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本王看看
蘇曦兒第一個反應就是三皇子入了藏書閣,但當她放下手中掃帚去書寫閣的時候,孔太傅再次囑咐,“小心些,不能惹怒灝王。”
不是三皇子,是灝王!昨日等了他很久,他今天上午來了。
“灝王神色不太好,千萬小心。”孔太傅不放心,再次囑咐道。
蘇曦兒點頭,“太傅放心。”話落,她走向書寫閣。
朝暮看著蘇曦兒,秀眉又一次擰起。她總覺得蘇曦兒和檀歌神神秘秘的,可到底是哪裏,她又說不上來。
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孔太傅第一次看到她這種表情,不禁出聲,“朝暮,發什麽愣,快掃地。檀歌不在,你把她的活一道做了。”
“書弦呢?讓他出來幫忙。”朝暮一邊嘟囔一邊掃地,她不怕幹活,但她這張嘴閑不下來,必須找個人來陪她掃地,這樣就可以說話了。
她的心思,孔太傅當然明白,“他被我派去做其他事,今天你一個人掃。藏書閣需要絕對的安靜,你一個女孩子,早點收斂嘰歪的性子,要沉靜。”
朝暮哼了一聲,直接回嘴,“什麽沉靜?死人才沉靜呢!”
孔太傅不理她,直接轉身走了,朝暮的性子,像孩童一般天真。但藏書閣畢竟在皇宮,太會說,不好。
朝暮沒管這麽多,一邊掃地一邊念叨起來。
書寫閣內,蘇曦兒推開屋門走進去,看到裴千灝正在翻看蘭體字帖。
關上屋門後,蘇曦兒福身行禮,“奴婢參見灝王。”
裴千灝抬眼看她,“沒有外人,不必和本王多禮,上前來,本王有話問你。”他一邊說一邊放下手中字帖,攤開放在桌上。
“灝王,你問。”蘇曦兒走上前,說道。
“你會書寫蘭體,並答應教三皇子如何書寫蘭體?”雖然是問話,但口氣十分篤定。
蘇曦兒沒有否定,“奴婢的確教過。”
“不怕本王不高興?”裴千灝眉眼一挑,反問道。
“灝王氣度隻有這麽點?奴婢和三皇子沒有過多接觸。”
“本王記得,三皇子給你送過藥粉,對你十分袒護。”裴千灝一邊研墨一邊說道。
“灝王,你要書寫蘭體?蘭體,女子書寫的比較多。何況,你不是討厭寧茹蘭麽?”蘇曦兒不禁意地問道,話裏帶著絲試探。
“寫字不分男女,蘭體現在已被眾人接受。女子書寫比較多,但也有男子書寫。本王就不能寫?”裴千灝拿起筆,沾了點墨汁,在紙上寫了一個曦字。
筆走龍蛇,雖然在筆鋒帶有十足剛力,但第一次書寫蘭體,就能發揮到這種水平,已經相當不錯了。
此時,裴千灝再次出聲,“本王什麽時候說過討厭寧茹蘭?本王讚賞她治國才能,至於其他方麵,本王不做評價。”
十分中肯公正的評價,不帶個人感情。
蘇曦兒繼續問道,“灝王說的其他方麵,指寧茹蘭的行事風格,還是性子?”
“本王發現,你對寧茹蘭的崇敬不止一點點。她性子剛烈,毫不退讓,若是男子,肯定是鐵骨錚錚的男兒。作為女子,卻是少了柔性。沒有柔性的女子,哪個男子會喜歡?”裴千灝一邊說一邊再次書寫,這一次他將她名字寫全了。
紙上用蘭體樣式寫了三個字,蘇曦兒。
蘇曦兒看著這三個字,他不會知道,她另外一個名字是,寧茹蘭。哪個男子會喜歡太剛烈的女子?
“怎麽了?”裴千灝擱下筆,仔細地看著她。
蘇曦兒突然問道,“灝王喜歡奴婢什麽?奴婢特別有柔性?”
裴千灝眉頭微微皺起,索性抬起雙臂,將她圈在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本王早已說過,甜言蜜語的話,本王不會說。”
有種感情叫感覺,說不出喜歡你的理由,但就是喜歡你。同樣,有種命叫宿命。
蘇曦兒倚靠在他胸膛,沒有再說話。
“手臂上的傷,好些了?”裴千灝一邊問一邊探上她的傷口。
“結下的疤痕已經脫落,隻留了一點印子。用菱蕊花粉塗抹,印子就會消失,你不用擔心。”
蘇曦兒說完,抬起頭來看著他,“灝王,趙太醫在劉嬤嬤手上發現凶手留下的東西。從那東西上,奴婢聞到草藥和紫熏花味。聞到草藥味,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竟聞到紫熏花味。紫熏花……”
還沒說完就被裴千灝打斷,他雙手握住她的腰,突然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另一邊空空的書寫桌上。
他眉眼彎起,雙眼露出一道戲謔,“此事已經過去,想這麽多做什麽?”
下意識地,他不想讓她知道媚香。
蘇曦兒知道他對她隱瞞了一些事,既然他不說,她也沒有追問下去。
裴千灝低頭湊近她,在她鼻尖故意吹了口氣,溫熱不已,身體也跟著慢慢壓下。
“灝王,這是書寫閣。”蘇曦兒一邊說一邊推拒,提醒他這是哪裏。
“本王當然知道是書寫閣。”他嘴角擒著抹笑,溫熱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輕柔纏綿,細密如織。
動作緩緩,蘇曦兒不再推拒,而是順著他,甚至張開唇,迎接他。他順勢而入,汲取她的芳香。
書寫閣內溫馨不已,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問道,“那晚掖庭旁樹林,你哪來的膽子打暈本王?”
陳年舊事又拿出來提,蘇曦兒瞥他一眼,“當時不認識你,不知道你是誰。更何況,你狂妄不已,奴婢出手自然重了。”
“本王怎麽狂妄不已了?”裴千灝眉毛微微揚起,繼續問道。
“當時你喝醉酒,看到奴婢,欲行不軌。當時的你,何止狂妄,更是……”蘇曦兒不再看他,兩個字從唇瓣間溢出,“無恥。”
裴千灝突然明白,怪不得她總對他說,少喝點酒,不然會誤事。她怕他喝醉,對其他女子也這樣?她吃醋了?
意識到這個可能性後,裴千灝心裏突然暢快起來。這個小女人,心口不一,其實早就吃醋了。
不過,即便他喝醉,也隻會對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