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豪奪(2)【完本求收藏】
見到了儒生和獨孤盛的舉措,劉寄北一方面很是驚訝,一方面也覺得奇怪。驚訝的是這倆人動作如此之默契,一動之間便把自己的來去都封死了,同時,憑著他倆掌勢帶起的勁氣,劉寄北深知今ri是遇到了高手;令劉寄北感到奇怪的是面前的獨孤盛竟是像不畏刀劍,硬生生的把手伸進了自己幻起的刀叢中,這可令劉寄北怎也想不通。
其實,就在這動手的一剎那,也容不得劉寄北多做細想。他之所以猝然對獨孤盛發動攻勢,就是想在獨孤盛不注意的時候,一舉將其擒獲,以此來要挾外面的獨孤楷,進而使大家得以脫身。
楊素被劉寄北攔下之後,一直在揣摩劉寄北的心思,當看到劉寄北行雲流水一般由背後抽出刀來,毫無滯怠的劈向了獨孤盛,他已然知道了自己這位大哥的用意。可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猛然見到儒生如鬼魅般來到了劉寄北身後,他想也不想的一抖手中長劍,奔著儒生的后心便刺,口中還喊道:「大哥你頂著,我去守門!」
對於劉寄北的猝然出手,包括宇文神舉和劉勇等人都沒有預料到,而就在他們紛紛愕然的瞬間,劉寄北那邊已是有了結果。
隨著一聲摻叫,緊接著是「嘭」的一聲,獨孤盛踉蹌後退,而劉寄北則如影隨形般連連跟進,最後映入大家眼帘的是劉寄北那把烏黑鋥亮的環首刀嚴嚴實實地架在了獨孤盛的脖子上,而獨孤盛則面露痛苦的神se,右手緊緊的握住了左手,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不住的向下淌著。儒生離開了原先的位置,一臉愕然的站在旁邊,而楊素卻兩手空空,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開去,最終被ri客額扶住。
由於四人交手的時候如同兔起鶻落,稍縱則逝,即使眼神銳利如宇文神舉者都沒有看清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寄北制住了獨孤盛,悄悄地吐出胸中一口污濁之氣,心道:好險,若不是楊素及時出手,分擔了那儒生的一部分jing力,只怕我多少要受點傷。
原來,剛才劉寄北出刀的一瞬間,已是盡了全力,他先使出一招「青龍昂首」,挽起一叢刀花,緊接著刀走偏鋒,中途化作了「雙峰斬關」,刀勢下行。
當見到獨孤盛不避刀鋒地把手伸進了刀叢中,劉寄北想也不想的換了一招「雷風獻攢」,直取獨孤盛的左手。
與此同時,劉寄北像是後面長了眼睛似地,就在儒生如同利刃般的手掌將要削上他的脖子時,他十分知機的弓腰縮頭,恰到好處的躲過了儒生的「橫削掌」,而他的的左手已由腋下探了出去,一記「借花禮佛」,在獨孤盛幻起的掌影中,印在了獨孤盛的右手上。
劉寄北這一刀下去,一勢三招,使得是風生水起,變化招式隨心所yu,就連他自己都好生奇怪,自從服食了獬豸和巨蟒的內丹之後,簡直是脫胎換骨,不但功力大增,刀法也更是嫻熟,比在嵩山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可同ri而語。
獨孤盛之所以不畏刀劍,實是因為他的手上戴著一副特製的手套。這副手套乃是西域魔門的一件秘寶,薄如蟬翼,堅韌異常,一般的利器絕難將其破損分毫。那一ri在洞庭湖,江南素有「歡伯屠刀」之稱的刀法大家徐度,便因獨孤盛這副手套而吃了不小的虧,粹不及防之下,被獨孤盛打下了船。
獨孤盛受業與其兄獨孤楷,武功也是出自西域魔門,他向來以一身jing湛的內力而自傲,儘管表面上時常表現出孱弱無能,可他骨子裡除了獨孤楷之外,很少佩服其他人。
在遇到了劉寄北之前,獨孤盛便由他的哥哥獨孤楷口中知道有劉寄北這麼個人,儘管獨孤楷再三告誡他不要輕視劉寄北,可他自從見到了劉寄北的面,看到其一副土裡土氣的模樣,心裡暗自嗔怪獨孤楷小題大做,就這麼一個不起眼兒的人,能有什麼本事。
見到劉寄北突然揮刀奔向了自己,獨孤盛便想以他向來擅長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奪走劉寄北的刀,同時因恨劉寄北多事,也想一掌結果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野村夫,所以他依仗著特製的手套,伸出左手毫無避諱的奪取劉寄北的刀,而右手則拍向了劉寄北胸前要害。
哪曾想當他的左手握住了劉寄北的刀時,隨著刀的伸縮轉動,一陣劇痛由他的左手傳來,於是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痛哼。
然而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只聽「嘭」的一聲,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沿著他的右臂洶湧而上,胸臆之間翻滾窘迫,幾乎使他喘不過起來,頓時覺得眼前發黑,腦海中一陣空白,緊接著在身不由己之下,他被那股大力帶得咧咧巴巴的向後退了去。
在退後的過程中,獨孤盛下意識的用右手握住了受傷的左手,等他也站定了,脖子上也被人架上了一把冷森森的利刃。
獨孤盛強忍著劇痛,鬆開了右手,一看之下,駭然已極,只見破損的手套和他的皮肉已然分不清,拇指和手掌之間只連著一點皮肉,而食指已然不見,指頭的斷端正在不住的往外冒著血。
看到眼前的情形,獨孤盛瞟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懊惱萬分的想道:這把烏黑的環首刀究竟是什麼做的,怎的如此鋒利?
獨孤盛自是不知道「王霸」寶刀乃淮南王劉安集手下眾多齊人異士,利用千載難逢的隕鐵打造的兵中王者,無堅不摧,兵不血刃。在氤氳洞時,這把刀尚在殘鞘內,鋒氣外露已能斬斷巨蟒之頭,更何況實打實的被他握在了手套里,如非他的手套也是一件寶貝,阻礙了刀的大部分銳勁,只怕他的左手早就剩不得分毫了。
儒生本想趁著劉寄北無暇分身之時,一舉將他制住,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楊素在儒生動手的時候,也抓住了機會,刺了儒生一劍。
儒生雖是不懼,可眼見身前的劉寄北神差鬼使般的躲過了自己的一記「橫削掌」,待到變招已是不及,無奈之下,只得用另一條手臂擋開了楊素的長劍,由於他的胳膊上戴有護臂,所以並不懼怕長劍的鋒利。
等到儒生格開長劍,再想去斗劉寄北的時候,劉寄北已經隨著獨孤盛後退的身子追了過去,接著便制住了獨孤盛。
儒生一向以自己的身法自傲,可是他見到了劉寄北的身法后,竟是萌生退意,鬼魅般的調換了位子,以防其他人再對自己出手。
對於獨孤盛那副特殊的手套,儒生並不陌生,當年他和獨孤楷等一行六人縱橫西域的時候,獨孤楷便是憑著這副手套以及凌厲詭異的刀法所向披靡。如今,獨孤楷刀法的造詣已經遠勝當年,再也無需那副手套自保,所以才將手套傳給了獨孤盛。
儘管獨孤楷再也不需憑藉手套護身,但手套不懼鋒銳的妙處儒生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即使是上等鑌鐵打造的刀劍,也不能損其一毫,可是當儒生看清楚此時獨孤盛的狀況后,禁不住心頭愕然,想不明白手套為何擋不住劉寄北手裡面的那口烏漆麻黑的環首刀。
同時儒生也暗自慶幸,如果劉寄北選擇出手的不是獨孤盛,而是儒生的話,那他一定會用護臂去攔截,看到了獨孤盛的左手,也就知道那樣做的後果了。
令儒生吃驚不小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劉寄北的武功。論其刀法,虛實難測,招式變化詭異絕倫,較之獨孤楷只怕也難分軒輊;論其功力,實是駭人之極,別人或許不知道獨孤盛的功力,儒生卻是十分明了,單以功力而論,獨孤盛較之儒生,抑或是獨孤楷,也不過是弱了些許罷了,但瞧著剛才的情形,獨孤盛卻被劉寄北一掌震得迷迷糊糊,竟然不知道躲閃隨之而至的環首刀,可想而知,劉寄北那一掌的勁力是何等的驚人。
楊素就著ri客額的力道站穩了身子,心中暗道:好傢夥,這個酸儒好強的內力!他的胳膊也不知是什麼做的,這麼鋒利的劍竟沒傷他分毫,莫不是這傢伙已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
ri客額身後的赫連拓疆忽然冒出一句話說道:「原來這個酸儒是西王母宮的人!」
伽羅小聲問道:「你怎知道他是西王母宮的人?」
赫連拓疆答道:「剛才他使得是西王母宮的獨傳功夫『九變絕戶掌』,這種功夫只有姓馬的人會使。」
伽羅還想發問,卻聽外面獨孤楷嘆道:「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劉寄北啊劉寄北,今ri你生生攪渾了一潭水,他ri你定會因為今天的事而付出代價的。」
他忽然提高了聲音,說道:「宇文神舉和王軌兩位將軍以為今ri之事就此作罷如何?你們知道我獨孤楷向來不喜歡啰嗦,行還是不行,只需給個痛快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