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養紙片人的第兩百一十天
第210章 養紙片人的第兩百一十天
盛翹和紙片人老公在黑暗,沒有燈光的角落裡說了很多話,然後才探頭朝外面看去。
等音樂聲停了,才想起她找紙片人老公的真正目的來。
她鬆開他,然後攤開掌心,把一直握著的禮物放到他左手掌心裡,合起他的手指。
男人的指腹觸到那枚明顯的合歡戒指,蜷縮一瞬,感覺到掌心溫熱觸感的男人側眸,聲音微低:「翹翹?」
盛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贈送袖扣的意思還可以是傳達愛意,轉開視線,耳朵微紅地咳了一聲。
偷偷看到紙片人老公的表情,才忍不住雀躍地嘰喳著道:
「你別看它小,我花了很多心思的,我還找了蕎聲,找了總管,還有設計師,我都問過了,我」
紙片人老公已經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很喜歡。」
盛翹臉紅了,小聲:「我還沒說完呢。」
她抬頭,戳了戳他的臉:「你不許打斷我說話。」
男人下巴微微蹭了蹭她的臉,聲音更啞了:「不打斷。」
盛翹滿意地戳了戳他的臉,過了一會兒,又心虛地小聲:「我說到了哪來著?」
席寒時垂下眼睫,聲音微低:「我也忘了。」
盛翹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最後決定不想了,但還是一臉糾結地抬頭問:「我話很多嗎?」
她覺得,不多啊?
「不多,我喜歡聽翹翹說話。」
盛翹又偷看他,小聲嘀咕起來:「那你為什麼打斷我?」
還總不記得她講到了哪,她都要懷疑他有沒有在認真聽了。
盛翹戳戳他。
席寒時潮濕的眼睫震顫一瞬。
盛翹倒沒有生氣,只是感覺宴會結束了,還在這裡不好,想拉著紙片人老公回房間,但是王宮裡的燈似乎滅得多了一點,她在前面也看不清路,只能拉著紙片人老公慢慢地向前走,直到到了有燈光的地方,才回頭。
身影挺拔,瞳色深邃的男人手提她的裙擺,握著她的手指:「怎麼了?」
盛翹乖乖地回到他身邊,看著被他提起的裙擺,有些心虛地抬頭看他:「感覺我不像是國王。」
她手上原本還戴著絲質手套,但是被她摘下來了,男人輕而易舉地扣住了她的手指,把她拉到他身邊。
男人聞言,眼睫垂下來,低沉的嗓音微啞:「的確沒有哪一位國王,會這樣縱容她的臣民。」
盛翹耳朵熱了,但還是認真地糾正:「阿時不是我的臣民。」
「阿時,是.」
她努力地想要為紙片人老公找一個合情合理,至少和紙片人老公現在這身裝束相符的身份來,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想出來,只能小聲嘀咕:「反正,反正阿時不是。」
阿時和她是平等的,
席寒時卻輕吻她的側臉。
不管他的翹翹是不是國王,他都永遠是她的臣民。
他永遠,只臣服於她。
**
系統趴在監視器面前吃瓜,005比較高冷,切好的瓜擺在它面前,都一動不動,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監視器。
系統聲音含糊:【你不吃嗎?你不吃我吃了。】
005冷漠以待:「我還沒有無聊到要攝入一些甜味素,給自己一種味覺刺激來打發時間。」
系統:【.】
要不是它對前輩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啊呸,尊重心理,它早就揭竿而起了,但是現在005的職位畢竟比它高,它也不敢怎麼樣,只能小聲反駁:
【那,那他們談戀愛還是因為多巴胺呢,你怎麼不說他們無聊。】
005卻垂下眼睫:「他的治療任務還沒解鎖嗎?」
系統吃瓜的動作一頓,過了半晌,才小聲答覆:【解鎖了,可是他現在這個身體情況,不太適合繼續進行任務】
心裡卻在想:啊呸!明明是盛翹的錢不夠,這都拖了幾周了,它得想辦法讓席寒時那邊同意才行,不然他的身體可能真的要撐不住了。
可是,就席寒時那個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考慮範圍內的性子
系統突然沒有吃瓜的心情了,005卻沉默良久:
「他修改過自己的程序。」
系統一頓,眼睛瞪大:
【什麼時候?】
005看它一眼:
「你被攻擊的時候。」
系統想起來了。
遊戲剛開始的時候,它的確被席寒時攻擊過,但是那時候,它還沒有讀取全部的信息,只知道席寒時是一個很難處理的實驗對象,所以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控制他,安安分分地結束這次的工作,席寒時想攻擊它,也情有可原吧?
但是
【你說,他修改過自己的數據是什麼意思?】
005不說話。
系統卻張張嘴。
席寒時的各項數據都是上面賦予的,只有上面強行植入的幾條先決指令,有被更改的可能。
也就是說
系統下意識看向屏幕里的人。
005仍然沉默。
他們被植入的先決指令,其實和人類提出的阿西莫夫機器人三大定律很像。
所有先決條令里,它們自己都被指定為不可以被傷害的個體,以保證他們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決定。
上面這幾年對數據體的管控愈發嚴格,就是因為他們認為,先決指令讓太多數據體脫離控制了,那些數據體只會考慮自己,卻忘了是誰把他們製造出來的。
但是,盛翹.卻成了唯一一個,無論發生什麼,席寒時寧願犧牲一切都會保護的人。
超出理性的感情,支配了一個理性的生命。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徹底的,永遠的臣服。
005垂眸,忽然開口:
「或許,是我狹隘了。」
系統還沉浸在席寒時竟然修改了自己的程序的事實里無法自拔,乍一聽到005這麼說,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005垂眸:「愛情不是無意義的消遣。」
它看向屏幕里的人手背暗紅的傷口,轉開視線:「也許有些感情,真的可以高於一切。」
盛翹其實對加冕典禮還挺感興趣的,只是因為紙片人老公不在才想溜出來。
現在典禮結束了,她不用回去,就抓著紙片人老公的手玩起了從典禮上聽到的遊戲來。
大概類似於某種考運氣的蓋球遊戲,由出題者調換卡片,然後由遊戲者,找真正的紅顏色卡牌在哪張下面。
男人的手指修長,骨節突出,掌心溫度溫暖,她握著,蓋完這張蓋那張,玩得不亦樂乎,等鐘聲悠揚地響起來,男人才低聲:「翹翹。」
盛翹還不困:「我還沒玩夠呢。」
她忽然意識到什麼,轉頭掐他的臉:「不給你獎勵你就覺得無聊了是不是?」
她掐他的腰,小聲嘀咕:「你怎麼這麼功利?」
盛翹羞惱地揉他的臉,等男人低頭,才下意識地躲開,哼唧一聲。
男人仍然握著她的手指,眉眼微低:「那陛下就多獎勵獎勵我。」
盛翹被他喊得都害羞了,明明有那麼多代稱,他非要這麼喊她,忍著耳熱,轉頭哼一聲:「我就不。」
男人縱容地吻她的掌心,聲音更啞:「那金絲雀只能功利一點了。」
盛翹:「.」
她忍著臉紅:「你能不能忘了這個梗。」
她抬頭,小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再也不敢把紙片人老公當成金絲雀了嗚。
男人卻蹭了蹭她的臉,嗓音喑啞:「可是我很喜歡當翹翹的金絲雀。」
男人眼睫垂下來,握著她的手指。
「只要翹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