兒驚喜之下,正準備跑到外洞去時,那山洞卻也因為失去了蛇妖的法力支持,不勝先前蛇妖黑芒巨大攻擊之力的破壞,終於開始垮塌。
一時間洞壁的碎裂聲不斷,山洞頂上有大大小小的石塊、碎砂跌落。巧兒大驚,拔腳就跑,卻不防被腳下的蛇軀給絆了一跤。
她倒地時,眼前正是先前被她給推到一邊的那隻蛇頭,此時蛇頭保持著臨死時齜牙咧嘴的兇惡模樣,雙眼之處還插著鐵釘環和尖刀,只留出了一個圓環和一把刀柄在外,從眼眶處流出的血跡已經干紅髮暗,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逃命要緊,巧兒哪管它可怕不可怕的,她正要爬起來,卻發現蛇嘴裡的一顆獠牙有些與眾不同,隱隱閃現出一種五彩的光芒,她好奇之下,伸手去拔,卻還真給她拔了起來。
這顆獠牙倒也還乾淨,並沒有半絲蛇妖的血肉粘附。
巧兒來不及多想,捏著獠牙就要爬起來,結果眼前一黑,原來是火把被跌落的山石給砸滅了。昏暗中,驀然一縷白光入眼,竟然是翻倒的蛇頭脖頸處的一片潔白鱗片,在那蛇軀全身漆黑的鱗甲之中,顯得那麼突兀。
此時山洞行將全塌,彩環和許永已經在外洞大聲呼叫著巧兒的名字,因為山石如雨,許永往裡沖了一小截又被逼了回來。
巧兒卻下意識伸手扯了一下鱗片,好運又一次光顧,一枚不大的白鱗也給她輕易的就扯下了。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巧兒拔獠牙扯鱗片,也就是那麼眨眼間的功夫。然後她就再沒耽誤,一手捏著獠牙一手捏著鱗片抱著頭往外衝去。
大大小小的石頭砸在身上疼痛不已,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巧兒蒙頭直衝,半跑半爬到內外洞交界線那兒的時候,撞上了再次往裡沖的許永。原來許永想到巧兒不能動彈,心急之下還是決定冒死再試著救一次。
許永撞見巧兒喜出望外,也顧不得問她什麼,兩人先逃出生天再說。
彩環委頓在山洞前的那塊小坪上,見到巧兒兩人衝出來的時候,真可謂喜極而泣,她摟著巧兒好半天沒敢鬆手,「巧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巧兒……」
三個少年看著眼前的洞府垮塌,很快整個洞口就全被跌落的山石給掩埋。甚至就連巧兒等人,也都被不停滑落的石塊給一步步逼到了懸崖的邊緣。
隨著洞府垮塌,蛇妖之前種下的禁制也失去了法力,萬丈高處的寒風氣流終於毫無遮擋的露出了真容,吹拂在這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們身上,這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了,在黑暗中,巧兒彩環許永三人全都抱成了一團用以取暖。
就在三人被凍得抖成一團當中,天終於亮了。隨著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巧兒幾人才慢慢恢復了熱氣。
先是感嘆了一番懸崖峭壁外真正的模樣,和蛇妖用法術變出來的屏障(作為凡人,他們根本不知道法陣這回事,還以為是蛇妖的障眼法)的神奇之後,這時彩環他們才想著問巧兒怎麼脫的身。
巧兒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幾人推斷,可能當時巧兒的骨頭並沒有斷,只是扭著了,在經過幾天的靜躺后就自己好了吧。
以他們此刻三個凡人小孩,就是想破頭,只怕也想不到那背後真正的原因去。
倒是巧兒說的蛇妖變小之後,洞府就垮了,幾人還是猜到了是因為蛇妖法力最終消失了的緣故。
巧兒拿出了自己偶然間得到的獠牙和白鱗,此時在青天白日之下再看,那獠牙和蛇鱗竟然也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樣子,再沒了昨晚她在內洞中剛見時的神奇,什麼五彩光芒,什麼白光一閃,似乎全都是她當時情急之下的幻覺。
不過巧兒還是覺得這是自己幾人勇斗蛇妖的證明和戰利品。她獻寶一樣的拿給彩環,想叫她自己選一個留著做紀念,「彩環姐,你自己選一個吧,看你喜歡哪一個,這可是我們這趟殺死這個妖怪的證明!」
彩環卻白了一眼,嫌棄之極地說道:「咦,什麼東西呀,我才不要呢……」
巧兒有些訕訕,正為只有兩個戰利品而不好意思,這下正好分一個給許永,她又雙手一攤,伸到少年跟前,「給,許永哥,那你選一個吧。」
許永本無所謂戰利品不戰利品的,可看到巧兒那一臉認真的模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變了:「那好吧,我隨便什麼都可以……呃,那我拿那個鱗片吧。」竟然是怕自己說「隨便」傷了女孩子的好意,又臨時鬼使神差的選了一個。
果然,見他認真的選了一個,巧兒這才甜甜的帶笑把自己手上留著的那顆獠牙,認真地收進了沾滿蛇血的衣袖夾層。
閑話說完,幾人這才開始發愁怎麼從這萬丈懸崖上下去。
因為洞府被掩埋,他們此刻不但手無寸鐵,而且連半點吃的喝的都沒了,不及時下去的話,早晚得凍死餓死渴死在這上頭。
三小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懸崖外自不必說,白茫茫一片,雖然不是真的離看得見的樹叢有萬丈那麼高,但跌落下去絕對一個粉身碎骨是沒什麼好想的了。
而往上看,雖然昨晚洞府塌垮造成山體滑坡,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坡面,而且還頗能落腳的樣子,但坡面再往上,仍舊是那光滑的峭壁,無處攀援。而且他們也不敢往上啊,誰知道上去了以後,山的那一面會是什麼樣子,說不定更光滑,更難下。
倒是那昨晚滑坡的山石之上,連帶著有好幾株松樹跟著一起滑落了下來。
幾人一合計,只能從那樹上想辦法了。
於是趁著此刻還有體力,幾人就開始揀石塊、剝樹皮,做繩索。
三人之中許永是男孩,身體恢復得快,而巧兒有了奇遇早已恢復如初,反倒是彩環,還有一隻腳的膝蓋和腳踝還不利索,但不妨礙她幫忙搓繩索。
松樹有限,幾人又都是從小干苦活長大的,所以很快就給他們做出了一堆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樹皮繩來。
許永往懸崖那邊垂下去試了試,離最近的長在峭壁上的迎客松都還差一大截。
於是又推到重來,把先前為了保險特意留粗的樹皮給分細,再重新編織成繩,這樣一來,繩索不但夠著了那第一棵迎客松,還有不少盈餘。
按照他們的計劃,等到了第一顆樹的時候,就繼續剝樹皮做繩索。
而此前做的繩索,則等身子最輕的巧兒最後爬下之前,用石刀割斷其中的幾股樹皮,只留下勉強能承受她體重的一股或者兩股,等到她也落在那顆樹上之後,再三人合力把繩索從割口處扯斷,就又可以繼續用了。
如此往複,三人總有到達崖底的時候。
幾經折騰,等到繩索做好,已經是正午時分了,因為此處離日頭近,幾小都被曬得流油,口乾舌燥。
害怕再耽擱下去,到時候幾人都會餓得沒了力氣爬下去,巧兒幾人在勉強嚼了幾口又苦又澀又麻的松針之後,帶著滿嘴的松香,開始往下爬。
許永打頭陣,他把繩索在腰間一系,就抓緊樹皮順著崖壁,用雙腳蹬著往下滑了。繩索的另一頭,早已經固定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
因為雙手事先就綁滿了從身上的破衣爛衫上扯下的布條,雖然被山風吹得亂晃,但出於對生的渴望,他這一滑倒也算得上有驚無險,除了最後在抵達第一棵松樹時,因為離得太遠而頗費了一番工夫外,其餘都還算順利。
然後彩環緊接著照著許永的樣子,也安然抵達,因為有了許永的接應,她最後上樹的過程要輕鬆得多。
最後輪到巧兒了,她按照幾人事先的商定,用石刀割斷了幾股樹皮,留了兩股,然後也照著彩環的樣子壯著膽子爬了下去。
如此往複,還真給幾個膽大勇敢的孩子們下到了第四棵樹上。這時再仰頭去看當初下來時的懸崖,已經和所有的峭壁融為了一體分辨不出來了。
只是往下看,也還是白茫茫的雲霧一片,偶爾能在雲霧薄的時候看到黑綠黑綠的樹頂。
他們餓了就嚼幾口松針,然後就神奇的連口也不渴了,因為那奇麻奇苦的松汁一入口,嘴裡就自動分泌出了不少口水來。
幾小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有了前面的成果,再往下時反倒更有幹勁。不過,幾人能用來護手的破衣爛衫也已經不多。
就在許永再一次打頭陣,往第五棵松樹那兒爬下去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幾人最先編織的樹皮繩上,有幾處早已經被峭壁上凸起的岩石給磨損了,這次許永下滑時,再只不過隨便在峭壁上磨了幾下,就不勝重力斷了。
「啊——」
聽到許永的驚呼聲傳上來,原本就一直緊繃著神經注意著下面動靜的巧兒,下意識的往下伸手撈了一把。
巧兒他們三人每到一棵樹,就盡全力的剝光樹皮,用來編繩索,剛剝皮后的松樹會流油,所以此刻的樹身上其實是有些滑不溜丟的,這種長在峭壁上的迎客松本就不甚粗壯,攀附起來也本就不怎麼牢靠,巧兒猛然生變的用力往下撈,結果不但什麼也沒撈著,還把自己也給帶動從樹身上滑落了下去。
「啊——」
「巧兒——」
巧兒和彩環的驚叫聲,隨著許永的驚呼也先後傳遍了山谷。
……
「彩環姐……許永哥……你們在哪裡啊,你們還活著嗎?彩環姐,救命啊……」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彩環姐」
巧兒掛在半空中的一棵歪脖子松樹上,有氣沒力,有一搭沒一搭的喊著。
這是她從那第五棵松樹上滑跌下懸崖之後的第三天了。
她又累又餓,還不敢亂動,因為她正處於一根要斷不斷的危枝之上,那根樹枝之所以快要斷裂,也正是被她跌落時的下墜之力給衝擊的。
好在昨晚下了一場暴雨,暫時解了她的口渴之苦,也把她所剩不多的破衣爛衫上所沾染的,已經干硬的蛇妖血給沖刷了個乾淨。
不過暴雨過後,山谷中的寒冷,也叫她抖了一夜。
「有沒有人啦,有沒有過路的神仙啦,有人墜崖了,救命啊……」
巧兒對於得救已經不抱希望了,這深山老林空無人煙的。她只是覺得好像掛在這半空,不說點什麼不做點什麼,就這麼靜悄悄的死去,有些不甘心。
所以她也懶得節省什麼體力,但也沒有嘶聲裂肺,就這樣想起來就喊一嗓子的。剛開始,還喊喊彩環許永,到後來就天馬行空,神仙妖怪的都喊了起來。
「呵呵,你們聽聽,這小丫頭還真有趣,都這種時候了,還指望著神仙來救她……」
「范巧?是范巧的聲音!范巧還活著,我說她們還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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