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養紙片人的第兩百六十九天
第269章 養紙片人的第兩百六十九天
第二天盛翹復工,坐在保姆車裡戳著手機的時候,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王芬和她說話也沒見她回答,看她一副情緒低落的模樣,揉了揉眉心,語氣加重些:「盛翹!」
盛翹反應過來,把手機放起來:「對不起,姐。」
「我剛剛說什麼了?」
盛翹回答不上來,王芬氣得瞪她一眼。
然後才沒好氣道:「休息一趟反而休息出毛病了!」到底沒問她發生了什麼事,盛翹人際關係簡單,想也知道就是和男朋友那攤子事兒,恨鐵不成鋼地按了按她額頭:「都說了讓你收斂一點了!」
盛翹捂著額頭小聲:「知道了。」
何夢有些欲言又止。
女鵝不會是和女婿吵架了吧?
不要啊!她磕CP磕得很快樂,還不想BE!
盛翹今天的戲份不多,外面天寒地凍的,劇組卻配備了一整套的供暖設備,暖和的很。
盛翹下了戲,坐在車裡等編劇把改動的劇本給她,就要收工了,誰知道忽然看到褚越發消息問她在哪,她回復了之後還發了句:等著。
盛翹:怎麼了?
褚越沒回。
聽到有人敲車窗,才把車門拉開,還真是褚越。
褚越往車裡看了一眼,蹙了蹙眉:「就你一個人?」
「他們去吃紅豆湯圓了。」
「你怎麼不去?」
盛翹搖了搖頭,她沒什麼胃口,現在只想回家。
褚越看她:「吵架了?」
盛翹猶豫了一下:「沒有。」
褚越沒說什麼,伸出手,遞過來一個袋子:「上次我們拍下的袖扣。」
盛翹眼睫一顫,然後抿唇。
褚越知道她不想收,沒有勉強她,手放了下來。
「褚闊昨天從拍賣行拍下來的。」
盛翹微怔。
褚越看她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心下稍安,語氣低緩些:「盛翹,我沒有別的意思。」
「周珩說,席氏有一些重要的文件也保存在你這裡,你應該明白我的顧慮,我不是在逼你。」
他停頓片刻:「只是除了你,恐怕也沒人能更好地保管這些東西了。」
連席寒時都不能。
他的變化太大了,大到褚越都要懷疑席寒時是不是被誰冒充了。
但是現在還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褚越眉頭微松:「我希望你好好考慮。」
盛翹抿唇,過了半晌,才啞聲:「為什麼.」
「可能不是他,是別的人,」褚越也按了按眉心,這件事他還沒想好怎麼處理,「總之,如果你願意,就先拿著好嗎?」
除了她,他找不到別的更合適的人。
盛翹沒接,聲音壓得很低:「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她送席寒時的那對袖扣是當年的定製款,要查買家很容易。
褚越沉默片刻。
盛翹輕聲:「如果是這樣,他就算拍賣了也沒什麼關係的。」
褚越似乎還想說什麼,盛翹卻深吸一口氣,語氣故作輕鬆道:「既然你們拍下來了,那我就拿著吧。」
反正已經被拒收過一次了,被拒收第二次,也沒關係。
她已經不在意了。
褚越看著盛翹,垂眸。
他很少看見她因為席寒時以外的別的人而情緒低落。
把袋子遞給她的時候,還是緩聲問:「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盛翹拿出錦盒,聞言頓了一下,沒有出聲。
褚越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宋竺不告而別的時候,我也很難過。」
盛翹眼睫一顫,抬眸看他。
褚越卻看向不遠處的戲台。
那時候他們結伴聽名角演出,結束的時候落了細雨,宋竺拉著他的手落在後面,讓他往前看。
席寒時側眸等盛翹跟上來,看見梨枝拂過她的側臉,抬手拂過那一枝雪白的點綴。
那一瞬間的定格,宋竺喜歡得不得了,還說要在他們婚禮上的時候送給他們當結婚照。
那時候宋竺最討厭的就是花,總是說自己花粉過敏,對各種鮮花都避而遠之,卻對各種假花喜歡得不得了。
他也總是送假花,後來知道是借口,就在她家門口堆滿鮮花。
宋竺氣得把花都砸在他身上,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又開始笑。
褚越收回視線:「盛翹,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在一起的時候,能好好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
不是什麼時光,都經得起耽誤和辜負的。
盛翹小聲:「你別這樣。」
她忍不住道:「你和阿竺會和好的。」
褚越沒接這句話,而是看向她:「我為我之前的不合時宜和指手畫腳道歉。」
他語氣認真:「向你和你男朋友道歉,好嗎?」
盛翹張張嘴,半晌才小聲:「我才不接受。」
她憋了半天:「阿時也不接受。」
褚越無奈地按了按眉心。
盛翹補了一句:「婚禮也不請你。」
褚越眉心一跳,放下手。
盛翹紙老虎地後退:「是,是你說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的。」
她繼續後退:「我,我婚還沒求呢。」
褚越:「.」
褚越:「哪有女生求算了。」
他嘆一聲:「你開心就好。」
盛翹看了他幾眼:「我錄音了。」
褚越:「.」
褚越被氣笑了,看她一眼:「隨你。」
盛翹忍不住道:「我發別人了。」
褚越理所當然地以為這個別人是她那個便宜男朋友,揉了下眉心:「發吧,我走了。」
盛翹偷偷摸摸地勾選了宋竺,探頭看了眼褚越的背影,想了想,喊:「你要吃紅豆湯圓嗎?我去拿兩碗過來?」
褚越回頭,眉梢微揚:「有良心了?」
盛翹老老實實道:「那倒也沒有,是阿時不喜歡紅豆。」
褚越:「.」
最後褚越還是從劇組打包了紅豆湯圓帶回了家,阿姨接過打開看的時候,驚喜了一下:「湯圓?褚先生準備的嗎?」
褚越把外套掛起來,言簡意賅:「劇組送的。」
褚闊剛好進門,穿著大衣,眉眼清寒,看到那些湯圓:「東西給她了?」
褚越和褚闊親緣關係淡薄,外界也很少知道他們是兄弟,老爺子過世之後尤甚,阿姨擔心地看著褚越,似乎是擔心他不給這個弟弟面子,褚越卻出人意料地語氣平和:「給了。」
褚闊看他一眼:「你說了嗎?」
「沒有。」
褚闊皺了皺眉。
褚越緩聲:「盛翹有自己的生活,寒時也有,我不會去打擾他們,你最好也是。」
「你應該知道那對袖扣是.」
「我就是知道是盛翹送的,」褚越看向褚闊,「才會拿去給她。」
褚闊沉默著。
「你不想他們在一起。」
「他們不應該在一起。」
「我答應過席寒時」
「寒時已經把盛翹忘了,」褚越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嚴厲了些,微微吸氣,「褚闊,別忘了你姓什麼。」
這是警告。
「別再插手他們之間的事。」
褚闊看了眼自己名義上的兄長,眸光微深。
「再這樣下去,他們只會更疏遠,你覺得寒時會原諒你嗎?」
褚闊斂眸。
等褚越要上樓的時候,才開口:「褚越,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席寒時沒有幫我那個忙,他們的結局不會是這樣。」
褚越停住。
褚闊看向褚越的背影。
他們明明是兄弟,長相卻無幾分相似,性格更是如此:
「這是我欠席寒時的,可惜我還不了了。」
褚越看向褚闊,眸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