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百花谷 猴兒島
第62章 百花谷 猴兒島
就連彩環也在羅師姐和浣劍的調笑之下,明白了一些什麼,露出恍然的表情。只剩了巧兒和許永還在莫名其妙。
「哎呀,羅師姐,我哪裡走眼了,你快告訴我嘛!」巧兒有些急了。
「那小公子是個女的!你沒看出來嗎?你看她走路的姿態,看她的腰身……再看她的耳垂那兒,是不是還有耳洞……」羅師姐終於不取笑她了,但還是語帶笑意地把答案告訴了她。
巧兒和許永這才重新驚奇地再次仔細打量稍遠一點的小公子,結合羅師姐的話,才慢慢看出了一些端倪。
一旁的彩環語氣有些不善地說道:「就算是個女的,這樣拖拉著一大群『花蝴蝶』還不算,還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良家……『調戲』男子,像什麼樣子……」想必她原本是想說那沈凌是「良家公子」的,可能又覺得有些不合適,這才改的口。
「呵呵,那些咱們不予評判,但她看男人的眼光還不錯哈……」
巧兒幾人沒想到這麼大膽的話,竟是從一開始看起來有些冷艷的羅師姐口中說出來的,而且說完,她竟然還故意離浣劍遠一點,帶著調笑的眼光上下打量著他。
顯然羅師姐是在學一開始,那小公子最先看到浣劍時的樣子。
浣劍被那小公子如此打量時,渾身如同長了芒刺一樣的不舒服,但此時被如嫣師妹如此取笑地瞧著,卻有著說不出的舒坦和得意,頓時賤賤地笑著,「哈哈,當真如此嗎?!」瞧那輕賤之相,真是骨頭都要酥掉好幾斤。
巧兒翻翻白眼,意思是「你們乾脆噁心死我算了!」
可彩環和許永竟不知為何雙雙臉紅起來。巧兒有些奇怪地問他們:「咦,浣劍師兄和羅師姐噁心人,你們臉紅什麼?!」
她不說還好,一說彩環兩人的臉倒更紅了。而羅師姐同浣劍則實在是忍不住「噗嗤噗嗤」的笑得渾身亂顫,弄得巧兒更摸不著頭腦。
幾人調笑著,倒也沒忘了時刻關注那小公子的舉動。
那邊沈凌早就身子一偏,沒讓小公子的扇柄碰著自己,反倒是他伸手一帶,就大有要將那身高不過將將超過自己肩頭的嬌小公子往自己懷中攬住的趨勢。
「小公子!」「公子小心!」
兩道驚呼幾乎同時響起,就只見一個花蝴蝶一樣的身影和另一邊一道白影同時朝兩人竄過去。
在暗護髮聲的同時,沈凌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還沒等觸到那小公子的衣衫,他整個人就往後一個飛滑閃避了出去。只是原本最是飄逸不過的身姿,卻因為身後圍著的「星星眼」女弟子太多,堪堪滑了三四尺的距離,就在身後的驚叫聲中踉蹌止步了,還好沒有撞到哪位「迷妹」。
小公子見沈凌眼看要觸碰到自己,卻又及時滑了出去,她嬌笑著收回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另一隻手上敲著,「呵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極了,喂,你叫什麼名字?!」
兩名護衛見自己的主子沒事,都各自停在了他們身後。只是沈凌的護衛不過是才鍊氣九層的低階弟子,而那小公子的花蝴蝶一樣的護衛卻是眾人都看不穿修為的樣子。
沈凌也不見著惱,他風度翩翩地朝著小公子的方向一揖,笑著答道:「在下落霞沈凌,沒想到能在此地遇見小公子這樣有趣的人物,實在是榮幸!」
巧兒這時已經想明白,想必沈凌師兄應該是早就看出了那小公子的真實性別,才會在雙方甫一接觸的時候,想將對方攬入懷中的吧。
眾人見他們二人沒有起什麼衝突,而是虛偽的客套起來,全都撇撇嘴,不打算再關注他們了。
巧兒和浣劍等人是確實不關心他們之事,而彩環則是心中不舒服不願意去看那白衣公子同那雌雄莫辨的小公子有說有笑。
只是浣劍想起那小公子先前對自己和如嫣師妹那無禮的打量,即便被如嫣師妹的一番故意調笑給沖淡了不少不適的感覺,但心中還是稍微有些不快。
巧兒這時同彩環兩人低聲講道:「那小公子也不知是不是來參加試煉的,還是只是過來帶隊的?要是來參加試煉的,那她的那些花蝴蝶護衛只怕沒法跟她一同進去,恐怕後面那兩百多人里,還有真正要保護她的。不過我們要是碰上她,也得小心一點。」
「她不也才鍊氣七層,八層不到嗎,有那麼可怕嗎?」彩環有些不服氣,她見小公子對自己宗門白衣公子的種種「調戲」行為,心中本就不平,再聽得巧兒如此一說哪裡還忍得住。
「呵呵,彩環姐,你看那沈凌師兄的修為是不是比她高?他剛才都不敢輕易觸碰她的衣衫,肯定是其身上有什麼古怪的。到時候在秘境萬一碰上了,我們還是小心為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吧?」巧兒笑著告訴彩環,也是說給許永聽。
畢竟秘境無小事。
彩環撇撇嘴,正要去繼續看看沈凌師兄同那不男不女的小公子之間,還會發生些什麼。
此時,昏暗的天邊又顯現有兩隊人馬的黑影朝這邊過來了,這應該就是剩下的另外兩個修仙門派——崇尚雙修的百花谷、以及以靈獸見長的猴兒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後來的兩個門派的特色緣故,還是見天已經黑了,而人馬上就要到齊了有可能就要出發的原因,那些原本隱蔽在四周樹叢、山石中的寶相宗、無上觀的弟子們,此時全都從隱蔽處走了出來。倒把個原本還顯得有些空曠的丹紅巨石空地,擠得有些滿當了。
這下連彩環,也都暫時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同她八竿子都打不著的白衣師兄身上,而是如同眾人一般翹首靜等天上的人過來。她也很好奇那些雙修修士是怎麼樣的,還很好奇那猴兒島的靈獸都有些什麼。
所謂雙修,是指男女修士結對修鍊,並在修鍊過程中依照專門的心法相互採補陰陽精氣的修鍊方式。(當初火雲谷祁師兄鍾情浣花,所想到的雙修伴侶,倒不是這種所謂的依靠男女交合方式的修鍊伴侶,他就是個有點呆的丹痴,所想的不過是純粹的修仙路上情投意合的終身伴侶而已。)
因此年輕修士們在剛一聽到這種修鍊方式時,總免不了半遮半掩地好奇,在見到雙修修士時,也免不了要好奇地看看,他們與自己有何不同。
不過巧兒倒是對那以靈獸見長的猴兒島更感興趣。迄今為止,巧兒對靈獸的印象,還停留在雪球那種能把人的心都融化掉的可愛形象上,當然剛才的蛟龍除外。
她自己的那隻撿來的流浪貓毛球,在渡過最初的一兩個月需要人照拂的日子之後,早就不再需要巧兒等人去管了,它自己摸清了廚房的位置,在巧兒幾人的住處同廚房之間來去自如。
山上的凡人雜役知道它是仙子養的寵物,雖然對它的凡俗血統不屑一顧,但好吃好喝的倒還是少不了它的。而雜居處的弟子們,在最初的新鮮勁過了,加之毛球長大許多后,也不怎麼粘人了,對這隻凡貓的興趣也漸漸沒了。
因此它反倒落得個自在,除了巧兒以外,就連彩環和許永都不再怎麼關注它,可以算是半放養的狀態。
這次出來,巧兒倒沒忘記麻煩鹿長老,時不時地去自己的住處,放一些毛球愛吃的小魚乾零嘴。她怕等自己回來,那毛球早就徹底變野了,希望借著那些小魚乾能讓它記住自己的家。
巧兒在宗門發放的玉簡上,見到猴兒島這個修仙門派的資料,介紹其以馴養靈獸為主的時候,頭腦里就不由會浮現出一個個漂亮的男女修士們,帶著自己如同雪球般可愛的各種靈寵的形象來。
雖則在書上也讀到過了各種奇異生物的記載,但總抵不過浣花以及雪球給她的影響深刻。
因此此時終於見到說猴兒島的人到了,她便也特別關注起天上的情況來。
但天上的兩隊人馬,其中那由五朵巨型花朵狀的飛行法器組成的隊伍,卻最先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因為在暗沉的天幕上,五團巨型的柔和光團實在是醒目。
那巨型的重瓣花朵,說不出是牡丹還是月季的樣子,但覺花開艷麗妖嬈,呈現出一種雍容華貴的玫紅色,而每一片舒展開來的花瓣之上,都兩兩相依偎站立著一對身著水藍服飾的年輕男女。
看著這些花朵載著二百餘人款款降落,一陣芬芳的花香襲來,眾人都有一種誤入百花深處的感覺。
「呵呵呵,怎麼大家都來得這麼早,妾身等沒有晚吧?咯咯咯,希望沒有耽誤各位師兄們的大事才好喲……」一聲嬌笑自空中降落,早有一名身著宮裝的成熟女子領著數名隨從自當先的一朵鮮花上飛了下來。
那女子姿容艷麗,看不出具體的年紀,當然以巧兒等人的修為也更看不出她的境界。你可以說她似乎是一名凡俗的大戶人家的少奶奶,但也可以說她是一名深藏不露的結丹期高手。
因為在她身上似乎沒有那些結丹期老祖們無時不刻顯現出的法力威壓,看得久了只會被她的一顰一笑所展現出的雍容大氣深深迷住。但在不經意間,被她的眼光拂過的話,所有人又都會有種自己從頭到腳都已經被她看穿,無處遁形的感覺。
「哈哈哈,百花仙子說的哪裡話,我們可是對你的芳姿期盼已久啊,怎麼你們和侯老怪約好的一起過來嗎?」先到的無上觀中的帶隊查祖師打了個哈哈,首先迎了過去。
想必他口中的侯老怪就是那跟在百花谷之後的猴兒島的帶隊祖師了吧。
果然,無上觀查師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天上有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呵,她百花谷怎麼看得上我猴兒島的這些蟲子,他們那嬌滴滴的花兒草兒,見著我猴兒島躲都來不及呢!」
隨著那渾厚嗓音一同響起的,還有地面上許多人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原來在那五朵艷麗異常花香撲鼻的巨型花朵之後,竟是一隊玄衣皂褲的修士們御使著一條條巨型的飛天蜈蚣飛了過來。
先前眾人的目光都被那光華絢爛的百花谷法器和一眾男女修士們所吸引,竟沒有注意到其後幾乎隱沒在夜色中的一對對百足之蟲。
暗夜裡,那飛天蜈蚣身體的顏色是紅得發黑的樣子,如果稍不注意竟會有種其上站立的那些,服色和其身體顏色差不多的男女修士們,是其又多生出來的一排排長足的錯覺。讓人不由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驚嚇。
無怪乎地面那些乍一見到這場景的弟子們,會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咯咯咯,瞧瞧,瞧瞧,侯師兄這話明著是說我們百花谷瞧不上他們,實則是在編排我們不如他們呢!」那先落地的百花仙子聽見那侯老怪在空中的話,似喜似嗔地回道。
也不見她怎麼動作,那五朵雍容華貴之極的巨花,就化作了一道紅光縮在了她的髮髻之間,仔細瞧去,也只能看到一隻簪有五朵珠花的簪子,插在髮髻上,也不知是不是正是那五朵飛行法器。
隨著百花谷的飛行法器一收,大石坪場上的光線陡然暗了下來。
但很快就有幾顆團扇大小的圓形光球升上了天空,其光華將偌大的石坪都照亮了,顯然是各派有師叔施展了一個簡單的照明術。
不過此時地上眾低階弟子們的注意力,大都被那形容可怖的大蟲子給吸引了,只見那些原本立在那飛天蜈蚣身上的猴兒島弟子們,全都腳踏一片透明膜狀昆蟲翅膀飛行器,飛離了那隻數十丈長的百足大蟲。
而一直站在蜈蚣頭部的那人卻並不下來,而是雙手一提,那蜈蚣就隨著他手提的方向朝上昂起了頭顱,數百隻細足在空中划動著,身子掉轉了方向,朝來時的地方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