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不想做一條狗

  外麵下起小雨，我沒有帶傘，回到家的時候衣服都濕透了。


  老婆非但沒有關心我，反而是一句責怪，“怎麽又弄髒兮兮的回到家？張偉，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洗衣服很辛苦的？”


  我脫了鞋襪和褲子，並沒有回話。


  老婆繼續道：“看你這幅德行，我現在跟你說話都不搭理我了是不是？”


  “你想讓我說什麽？”我冷冷回她一句。


  每天早出晚歸的，是為了工作，又不是出去花天酒地。


  她一個出了軌的女人，憑什麽對我大呼小叫。


  “你還瞪我？”老婆這下更來氣了，拿起沙發上的靠墊，用力砸我腦袋上。


  邁著憤怒的腳步回屋。


  我剛把衣服褲子換好，她又出來了，手上拿著一份清單。


  像是仇人一樣的瞪著我說：“家裏的水費電費都該交了，明天你去。”


  “明天我還要送外賣，挺忙的，你明天休息，你去吧。”我盡量和老婆心平氣和的說話。


  自從得知她出軌後，我每次麵對她時候，心頭都有一股火。


  我知道，這股火還不是該發泄的時候，我必須忍耐著。


  “我明天約了閨蜜去看電影，沒時間。”老婆吹了吹剛做好的指甲油。


  閨蜜？


  我心裏在冷笑。


  所謂的閨蜜，怕不是哪個野男人？


  “蘇錦，我發現你最近和閨蜜約會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我沒好氣的嘟囔一句。


  老婆好像被點燃了，沉著臉道：“你什麽意思？張偉，你在懷疑我嗎？”


  我低著頭，沒有回答。


  懷疑？


  出軌這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還需要懷疑嗎？


  “好啊，你還真的懷疑我，你個沒出息的窩囊廢，憑什麽懷疑我？我為這個家付出過多少？你知道嗎？”老婆拿著沙發靠墊，用力的砸我頭。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做盡好事，卻不被老公認可的良婦。


  如果我不是知道了她的那些肮髒事情，估計都想自己抽自己倆耳光，大罵自己混蛋了。


  “你打夠沒有？”我一把搶過沙發靠墊，冷冷瞪著她，“蘇錦，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張偉，你懷疑我出軌，還說我過分？”


  “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老婆拽著我的衣服，好像我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蛋，她要跟我討回公道似的。


  我無語。


  以前怎麽就沒發現，老婆是這樣一個無恥的女人？


  是她一直在我麵前偽裝？

  還是我太愛她，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我想，應該是後者吧。


  “你馬上把手放開，我不想跟你吵架。”我看了一眼小櫻桃的屋子裏，還亮著燈呢。


  我不想夫妻吵架被孩子撞見，畢竟，那是我童年的陰影。


  聽我這麽說，老婆也收斂了一些，她把我鬆開，眼中的怨氣絲毫沒減少。


  “明天我回娘家住。”


  老婆這麽說，是想等我服軟吧，跟她認個錯什麽的。


  畢竟以前吵架，我都是如此的。


  但這次我沒搭理她，轉身回到房間。


  看著我冷漠的背影，老婆捏起拳頭，又是不甘又是憤怒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咣當一聲。


  我嚇了一跳，回頭看著老婆責怪道：“你瘋了？關門用那麽大勁做什麽？吵到孩子怎麽辦？”


  “少跟我說這些，張偉，你最近怎麽了？我哪點對不起你了？你對我這種態度。”


  看得出來，老婆對我現在很不滿。


  我大概清楚她這種不滿的由來……是一個人對她百依百順習慣了，有一天突然變冷淡，所產生的不適應感。


  “你有沒有對不起我？自己不清楚嗎？”我捏著拳頭，本來不想說出這些話的。


  是她太過分！

  她憑什麽，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

  真正受害的人，是我啊！是我啊！


  老婆這下徹底沉默了，眼神渙散著，張張嘴欲言又止的。


  估計是想問問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可她不敢。


  “張偉你這個混蛋，我要跟你離婚！”老婆咬著牙怒吼。


  她還在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


  我不理她，任由她說什麽，都不管了。


  當天夜裏，老婆把換洗的衣服和化妝品裝進皮箱，拎著離開了家。


  女兒知道後，哭著大喊媽媽。


  還勸說我，別跟媽媽吵架了，把媽媽追回來。


  那一刻，我的心是痛的，是近乎絕望的。


  可我能怎麽辦？

  真的和老婆認錯，求她回來，以後對她百依百順，假裝不知道她出軌，像個傻子一樣的過著虛偽的“幸福生活”？

  那我，還不如一頭撞牆死了呢。


  我終歸還是沒有這麽做。


  我不能！

  絕不能！

  因為我想做人，一個男人，而不是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