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過招
都靈看向司徒霖，輕聲一笑，“皇上去看看西域王庭史，就知道了。”
司徒霖有些不解，他知道各國史書，然而，公主在其他國家小住一段時日，沒必要記入史冊吧？
看著司徒霖仍舊疑惑，都靈笑道，“皇上，您真可愛。”
可愛兩個字不止讓司徒霖，更讓大臣沉下臉。西域公主，膽子太大，以可愛一詞形容一國皇上，即便皇上年紀不大，也不能如此侮辱。此刻，低沉男子聲再次響起，聲音不大不小，話音篤定，不怒自威，“我國皇上，向來不懂就問。既然問出，公主就來解答下，為何會在北瑉住一段時日？什麽時候來此，住到何時離開？”
場麵立刻寂靜下來，寂靜中透著幾分詭異，仿佛有一條繩子，一頭在北瑉這邊，另一頭在西域那。繩子緊繃不已，局勢太過緊張，稍不小心，就會斷裂。
就在都靈開口的時候，昭武都尉立即回話，“事關西域國妃，希望各位不要尋根究底。”
這句話無疑是圓場，昭武都尉能做使臣，跟隨都靈來到北瑉，除了身手極佳外，也富有謀略，最會察言觀色，穩定局勢。
此話一出，眾多北瑉大臣心中鬱氣立即消散，西域公主大膽狂妄，昭武都尉倒是不錯。
司徒霖爽朗一笑，“西域國妃，朕自然知道，事關公主童年不幸。朕不對，不應該問。公主，宮中已準備宴席，請。”說完，他身子一側，手往前一伸，禮節十足。
昭武都尉麵色沉下，當眾說公主不幸，這皇上，還真是！他立即看向公主，唯恐她不悅，見她麵色平靜，昭武都尉才放下心來。
片刻後，眾人紛紛走向皇宮，司徒霖，裴千灝，都靈，昭武都尉在前，其餘人在後。另有禁衛軍領著西域車馬去皇宮馬廄。
一行人浩浩蕩蕩，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極其嚴肅。
司徒霖看向裴千灝，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朝他眨了眨眼睛，想得到他的表揚。仿佛用眼睛在說，皇叔，我剛才堵地西域公主沒話說。
裴千灝發現後，一絲讚許從眼中極快閃過，片刻後恢複常色。但司徒霖對他太熟悉了，相處這麽多年，皇叔的表情，他一看就知道，當然察覺到那抹讚許。
一時之間，司徒霖更加高興，麵部越發嚴肅，皇帝威儀，盡顯無餘。
一眾大臣跟隨在後，看著皇上挺拔的身姿，又看看身側的灝王。不得不說，皇上氣息竟和灝王，有些相似。若皇上能和灝王一樣強大，北瑉就有福了。
宴席設在禦花園，從皇宮主幹宮道走，經過中庭，繞過幾條宮道，才能到達。
禦花園中，擺了好幾張桌子，所有大臣都入了禦花園，宮女太監恭敬站立，桌上已擺放各種美酒佳肴。
昭武都尉看到眼前美景，有感而發，“一路走來，欣賞諸多美景，現已冬日，不曾想到。禦花園中，綠草如茵，花團錦簇。北瑉花藝，妙哉！”
司徒霖順勢說道，“這是自然，灝王更是將南昭菱蕊成功移值，你若明年春日來，定能看到一片菱蕊花海。”
“南昭菱蕊？”昭武都尉沒有見過，但從書中得知，此花隻能在南昭存活。不曾想到，灝王一個大男人，竟能移值成功。
司徒霖點頭，“正是，昭武都尉肯定聽說過這花。灝王觀察敏銳，請了諸多能人，一起研討，才成功。”
“佩服，佩服！”昭武都尉看向裴千灝，一連聲說了好幾個佩服，眼中盡是讚許。
都靈笑道，“西域地廣，比起綠洲，更多的是沙漠戈壁，西域人對花草樹木的重視度，已經超過自身性命。若西域得到灝王這種能人，就好了。”
所有大臣都發現，這位西域公主，一來就各種針對灝王。在皇宮門口，要求灝王扶她下馬車。現在，又直盯灝王，眼中全是傾慕。西域公主來北瑉，挑選夫婿的？難道不知道灝王已經成婚，極其寵愛灝王妃嗎？
裴千灝揚手朝都靈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公主，請入席。”
都靈會意，往前走去，坐在最中央桌子的上首位置。
隨即，眾人按照身份高低，依次落座。
昭武都尉率先起身，倒滿一杯酒，“皇上，我敬你一杯！”
司徒霖會意，立刻吩咐宮女倒酒，殊不知身後宮女酒壺裏的不是酒，而是白水，裴千灝特地命人往裏加白水。就連自己也是喝白水。他許諾過曦兒，從此不喝酒。
昭武都尉一飲而盡，看見司徒霖也仰頭喝盡，不禁鼓掌叫好，“皇上雖然年紀小，但氣場，絲毫不輸！”
“多謝。”司徒霖稍稍點頭，隨即坐下。
昭武都尉隨後又向裴千灝敬酒，敬完一杯後，他視線一轉，“西域王庭，子嗣不多，隻有王和公主兩個。聽聞北瑉除卻皇上，還有三位皇子。難道不在皇宮嗎？”
眾臣立即看向裴千灝，大皇子和三皇子被派到偏遠鄉縣，二皇子仍在刑部打理，上回被灝王手下逮到私自逃跑出去玩，以示懲戒，近日罰二皇子終日在刑部，吃喝都在那裏，由禮大人看管。
此刻，都靈出聲，眉宇間帶了絲疑惑，“本宮也奇怪，不見其餘皇子。難道被遣出皇宮了？”
裴千灝將麵不改色，“各位皇子，各司其職，都在為皇上，為北瑉效力。身在遠處，不便回京。”
“原來如此，說到底，就是把皇子們遣送出宮，派到偏遠地方。灝王，手段不錯，本宮佩服。”都靈笑道，隨即端起酒盞，起身敬酒。
裴千灝不動聲色，身後侍衛立即上前，為他斟滿酒杯。
都靈看向他身後侍衛，問道，“其餘大臣身後，都是宮女隨後在側，灝王身後卻是一名侍衛。這也是皇宮規矩？”
“不是皇宮規矩，是本王的規矩。”
都靈輕輕一笑，“灝王規矩，與眾不同。”說完，她突然扭頭看向四周，視線隨即落在裴千灝身上，“光坐著用膳，有什麽意思。灝王，您是北瑉第一勇士，不如當場展示您的矯健身姿。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