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隻求餘生沒有他
夏斯涵不想聽他說話,尤其是這種近乎於示愛的情話。她早已經不是之前傻傻的夏斯涵了。曾經,她以為她還會愛,她以為慕容銘就是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月老把他們的紅線係在了一起,想分都分不開,想躲都躲不掉的。
可現在,她知道她錯了,那並不是什麽緣分。
隻怨她記性太差,所以才會給了慕容銘再度狠狠上她的機會。
不過,以後不會了。
夏斯涵把捂著耳朵的手放下,心驀地冷了起來。低頭,她決定不去理會慕容銘。有一句話不是說的好麽?想要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無視。無視他的讓人,無視他的所有。
看夏斯涵再度翻動書頁,慕容銘有些忍受不住的開口道:“斯涵,我真沒想過要傷害你。”
“蘋果湯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如果真是我的疏忽的話,我會向你道歉。”
道歉有用嗎?夏斯涵心裏冷笑。都這個時候了,慕容銘還要擺出這麽一副“他是無辜”的嘴臉來,真是夠讓人心寒的。
眼皮輕動了動,夏斯涵抬頭涼涼的望向他:“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隻需要你的親筆簽字。”
“你……”慕容銘覺得他根本就壓製不住他的脾氣,“我原本隻是一番好意,我覺得你忍著身體的不適替我做了一桌子的菜,但我卻沒有吃一口,辜負了你的心意,所以才想要補償你一點,讓你心裏也有點安慰的。”
“但我沒想到,那個湯會有問題,會被人下了藥。”慕容銘坐在夏斯涵的身邊,語調誠懇,不斷的解釋著事情的因果。他覺得他從來都沒有那麽耐心的和人解釋過某件事情,可夏斯涵卻連頭都沒抬,依舊自顧自的翻著書。似乎那書非常有趣,讓她特別著迷似的。
慕容銘有些氣餒的抿了抿唇,盯著她手上的動作看了好一陣,他忍著口幹舌燥,再度開口道:“斯涵,你相信我,我答應你的事情,從來都不會言而無信的。”
回應他的依舊是“唰唰”的翻書聲。
慕容銘使勁的呼出一口氣來,有些沒招的抬手抓抓頭皮,他起身道:“既然你不想聽我說話,那我不說了,我回去把事情查清楚,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他單手揣兜,滿心無奈的朝外走去。
夏斯涵這才掀著眼皮望著了他的背影:“還交代呢?慕容銘,在你心中,感情與婚姻是不是就和你的工作一個樣?出事了找原因,給個交代就OK了?你難道不知道,心傷了,心冷了,便再也回不到曾經了嗎?”
她不想去要什麽解釋,也不需要什麽交代,她隻求餘生再也沒有慕容銘。
他都親口承認了那蘋果湯是他讓人送的不是嗎?難不成不是他的吩咐,徐東還敢在湯裏放藥麽?或者是飯館的人,更甚者……祁惠紫?
夏斯涵搖了搖頭,她們根本就沒有理由去給她下藥,除了慕容銘……
心裏澀澀的,即便拚命的說服不要把慕容銘再放在心上,可夏斯涵的心又如何真能做到平靜如止水呢?
眸子瞪的大大的,她呆呆的望著眼前攤開的書,卻怎麽也看不進去了。心裏的煩亂像是逐漸攀沿的藤蔓似的,她的心漸漸被那藤蔓纏繞住,越纏越緊。夏斯涵索性把手中的書合上,放到一旁,撩被子躺了下去。
又在醫院過了三日,住院的第十天,夏斯涵才在左美林的允許下,小心翼翼的出院了。
剛經過春雨洗滌的天是那麽藍,草是那麽綠。醫院兩旁的花壇中隨風招搖著的花朵雖然被風雨打落不少,可依舊呈現一副欣欣向榮的狀態來。枝條上的花骨朵隨風輕搖,像是春風中緩緩跳舞的情竇初開,欲說還休的少女似的。
外邊的一切風景是如此的美好。夏斯涵張開雙臂,在風中輕轉了一個圈:“真好,終於可以出院了。”
左美林今天沒上班,和夏斯涵一樣,穿了一身連衣裙,淡紫色帶花邊的連衣裙優雅而又帶著幾分神秘,讓嬌小的左美林看起來像是一株丁香花似的,特別漂亮。
嘴角盈盈堆起一抹笑容來,左美林上前兩步,伸手拉著了夏斯涵的手臂:“姐,別轉了,你小心你肚子裏的寶寶。”
夏斯涵在她的攙扶下穩著腳步,嘴角也清淺的揚起一抹笑容來。那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母性的光輝,看著便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微微低頭,露出一抹纖細優美的脖頸來,抬手,那素白的手卻是撫摸向了小腹處。“你不是說我心情好了,將來寶寶也會很愛笑麽?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差,我希望我的寶寶將來會有好運氣,好福氣。”最起碼不要和她似的,在人生最燦爛的年華遇到一個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
夏斯涵腦子裏閃過慕容銘的身影,心口處猛地痛了一下。她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抬眼,正要和左美林說聲“走吧”,卻發現慕容銘就站在醫院門口。
他頎長的身影站在黑色的勞斯萊斯跟前。雙手揣兜,玉樹臨風。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冷毅堅硬的線條變得柔和,他的眸子中似乎也漾著一絲兒的溫情脈脈。
夏斯涵眼睛輕眨了一下,隨即趕忙收回了視線。心裏有些慌亂的急急抬腳,她朝著另一邊夏斯勒的車子走了過去。
慕容銘見她並不理他,心裏有些失望。但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他的大意,夏斯涵生他的氣也是應該的。抿了抿唇,手從兜中掏出來,他三兩步跨到夏斯涵身邊,伸手拉著了她的手臂。
“斯涵,我接你回家。”慕容銘努力用平穩的柔和的聲音和夏斯涵說話。他今天必須得壓製住他的脾氣,不管斯涵怎麽樣對待他,他都要忍著,隻求夏斯涵能夠和他回去怡景園。
夏斯涵卻連看他一眼都沒有,隻是斂眸,冷冷的看向他攥著她的小手臂。
春天的衣服穿的有些單薄,男人手上的力度有些重。夏斯涵紙覺得她的小手臂有些痛:“慕容銘,你是嫌傷我心還不夠,還想要在我手臂上也留下你傷我的痕跡,是嗎?”
她的語氣涼涼,望向他的視線也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透著疏離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