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你我之間,應是無愛也無恨
她沒有什麽意外的,文姨跟她雖然關係很好,但是文姨畢竟是傅承勳的人。
在走出別墅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
估計她們前腳剛走,文姨後腳就給傅承勳打了電話了。
“向挽歌。”
男人叫著她的名字,聲線冷冽中,似乎帶了一絲複雜。
“你果真下定決心,徹底的離開我了嗎?”
向挽歌淡淡抬眸:“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傅先生那麽睿智的一個人,問出這樣的話,不覺得有些好笑嗎?”
“你真的不顧你弟弟的死活了嗎?”
向挽歌笑:“傅先生,這話嚴重了,江城雖然沒有醫院敢要我弟弟,但是傅先生大概是忘記了,我曾經也是醫生,我還有祁寧。”
傅承勳不說話,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她。
向挽歌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傅承勳,你在江城的確是身份顯貴,很多的事情都隻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這一點,我早早的就知道了,但是你要相信,不是什麽人事情都可以一直在你的掌控之中的。”
“你這話是在暗示我,你我已經掌控不了嗎?”他看著她略微蒼白的臉,皺著眉說。
向挽歌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隨著她低下的動作,微微一斂:“傅承勳我是人,從來不是你的玩物。”
“玩物?這個詞是你定義的我們的關係?”
“不然呢,囚禁,從精神到肉體,傅承勳,你告訴我,你不是把我當玩物那是什麽?”
“我那個做,是因為你害死了思璿?”
又是這一句,向挽歌近乎悲愴的閉了閉眼。
情緒平複了一些,她緩緩睜開眼睛,眼裏又是一片的冷寂:“傅承勳,你一直都覺得是我害死秦思璿的,可是除卻秦夫人當年給出的那所謂的什麽證據,你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傅承勳被她這話問的一愣。
向挽歌卻淡淡的笑了:“沒有是吧,對,你沒有,所以傅承勳,不要再找借口了,你當年就是因為秦夫人的片麵之詞,就信了我是害死秦思璿的凶手,毀了我向家,把我送到監獄。這一切的一切,真要說起來,你本就沒有證據的。”
向挽歌好久沒有跟傅承勳說到過當年的事情了,今天晚上,突然的又說起來。
她言辭激烈,一句話比一句話戳在傅承勳的心裏。
她原以為,傅承勳會生氣的。
可是……
他隻是看著她,神色複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開口,語氣多了一絲艱難苦澀。
“當年,是你給她做的手術,她之前的身體,看起來一直都沒有什麽問題,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沒有什麽證據,但是又證據確鑿。向挽歌,我也是人,我也隻能憑著自己看到的所有做出判斷。”
她神情微頓,沒有想到他沉默一番之後,是這樣的話語。
她眼眸半眯,盯著傅承勳:“是啊,你也是人,你也隻能憑著自己看到的所以做出判斷,可是傅承勳,我是你妻子,當年的事情,事出突然,瞬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我,但凡你還有那麽一點的相信我,就不會那麽做。”
她聲聲指控,他下意識的想要反駁說,不是那樣的,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靜了許久,向挽歌冷笑自嘲:“所以,傅承勳,這樣的情況,難道你還指望,我對你十年如一日嗎?”
“說到底,你恨我的心,是永遠都不會變了嗎?”
向挽歌冷然的麵龐沒有一刻的鬆緩:“傅承勳,恨是無能者才會有的情緒表達,雖然我現對你的確恨得透透的,但是我也有在心裏告訴自己,我與你之間,應該是無愛,也無恨。”
無愛也無恨?
他因為她這句話,身體僵了數秒。
“你對我的感情,一點都沒有了嗎?你愛了我那麽多年,到現在,一點都沒有了嗎?”
向挽歌垂在身側的左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沒有。”
她冷著聲音說。
“真的沒有了嗎?”
她低著頭,眸光有些閃爍:“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難不成到了現在,我還有那麽多的心思去騙你嗎?”
傅承勳視線落在她頭頂,耳邊是她冷到極致的聲音。
他心裏無聲的自嘲,是啊。
他親手送她到監獄,讓她在監獄裏麵度過了一段此生難忘的痛苦時光。
她又怎會還會像當年那般的愛著自己呢。
“傅先生找我,到底要說什麽,如果沒有什麽要說的,那我就先上樓了,也請傅總不要再來打擾我。”
向挽歌冷著聲音說。
見傅承勳沒有什麽反應,直接越過他,準備上樓。
可是她還沒多走幾步,傅承勳突然伸出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有件事情要問你。”
“說。”
“你當年給思璿做的手術,她的身體情況你必定什麽都知道,那麽關於她一直服用的藥物去甲基麻黃素,你是不是也知道?”
向挽歌身體僵住。
去甲基麻黃素?
有些塵封起來的記憶,被傅承勳的這句話,一下子就牽引了出來。
“你查到了?”
傅承勳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剛才的那句話,算是默認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當年。”
“告訴你?”向挽歌唇角掀起,帶著一抹淡淡的嘲諷。
“我也想告訴你,但是你給我機會了嗎,從我成為秦思璿主治醫生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找機會告訴你。可是你呢,連續兩個星期不回家,我倒是想告訴你,可是我卻連你的一麵都見不到。”
向挽歌的話將傅承勳的記憶帶回到了很多年前。
秦思璿住院的那段時間,他公司遇到了一些事情。
他每天忙公司的事情,還要理會秦思璿的母親各種嘮叨,各種事情湊到一起,心裏煩躁的不行。
再加上那個時候,他跟向挽歌的關係本就十分的冷淡。
這樣一來,他就直接住在公司了,一連兩個星期都沒有回去過。
兩個星期?
傅承勳想,要是那個時候,他回去了,是不是後來,有些東西就會不一樣了?
想到這裏,傅承勳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懊悔。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