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辛之恒臨相府
虞城,五更,滿朝文武百官候朝於宮門外。
雲清身著朝服與周司空位於首位。自雲清渾夕山解人之局帶回山河龍璽後,釘靈國遣派使者提出兩國暫止兵戈休和,雲清便穩坐相位又得周庶鼎力支持與雲家兵權在握,百官無一人贅詞。
“雲相可知平涼王已聯合五大商會準備動手。”周庶略低頭輕聲言語。
“金、錢、戚、柏、何五大家族聯合,單憑財力便足矣讓朝雲下波瀾起伏。尤其金家不但財力通,這些年更是收攬了不少修煉者為己所用。我也是日前才收到消息,隻是想不到趙匡籌謀如此之快,想必陛下已有耳聞。”雲清回複道。
一刻鍾後,百官入朝。如今局勢緊迫,百官意見不一,卻不見秦政臨朝。不一會傳來一道旨意“龍心不悅,眾官免朝。”眾官躊躇,憂惶而散。雲清與周庶留於官流末處,這時一名宦臣在眾人不察時匆行至前,“雲相、司空大人留步,陛下召二位大人行宮議事,且隨我來。”年輕宦臣是李覓出宮時的那位王姓太監,召進宮有幾年一直受李覓**,秦政放心留用。
二人隨其越殿穿廊行至一偏殿。“王大監可知陛下召我二人所為何事?”周庶忍不住開口。雲清並肩而立未發聲。“回司空大人,微臣不知,隻是陛下揭了封密函龍顏震怒,免了早朝,秘召二位。”王大監回道。又勞請二位殿外稍候,轉身往裏去通報。不一會,大監返身示意雲清二人進入,並未隨同而是閉門而去。
雲清與周庶隨著石徑往深裏走,很快便看見秦政在一香榭石桌旁站立。二人上前參禮,“想必兩位愛卿也得知平涼王聯合五大商會之事了吧!其虎狼之心,蠢蠢欲動。”秦政怒口道。
雲清視線打量了一番周遭,景致宜人,芳香四溢。“回陛下,臣二人已得知,原以為今日此事會議於朝堂之上。”雲清雙手持禮回複道。“雲相與司空大人此處不必拘禮,朝堂之上禍臣半數議也無益。這件事二位怎麽看?”秦政轉過頭看著二人。
周庶回道:“陛下,五大商會向來同氣連枝,平涼王能動他們想必許以大利。商者,利則聚,無利則散。我們同樣可以。”
秦政沉吟:“隻是以五大商會的財力還有什麽樣的利益能讓其心動,這無異於一場豪賭。”
一直沉默的雲清終於開口:“不錯,以五大商會的實力銀錢已經入不了他們的眼睛。如果有,那就隻有一樣東西……”
“什麽,?”秦政驚疑問到。
“命。”雲風一字利落。
“雲相的意思是五大商會的幕後力量是被脅迫的?”周庶追問道。
“這隻是我的猜測,不過我很早便開始調查五大家族。除了金家極為神秘外,其餘皆有跡可循。不過即便如此,平涼王趙匡聯合五大商會短時間內也不會舉兵立反。”雲清道。
秦政沉思,“即便他未立反,如此助力對於我們亦是威脅。二位愛卿可有良策?”
“陛下此事就交與雲清去辦,五大商會牽扯關係複雜周老對於江湖之事不甚了解,恐有危險。”雲清道。
周庶在一側十分感動,若論朝政自己自信滿滿,可江湖事外自己卻是束手無策。
“好,此事交給雲相朕放心。國柱大人最近可好?”秦政問道。
“啟稟陛下,家父召回舊部分兵九州坐鎮大梁,打算死守北戶。”雲清回道。
“聽你家老三如今了不得啊!青州渡口全勝洛朗,揚言澄神境內已無敵。”秦政突然道。
雲風自然聽出秦政這話的言外之意,“臣亦聽,隻是臣弟如今已離開朝雲下外出遊曆,暫不能為君分憂。不過雲風自幼做事隨於心性,恐會冒犯陛下,希望陛下體諒。我雲家為朝雲下人人可身先士卒,可雲風與瑤兒不能死。”雲清的意思也非常明顯。
“也罷!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對了辛之恒秘密入了朝雲,看樣子是往虞城的方向而來。”秦政出了剛收到的消息。
“臣去會會這辛氏皇帝。”雲清道。
三人一番長談直至午後方才散去。雲清與周庶出了宮門分道之際;周庶問及“東蘿傷勢如何”。雲清隻:“已有好轉隻是還未醒。”周庶稍放心道:“我早年有幸得了一塊七彩靈芝是極為難得的藥材已差人送去希望能幫上忙。”
雲清一聽,七彩靈芝可是世間不可多得的靈藥,傳聞千年孕一株極為難得。連忙道謝。周庶擺手,意思不必多禮。“雲相,如今平涼王籌謀在前,我們當有對策,否則錯失先機被動非常。”
雲清貼近周庶耳邊低語,周庶聽後深吸口氣。“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若能穩固朝雲江山讓百姓少受戰火之苦,雖死猶榮。”雲清向其行禮,道:“前輩真乃雪胎梅骨之人,雲清有禮。”
“哈哈哈,雲相過講了,你雲家一門世代盡忠同樣可敬。此事我去辦。”完便踱步而去。遠去一段距離有聲音傳來,“得閑相府飲兩盅,可否?”
“自然。”雲清回複。
雲清往府邸而去,剛入府便有護衛來報“東蘿姑娘醒了。”雲清一聽越過護衛急忙往東蘿所在院子而去。
而風央此時察看東蘿狀態後,正閑坐飲酒。瞧見雲清步履急行而來,趣道:“喲!咱相國大人回來了,這麽著急忙慌是去哪啊!”
雲清也不跟他客套隻:“醒了?”風央卻佯裝抱怨:“醒了,隻是脈氣不正,五髒氣弱,調養些日子便可痊愈。不是……我我堂堂青丹宗少門主,出藥出力,也不見你給我幾分好臉色一心牽掛裏邊那丫頭,你是不是……”
雲清強撐正經,“什麽是不是,不是。我也沒求你來。”雲清坐在了風央對麵,拖了個杯子,自己斟酒飲了一口。
“嘿,雲清你子莫不要以為贏了我兩局,便目中無人。放眼下多少人求我都沒地方求。”風央道。
“贏了就是贏了,願賭服輸,你雖見死不救但總歸還是輸得起。不過話回來,聽你打算走了。”雲清問道。
風央再次舉杯,神色卻凝重起來。“不錯,這姑娘如今已無大礙。我要速回宗門。”雲清見他神色,似有大事發生。“可是出了什麽事?”雲清追問道。
“今日我收到宗門消息,一股勢力要收歸青丹宗為其效命,並且實力非常強大。”風央道。
“什麽勢力能有如此大的口氣生吞青丹宗這樣的大宗門。”雲清用力思考著。
“不知道,所以我需要盡快回去。不過預感著這股勢力不隻覬覦著青丹宗,隻怕背後的野心更可怕。”風央道。
“我有什麽能幫忙的地方?”雲清開口。
風央搖頭,“此事我也是一知半解,待我回去才能弄清楚。隻怕不太平了。若有需要,我不會客氣,走了。”一晃院中隻剩雲清一人獨濁。
乎有人來報,“公子府外有人來訪。”
“何人?”雲清聞聲而問。
“來人是東蘿姑娘的朋友,名叫星衡。”來報的人稟聲道。
雲風起身,“引進來招呼,我換身素衣出來。”
“是。”
那人遵循將名叫星衡的男子引進相府,奉茶招呼,“公子在此稍候,我家大人片刻就來。”交代兩句便退了下去。
這名叫星衡的男子吃了口清茶,回味餘香。想到“這相府雖不顯氣派,卻是別致有加,這雲清是個有品味的人。”
沒過多久雲清走進來,有神看了兩眼。“星衡,辛之恒……”
那人麵色如常,內心卻震動非常。“自己從未與之照麵,對方何以一眼看破。”
雲清行了一禮,道:“陛下不必驚奇,此間無人行蹤不會外露。”
“素聞雲二公子智謀無雙想不到識人之術也如此厲害,佩服佩服。你究竟如何猜出我的身份?”辛之恒好奇問道。
“巧合罷了。不知陛下蒞臨相府有何貴幹?”雲清道。
辛之恒猶豫了一下,“此次入虞城其實是為東蘿而來,我想帶她回辛氏國,不知雲相可否行個方便。”
“這件事何以要我行方便,若東蘿姑娘同意我相府絕不強留。隻是東蘿姑娘因我受傷,還需調養幾日方可痊愈,現在仍在沉睡。”雲清道。
“那就多謝雲相,我過幾日再來。也就不多做打擾,告辭!”辛之恒欲出府去。
“陛下留步,辛氏國如今深受黑火之苦,疆土縮減,為百姓生息三代帝王征戰擴張國力透支。難道陛下就不想改變這一切?”雲清問道。
辛之恒震驚,猛然轉身“你怎知此事?”“陛下不必吃驚,黑火之禍不平蔓延吞噬的可不隻辛氏,覆巢之下複有完卵?”
“聽你的意思,你有辦法?”辛之恒看著雲清的眼睛。
“現在還不敢斷言,不過總歸有些頭緒。但臣有一個請求……”雲清道。
“但無妨。”
“貴國受黑火之苦,一直想南遷避禍。我會奏稟我朝陛下準貴國南遷,訂立盟約,待黑火盡除再北歸。隻是陛下需答應,三年之內不動刀兵,如何?”雲清鄭重道。
“想不到,朝雲下的動亂已經到了此等地步了嗎?我為何要答應你,我若聯合趙匡豈不更加有利可圖?”辛之恒咄咄逼人。
雲清鎮定之極,“平涼王的橄欖枝想必早已經不止一次拋向陛下,可您卻始終沒有答應。想必亦怕是與虎謀皮,況且與我們做交易並不需要貴國耗費一兵一卒便可穩定三年,而且我們會傾力消除黑火。如何抉擇,陛下可自行權衡。”雲清的始終自信滿滿。
“哈哈哈,好。我喜歡你的自信,我答應你,辛氏國不會幹預朝雲內政。”辛之恒道。
“我會盡快擬出盟約。”雲清道。
“好,那我過幾日再來。”辛之恒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