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酒局之上,喝到吐血
傅承勳視線掃過去,無端一陣怒火翻湧。
“我不喜歡?誰喜歡?蘇澤?”
連著三個的問句,讓蘇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向挽歌卻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一樣:“蘇特助身份普通,不如傅先生那般衿貴,相比起來,應該是蘇特助更喜歡一些。”
眼看著傅承勳就要發火,蘇澤急忙開口:“向小姐的手藝很好,但是我不怎麽喜歡喝湯,你還是給傅總盛吧,傅總每日勞累,應該多喝點湯補補身體。”
向挽歌盛湯的動作微頓,隨後點了點頭。
把手上盛滿湯的碗放在自己的麵前,對於蘇澤後半句話,直接選擇忽視。
“是嗎,既然蘇特助不喜歡喝湯,那我就勉強了,你多吃點其他的。”
說完這話,向挽歌便低下頭,慢慢的喝著自己碗裏的湯,全程沒有搭理過一次傅承勳。
蘇澤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自家傅總陰沉的臉色,蘇澤自覺沒有再說話。
一頓飯就在這奇怪的氣氛下結束,蘇澤吃完飯就走了。
向挽歌收拾整理完廚房,回到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停頓一秒,她邁開步子,朝著樓上走去。
整個過程沒有要跟傅承勳說一句話的打算。
臥室裏麵,向挽歌坐在陽台上發呆,這幾天,傅承勳一直沒有說允許她去看向煜,也不知道向煜康複得怎麽樣了?
正當她想的入神的時候,臥室門口傳來一陣聲響,應聲回頭,看到推開門走進來的傅承勳,臉上的表情微愣,隨後,她淡然的收回視線,仿若沒有看到這麽個人一般。
將向挽歌這漠然的態度全然收入眼裏的傅承勳黑眸微縮。
誰給她的膽子,竟然敢這般無視他?
“向挽歌。”
低沉含著薄怒的聲音在臥室響起,向挽歌慢慢的轉過頭睨他:“傅先生有什麽事情嗎?”
“你為什麽突然對蘇澤這麽殷勤?”
殷勤?
向挽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眼底卻是一片冰冷:“在傅先生看來,別人對我好,我略微的回報,這也算是殷勤嗎?”
“不是殷勤?那是什麽?我看你就是在討好蘇澤,就因為他是我的特助?”
“傅先生這話真有意思,要是我真要討好,估計也是討好傅先生吧,不至於要去討好傅總的助理吧?”
男人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聽著男人理所當然的話,向挽歌隻覺得好笑。
真不知道是什麽讓這人說出這樣的話,低頭的片刻,她唇角帶著明顯的嘲諷,語氣卻是如常:“知道,怎麽能不知道呢,畢竟,挽歌現在可是傅總的人,怎麽能對別的男人有其他的想法呢。”
對向挽歌說的這番話,傅承勳極為滿意。
他邁步朝著臥室裏麵的衣帽間走去,一邊走,一邊開口:“換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向挽歌疑惑:“我跟你出去?”
男人聲音淡漠沒有起伏:“晚上有一場飯局,我差一個幫我擋酒的。”
擋酒的?
向挽歌呼吸一滯,是啊,她是傅承勳買下來的,換句話說,傅承勳的目的就是折磨她,讓她像一個下賤的小姐一樣陪著他應付酒局,幫他擋酒,這也是他羞辱她的一種方式之一。
輕輕地應了一聲,向挽歌邁步走回臥室,拿了自己的衣服,便朝著浴室走去。
……
傅承勳口中的酒局,其實就是一個跟各大公司老總一起吃飯的一個局。
來這飯局的人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幾乎在她跟著傅承勳一起出現在這裏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就認出了她。
瞬間,驚訝,鄙夷,各色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向挽歌全身僵硬。
就算這些人礙於傅承勳在,什麽都不敢說出來,但是從這些人的目光當中,她看得出來,這些人對她的嫌棄。
是啊,曾經高高在上的向大小姐,江城赫赫有名的天才醫生,如今變成這副樣子,這些人鄙夷嫌棄也算是正常。
身邊的傅承勳邁步朝著餐桌最為尊貴的那個位置走去,向挽歌深呼一口氣,跟在男人身後走去。
“傅總來了。”
“傅總。”男人剛走過去,在場的所有人都從位置上站起來,跟其打招呼。
男人矜貴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的起伏,對所有人的招呼隻是點了點頭。
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向挽歌身上,男人側眸看向挽歌,臉上都是淡漠的表情。
似乎這人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
有大膽的人主動開口問起。
傅承勳也僅僅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今天我不喝酒,大家想要敬我酒的,都直接敬她就好。”
說完這話,男人手機適時響起。
“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各位請自便。”
……
酒局上,向挽歌看著麵前一杯接著一杯遞過來的酒,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看著酒桌上的這些人,向挽歌再一次感到了落魄是什麽樣的感覺。
傅承勳留下那句話出去後,這些人似乎都看清了傅承勳的態度,對她,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這一桌的人,以前跟沐家有過合作的,或者是跟她向挽歌有著私交的。
從前,這些見到她,哪一個不是客客氣氣,向醫生,傅太太的稱呼著。
再看現在,明顯是想要把她灌醉的樣子,真真是,虛偽到了極致。
“向醫生,真的沒有想到還會再見到你,四年前,你入獄後,我們都以為,你再出獄,應該不會再留在江城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向挽歌有些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視線掃過去,入目的一個年紀在四五十歲的老男人,大腹便便,此刻已經明顯的有了醉意。
在她的記憶裏,這個老男人姓陳,當年跟傅氏集團合作的一個小公司。
據說這幾年發展的還可以。
向挽歌心裏嘲諷,這是來她這裏落井下石了嗎?
心裏各種噓噓,可麵上,她還是不動聲色。
“陳總這樣想也是對的,畢竟挽歌自己也是不想留下來的,若不是出於不必要的原因,挽歌應該早就離開這地方了。。”
那位陳總哈哈大笑,出口的話,卻讓向挽歌手腳冰冷。
“這樣啊,真不知道向醫生還有什麽臉麵回來,當年向醫生憑著自己在醫院的地位,沒有職業道德,害死了傅總的心上人,到現在還是江城人口中不敢相信的事實呢。。”
向挽歌雙手緊握,臉上清冷。
她幾乎想都沒有想的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冷著聲音開口。
“陳總,你是看到我害死了傅先生的心上人嗎?再說,就算我真的害死了傅先生的心上人,要對我做什麽的,也是傅先生,輪不到陳總來這裏說三道四吧。還有,陳總是不是已經忘記那些年,我向家氏還沒有出現變故的時候,是如何幫助你的嗎?”
陳總被向挽歌一番話說得臉色鐵青,怎麽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他這麽的下不來台。
當下就站起來,疾聲對著向挽歌開口:“向挽歌,你以為你還是從前那個囂張不可一世的向家大小姐,天才醫生嗎?我告訴你,傅總剛才的話需要我幫你翻譯一遍嗎?你現在就是一個陪酒的陪酒女,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對我說話,麻煩你看清現實。”
向挽歌正想開口說,她向挽歌如何,不關他的事,他一個外人,憑什麽對她指手畫腳。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突然響起的男聲給打斷了。
“怎麽,我就是出去接了個電話,怎麽就這麽熱鬧了."
低沉冷漠卻又帶著玩味的聲音傳來,向挽歌抬眸看過去。
男人站在距離她還有著一段距離的地方,單手插兜,眉目冷峻,修長挺拔的身姿讓他整個人都充滿的衿貴的氣質。
不是剛出去接電話的傅承勳又是誰。
一開始的時候,沐璃還不明白,為什麽台裏的領導要帶著她來這場酒局,也不明白為什麽從一開始,她身邊都空了一個位置。
四目相對,靜默了一秒,向挽歌慢慢的收回視線,仿佛在她眼前的,隻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帶她來這場酒局的是他,留下一句話出去打電話的是她,將她置於這水火之中的是他。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行為,隻不過是男人進一步羞辱她的方式。!!
而之前還在對向挽歌疾言厲色的陳總,在傅承勳出現的瞬間,就換上一臉討好的表情。
“傅總您來了,快快請坐,我們剛才是在跟向醫生聊天呢。畢竟,也是很多年沒有見到向醫生了。”
“哦?”
傅承勳微微挑眉,走到向挽歌身邊的位置坐下,淡淡開口,聲音低沉而有魅力。
“原來是這樣,怪我,突然來了個電話,不然就可以跟大家一起討論了。”
向挽歌低著頭,身邊傅承勳身上傳來淡淡的煙草味,讓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酒局,從來都是身份地位高的人說了算。
傅承勳,身家過億,江城第一首富,地位無上尊榮,在場的人又怎麽敢去計較傅承勳什麽時候來呢。
“向醫生,你跟傅總,怎麽說都是舊識了,在這裏,你是不是應該敬傅總一杯呢,傅總讓你幫忙擋了我們的酒,總不能連你敬的酒傅總也擋了吧。”
在場不知道是哪位老總適時開口,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引到一直低頭不語的向挽歌身上。
向挽歌身子僵硬,餘光掃到身邊,眉目清冷,慵懶的坐在位置上的男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的站起身,在全場的注視下,倒了兩杯酒。
“傅先生,我敬您。”
她淡聲開口,說話的同時,將手裏拿著的其中一杯酒遞到男人的手中。
一瞬間,所有的人視線都落在了傅承勳的身上。
男人神情不變,指尖拿著一根未點燃的香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男人還是沒有要接過向挽歌手中的酒的打算。
在場的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落在向挽歌的身上。
唯有她自己從始至終神情不變。
“既然傅總不願意喝,那我替傅總喝。”
話落,向挽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收回手,兩杯酒被她一飲而盡。
可是,就在她把杯子放下的瞬間,男人開口了,聲音沉穩。
“我有說我不喝嗎?”
向挽歌放杯子的動作一頓,視線落在男人俊逸的臉龐上,愣了半秒後,她再次抬起桌上的酒瓶,重新倒了兩杯酒。
這一次,傅承勳沒有為難,在向挽歌酒杯遞過去的時候,就接過了她手中的酒。
指尖不小心碰到,向挽歌手腕一僵,手上的酒險些就要灑出來。
看了看依舊麵色深沉如常的男人,向挽歌強自穩住心神。
端起屬於自己的那杯酒,隻是比起前麵的一飲而盡,這一次她喝得有些艱難。
這個插曲過後,沒有人再為難向挽歌,或因傅承勳在場也好,失去興趣了也好,向挽歌都不在乎。
酒局接近末尾,她慢慢的站起身,對著在場的人淡淡開口:“不好意思各位,我去一下洗手間。”
話落,沒有再看在場的任何人,直接邁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洗手間。
向挽歌站在鏡子麵前吐的痛徹心扉,胃部傳來一陣一陣的巨痛。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沒有任何預兆的從她口中吐出。
看著鏡子裏,麵色蒼白的自己,向挽歌唇角勾起一抹輕笑。
傅承勳,這綿長看不到盡頭的折磨你到底還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我向挽歌前20多年,最大的錯誤就是愛上了你,因為這愛,我進入監獄,失去了一樣接一樣的東西。
你這折磨,我自己都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向挽歌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這所謂的飯局已經結束。
剛才在場的所有人都走了,隻剩下傅承勳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指尖一根煙燃著。
向挽歌站在原地頓了許久,最後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傅先生。”她凝聲開口,語氣依舊淡淡,沒有什麽情緒起伏。
男人聞聲許久沒有動作,就在向挽歌覺得,這男人是不是下定決心要羞辱她到底的時候,男人終於站起身,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徑直朝著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