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秘密
她不相信他說的話,讓他有些受傷,但慕容銘什麽都沒法說,隻能無奈的望著夏斯涵道:“我是真心的,斯涵,那些話,從以前到現在,每說的一遍,我都發自肺腑。”
那認真而又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特別好聽,夏斯涵聽得有些心動。但她很快壓製住了內心深處的那份波瀾,低眸看向她剛被他攥的紅腫的手腕道:“不說這些,慕容銘,你到底想要和我說什麽,直奔主題好麽?我沒時間和你在這裏磨磨蹭蹭的。”
以前恨不得天天膩在一塊兒的,現在卻巴不得他快些走人?女人還真是善變的很啊。
慕容銘感覺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抿了抿唇,他從兜中掏出一根煙來夾在了指間,湊到鼻端聞了聞,覺得心裏沒有那麽煩躁鬱悶了,他才淡淡啟唇道:“季揚把夏邑轉到他的名下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斯涵,你就別操那麽多心了。夏邑終歸是不屬於夏家的。”隻不過這樣夏建昌就得不到那一大筆資產了而已。
“什麽叫終歸不屬於我們夏家?”夏斯涵疑惑的挑了挑眉梢,他這意思是夏邑終究要落入旁人的手裏麽?夏斯涵腦海中又恍然想起了上一世的某些片段,她本就蹙著的眉頭越發皺緊了起來,“慕容銘,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季揚如果不收購走夏邑,慕容銘也會收購走麽?
夏斯涵覺得有些事情似是就蒙在一層薄紗之後,薄紗揭開,真相就要呼之欲出。
然而,此刻,夏斯涵卻覺得有些呼吸不穩。上一世得知慕容銘收購夏邑的時候是什麽時間來著?那時候他為什麽要收購夏邑的?她記不清原因了,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找到過原因。那時候她隻覺得慕容銘背叛了她,傷害了她的家人,傷害了她。
對了,那時候她也挺著個大肚子的。
一幕幕血腥的畫麵仿若又在眼前活躍了起來,夏斯涵的眸中隱約帶了傷悲與絕望,那絕望漸漸蔓延,從眼底滲出,讓她的整個神情都帶了哀傷。
那濃濃的涼意自她周身散發出來,使得坐在駕駛座上的慕容銘吃了一驚。
雙手使勁的搭上夏斯涵的肩膀,他聲音努力輕柔:“斯涵,你怎麽了?”他就說了兩句大實話而已,她怎麽就像是絕望到了極點的模樣?她的情緒有這麽脆弱?慕容銘眉頭緊鎖,雙眸中也盡是擔憂。
夏斯涵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她想也沒想的就要一拳揮過去。
慕容銘沒有防備,察覺到呼呼的掌風襲來,他下意識的往一旁偏了下頭,夏斯涵的手掌擦著她的耳邊過去,刮得耳朵廓生疼。
慕容銘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為防止夏斯涵再度猛然朝他揮手,他直接伸出大掌握著了她的手,眉目間依舊是化不開的擔憂:“你到底怎麽了?”
熟悉的聲音喚回了她的神智,夏斯涵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輕撩一下額前的發,壓製住內心深處澎湃的仇恨之火。她偏頭,搖下了車窗。
風帶著熱浪撲麵而來,她卻像是沒感覺到似的,隻是把腦袋探到車窗外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許是覺得她剛才的情緒確實有些不太對勁,夏斯涵歪下腦袋望向慕容銘道:“或許是在車裏呆的時間太長,有些太悶了而已,我沒事兒,你把話說清楚了。”她重新把車窗搖了上去。
慕容銘依舊直勾勾的看著夏斯涵的臉。她眸底有暗光洶湧,他看不懂那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緒,但很快,她便把那些情緒壓了下去,恢複了正常模樣。慕容銘抿了抿唇,不相信的問她道:“你確定沒事兒?如果覺得不對勁的話,就先進去裏麵讓醫生看看。”
她是心病,不是其他的病。夏斯涵搖了搖頭,肯定的道:“不用,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雙眸灼灼,隱帶著一絲兒探究的望向慕容銘,她輕啟唇道:“說吧,我聽著呢。”
“你……”慕容銘覺得這樣的夏斯涵太讓他心慌。她之前雖然和他互懟著,眉眼間卻隻是失望,而現在,他從她臉上讀到了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味道,像是看遍人生百態後的老者似的,帶著幾分滄桑與冷看人生的淡漠。
“我沒事兒。”夏斯涵再度清冷冷的說了一句話。她沒有去看慕容銘,她怕看到他,會再想起某些悲慘的畫麵來。
慕容銘並沒有及時開口說話。
車內猛地陷入了一片沉悶之中。不能流通的空氣中,隻有兩人的心跳聲分外的清楚。
夏斯涵等了一會兒,見慕容銘還沒有開口,不覺有些不耐煩:“你到底還說不說?不說的話我就先走了。車內的空氣不好,我不能一直在車裏呆著。”這一世,她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看著寶貝出生的。上一世的慘狀她絕對不允許這一世再度出現!
見夏斯涵的手正摸向了車門,慕容銘開口道:“你爸之前就已經有了轉賣夏邑的打算。”
怎麽可能?夏斯涵驚愕的瞪大了雙眼,盯著慕容銘的眼睛幾秒鍾,見他神情認真的模樣,她使勁的晃了晃腦袋:“慕容銘你說的可真像那麽一回事情,我爸現在因為夏邑要被季揚賣掉,都氣的住進了醫院,他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打算呢?”
慕容銘在說謊,對,他一定是在欺騙她的。
夏斯涵再度晃了晃腦袋:“你真的好可笑唉,慕容銘,把我叫過來卻說這種話,你以為我沒腦子,不會考慮問題的麽?”
她似是想要急切的反駁掉慕容銘的話,嘴裏的話一串接著一串的冒出來,但那話裏的意思就一個:她爸絕對不可能會想要賣掉夏邑的。
慕容銘看著夏斯涵一顆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她竟然不相信他說的話,而可笑的是,她竟然到現在還在為她那個爸爸說好話。
唇角勾出一抹涼然的笑容來,慕容銘抬手捧著了夏斯涵的腦袋,一本正經的道:“斯涵,我說的是真是假,你等到合適的時候自然可以去找你爸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