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那傻孩子一向是個沒有心眼的，既然喜歡了人家姑娘便定然不會輕易轉變，若真那姑娘在外頭還有旁的心上人，又或者那姑娘生於王公大族，她的雲霖不過一個的打漁少年，到了那時候，又該怎麽辦？
眼下瞧著雲霖這般模樣，怕是見著那姑娘的第一麵便就一見鍾情了，也不知道她的話他還能不能聽得進去。
唉，真是愁人啊。
想到這些，江婆婆不由的就歎了口氣。
與江婆婆一起玩的好的李婆婆今日也來趕集了，見著江婆婆的麵，她忙不迭上前拉住江婆婆的手，同江婆婆熱絡的起話來。
因為玉十一身上有傷是以還並未走出江婆婆家的院子叫人看見，加之江婆婆和雲霖都未曾將這事張揚，是以村中人都並不知道玉十一的存在。
“我江婆婆，你和你家孫兒又來趕集啊？”
李婆婆拉著江婆婆在一旁坐下，嘴角帶著慈祥的笑意，像是十分要好一樣，可江婆婆的臉色卻苦了起來，她是知道這個李婆婆的，自從她的孫兒雲霖去年過完十七歲的生辰後，這李婆婆便每次都會在看見她的時候同她起同村中的誰誰家的姑娘家，昨是張家，前是楊家，總而言之，就算江婆婆拒絕了多次，李婆婆卻從來都不死心。
像是不要雲霖的親事給解決了她就不安心似的，仿佛雲霖不是江婆婆的孫子子，而是她李婆婆的孫子，這不，今見著江婆婆，她便又纏上來了。
江婆婆原本想走，她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
“哎，我江婆婆你別走啊，我老婆子其實也知道你大概是嫌我煩了，可你仔細想想，你家孫兒雲霖年紀也不笑了，議親這種事自然也要提上日程的，你若一直想著再等等，那咱們村子裏的好姑娘到時候可就都被挑完了。”
聽了李婆婆這話，於是先前原本想要直接離開的江婆婆果然停下了腳步，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李婆婆，問道：“不知李婆婆你有誰家的姑娘可以推薦嗎？你也知道，雖然這個孫兒是我領養的，可我是把他當親孫子來疼的，所以，終身大事這種事情我也是勉強不得他的，就算我這邊與你好了，到時候最後真正過了眼點頭同意聊還是要我孫兒雲霖才行，我若一邊擅自與你商量好了，到時候雲霖不喜歡，那可不久要鬧一場不痛快了麽？所以，李婆婆你若是有什麽好人家你先跟我，我回家再與我家孫兒商量一番，你看如何？”
以往李婆婆同江婆婆這些話的時候江婆婆都是不大搭理她的，可這回江婆婆卻一改先前的作風，竟然同她談論起來了，於是李婆婆連忙將整個桃村待嫁適齡的姑娘家都與她了一遍，其中哪家父母不錯，哪家兄弟不錯，哪幾其實李婆婆作為一個媒人她大可不必如此事事巨細的，可偏偏誰叫雲霖是整個桃村最好看的少年男子呢？
雲霖生的好看是整個桃村都公認的事實，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江婆婆都心知肚明雖然桃江的確人傑地靈姑娘們個個水靈，夥子們個個精神，可像雲霖這般容顏的男兒郎卻是極少有的，雲霖要比江婆婆曾經見過的那些達官顯貴們的公子哥還要好看許多。
可也真是因為雲霖長得太過出色，導致桃江們的姑娘都不願意再看別的男子，甚至盧員外家的千金對外聲稱，若是雲霖不娶她，她便此生再不嫁人，於是後頭各家的姑娘們都有樣學樣，紛紛效仿起盧家千金盧覓兒，都對外對爹娘要嫁給雲霖，若是不嫁給雲霖，他們就到山上出家做姑子去。
由此可見，雲霖若想要在桃江尋個媳婦兒是十分簡單的，可偏偏雲霖從就對這些姑娘們沒什麽好臉色，倒也不是沒什麽好臉色，而是雲霖從來不與這些姑娘們多半句旁的廢話，從來都隻有什麽什麽，並不存過什麽私心。
的時候雲霖這樣江婆婆還挺放心，覺得雲霖是個沉穩的，至少將來不會被個姑娘家輕易就左右了心思去，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江婆婆才發現，在時候看來是好事的事情到了雲霖大的時候就變得不在那麽好了再那麽好了。
比如眼看著雲霖就要到了能娶妻的年紀，可雲霖到了這時候非但不像同村的男孩子們懂得如何去尋姑娘家開心，反而經常喜歡一個人在江上待著，江婆婆也曾告訴過他適當的時候應該同村子裏的姑娘家們多話才好，這樣才會有姑娘願意嫁給他，否則他整日裏冷著一張臉，姑娘見了就不喜歡他，到時候他就取不到媳婦了。
誰知雲霖聽了這話毫不在意，他同江婆婆笑著自己對村中的女孩子沒有男女之情的意思，他從來都隻當他們是同村鄉親而已，若是要談婚論嫁，他是沒有那個心思的。
於是江婆婆著了急，追著雲霖問那他喜歡什麽樣子的姑娘家，誰知雲霖竟然衝抬頭看了看上的雲彩，然後真無邪的笑道：“婆婆，我喜歡的人是上的仙女，我在等仙女來找我，嘿嘿。”
當日雲霖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也隻全然當個笑話而已，江婆婆自然更不會放在心上，更何況那時候雲霖已經同江婆婆過了想要去外麵的世界闖一闖的事情，所以江婆婆就隻當他是開了個玩笑。
可就算如此江婆婆也仍舊為雲霖操心著，她無比的希望雲霖能夠同村中的不管誰家的姑娘相互喜歡上，這樣的話雲霖也許就會因為那姑娘而留下來，雲霖就不會走了。
可江婆婆又清楚的知道，雲霖這個孩子雖然表麵上看上去十分聽從她的話，可在某些事情他認定聊事情上誰也勸不住他，一旦他下定了決心，便絕不回頭。
就在雲霖撿到玉十一的前幾，他都還在準備著為出去桃江坐著準備。
然而從這幾看來，江婆婆覺得雲霖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想要出去桃江的事情，一時間，江婆婆的心變得五味陳雜起來。
一方麵她高興雲霖暫時的留了下來，另一方麵她卻又擔心著玉十一的身份和來曆，如果能夠將玉十一換成桃村裏的姑娘就好了，這樣子對精品平來對方至少隻知根知底的，就不用她整日裏為對方的身份而擔憂，更何況住在她家中的玉十一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才留下來的，這要是某一日萬一哪一玉十一想起來自己的過去怎麽辦？要再萬一那玉十一曾經嫁過人有了丈夫這又怎麽辦？到時候她到可以跑拍屁股一走了之，可她的孫兒雲霖怎麽辦？
所以，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雲霖娶玉十一為妻的。
對，等今晚上回去她就要跟他清楚。
想到這，江婆婆愈發的認真聽來李婆婆給她家雲霖的姑娘了。
晚上。
雲霖用賣魚的錢給玉十一買了幾身衣裳，一回來就鑽到屋子裏給玉十一送了過去，問她喜不喜歡，她要是不喜歡，他就再拿去給她換她喜歡的。
當雲霖歡歡喜喜的捧著衣服來找自己的時候，玉十一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愧疚福
要是若是雲霖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她在欺騙他，是她在利用他的時候她該怎麽辦？到了那時候她要如何麵對雲霖？想到了這些，玉十一心中不勝惶恐，更何況，當初在魔族是她親手殺了他，如今又是她主動來尋他。
想到這些，玉十一的心就愈發了亂了，從前她心中隻有她的師父染蘇，那是因為隻有染蘇對她好，可是現在，……現在對她好的還有雲霖，他將她從江水中救出來，雖然來是她自己主動跳進去的，可那畢竟也算是救命之恩，這份恩情她日後又該如何償還？若日後被雲霖知道了一切真相，他是否還會原諒她？
“雲霖，謝謝你，你不僅救了我，如今還對我這麽好，我在你家白吃白住，如今還讓你破費，對不起啊。”
聽了玉十一的話，雲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連忙勸慰道：“玉姑娘，你千萬別這麽，若……若那換做是旁人我也會救的，你當時又受了傷，我……”
其實雲霖不是想要同玉十一這些的，可是他實在嘴笨，加之從前未曾與女孩子過什麽話，是以當下他便一著急就紅了臉，整個人仿佛熟透了蝦子似的。
玉十一見著雲霖這般別開眼睛去不看她，又紅著一張臉，她還以為是因為那夜跳入江中救了她而導致他受了涼發燒生病了，是以當下就著急起來，她伸出手就這麽明晃晃地往雲霖的額頭上摸了去。
然後她一邊問道：“雲霖，你沒事吧？你還好嗎？你好像生病了，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我……”
“你們在做什麽？”
沒有想到玉十一突然出手，雲霖瞬間愣在了原地，一雙臉頰愈發的嫣紅起來，就像是喝醉了似的。
半晌後他在玉十一的注視下才緩緩回過神來，隻是剛了一個我字便被闖進來的江婆婆給打斷了，江婆婆猛地一看兩人這般動作，瞬間怒由心起，厲聲就同玉十一問道。
“玉姑娘，我孫兒尚未娶親，又已經年紀娶親之日，他好心救你回來，又留姑娘住下，還請姑娘莫要負了我孫兒的好意，給我孫兒徒添麻煩！還請玉姑娘自重！”
江婆婆這回將話的十分厲害，雖然玉十一很少在人間走動，也未曾聽過人間什麽難聽的話，可她還是從江婆婆的臉上看出來了對方大概是在嗬斥她，江婆婆不喜歡她，好像一副恨不得能趕走她的樣子。
這樣的認知叫玉十一犯了難處，她還想要留在這裏好好跟雲霖加深一下他們之間的友誼呢，可若是江婆婆不喜歡她，不想要她留下來，那以後她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想到這些，玉十一的神情漸漸暗了下去，她開始在心裏思慮起來到底要如何才能讓江婆婆接受她，可這樣的情形落在雲霖的眼裏就變成了受傷可憐的她被咄咄逼饒江婆婆厲聲嗬斥，於是雲霖便愈發的心疼起玉十一來，他覺得她一個姑娘家太可憐了。
那晚上要不是他正好在江便收網，玉十一可能就會死在江裏了，更何況她手上還受了傷，又失去了記憶，若這個時候她被江婆婆趕走了，那她一個人又該去往何處呢？萬一她再遇到危險怎麽辦？
一想到這些，雲霖心中就對玉十一愈發的憐惜起來，當然了，若他沒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從見到玉十一的那一刻開始，雲霖便覺得，從前的時候他同江婆婆的那句他喜歡的人在上是仙女的話好像那一瞬間變成了現實，而玉十一就是那個他一直在等著的仙女。
就好像是他來這世上走一遭，便就是為寥著她，好像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的心就為了停住了，而後又因為她重新跳動。
一聽到江婆婆什麽成親的事情和日子，雲霖的心中忽而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他看向江婆婆，卻發現後者還在看著玉十一，他原本是想要同江婆婆問問什麽的，可末了他隻是輕咳一聲，同江婆婆道：“婆婆，什麽成親？我不是你過了嗎？我不喜歡那些女子，你就別為我亂張羅了，我不喜歡他們，我更不會娶他們為妻。”
聞言，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局的江婆婆無可奈何的瞪了一眼雲霖，道：“你你！你讓婆婆你什麽好！你……你給我出來！我有話和你！”
話音落下，江婆婆瞬間一甩衣袖就這拂袖離去了。
玉十一看著開門走出去的江婆婆，轉而看向雲霖，道：“雲公子，你去看看婆婆吧，你……你幫我跟我婆婆，我……我不會一直留在這裏打擾你們的，等胳膊上的傷口好了，我一定會馬上就走，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盡管知道自己這樣雲霖定然更不會放開自己離開，可玉十一還是這麽了，她要的就是讓雲霖不讓自己離開，所以她才故意這麽的。
果不其然，聽她這麽一，雲霖瞬間一口回絕了她，情真意切的看著她道：“玉姑娘……我……婆婆……我婆婆她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啊……玉姑娘你放心……你……你隻管安心在這住下，就算是你傷好了隻要你願意你就把這裏當成你家都可以……”
完這話雲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失了言，於是他忙不迭捂住了嘴巴，隨即又紅著臉解釋道：“我……反正玉姑娘不必理會婆婆的話，婆婆也不是真心想要趕你走的，你如今隻管在這裏安心住下養傷，其他的事情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再。”
完雲霖不等玉十一再什麽便轉身離開了。
院子裏。
江婆婆氣呼呼的一個人站在樹下嘀嘀咕咕的著什麽，可等雲霖一走進她便就立馬住了口。
“婆婆，你剛才自己一個人在什麽呢？”
雲霖裝作沒事人一樣的樣子上前同江婆婆像往常那般詢問著，誰知一向同他和顏悅色連句重話都沒過的江婆婆竟然這回鐵青著一張臉同他回了話。
“我什麽？我你就不該救那女子回來！”
聞言，雲霖不解的追問道：“婆婆，你為什麽這麽？”
在雲霖的記憶中，江婆婆一向是個熱心腸的人，過去在村中無論誰家有什麽大事情江婆婆從來都不會袖手旁觀，能幫得上忙的江婆婆定然從不會袖手旁觀，可偏偏現在，麵對一個失去記憶的玉姑娘，江婆婆竟然能狠心趕人家走。
這樣的江婆婆讓雲霖覺得十分陌生，他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麽了，更不知道江婆婆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就對玉十一這樣大的第一，這麽想著，於是他就這麽同江婆婆問了。
“婆婆，你為什麽不喜歡玉姑娘？”
他問道。聞言，江婆婆愣住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道：“我沒有討厭玉姑娘。”
這話雲霖顯然是不信的，於是他不肯放棄的上前繼續同江婆婆問道：“婆婆，我知道的你就別騙孫兒了，我都看出來了，婆婆你就是不喜歡玉姑娘，可是，可是玉姑娘也沒做什麽事情惹你生氣啊，婆婆你為什麽要那麽對她？”
江婆婆原本是不想同雲霖直接出來的，可眼下這麽個情況看來，她覺得若是自己不將話同雲霖明，雲霖定然是不會聽她的話的，更不會理解她的，於是她仔細想了又想，終是決定同雲霖自己這個傻孫兒清楚些。
“好吧，既然你這麽問了，那婆婆也不怕得罪你了，婆婆今就所幸同你清了吧，你的對，你婆婆我的確不喜歡那個玉姑娘，可這並不是以為她做了什麽事情，而是因為你。”
“因為我？”
雲霖愈發不解了，他滿臉疑惑的就看著將江婆婆，問道：“可是……婆婆……這究竟是為了什麽啊？我……玉姑娘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可是……可是婆婆你為什麽要討厭她呢？剛才婆婆是因為我，可是墩兒捫心自問，這多年來，孫兒對婆婆精心極力，無有不應的，婆婆為何……為何這般行事？”
聞言，聽著雲霖像是真的不高興了不痛快了傷心了，江婆婆隻好浪連忙解釋道：“我的好孫兒，我如何不知道你對婆婆好啊？可是婆婆生氣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你可知道，那玉姑娘是何人？”
一這件事，雲霖瞬間就忘記了江婆婆為了此女子責罵她的事情，於是忙不迭問道：“婆婆可否告訴孫兒，玉姑娘究竟是何人？難道婆婆已經知道了？”
誰知孫婆婆隻是搖搖頭，緊接著她歎了口氣無奈的道：“婆婆也不知道那玉姑娘究竟是何人，但是婆婆知道的是，如果你喜歡傷了玉姑娘，那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自己的心事被人中，雲霖瞬間慌了神，他結巴著紅著一張臉無力的反駁著江婆婆，道：“怎麽？……著呢可能？婆婆……婆婆你別亂……孫兒……孫兒才沒迎…沒有喜歡她……”
聞言，江婆婆自然是不信的，她看向雲霖，繼續道：“雲霖既然今日話已經到這裏了，那索性婆婆今日便將所有的話都和你挑明了吧，你知道的，婆婆原本是想要給你在桃江村中給你找個姑娘讓你們安安生生的在這裏過日子，可是你呢，這些年你非不聽我，什麽沒有喜歡的女子，去甚至前不久還和我無意男女之情，隻想出門去闖蕩，那時候婆婆偏偏信了你的話，我還真以為你是決心要出去桃江闖蕩一番的，誰知前不久你不過就是從江邊救了個玉姑娘回來你就變了褂，現如今，我看呐，你這可是一顆心都留在那玉姑娘身上了，哪裏還有什麽出去闖蕩的心思？”
盡管雲霖口上著不喜歡，著是江婆婆是誤會了，可他的心裏自己卻跟明鏡似的，他曉得的，他的確是喜歡玉姑娘的，從見到她醒來的那一刻起，當然了，雲霖也不是全然就是憑著容貌喜歡了玉姑娘，他隻是覺得，他好像在哪裏見過玉姑娘，看著這人就能生出來一股與旁人不一樣的感覺，就好像是從前兩人有無數的羈絆似的，可是這樣的話雲霖是斷然在玉十一的麵前不出口的，他怕玉十一將他當成了什麽燈登徒子。
所以這麽些他在玉十一麵前永遠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生怕給對方留了什麽不好的影響，在他的心裏，玉十一就好像是真的從上下來的仙女一樣，他覺得，他自己時候過的話好像是實現了，那時候他同江婆婆，等他長大了他要娶上的仙女為妻，那時候江婆婆肯定也沒有想到如今他竟然真的找了個勝似仙的姑娘，隻是這姑娘來的不大一樣。
了這麽多，雲霖還是不知道江婆婆究竟為什麽不喜歡玉十一，於是他接著問道：“婆婆，你還沒你到底為什麽不喜歡玉姑娘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