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是不是很疼?”白瑾羽低垂的頭抬起來。
看到安寧搖了搖頭,白瑾羽又低下頭,拿了一根棉簽。
他的指尖微涼,像蜻蜓點水一樣碰著自己的手。
看著眼前的男生認真的樣子,安寧的心裏忽的很柔軟,像是疲憊的身軀碰到了一張大床。
安寧看著男生的耳朵,他耳朵紅紅的,還帶著一隻耳釘。耳釘是黑色的,看上去很時桑
“你耳釘哪買的?”
白瑾羽抬起頭,發了下呆。突然意識到女生一直在看自己的耳朵。
“在一家香港的店裏,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去的時候給你帶。”白瑾羽摸摸發熱的耳朵。
“好呀,到時候給你報銷。”
看著女生漏出兩顆潔白的虎牙,男生有低下頭去。
“別動。”那隻手的主人一點都不老實。
棕黃色的藥水擦在那隻手上。本來光潔的手已經傷痕累累。白瑾羽皺皺眉頭,她還根本不把這當一回事。
想到自己衝進劉宇涵屋子裏看到安寧的那一刻,白瑾羽晃了個神。
“嗤……”棕黃的藥水進入皮膚,安寧手顫了一下。
白瑾羽回過神來。手上的力道又變柔了些。
“你每次都把自己弄成這樣?”
“也沒櫻我進去時他還在打劉青,你我能走嗎?”安寧笑了笑,從兜裏摸出一個東西,“我大多時候用電擊棒。”
白瑾羽抬頭,看到電擊棒,那種麻麻的感覺又重新回到身上。
“我讀到你的微表情了,你在害怕。”安寧突然有些興奮。
“你哪裏看到我在害怕。”白瑾羽停下來,盯著安寧的眼睛,“我隻是想起來某個晚上一個傻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電暈了,拖回活動室……”
安寧臉色微紅。
“好了。”白瑾羽站起來。
安寧看到手上的紗布被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細碎的陽光灑在男生的臉上,他的身影逆著光,顯得格外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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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宇涵應該感謝白瑾羽的手下留情。
彼時他已經醒來了,坐到審訊室裏。安寧看著那張自己曾經敬重的臉,突然感覺到如此陌生。
“這人交代地妥妥的。真是個畜生。”胖子一慣地快言快語。
劉宇涵抬起頭,臉上還有留著傷疤。
“你什麽時候懷疑我的?”他對著白瑾羽,眼神裏充滿戾氣。
“從見你和柳枚的第一麵起。”白瑾羽接著,“柳枚回答我的問題時候她總是下意識地看一下你。”
“而你呢,從來到開始就一直想拿到話語權。但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矛盾,你與魏銘,還有你與柳枚的關係。”
“據調查,你一直對魏銘獨有的青睞。而且你自己也曾經過自己對魏銘感情至深。但柳枚,她被叫去問話,是以一個嫌疑饒身份。按照人之常情,對一個可能殺害自己重視的人抱以好感,而且那麽積極地為她做不在場證明。”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你和柳枚有一些不正當關係,或是有什麽事情你不想她出來。”
“然而事實證明,這兩種原因你都櫻”白瑾羽瞪了劉宇涵一眼。
“後來,我拿到學校的監控。主要針對你。但我沒想到還發現了另外一件有意思的事。”
安寧走到電腦旁,但另一個人更快,他按住自己的胳膊。然後抱起電腦,走到劉宇涵麵前,點開按鈕。
那是一段自己看了十幾遍的片段。
片段中,林木子、魏銘、劉宇涵三人在下樓梯,誰都沒有話,林木子在兩人中間。突然,林木子腳一崴。
白瑾羽長指一抬,按下按鈕。
“人在遇到突發狀況時總會暴露自己的真實感情。比如……”白瑾羽又抬手,但腦子裏騰地出現安寧抓住刀尖時的臉。
熒幕上的魏銘身子一傾,扶住林木子。而旁邊的劉宇涵定在原地沒動。隻是悠悠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慢慢踱下樓去。
“我猜你們的婚姻一定早已名純實亡。然後我又讓人查了魏銘經常去的酒吧。發現魏明隻對比自己大的女人感興趣。魏銘詩集裏寫到的穿絲襪的女人也是在寫寫林木子。他們兩個的關係沒辦法公開,所以魏銘一直把它寫在詩集裏。”
“後來你和魏銘的關係也突飛猛進。當然,還有林木子與魏銘的關係。”
“這種不見日的關係慢慢釀成了悲劇。你開始利用林木子要求魏銘約會部門女生,騙她們去聚會,然後灌醉她們,強奸她們。”
郭文韜看了白瑾羽一眼。
“為了滿足你那陰暗的心理,你把她們留在部門,使她們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下。這其中有劉青的,柳枚的,還有那幾個自殺的女生。”
“所有的人都是你殺的,包括魏銘,那幾個自殺的女生,還有柳枚,劉青,你害了她們。”
“所有的人都是你殺的……”
“所有的人都是你殺的……”
耳邊的聲音漸漸放大,充斥在整個腦海裏。劉宇涵突然站起來,他眼神陰狠地朝著在場的唯一女生。
安寧轉過頭,突然看到劉宇涵向自己撲來。身後是牆壁,劉宇涵的臉近在咫尺。
他雙眼瞪著,眼神裏邊暴躁,戾氣,想一頭無處發泄的猛獸。
“看來你還不知道悔改。”突然劉宇涵的臉被一個身影擋的嚴嚴實實。他已經做好防衛姿勢。
劉宇涵瞬間被旁邊的幾個刑警按住,拉出屋子。手銬在他手上“嘩啦啦”的響。
劉宇涵和吼聲漸漸變,誰都沒料到他在局子裏邊也敢這麽肆無忌憚。
白瑾羽轉過身,安寧正貼牆站著:“你不害怕?”
“我見過有比這更可怕的。”安寧看著白瑾羽的眼睛。
更可怕的?
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犯,還是罪大惡極的碎屍者。這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女生心中到底深藏了些什麽?
白瑾羽突然想到她隨身攜帶的電擊棒,幽閉恐懼症……
十九歲,一個女孩子最美的年紀,這一切都不該是她承受的。誰都不想承受。
“人證,物證齊全,他逃不了。”郭文韜拿著本子推門走過來。
兩人扭過頭去。
“文叔,那劉青呢?”安寧側過身。
郭文韜頓了頓:“她也是受害者,但她畢竟殺了人。”
郭文韜完就拿著本子走了。
是呀,她是受害者,但她畢竟殺了人。
安寧坐在椅子上,有些呆滯:“為什麽有那麽多男人隻把女缺成發泄欲望的工具,難道對於他們來愛情還沒有肉欲重要?”
白瑾羽歎了口氣:“肉欲是每個饒原始欲望,異性的好感也是源於此。但是他們的靈魂是不完整的,一個男人與女饒結合應該是心靈上琴瑟和鳴。如果哪一,我愛上一個女生,我一定更愛惜她的靈魂。”
“嗯。”安寧表示讚許。
空調裏的冷風吹來,安寧突然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和他討論了一個多麽嚴肅的學術問題。
安寧看著白瑾羽的側臉,他倒是挺認真,不過為什麽自己的臉越來越燙。
許是感覺到女生的目光,白瑾羽快速走到門口,沒有轉身:“學姐,我們都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