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灝王妃架勢
蘇曦兒一聽,就知道出聲女子是誰,她轉過身去,福身行禮,“奴婢參見太後。”畢竟是太後,表麵的禮儀,該有。
“說自己是灝王妃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自己奴婢的身份?”裴雅然一步步走來,最後在她身前三步遠處站定,鳳眸中全是諷刺,正上下地打量她。
裴雅然察覺出蘇曦兒的不對勁,麵色紅潤,眉目有情,閃現動人光澤。為什麽她覺得,現在的蘇曦兒和以前很不一樣。除卻容貌依舊美以外,還添了抹女子成熟韻味。
經過雲雨潤澤的女子,和以前都不一樣。但裴雅然依舊完璧,她隻知道蘇曦兒不一樣了,但為什麽,她猜不到。
“太後,奴婢實話實說。先皇沒駕崩前,身體堪憂,想必您心中也十分擔憂。奴婢現在的心情,和您那時候一樣。”蘇曦兒緩緩說道,不禁意間捅了裴雅然一刀。
先皇身體不好的時候,她的確擔憂,但不是擔憂這個!她擔憂裴家,擔憂自己以後,同樣擔憂裴千灝仕途!
蘇曦兒不顧裴雅然臉色,轉身看向侍衛,“若不讓我進去,我就硬闖了。”說完,她直往前走,不顧侍衛橫過來的長戟。
再前進一步,橫戟上的利刃就會刺傷她,但蘇曦兒腳步毫不停頓,筆直地往前走。
表情凝重,威壓如大浪一般朝侍衛襲去。
侍衛身子冷不丁一顫,在這股泛著寒氣的壓迫中,放下橫戟,放蘇曦兒進了龍乾殿。
裴雅然大怒,厲聲責罵,“放肆,龍乾殿,蘇曦兒一個賤婢,能進去?”
侍衛聽到蘇曦兒三個字,心跳如鼓,原來那女子就是蘇曦兒!他竟然攔下蘇曦兒,不讓她進去看灝王!當她說出自己即將是灝王妃的時候,他就該猜到,她是蘇曦兒!
今晚皇宮發生很多事,他腦子怎麽就不好使了!
裴雅然發現侍衛在怔愣中,氣不打一處來,但現在不是責罰侍衛的時候。
最後,她一甩衣袖,快步進入龍乾殿,孔太傅剛到殿外的時候,恰巧看到太後氣呼呼地進去。
蘇曦兒已經忘記大腿處的疼痛,她快步往前走去,直接入了龍乾殿偏殿。
司徒霖正在偏殿外焦急等候,看到蘇曦兒的時候,他大驚,“你怎麽進來了!”
一介婢女,竟硬闖龍乾殿,按照宮規處置,要處斬!蘇曦兒,太大膽了!
“走進來的。”蘇曦兒回道,視線略看司徒霖一眼,然後飄向內殿。
她想都沒想,直接跨步進去。速度快地,司徒霖沒來得及攔住。皇叔在裏麵拔箭,她怎麽可以進去,分散太醫的心思!
蘇曦兒進入內殿,看到太醫正在用熱水洗帕子。
“誰!”陰冷的男子聲傳來,緊接著她看到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眼,泛著道道冷光。
當看到來人是誰時,眸中的冰寒立即消散。
蘇曦兒快步走上前,定睛一看,一支厲箭射入他左胸。
“不用擔心,死不了,箭偏離心髒一指。”裴千灝唇色有些微蒼白,抬手撫順她的發絲。
射的是左胸!那箭是……穿心箭!黑袍男子!這幾個字從蘇曦兒腦海裏一晃而過。
“本王沒事。”裴千灝看她不說話,怕她擔心,再次出聲,表示自己現在很好。
太醫拿著熱帕子走了過來,灝王對此女態度溫和,看來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他說話恭敬了起來。
“姑娘,微臣替灝王拔箭,您讓開。”
蘇曦兒點頭,退開幾步,視線一直落在裴千灝身上,毫不轉移。
看到她的眼神,裴千灝心中頓覺暖意滿滿。不錯,這箭傷,受地值!
“灝王,微臣會注意力道,很快就能拔出。”太醫一邊說一邊用帕子按住他左胸,另一隻手握住箭柄。
微微用力,調整手勢,帶血的箭枝漸漸出來。
從始至終,蘇曦兒視線片刻不離裴千灝的左胸。
同樣的,裴千灝的視線也一直在她身上,毫無轉移。女子都怕血,而她卻目不轉睛,是看多了,還是自己以前受過?
想到這兩種可能,裴千灝眉頭微皺。
太醫退開一步,立即拿磨好的草藥敷上。蘇曦兒馬上走到桌邊,將藥箱中的紗布條遞了上去。
片刻的功夫,太醫為灝王拔劍敷藥包紮完畢。
“灝王,最近幾日多注意療養,不要太大動作,更不要費神。”
裴千灝點頭,“本王注意,你退下。”
太醫躬身領命,最後拎著醫藥箱往外走。
蘇曦兒立即上前,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很痛?我剛看你眉頭都皺起來了。”
“你為什麽不怕血?”
蘇曦兒神情微愣,“你受傷,我擔心,我要看著你沒事,才放心。”
裴千灝眉頭這才舒展開來,他右手抬起想抱住她,卻被她揚手攔住。
“你動作幅度小點,不,你別動。”
看著蘇曦兒這幅樣子,裴千灝笑了出來,“端起灝王妃架子,管本王?”
“你不對的地方,當然要說。以後我要管很多地方,你怕嗎?”蘇曦兒握住他的手,反問道。
裴千灝低頭,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本王依你,隨你管。隻是……”
蘇曦兒輕啟唇瓣說道,“隻是什麽?”
看著她紅潤的芳唇,裴千灝雙眸泛起一道戲謔,“本王想親你。”
話落,裴千灝便低頭,噙住她的唇。
蘇曦兒怕他伸手抱住她,扯動傷口,索性主動抬頭,閉上雙眼,吻著他。
淺吻漸漸地變成深吻,呼吸聲開始變重。裴千灝立即停住,唇瓣靠在她的臉頰上,“蘇曦兒,該本王問你,痛不痛?”
說完,裴千灝視線一轉,落在她的大腿上。
蘇曦兒瞬間明白他指的是什麽,他有力氣吻她,說明他沒事。放心下來後,疼痛從四肢百骸襲來。
“是不是很痛?”裴千灝反握住她的手,他第一次行那事,又聞了媚香,力道控製不住,傷了她。
“沒事,不痛。”蘇曦兒忍住痛意,笑著說道。
她剛說完,腿間傳來一股疼痛,伴隨而來的是一陣溫熱。
低頭去看,她坐的床被已變成紅色,是她流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