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她的請求
檀歌秀眉擰起,上前一步,離蘇曦兒更近一些,“謝郡王在灝王手下吃了大虧,折損一員大將,被困多天。昨日,他到京城,晚上秘密進入藏書閣……”
說到這裏,她停住,蘇曦兒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你求我幫你,離開皇宮,擺脫謝運?”
檀歌點頭,“我不想再害人,身在皇宮,他會找到我,威逼我。蘇曦兒,求你救救我。”說到這裏,她揚手握住蘇曦兒,滿臉乞求。
“即便你不在皇宮,隻要謝運能找到你,你仍會被他威脅。”蘇曦兒抽出被她握住的手,麵色平靜,語調輕緩。
檀歌思量片刻後回道,“我想了很久,現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灝王府,謝郡王在灝王手下吃虧,元氣大傷,近期不會有所舉動。我什麽活都能幹,入了灝王府,就不會受謝郡王威脅。”
她以為說這番話,蘇曦兒定會答應,然而,蘇曦兒的回答卻讓她渾身一愣。
“你也說了,近期不會有舉動,誰知道以後?灝王府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險的。雖然守衛森嚴,謝運手下能人多,萬一入了王府,仍能威脅你。檀歌,不是我不幫你。”說到這裏,蘇曦兒抬手握住檀歌。
“你的路,要自己選。隻有自己堅定,沒人能威脅你。你想出宮,我可以幫你。但你不能進入灝王府。”
檀歌疑惑,“為什麽?我隻求幾個月的安寧。”
“即便我答應,灝王也不會答應。檀歌,你好好思量,到底想如何?”說完,蘇曦兒放下她的手,轉身往孔太傅住處走。
檀歌渾身僵硬,怔怔地看著蘇曦兒離開的背影,她竟不同意。難道她懷疑了?怎麽會,在此期間,從未和蘇曦兒說過話。灝王不同意,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沒有完成任務,和謝運如何說?他又會怎樣懲罰自己?
檀歌緊緊握住掃柄,倒些藥粉,繼續毀她容貌嗎?她的利用價值,除了接近蘇曦兒,還有什麽?這一刻,檀歌眸色越深沉,迸射道道冷厲,她不要過這種心驚膽戰的日子!害她的人,通通都要死!
蘇曦兒來到孔太傅住處,恰巧看到端湯藥來的小源子,詢問一番後才知,孔太傅洗身受涼。
“我端給他,你去忙。”蘇曦兒接過湯藥,繼而敲了敲屋門,喊了一聲義父。
孔太傅正在屋內看書,聽到一聲義父,心猛地一咯噔,嚴肅的麵容浮起笑意。這義女,收的不錯。
“進來。”孔太傅放下書,出聲道。
隻聽屋門吱嘎一聲,滿臉笑意的蘇曦兒進入屋中,“義父,洗身水要熱些。你年紀大了,洗身的時候,吩咐小源子伺候。”
“藏書閣缺人手,小源子每天做很多活,舍不得再吩咐他做別的。”孔太傅一邊說一邊伸手接過湯碗,溫度適宜,隨後他仰頭一口飲盡。
“需要通知內務府,增派藏書閣人手。”蘇曦兒坐在椅子上,輕緩地說道。
孔太傅歎了一聲,“我最中意書弦,這孩子突然消失,他無父無母,能去哪裏?”
一個沒有能力的人,不會憑空消失。也許書弦,不是大家眼裏看到的樣子。但是這點,蘇曦兒不會說。在孔太傅眼裏,書弦就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孩子,需要他的照拂。
“孔太傅,興許以後書弦又突然出現了。”
“罷了,隻要他生活地好,老夫不管他去哪裏。”孔太傅擺手,最後拿起書,重新翻閱。
蘇曦兒靜靜地看著孔太傅,和他說了一會話,然後拿起湯碗,走出去放到廚屋。
恰巧又看到小源子,“小源子,這段時間,你活最多,累到你了。”
小源子搖頭,“奴才不累,藏書閣現在比以往更冷清,孔太傅雖然喜靜,但太冷清,他心裏難受。”
孔太傅心裏到底難過什麽,蘇曦兒自然明白,但有些事情不能強求,不能急躁。
“內務府會增派人手過來,沒安排之前,小源子你辛苦些。”
“王妃,奴才一直在藏書閣當值,孔太傅心裏難過,其實是書弦。突然消失,一聲不響地走了。”小源子不禁悲傷起來。
此刻,檀歌正好打掃完畢,到廚屋,倒杯水喝。看到蘇曦兒的時候,表情微愣,最後擦身走過,一句話都沒說。
蘇曦兒喚了她一聲,“檀歌。”
檀歌放下白碗,福身行禮,“王妃,您喚奴婢有何事?”
人前如此客套,蘇曦兒沒有多說,囑咐一聲後離開,“和小源子,多多照顧孔太傅。”
檀歌眼神閃爍,再一次看著蘇曦兒離去的背影。現在,她已深處高位,沒有煩惱。
“檀歌,休息會吧。廚子今日不在,我們要自己做飯。”小源子笑著說道。
“好。”檀歌輕聲回應,表情早已恢複常色。
蘇曦兒剛走出藏書閣沒多久,就看到裴千灝往這邊走來。
“回王府。”裴千灝上前,握住她的手,將她往身邊一帶。
“你和二皇子說了什麽?”
“探討西域。”
蘇曦兒語調上揚地噢了一聲,“灝王,你對西域怎麽突然感興趣了?”
“無論他國國力如何,總有借鑒的地方。”裴千灝一邊說一邊撫順她的發絲。
“曦兒,回府後你要忙些,把南昭新政每一條寫下來。本王看看,結合北瑉情況,需要大範圍改製。”
蘇曦兒輕聲一笑,“北瑉改製後,更加昌盛,南昭怎麽追都追不上,這怎麽辦?”
裴千灝湊近她耳畔,輕聲說道,“小心眼。”
“你才知道我小心眼?”蘇曦兒不甘示弱,當即回了過去。
“北瑉和南昭是友好邦交,與其競爭,不如合作。”裴千灝眉眼揚起,低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這一幕恰好被遠處走來的宮女看到,嚇得那宮女連忙掉頭就跑。
“出門在外,注意點。”蘇曦兒推開他,故意邁開步子,走得很快。
裴千灝看著她急急離去的背影,笑達眼底,她再一次嬌羞起來,被人看到便看到,羞什麽?那些人敢說一個不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