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找公主
此刻,一輛普通木製馬車停在街道入口處,透過吹起的車窗簾子縫隙,隱約可見端坐在馬車內的男子,麵部輪廓英挺,剛毅非常。他視線微轉,百姓叫好聲不斷傳來,再看過去,便是人頭攢動的一群百姓。
“王,前麵街道被堵住,等待還是繞路?”
男子聲音清冽,吩咐道,“事情緊急,繞路走。”
“屬下遵命。”侍衛領命,立即一拉韁繩,調轉馬頭,從另一條街道而走。
街道上,百姓叫好聲不絕於耳,男子沒有想到,竟會敗在一名弱小女子手下,不禁多看那女子幾眼。
蘇曦兒眼神微冷,看著男子說道,“你輸了,滾出京城,從今往後不要出現在京城街道上,願比服輸。”
男子冷哼,“身手不錯,牙尖嘴利!待我向謝郡王稟告,再定奪。”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蘇曦兒看著他遠去的粗壯背影,原來是謝運的手下,如此跋扈,京城怎能容下?她倒要看看不能行走的謝運如何處置這個男子?
紅栗和若圓立即跑上前來,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蘇曦兒,然後異口同聲地說道,“幸好沒事,嚇死我了。”
“當然沒事,你們玩好了麽?”蘇曦兒眉眼一彎,問道。
紅栗和若圓兩個連連點頭,“玩好了,回府吧。”
“等會再回,去酒館。”蘇曦兒說完抬腳往隔壁街道酒館走去。
紅栗和若圓對看一眼,眼中溢滿疑惑,王妃趁著灝王不在,偷喝酒?想到這裏,兩人立即跟了上去,可不能喝多啊!喝酒誤事!
當蘇曦兒拐過一條街的時候,視線一轉,恰好看到一位老大娘在偷看她,這人就是剛才差點被馬車撞的那位。
老大娘看到蘇曦兒發現她,立即抬腳,急忙忙往前走。
“大娘。”蘇曦兒加快腳步,上前喚了她一聲,然而,她還是往前走。
蘇曦兒覺得很奇怪,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大娘,你為什麽跟蹤我?被我發現,還躲著我?我們以前可不認識。”
老大娘被拽住走不了,隻能轉過身來,戰戰兢兢地看著她,最後竟自說自話起來,“奴婢錯了,您不要殺奴婢,不要。”一邊說一邊搖頭,出口的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蘇曦兒疑惑地看著她,之前看到自己的時候,說了一句,太像,已經死了。現在又說奴婢恕罪。
“大娘,你是哪裏人?”
明明是柔和的問話,老大娘卻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錯了,錯了,全錯了。”說完,便對著地麵磕頭。
畢竟在街道上,過往行人紛紛投來疑惑的眼神,有些甚至對蘇曦兒說,“這老太婆瘋瘋癲癲的,一會正常一會不正常,姑娘你不必管她。”
此時,老大娘倏地站了起來,連連後退,隨即往前跑了起來。跑的時候甚至回頭看蘇曦兒,生怕她追上來。沒多久,身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百姓開始搖頭歎氣,“無兒無女,孤寡瘋癲老人,挺不容易。”
蘇曦兒暗自思量,老大娘某些過去和她有關?或者是……而這個時候,老大娘已經跑回自己住的小破屋子。
關上屋門後,她顫巍巍地走到床邊,還未上床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整個身體都在哆嗦。片刻後,她喃喃自語道,“娘娘,我不是故意殺你的,不是的。你是不是化成人形來殺我了?娘娘,對不起!我就殺了你,我沒有殺小公主。沒有!”
就在此時,屋門突然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老大娘嚇得頓時臉色慘白。
屋門大敞,隨即被人關上,不多時,燭光亮起,照亮黑漆漆沒有窗戶的屋子。燭光明明代表溫暖,此刻卻顯得陰森不已。
老大娘看到出現在屋內的男子後,嚇得匍匐在地,“奴婢參見王。”
麵部輪廓高聳又英挺的男子走上前去,在她身前一米遠處停下,“察嬤嬤,十五年前的事,今日總該說清楚了?”
“王,奴婢什麽都沒做,沒有!”察嬤嬤一邊說一邊往地上磕頭。
男子身旁侍衛上前,彎身下來,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十五年前,國妃,小公主,到底如何?”
察嬤嬤麵色僵直,呼吸急喘,在男子森冷目光的逼視下,她終於開口說道,“王,十五年前,王庭內亂,您的母親逃脫,來到北瑉,在一鄉間小廟生產。沒過多久,追兵來了,奴婢和娘娘一路逃跑。最後……”
侍衛看她停下,再次拽緊她的頭發,察嬤嬤哀嚎一聲,“國妃死了,小公主也……死了。”
此時的察嬤嬤並不知道,小公主並沒有死。十五年前,西域國妃秘密將親生女兒和另一農婦女兒調包,死的嬰孩是農婦家的孩子。
男子一言不發,白玉扳指在燭光下越發森冷。片刻後,他眼神微轉,冰冷四射而出。
侍衛會意,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瞬間封喉,察嬤嬤跌倒在地,四肢抽搐,最後兩眼大睜,死亡。
“王,察嬤嬤已死,接下來怎麽做?”
男子麵無表情,輕輕轉動手中扳指,“母後已死,但朕的妹妹不一定,玉佩丟失,至今為止,並未找到。”母後定把玉佩給了妹妹,若十五年前死的嬰孩是妹妹,發現的時候就該找到玉佩。
“王,繼續留在北瑉嗎?灝王並不知王入北瑉,需要稟告一聲麽?”
男子搖頭,“不需要。”說完,他走了出去。既然妹妹在北瑉丟失,現在定在北瑉。找到玉佩,帶回去驗明血統即可。
剛出屋,男子便看到一名女子站在牆角處,被他發現的時候,她的表情有一絲絲變化,害怕卻裝作鎮定。
女子一身粗布衣裳,察覺到他的視線後,她緊張地後退幾步。此女子正是檀歌,自從出宮後,她身上銀兩被小偷拿走,不得已,她看老大娘時而瘋癲,便偷偷地拿她東西吃。
今日本想再拿些食物,正巧看到兩名男子從屋內走出,順著縫隙看去,隻見老大娘倒地不起,脖頸處是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