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靈異刑警
就在這沉悶的氛圍中走了一會後,陸緣叄好像隱約的聽見前方有人說話的聲音。
陸緣叄心裡一喜,加快了腳步。
很快,在前方的一個電線杆下面帶著燈泡的電線杆下,陸緣叄看到了一個正在打電話的男人。
陸緣叄沒有打擾他,
他戴著黑色的警帽,穿著一身黑色的刑警制服,完美的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而他居然戴著一個墨鏡,嘴裡叼著一根草根,拿著一個形似大哥大的電話,聲音不小的和電話的那頭對話。
「喂?董姐?哎,是我,我是胡楊。」
「我這的轄區有靈異事件的發生,初步判定是二級以上,已經附帶鬼景了。」
「啊?我沒帶隊出來,今天本來假期休息,我正在飯店吃飯呢。」
「哎,哎,好,行。您試試吧,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上報總部也是沒辦法。」
「好,回見。」
這人打完電話后吐出了嘴裡的草根,看向了陸緣叄,二人開始互相打量了起來。
從剛才電話的內容看,這人叫做胡楊,看樣子是個區警。
他穿著的警服屬於陸緣叄沒有見過的款式。
他的肩章雖然是煙霞國特有的利劍和花朵圖案,但二者組合在一起,陸緣叄可從沒見過這種樣式的警服。
花朵代表中央,利劍代表軍警。
這代表著這人的制服如果是真的,那他的權力可比一般的刑警要大的多。
他的下巴有些細密的胡茬,表情和陸劍英一樣,就好像有人欠了他的錢,幾日不還。
胡楊戴著個墨鏡讓人有點看不清楚他的年齡,不過總體來看,歲數也不小了。
而陸緣叄穿著一身休閑風的服裝,雙手插兜,看起來年齡不大,眼睛散發著一股詭異的紅色光芒,左臉還有一個異常明顯的「叄」字
這種情況下還這麼拽?有問題。二人的心裡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喂,你也是鬼舞者吧?叫什麼名字,登記了嗎?」
胡楊率先開口問了一句。
「什麼鬼舞者?我叫陸緣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緣叄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這個說話奇怪的中年男人,準備一有情況立刻就跑路。
「陸緣叄?」
這人疑惑的重複了一句,「你不是鬼舞者嗎?你眼睛的紅光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從小就有,可能是遺傳病吧。」
黑暗中的陸緣叄雙手插兜,聲音有些冰冷,「倒是你,穿著身黑色警服在這種情況下這麼大聲的打電話,你是哪門子的警員?」
「呵」
這人冷笑一聲,摸出了一根煙,點著后抽了一口。
「我叫胡楊,是勒杉市環山區駐地的靈異刑警。」
胡楊笑著吸了一口煙,「我所屬的是中央特別審批的行動小組,不接受任何其他部門的調用,只歸我上頭的市級刑警管。」
胡楊從兜里摸出了一本黑色的證件,「你要不信,諾,證件擺著呢。」
陸緣叄看了一下證件上一把利劍和鮮花組合圖案下的題頭,和胡楊說的無二。
「靈異刑警?這個世上真的有鬼嗎,都需要刑警來管了?」
陸緣叄皺著眉,臉色有些不太好的問道。
「看來你是搞不清楚狀況啊。」
胡楊夾著香煙的手指彈了彈煙灰,指向了旁邊的紅磚牆面上帶著「奠」字的白紙燈籠。「你是覺得這玩意該出現在現實呢,還是你覺得你來到這鬼地方之前就有這些玩意了?」
「我知道,可是.……」
陸緣叄在村口看見靈車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掀開了這個世界不可思議部分的一角,但還是不願相信,「明明我還只是想給爺爺買一包煙……」
「哎呀,老弟,接受現實吧。」
胡楊扔掉煙頭,安慰性的拍了拍陸緣叄的肩膀。「這次事件可大可小,如果上頭能破開這次的鬼景,沒什麼大問題的啦。」
「鬼景是什麼?」
陸緣叄好像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字詞了,有些奇怪的問道。
「恩……這是有些鬼和鬼舞者的能力。表現為生成一片單獨的異空間,覆蓋原本的地區。」
「名詞解釋為將一片景色像一片投影一樣作用在區域環境內,無法影響現實的景物,只能帶走人。」
「反正通俗的來講就是異空間啦,只不過這片空間的來源是鬼。」
胡楊熟練的開始背定義的解釋了起來。
「啊?這麼扯?你這意思是我們都被困在這裡面了?」
陸緣叄感受著四周這壓抑的黑暗,有些心煩的回道。
「別怕,我相信上頭的實力和安排。」
胡楊拿出了一個手電筒,環視著四周。「現在我們只要等就好啦,等上頭來信。」
「萬一來不了呢?」
陸緣叄看著一點也不緊張的胡楊,心道你特么怎麼這麼自信,大哥這地方可是有鬼的啊。
「來不了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咯。」
胡楊摸了摸鼓鼓的口袋說道,「實在不行我這還有些這幾年的家底,留下來保命應該,恩,應該差不多了。」
「什麼家底?」
陸緣叄似乎也被胡楊的自信傳染,心道果然是靈異刑警,夠專業,和咱就是不一樣。
「總部換的靈異道具。」
胡楊摸出了一根小巧的紅色蠟燭說道。
「靈異道具是幹什麼用的?」
陸緣叄看著胡楊手裡那根蠟燭,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為什麼說我是鬼舞者?鬼舞者是什麼?」
「靈異道具嘛,就是一些功能各樣的物品,來源都是鬼。」
胡楊掏出了打火機,「比如這跟鬼蠟燭,只要我給它點了,那這周圍和鬼有關的一切都會顯形,鬼片看過吧,就類似開天眼了。」
胡楊點燃了蠟燭。
火苗點起的瞬間,二人所在的周圍在燭光的照耀下發生了變化。
本來黝黑鬆軟的泥土路變得發黃,發硬,好似變成了其中夾雜著無數的黃色紙張的木板。
而本來紅磚組成的牆面,變得坑坑窪窪,變得殘缺老舊,似乎一瞬間經過了幾十年的歲月變遷。
頭上的那兩個帶著「奠」字的白色燈籠,亮起了妖異的綠色光芒,照在了二人的臉上。
鬼蠟燭點燃時候的白色光芒,成了二人周圍唯一正常的景色。
胡楊和陸緣叄嚇了一跳,但很快,胡楊吹滅了蠟燭。
二人的周圍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壞事了,這他嗎的是多層鬼景,咱倆恐怕是要行動起來了。」
胡楊剁了一腳,言行間充滿了憤怒。「什麼是鬼舞者,咋倆路上再說,先往前走。」
「啊?行。」
陸緣叄本想問多層鬼景是什麼,但一想到剛才燭光照耀下的變化,心頭湧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鬼舞者呢,就是能使用鬼的力量的人。」
胡楊打著手電筒走在前面,有些沙啞的嗓音緩緩的解釋道,「鬼舞者,意為與鬼共舞,也是刀尖上跳舞的人,這其中蘊含的危險,我想你有能夠聽得出來。」
胡楊停頓了一下,想等著陸緣叄的發應,但發現陸緣叄已經陷入了沉思。
陸緣叄的思緒回到了過去的許多片段。
九年前樹林里,自己正是靠著眼睛的輕微夜視功能找到了下山的路,碰到了二老。
九年間,自己的確在潛移默化中展現了一些超自然的力量。
而那一切的來源,就是臉上那個叄字。
路過施工隊那次,自己的下半邊臉上好像隱約出現了帶著利齒笑容的嘴樣面具。
每到夜晚,觸摸著臉上那個「叄」字,自己好像在腦海中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個穿著黑色長袍,坐在石座上,戴著黑色笑容面具的自己。
自己,好像從最開始就有些不太一樣呢。
問題是,這樣的自己,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和未來呢?
「那鬼舞者會變成鬼嗎?」
陸緣叄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問道。
「啊?在一定條件下會。」
胡楊似乎沒想到陸緣叄的思維跳躍那麼大,楞了一下回答道:「鬼舞者本質上來說就是人和鬼的結合體,所以屬於人的部分一旦死亡,鬼會立馬接管身體,到時候這個人就是披著人皮的鬼了。」
「這樣嗎?」
陸緣叄捏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我們這次運氣實屬差勁,碰到的是多層鬼景。」
胡楊也有些煩躁的說道,「多層鬼景就是比較高級的事件了,上頭破的了一層不一定破的了第二甚至第三層,非常棘手。」
「等下,前邊有人。」
胡楊說到一半,攔住了沉思的路緣叄,用手電筒照向了前方。
前方亮著燈光的電線杆下方,站著幾個模糊的人影。
「喂?你們是活人嗎?是的話吱一聲。」
胡楊吼了一嗓子。
陸緣叄心道你喊這麼大聲,是鬼也給招來了。
「哎?你們也是活人嗎?快來快來,這鬼地方就這麼點亮了。」
那些人中傳出了一道渾厚而沉穩的男人聲音,有些煙嗓,但很洪亮。
隨後,陸緣叄和胡楊走近了一瞧。
這個電線杆下,五個挺有特色的人圍著燈光,站成了一圈。
「嗨,朋友。」
一個頭髮是蓬鬆打卷的白髮,穿著灰白色的休閑裝和牛仔褲,叼著煙的男人擺了擺手,打了個招呼。
「這鬼地方還有警務人員呢?」
這男人吸了一口煙,對著陸緣叄和胡楊吐了一口煙圈。
從聲音看,這就是剛才那個率先做出回應的男子,聲如其人。
他身材很高,起碼有一米八十多,四肢修長,身段很好。
而他叼著煙的臉有些胡茬,還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壞笑,面部線條很深刻,屬於那種典型的少女殺手型的帥大叔。
而其他四個人,有一對情侶樣子的年輕男女,一個嘴裡嚼著東西的胖子,和一個靠著牆壁的眼鏡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