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父子談話 1
清溪天上來,青山永不改。眼前的山水風光盡情的訴說著這樣一段話。
陳峽背著竹簍來到溪邊,帶著微微的羞澀和滿懷的歡快環顧四下無人,嘴角一揚,化作一條小泥鰍左搖右晃地溜出衣服。
躺在水底解開發束,枯燥而又油膩的發縷被水浸透,頭發裏的汙垢隨著流淌的溪水飄散。在水裏呼出幾個氣泡,才露出水麵舒坦的吸氣,拂去臉上的水。
“爽。還是現實的溪水舒服。至少他娘的可以自己來,雖然記憶裏上一輩子享受過比現在還舒服的雪山溫泉。但那也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陳峽最後歎了口氣,陳峰報仇之後都沒有出過世,更別提陳峽依附在他身上的意識。想到這個就有些生氣、無奈以及慶幸,捧水拍了拍臉頰。
任由清澈見底的溪水衝刷身體,陳峽想著今後的事。
我也去江湖闖蕩一番,不過年紀尚且還不夠,想來父親也不會同意。而且現在也沒有一技防身,出去也是送死吧。
萬丈高樓平地起,我先打好基礎。還好陳峰為了可以守護自己家,那一間在樹上的簡陋房子,還是夜以繼日的修煉。這一來陳峽還知道應該如何鍛煉自己成一個武林高手。
想起陳峰的妻子,上一輩子,她為陳峰付出太多。就連陳峽這雙眼睛都被感動了。不過那是陳峰的妻子,人家愛的也隻是陳峰,怎麽可能輪到自己這個小屁孩呢。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陳峽渾然沒有察覺自己在吐槽自己,用著小孩子的身體,想著成人世界的事情。
衣服後來也被攬下來,泡在水裏搓了搓,濕答答的衣服穿在身上肯定會生病。沒有真氣又沒有元氣來把衣服烘幹,最後也羞紅著臉蹲在溪邊,將衣服擰了擰,抖又抖,才穿上衣服。一副小大人模樣,自以為瀟灑的站在岸邊。
陳峽背起起竹簍,掏出粗糧餅想要吃。看著粗糧餅上的一個缺口,煙了咽唾沫。想起剛才饑餓難忍,狠狠的咬了一口,差點沒把自己噎死。想到剛‘活’過來,就差點又死掉了,現在還是一陣後怕。
在溪邊一連吞了幾口水,潤潤嘴巴和喉嚨,手嘴並用才撕咬著大餅走上山道。
山路上陳峽心裏覺得:沒有了往昔因父親酗酒的煩,沒有再因為母親不在而沉悶。心裏的舒暢不止一星半點,甚至還有點想要喝酒的衝動。陳峽試著沒有認清現實的想著:現在的我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不是,不是,我是個身藏不露的‘高手’!陳峽想著笑出聲來。哈哈哈。
山腰上,陳峽不時彎腰撿柴,抬手折枝,很快枝丫積半。目前為止的重量,已經是以前的量了,不過陳峽並沒有放棄還在繼續撿。
陳峽開始搖搖換換的站不穩,腦袋中想起基礎步法,雙腳略有生疏的踏出,借著背上重壓,磨練步法。一套基礎步法下來,雖然看上去還很生疏,不過卻很標準,每一個步都難麽的平穩又踏實,看上去不時還有些猶豫,但猶豫過後還是依舊的堅定。
四五刻鍾過去了,腳上的步法使得身體變得越來越穩。陳峽這時察覺到,就算在腦海裏不斷的看過陳峰鍛煉這套步法,但現在自己動手動腳的練起來還是很生疏,不過現在才沒練多久就能夠用出來,練到運用自如隻是時間的問題。想當初陳峰也是笨手笨腳的慢慢練成基礎步法的,不過勝在陳峽一直都看著,自然也明白怎麽練如何練。
陳峽現在隻知道撿的越多,買的越好。因為小商販收一筐的錢總是比收半筐要多上幾個銅板。所以撿夠一筐才不會虧本。對的,陳峽想到出去遊走可以,不過至少要有錢,不然寸步難行。
記憶中很多時候陳峰不是因為實力不夠,而是因為沒有足夠財力,沒有錢來收買一些信息,還幾次三番的走漏風聲,至此陳峽就比以前還重視錢了。當然以前也隻是覺得有了錢可以買些冰糖葫蘆,叮叮糖來吃是很開心的事情,現在明白有了錢,就可以提升自己,保護自己今後想要保護的人,至少也要死在他們的前邊,不然……
陳峽沒有往下想,不過陳峽想說的當然就是陳峰最後:孤老一生。童心沒有隨著陳峰的出現和死亡而完全消散,就像是軀體本能的散發出稚嫩這種氣質來影響陳峽的思維。
籮筐快滿了,陳峽還打算再撿上一些真正的滿上一籮,耳朵微微一動,有人來了。現在身體還是很虛弱,但這次醒來五感六識都明顯的提高,這似乎得益於伴隨著陳峰的一生的緣故。陳峽動作停了下來。警惕的回過頭去,右手輕輕的搭在別在腰際的柴刀柄上。
陳淵峰瞪大眼睛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陳峽。
不久前,陳淵峰幹完農活回家,推開虛掩的門就看到牆角那新的那個竹簍不見了,盜竊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在這個窮鄉僻野,陳淵峰想都不用想,掀起門簾一看,陳峽不在。
陳淵峰立馬想到兒子醒了!雖然沒有糾結陳峽到底怎麽了,不過這裏每家都必備的柴婁可不會有人盜,而且自己那個還在那裏,給陳峽買的那個卻不見了,呢麽就不難猜出陳峽肯定是醒了,先是一喜,然後又害怕起來。不會是真的傻了吧!!呢麽他……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把一直拿在手裏的鋤頭就地一扔,朝著往常砍柴的小山飛奔。陳淵峰原本還覺得身心都呢麽的疲憊不堪的,現在什麽都感覺不到,隻有滿心的擔憂。
來到山腰陳淵峰看到陳峽,腳下似模似樣的步法,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步法,不過看上去卻和自己以前學的鍛體步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是怎麽回事,是誰教他的,不會是被人家給收入門下了吧。這……
陳峽扭過頭來也愣在了那,呃,還沒有來得及找到一套合適的說辭呢,現在怎麽辦?
陳峽看著目瞪口呆的父親,撓了撓頭慢慢的準備說辭的拖延道:“父親你……”沒料到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就被父親掐住了。
陳淵峰緩過神來厲聲正色對著陳峽飛快但我說:“你什麽都不用說,跟我回家。”說著走到陳峽的身前讓他把竹簍給他拿著。
陳峽大汗淋漓,竹簍被父親拿走之後渾身輕鬆,身體緩過來之後反而感覺到渾身上下的乏力。
陳淵峰一眼就看出,這小子的身子還到修煉的好時機。居然還修煉不知來曆的武功,真不怕死在這荒郊野嶺了。看來疏於管教還是不行。
看了眼雙腳發軟的陳峽,就在快要倒下的時候,陳淵峰將他背了起來。
路上陳峽一句話都沒有說,沒有去解釋,也沒有打馬虎眼。他深深的明白,對自己血濃於水最親的父母,沒有必要隱瞞太多。而且說出呢麽荒謬的事情,父親也不一定會相信。
陳峽本著僥幸的心理和尊重
反而是陳淵峰有著及其細小的聲音說:“臭小子,回去給我老老實實的解釋。”
陳峽微微點了下頭,雖然這句話及其的微弱卻又無比的清晰,就好比一絲針線般細膩的聲音傳到了耳朵裏一眼,旁人無法察覺。
兩人回到家,陳峽沒有打算隱瞞什麽,表麵看上去溫和、親切還帶有一絲絲的斟酌,就像在思考如何組織語言讓父親相信自己的話。而且他十分、非常、肯定的相信父親不會害自己,反而是父親看上去緊張兮兮的。把陳峽放下後,背著窗門稍稍露出眼睛觀察外邊的動靜過,之後才牢牢的鎖上門窗。
陳峽以為父親看出了什麽,又或者知道了些什麽。正打算說的時候,陳淵峰又讓陳峽嚇了一天。陳淵峰沒有管他,徑直的走到米缸前,搬走米缸,露出一個陳峽從來就沒有發現到烏漆嘛黑的方形洞口,乍一看上去就是隱藏的一條密道。
陳峽驚呆了,他雖然從父親的身板看出,他在頹廢的外表下是一個有深厚功底和豐富戰績的超一流高手。不過從來沒有想到,這裏會有一條密道,米缸的四周沒有分毫挪移過的痕跡,而家裏也找不到一分一毫,這裏地底深處的黃色石礫。頹廢了呢麽久的父親居然能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挖出一條一看就知道很久以前就在的密道。
難道父親這麽做是別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