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打擊
“你想做侍妾，也要看灝王收不收你。”蘇曦兒表情突然嚴肅起來，往前走幾步來到梅錦繡身前，“依我看，你梅家組訓可以廢除了。”
梅錦繡連連搖頭，“不行，組訓世世代代都必須遵守，不能廢除。灝王，求您，我做侍妾就行。”
“出去，聽不懂麽？”裴千灝話音冷厲，視線在梅錦繡身上微微一轉，又移到蘇曦兒身上。
蘇曦兒立刻朝梅錦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梅姑娘，請走。”
梅錦繡跪著不肯走，本是英姿颯爽的她突然露出可憐樣，“灝王，隻要你放出風聲就行，隻需一個侍妾身份。”
“出去。”裴千灝眉頭微皺，就不該答應蘇曦兒放梅錦繡進來。
“灝王，你喜歡你婢女，我絕不插足。隻需一個侍妾身份，不然梅家長老會將我從主位踢下去，扶持另一名和梅家毫無血緣關係的男子上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梅家落入旁人手，求灝王通融。”梅錦繡不想看到梅家被奪，現在讓她做什麽都行。
蘇曦兒看著不斷在地上磕頭的梅錦繡，為了保全梅家，原本驕傲的她變得如此卑微。世事弄人，梅家長老早就商量好，隻差一個將梅錦繡踢出梅家的機會而以。
“梅姑娘，如果灝王收了你，不管是不是名義上，你都不能再回梅家。如此，也不能做梅家當家人。你梅家內部，早就出了問題，你不去根源追尋，來求灝王，沒任何用。”蘇曦兒話音變得溫婉起來，態度也好了些。
裴千灝看著她，梅錦繡剛才說出，他喜歡蘇曦兒，她聽後卻沒反應。
“這……”梅錦繡愣住，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他們已經六七十歲，看著我從小長大，怎麽會背叛我？”
“看事不能光用眼睛，盡快離開吧，梅姑娘。”蘇曦兒說完，走上前將屋門打開。
梅錦繡表情僵硬，她不相信梅家長老會如此，他們怪她不遵循祖訓而已。她抿緊唇瓣，看著裴千灝，“灝王，我隻需一個身份，隻要侍妾。都不行嗎？”
裴千灝視線落在蘇曦兒身上，目光幽深，話對著梅錦繡說，“你如此不討本王婢女喜歡，本王怎會收你？”
說白了一句話，蘇曦兒不喜歡你，本王更加不喜歡你。
梅錦繡臉色一白，看向蘇曦兒的視線中，有一瞬間的羨慕，她緩緩起身，朝裴千灝行了一禮，“我明白了，隻是身子被你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
說完，她便轉身走出屋門，梅家長老是不是真的背叛她，她回去仔細查查。
屋內，蘇曦兒笑道，“灝王，梅姑娘為了你，終身不嫁。”
裴千灝右手在桌麵上輕輕一敲，“這話聽得有點酸。”
蘇曦兒開起玩笑來，“醋的味道不錯。”說到這裏，她話題一轉，“灝王，奴婢去樓下點些小菜。隻吃北瑉菜肴麽？”
“不必，掌櫃等會上來，本王親自點，你坐下。”一邊說一邊揚手點向一邊椅子，吩咐蘇曦兒坐在他的正對麵。
恰巧此刻，掌櫃走入廂房，剛在樓下他看到紫衣姑娘出了青風閣，想著樓上客官也該用膳了。
掌櫃笑臉相迎，手裏拿了個小本子，“這是本店的菜，客官請過目。”
裴千灝接過，視線在菜名上一一掃過，“北瑉有名的菜，都包含在內。廚子是北瑉人？”
“特地從北瑉請過來的，保準和北瑉口味一樣，客官要不要嚐嚐？”
裴千灝手在幾個菜上點過，“上這幾樣菜，再來一壺果酒。”
“好嘞，客官稍等，菜盡快給您上全。”掌櫃將小本子一收，立即出了廂房，往樓下走去。
“灝王，明日啟程，今日還要喝酒？”
裴千灝眼神平靜，薄唇輕啟，“坐下，陪本王喝酒。果酒不辛辣，女子可以喝。”
說完，他便從椅子上站起，來到窗前，看著街道上的行人。
街道上，秦嶺帶著一隊人馬往京城城門去。蘇曦兒一眼看到，立刻走到窗邊。
隊伍很長，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人。百姓紛紛駐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麽多人馬走過。
蘇曦兒不知道寧連塵下達的命令，但這幅陣仗告訴她，秦嶺被調離京城。至於去哪裏，她不知道。
此刻，裴千灝眼裏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陰冷，“衛漠海已死，另一得力屬下被調離京城。雲王又被軟禁，孤立無援。”說完，他輕笑一聲，將窗戶關上，阻斷蘇曦兒的視線。
咚咚，廂房門被敲響，“客官，菜和酒來了。”
“進。”簡單低沉的一個字後，裴千灝坐回椅子上。
吱嘎一聲，五樣菜被端了上來，最後一道菜竟是烤全羊！
整隻小羊被硬生生烤了，這道菜蘇曦兒之前就聽過，但一直不吃，這種做法太殘忍。
羊皮剝落，小羊沒有長大就被剝奪活下去的權利，隻為某些權貴的喜好。
“客官，您慢用。”掌櫃滿臉笑意，店裏夥計恭敬地上全菜，之後躬身退了出去。
廂房內隻剩下裴千灝和蘇曦兒兩人。
裴千灝抬手點向正對麵的椅子，“坐。”說完，他徑自倒酒，不像先前這樣，一飲而盡，而是慢慢品嚐。
果子味淡雅，混著酒意，入喉暢快，不辛辣，還有點甜味。
蘇曦兒坐下，提醒道，“果酒雖甜好喝，但喝多了，酒後勁足。灝王，你少喝點。”
裴千灝略略看了她一眼，“你喝一杯就可，本王千杯不醉。”說完，他開始動小刀子切羊肉。
烤全羊最能看出廚子的水平，如果廚藝不錯，說明青風閣背後的主子很厲害。
裴千灝吃了幾片羊肉，入口清脆，完全不腥不膩。看來，青風閣的主子有來頭，能挖到北瑉的好廚子。
裴千灝切了片羊肉，放入蘇曦兒麵前的碗中，“北瑉有名菜肴，你吃吃看。”
“灝王，奴婢不喜歡吃羊肉。”蘇曦兒拒絕，隨後拿起筷子夾了另外一道菜，入口清脆，菜色鮮亮，色香味俱全，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