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看見我丟的東西了嗎?
就在陸緣叄想著事情呢,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抬頭一看,是帶著笑臉的包衛年。
「走了,出事了。」
包衛年叼著煙,有些含糊的說道:「有個人打了好幾次報警電話,第四次打過來的時候那邊不知道為什麼,又沒有聲了,胡楊現在要帶隊過去呢。」
陸緣叄收起了U盤,起身跟包衛年走出了裡屋,到了警局的前台。
胡楊正在收拾東西,周圍站了穿著警服的三男一女。
「給你們倆介紹一下,這是我一隊的成員。」
胡楊抬起了手,挨個給陸緣叄和包衛年介紹道:
「這人叫何樂,是原本的代理隊長。」
胡楊說的這個人身姿挺拔,長得有點像某彥祖,讓陸緣叄印象非常深刻。
「她嘛,叫榮芳,你們叫她芳姐就可以了,負責屍體鑒定的法醫。」
胡楊指的這個女人戴著一副白邊眼睛,頭髮也是染了的白髮長發,不到三十歲,身姿高挑,非常高冷的樣子。
「他,高橫,負責現場處理的外圍人員。」
胡楊說的這個人得有一米九以上,皮膚黝黑,虎背熊腰的,看起來十分有壓迫感。
胡楊介紹完后,二人依次和他們問了好。
隨後,眾人上了兩輛警車,趕往了目的地,花苑新城。
「這個人先後打了四次報警電話,說自己家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胡楊在車裡,給陸緣叄和包衛年講解起了案件的情況:「我們的人去了兩次后,都沒有找到他說的那個屍體。」
「而且,這個人精神很不穩定。」
何樂接著胡楊的話頭說道:「那個報警的人聽起來精神狀態非常的差,而且說話的前後邏輯不對,我們就沒有按他報假警處理,只當他精神有問題。」
「那個報警的人是怎麼說的?」
陸緣叄有些好奇的問道。
「他第一次說家的柜子里有一具腐爛的屍體,看起來死了很久了,而且沒有四肢,就一個散發著惡臭的軀幹。」
何樂給陸緣叄解釋到:「之後的三通報警電話里,他一會說廁所里的屍體有手,一會又說床上的屍體有腿腳,和之前說的話明顯是前後不一。」
「喂,你這麼一說.……」
陸緣叄的臉色有些不好的說道:「這個屍體開始沒有手腳,之後在那個人每次發現的時候又有了手和腿腳,這明顯就是一隻在隨著時間而變得完整的鬼啊。」
「阿樂他們和我們這些成天和鬼打交道的人不一樣,思維方式也不同。」
胡楊說道:「他們說是一隊的成員,但本質上還是處理尋常案子的警員,不可能成天都把案子歸到鬼的身上。」
陸緣叄心裡一想,的確是這麼回事。
鬼舞者的思考方式和普通人的思考方式確實差了很多。
很快,警車載著眾人到了花苑新城,何樂帶領著眾人朝案發地點走去。
六人順著樓梯,到底了花苑新城小區樓內的一家單元門前。
「門居然是開著的?」
領頭的胡楊的看著直直打開的防盜門,有些奇怪,但沒有多說什麼,眾人就進入了屋內。
「這什麼味道,好臭。」
陸緣叄在進屋的一瞬間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差點沒吐出來。
「這是屍臭。」
榮芳戴了個口罩,聲音十分淡定的說道。
「小叄,你跟著芳姐,老包,你跟著高橫,大家把屋裡搜查一下。」
胡楊似乎習慣了這種味道,對眾人下令道。
「就算是屍臭也不至於味道這麼大吧。」
陸緣叄跟在雙手插兜的榮芳後面,有些噁心的說道。
「人正常死亡后三到六小時就會產生這種味道,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味道會越來越重。」
榮芳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平淡的說道:「這才哪到哪啊,小弟弟。」
陸緣叄看著前邊那個身姿高挑的白頭髮女人,心道學法醫的女人真的太可怕了。
二人轉了一圈卧室之後,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回到了大門進入的客廳。
「芳姐,這邊!」
聽著側卧傳來的聲音,二人緊忙趕了過去。
映入二人眼帘的,是一具沒有四肢的屍體。
屍體躺在床上,臉朝上,身上全是因為腐爛而產生的拉絲狀缺口,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褐色。
而屍體的眼睛眯著,眼珠傾斜,臉上還帶有一絲詭異的笑意。
屍體的旁邊,是一台亮著的手機。
「看來屍臭的來源就是這裡了。」
胡楊給榮芳讓了個位置,榮芳就戴上了白色的膠皮手套,開始檢查起了屍體。
「怪不得第四次報警電話的時候他就沒聲音了。」
高橫有些惋惜的說道:「我們來晚了,他報警的時候已經遇害了。」
「唉,沒辦法啊,我們事先也不知道這傢伙已經被鬼盯上了。」
何樂也嘆了一口氣,同樣有些懊悔的說道。
「這真的是報警的那個人嗎?」
陸緣叄看著床上的屍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那屍體斜著的眼睛在看著自己,配上屍體臉上那抹詭異的微笑,讓人脊背有些發涼。
「怎麼樣?」
胡楊看榮芳摘下了手套,急忙的問道。
「屍體的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以上,皮下組織淤血,斷肢處傷口呈撕裂狀。」
榮芳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他的胳膊和腿是被人硬生生給扯下來的,人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那就只有鬼了?」
胡楊反問道。
「沒錯,而且一般人的屍體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有這麼高的腐爛程度,只有那些超自然的力量能夠做到。」
榮芳給這次案件定了性。
「阿樂,準備立案吧。」
胡楊整了整警帽,對身邊的高橫和何樂說道:「通知警局那邊,帶人把遺體運走,調查受害者的身份,通知家屬。」
「沒問題。」
何樂應了一聲,就和高橫以及榮芳下了樓,開著警車回了警局。
「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人該乾的事了。」
胡楊對陸緣叄和包衛年說道:「找到這個鬼的源頭,要麼關押,要麼摸清楚殺人規律。」
說完后,三人又再次在屋內搜索了一圈后,下了樓。
「我現在就怕我和老包走一半,被死人電台那個詛咒給拉走。」
陸緣叄有些擔憂的說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胡楊拍了拍陸緣叄的肩膀說道:「沒有辦法去改變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哼~哼~哼~」
包衛年叼著煙,還在哼著小調,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
「這傢伙,為什麼心就這麼大呢?」
陸緣叄也被包衛年的好心情傳染了,擔憂瞬間就少了大半。
就在三人走到樓下的時候,一個人急匆匆從遠處跑了過來。
「喂,喂!你們.……你們.……」
這個人伸出了右手攔住了三人,看起來十分的焦急的問道:「你們看見我丟的東西了嗎?看見了嗎,啊?到底丟在哪了?」
這個人左邊的胳膊已經不翼而飛,肩膀的斷口處全是尖形的碎肉,連骨頭都能見到,就如同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扯下去了一樣。
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疼痛的傷口朝地上滴著血液,而這傷口的主人卻還一臉渾然不自知的樣子,就如同感覺不到一樣,只是滿臉的焦急尋問著他人,自己是不是丟了什麼東西。
陸緣叄看著這個人詭異的樣子,有些不寒而慄。
很明顯,這是這次報警的那個人,引發的靈異事件。
「兄弟,你應該去醫院……」
胡楊雖然幹了好幾年的靈異刑警,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但看到這個人滿臉焦急的樣子,還是聲音有些顫抖的提醒道:「去醫院看看吧,傷口時間長不管會出炎症的。」
「我為什麼要去醫院?」
這個人滿臉焦急的問道:「我為什麼要去醫院,我到底丟了什麼東西?」
「你的胳膊.……」
「老胡,不要!」
陸緣叄看著這個人詭異的狀態,想要阻止胡楊告訴他現在的情況已經晚了。
「我的胳膊.……」
這個人接受到提醒后,一臉的恍然大悟:「對啊,我的胳膊呢,我的胳膊去哪了?」
而後,他臉上的恍然大悟變成了猙獰和憤怒。
「我的胳膊去哪了?是不是你們偷了我的胳膊?!」
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紅血絲,全身開始急速的腐爛,散發出難聞的屍臭,臉上的表情瘋狂無比。
「把我的胳膊還給我!」
他嚎叫著撲了上來,又被包衛年一腳踢出去老遠。
「把我的胳膊還給我,把我的胳膊還給我……」
他抽搐了一陣后,如同木偶一樣僵硬的動了兩下身體,直愣愣的站起了身,表情定格在了眼睛滿是紅血絲的瘋狂,嘴中重複著一句話。
「哎,親愛的你看,這個人是不是在玩喪屍的cos啊?」
「是啊,真的好像啊,趕緊拍個照。」
就在這個時候,一對男女在他身邊路過,用手機拍了個照。
「把我的胳膊還給我.……」
直愣愣的他看到了正在拍照的男女,似乎轉移了目標,撲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無比輕鬆的扯下了那個男人的手臂。
「不是我的胳膊,不是我的胳膊……」
隨後,他把那個明顯比他長的手臂安在了自己的身上,成了一個長短手的腐爛屍體,著了魔的一樣自言自語道。
「我的胳膊在哪?我的胳膊在哪?」
他又帶著自言自語,滿是疑惑的臉跑向了其他的路人詢問了起來。
「我好像丟了什麼東西?是什麼?」
而那個被扯下了胳膊的男人沒有一點反應,還拿著手機的右手姿勢不變,臉色突然變得無比的焦慮。
「喂,親愛的,你看見我丟什麼東西了嗎?看見了嗎?」
他用自己殘存的右手一把抓住了自己女朋友的肩膀,臉色焦急的問道。
「啊!!!」
那個女人尖叫了一聲后說道:「阿信,你的胳膊,你的胳膊沒了!」
男人聽到女人的話后,恍然大悟的說道:「對啊,我的胳膊呢,我的胳膊去哪了?」
隨後,他的臉色又轉變成了猙獰,渾身開始急速的腐爛,散發出屍臭。
「我的胳膊去哪了,是不是你偷了我的胳膊!」
他一把扯下了女人的胳膊,安在了自己的身上,成了一個長短手的腐爛屍體。
「不是我的胳膊,不是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在哪?我的胳膊在哪?」
他又變成了疑惑和滿臉焦急的表情,重複起了之前那個男人的話,跑去對其他的路人詢問了起來。
女人被扯下了胳膊后,也帶上了一臉的疑問和焦急的自言自語道:「我好像丟了什麼東西,到底丟了什麼東西啊?」
隨後,她看見了街邊的陸緣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