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煩躁

  第三百一十四章煩躁


  她駐足停下，盯著那幅畫仿佛再次回到阿萊斯王宮，她所鍾愛的那些花朵。像是軍事學院的寢室裏床頭邊插著的花朵，映襯著窗外無邊無際的雪景，又像是她曾和洛倫佐說過的夢想，隻是陋室轉眼醒來就能看見鳶尾花的窗台，還有他。


  她輕笑，諷刺中帶著悲傷。


  她完全陷入這幅畫中去了，完全沒有感受到背後神情複雜的目光。


  她為什麽會輕笑？那種輕蔑，那種哀傷，你真的是多洛瑞斯嗎？

  洛倫佐的雙手止不住發抖，若是他折磨的這個女人就是莫洛呢？


  她或者也是什麽人的摯愛？誰家含辛茹苦捧在手心養大的女兒？

  洛倫佐一聲冷哼，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不正常，他又開始思考起別人的感受了。


  洛倫佐的一聲冷哼，嚇得莫洛幾乎端不住手裏的銅盆，水盆晃了幾晃漾出幾滴水滴到地板上，她慌忙跪下，“對不起大人，是我備懶了，我馬上收拾好。”


  洛倫佐看她那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就更惱火了，怒道，“擦不幹淨有你好受的。”


  聽完這話莫洛低著頭覺得洛倫佐像個小孩子，跟之前不太一樣，甚至還笑了一下。


  這一夜洛倫佐破天荒的沒有讓巴奈特把自己用手銬鎖在床尾，甚至好心的丟給她一床被褥，讓她坐在床頭櫃的邊上，倚著床頭櫃，蜷起膝蓋，抱膝坐著。她待洛倫佐睡著後悄悄卷起髒汙不堪的裙子，露出青紫淤腫的膝蓋，輕輕地揉搓傷處不能愈合至少把瘀腫揉開也能好過一點，這些都是小時候罰跪久了的經驗，不過注射了銀女藥以後似乎特別容易受傷，傷口也遲遲的不肯愈合。


  她迎著窗外米斯特難得灑進的月光，看清了他的臉。薄薄的唇緊緊抿著，像是有什麽化不開的事情鎖住了他，到底是什麽事情呢？是魯斯凡還是阿德勒？還是那個幾乎分崩離析的魔黨？他臉部的線條被刻畫的太過鋒利，與兩年前的他相比似乎更多了幾分凜栗，想來那個位置並不好做，她知道。


  會有超乎尋常的壓力，還有更多數不清的威脅，不過他一定做的很棒吧。


  月光如洗，她看不清未來，卻清清楚楚看的他的側臉，入了神。


  “莫洛……”低沉的嗓音再熟悉不過，來自於她此生最愛的男人，正臥在她的身邊，是近也遠。


  她渾身一震，他在叫自己麽？還是在夢裏？


  他的確緊閉雙眼，麵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薄薄的嘴唇都是緊閉的，隻是眉頭緊緊蹙起，或許是自己幻聽了。


  他還留著那條項鏈，珍寶般與他形影不離。她聽慣了原來他對她說的所有溫言軟語，原來他生氣的樣子是這樣，他對別人嚴肅起來是這樣，他對莫洛·阿萊斯是那樣是不一樣的。


  盡管每日都被折磨的疲累不堪苦不堪言，甚至好幾日沒有好好的進食，不過她還是不後悔。還能這麽近的看著他，她都覺得滿足，都覺得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