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對溫建洲用美人計?
抑鬱症的時候她想過死,可真的被命捏在旁人手裏,夏斯涵卻怕的要命。肺泡裏的氧氣似乎都快用完,夏斯涵隻覺得她呼吸有些不暢起來。
絕望而又泛淚,不甘而又懇求的澄淨眸子朝他望過來,季揚的心狠狠一顫。上前一步,他大聲喊了句“溫先生!”
溫建洲被這聲呼喚喚醒了神智,臉色陰沉的盯著被他按在雙臂之間,臉色緋紅,喘氣不勻,捏著嗓子眼不斷“咳咳”著的夏斯涵,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倉皇無措。
夏斯涵半歪著身子,眸子泛淚,晶瑩有光,她的那張臉和夏筱的臉一模一樣,清純中卻自有一股勾人的神態,倔強的望著他,似是憤怒,似是害怕的樣子更是讓他的心髒如遭到重擊一般。
溫建洲有些不敢再看夏斯涵,踉蹌著起身,他手劇烈顫抖著,腳步歪歪扭扭的跑到那盆吊蘭跟前,他才攥了拳頭,低眸,望向了地上那張被他踩的滿是腳印的照片。
喉結上下滾動兩下,溫建洲閉著眼睛,沉聲道:“滾,這次我原諒你,你最好趕緊把她的照片拿來,不然,下一次,我真直接毀了你。”
他的聲音暗啞,發冷,夏斯涵一刻也不敢多留,哆嗦著身子從沙發上跳起來,她連那張她視為最珍貴的照片都沒敢再看一眼,腳步急急的便跑出了季家別墅。
一直開車離開季家別墅一段距離,夏斯涵才心有餘悸的拍拍心口,把車子停到了路邊。趴在方向盤上閉著眼睛呆了一陣,她從兜中掏出了手機。
“溫先生,我不知道你對於我母親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但說實話,你這種逼人驚擾亡者安歇的行為,挺讓我為難的。照片我會努力再找,遷墳的事情我也會盡我所能,但還請您管束好您包括您底下人的行為,不要再做出那種出人意料的舉動了。”
剛才他的舉動真的挺讓她困惑,害怕的。夏斯涵想,下一次她絕對不會一個人來季家別墅了,這地方太不安全。
把短信發送出去,夏斯涵低眸又看了一陣手機,才又重新發動了引擎。
溫建洲看著夏斯涵發到季揚手機上的短信,眉頭蹙了又蹙的。
“你對她做什麽了?”溫建洲眸子帶著慍色望向季揚。
季揚麵無表情:“你讓我收手後,我什麽也沒做,除了暗中查過她如今的現狀,但也是在照片門之後,我心裏忍不住才去查的。”季揚說的滴水不漏的。
溫建洲從他臉上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隻得又收回眸光,把手機放下,看向了桌子上那張已經被擦拭過,幹淨的“照片”。
看他目光落在其上,黯然失神的模樣,季揚眼睛閃了閃:“隨便一張紙片扔進水裏,久了,也會出現這種效果。”
“我還沒老眼昏花。”一句話堵的季揚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擱置在身側的手攥了攥,季揚不死心:“沒有質疑您眼光的意思,隻是提醒一句,夏斯涵和慕容銘都是挺聰明的人。”話不明說,點到即止。反正溫建洲疑心病重,肯定也會對兩人產生懷疑的。
到時候他一聲令下,想要絆倒慕容銘,對付夏斯涵,還不是小事兒一樁?
溫建洲確實對夏斯涵有過懷疑,可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他腦海中總是翻來覆去的閃現她剛才半歪著身子眸中泛著淚光的模樣。
夏斯涵的身影和夏筱的身影重疊,讓他的心止不住的便會軟和下去。經曆了這麽久的歲月,他堅硬若磐石,冰冷若冰雪的心竟然會為一個人而放柔?
這讓溫建洲不可思議中帶了一點兒茫然。
季揚見他陷入沉思,沒敢再多打擾,抬腳先上了二樓。
單手背負身後,遠遠的隔著窗戶望向外邊蕭條的風景,他心也是冷清一團。“夏斯涵,你果真到那兒都不會安分。不是你這個人不安分,而是你總能撩撥到別人的心。”溫建洲那樣一個冷血男人竟然會在看到她淚光後放了她,還延長了她找照片的時間,這在過去,是絕對沒有過的事情。
“夏斯涵,你說你是不是就是個妖精?”蠱惑人之後她翩然離開,卻讓留下的人對她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季揚想著剛才溫建洲的舉動,眸底劃過一道暗光。雖然溫建洲一直不肯承認,他心裏還有夏筱,可他的所有行為卻明顯的表達出了他的心思。
他會不會因此而轉移情感?畢竟,溫建洲也說過,夏斯涵長得很像夏筱。
心裏突地掠過一絲兒惶恐,季揚也不知他是處於什麽心裏,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給慕容銘打了個電話。
慕容銘彼時正在忙著。正吃午飯的點,徐東給他送來了套餐,可他卻原封沒動,隻是認真的工作著。
他的手機就放在套餐的一旁,接電話的時候,慕容銘眼睛瞥到那盒套餐,才恍然覺得他肚子有些餓了。
一手打開套餐的蓋子,他一邊接通了電話。
“慕容銘,你想不想知道夏斯涵今天在季家別墅發生的事兒?”
斯涵去找他了?哦,不,應該是去找溫建洲的吧?慕容銘眸子暗沉下去,剛才還覺得食欲大開的胃這會兒是徹底沒了吃的興致。“想說什麽,直說。”慕容銘秉承著一貫的簡潔,幹脆利落,絕不廢話。
“嗬,聽這口氣不好,慕容銘,夏斯涵不會根本沒和你說過來這邊吧?”季揚話中帶著一抹辛災樂禍。但凡能給慕容銘添堵的事兒,季揚都特別願意說給他聽。
“也是,她怎麽可能和你說呢?她還等著用美人計誘著溫建洲改變主意,繞過你們呢。”季揚說這話的時候,隱隱的帶著一股兒酸意與陰陽怪氣。
美人計?
慕容銘的眼睛驀地眯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他手指輕捏著辦公桌上的筆,用力下,那筆“哢嚓”一聲,竟是磕在桌棱上,折斷了。
他不知道他是怎麽掛斷電話的,隻知道一顆心被怒火煎熬著,讓他根本無心工作。索性,慕容銘直接拿起他的大衣,披上,速度回去了怡景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