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慣三,滿牆的血手印(一更)
第59章 慣三,滿牆的血手印(一更)
晚上九點鐘。
宋媚洗好澡,穿著一身絲綢質地的弔帶睡衣,往身上噴了點香水,然後點了一個香薰蠟燭。
這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宋媚隨手接起來:「喂。」
「宋姐,我又拉了兩個,照片已經發你手機里了,我的貸款是不是能抵消了?」
宋媚在往腿上摸身體乳,聞言笑了一下:「小袁,你還清的只是前兩天的,但這兩天可還沒有還清,還是要再接再厲啊。」
袁善潔沉默了一下:「宋姐,你不能這樣。宋姐,你和上頭說一下好不好,把我的貸款抵消吧,你放心,我不會跑的,我一定會繼續為你們效勞,宋姐,我保證!」
宋媚輕笑:「小袁,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唉,算了,你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幫你和上頭說一下,成不成功我就不能保證了。」
袁善潔大喜過望:「好好,謝謝宋姐。」
掛斷電話之後,袁善潔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她聽到外面傳來怎麼也壓不住的父母的爭吵聲,又聽到窗外有小孩的歡笑聲,她忍無可忍,一把拿過旁邊的剪刀,狠狠地插進了床鋪里。
憑什麼,憑什麼只有她過的豬狗不如!
袁善潔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接通之後笑著說:「娜娜,是我,我聽說你最近有些缺錢,我有個門路,不知道你用不用.」
另一邊。
門鈴響起,宋媚去開了門,嬌笑著勾住男人的衣領:「志哥,你可來了。」
「有你這麼個小妖精,我哪捨得不來啊?想我了嗎?」
「人家想死你了.」
聲音愈來愈小,隨即是卧室的關門聲,沒過多久,就傳來了若有若有的呻吟聲。
此時的樓下。
常嫻不安地扣著手指:「真的要這樣嗎?我怕我不行。」
硯靈兮說:「這有什麼不行的?不就是嚇個人嗎?再說了,我還派了羅賢幫你。」
羅賢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吧,有我在沒意外。」
「我擔心的是我自己,我沒有嚇人的經驗。」
她還是人的時候,就沒惡作劇過。
磨磨唧唧的,她在草叢裡都餵了半個小時蚊子了,硯靈兮不耐煩了,直接大手一揮:「羅賢會,讓他教你。」
常嫻還想在說什麼,但羅賢已經把她拉走了。
老大生氣了,再不動手,下場凄慘的就要變成他們了。
常嫻是真的不會,羅賢只能蹲在宋媚的門外,緊急補課。
「你想想看,她是害死你的人,也害了你的家庭,還有你最好的朋友,如果沒有你,付喜燕就真的被糟蹋了,以她的性格,被糟蹋了之後的下場是什麼?」
付喜燕會不堪受辱,步她的後塵。
她們兩個的性格太像了。
常嫻雙手緊握,身體有細微的發抖。
她當然恨宋媚,怎麼可能不恨?如果不是她,她和喜燕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會給家人帶去傷害,不會只能生存在陰暗處,終日譴責自己!
常嫻是家裡的獨生女,當初因為懦弱而選擇一了百了,可是每次看到父母對著她的照片哭的時候,都痛的想要再死一次。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常嫻猛地抬眼,眼中有紅光一閃而過。
宋媚躺在床上,一條胳膊支起身體,眉頭微蹙:「這麼晚了,你還要走啊?」
志哥整了整衣服,頭也沒回:「我老婆還在家等我呢,剛剛發的信息你不是也看到了嗎?」
宋媚撇了撇嘴:「行吧,那你明天還來嗎?」
志哥扭頭,摸了一把她的身體:「當然來,不來你忍得住嗎?」
「討厭。」宋媚嬌笑著錘了他一下,「路上小心。」
志哥走後,宋媚靠在床頭,點了一支女士煙。
忽然,燈光閃爍,明明滅滅,最終「砰」地一下歸於黑暗。
只剩下了宋媚手中女士煙那一點腥紅的光。
怎麼回事?跳閘了?
宋媚從床上下來,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趿拉著拖鞋去試外面的燈。
依舊沒反應。
宋媚給物業打了個電話。
但很奇怪,一直都是「嘟——」聲,卻沒人接。按理來說,這不應該,她住的是高檔小區,物業是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的,絕不會出現這種物主有需要但找不到人的情況。
宋媚連續打了三四個,全都沒人接。
正當她決定先去睡覺,明天再教訓物業的時候,「啪」地一下,屋子裡的燈光又全都亮了起來。
宋媚下意識眯起眼,然後慢慢把手放下,瞳孔卻驟然一縮。
她家的牆上,全都是血淋淋的手印!
還有四個血紅的大字——還我命來!
那鮮血還在往下滑著,留下一道斑駁的血痕,最終落在地板上,洇染出一團駭人的血跡。
宋媚瞳孔地震,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卻發現每一面牆上都是如此。
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人幾欲作嘔。
「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宋媚劇烈地喘息著,下意識地要逃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她快走幾步到了卧室門口,伸手去擰門把手。
卻觸摸到了粘稠滑膩的液體。
低頭一看,滿手都是血。
「啊!」
宋媚驚叫一聲,嚇得癱軟在地。
很快,她就發現牆上和傢具上都開始冒血,源源不斷的血,並且全都向她涌了過來。
就如同開閘的洪水,以勢不可擋的攻勢,瞬間到了宋媚的面前。
宋媚驚恐地後退,可是鮮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甚至開始漫過宋媚的口鼻。
粘稠的觸感就像是一張巨大的塑料布,牢牢地縛住她的呼吸,宋媚逐漸呼吸困難,臉色漲紅,翻著白眼。
瀕臨死亡的恐懼讓她不受控制地流出了眼淚。
「救救命」
「啊——」
宋媚猛地坐了起來,心有餘悸地看著手指上被煙灰燙出來的紅色。
原來是夢。
她怎麼會做這麼可怕的夢?
宋媚用手去擦口鼻,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種被鮮血纏住的感覺揮之不去,真讓人噁心。
但她心跳平復了很多。
宋媚心情煩躁,起身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一抬頭,卻看到鏡中是一個長發披肩,滿臉血痕的女人,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她。
應該不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