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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鎮紙(1)【懇請您收藏】

  ()【本書這幾個段落寫得比較晦澀,不過,由於內容關係到真箇故事的脈絡,還請讀者多多忍耐,另外,這幾章涉及的歷史東西較多,感興趣的讀者可以參閱北史、周書,請予以校正】 

  儘管楊堅說的十分傳神,但劉寄北還是不明白,這和楊忠如何知道他的事情掛得上鉤,於是說道:「令尊膽se過人,有勇有謀,實在令人欽佩,不過,這與剛才的話題是不是扯得有些遠了?」 

  楊堅搖了搖頭說道:「大哥此話錯了,如果家父沒有和達奚武的這段交情,他是不會聽說有大哥這麼個人的。」 

  言及此處,他似乎知道劉寄北心中的問題所在,既而不待劉寄北發問,接道:「達奚武有兩個兒子,長子叫達奚震,次子叫達奚惎。達奚震不但膂力過人,更為出se的是一身的輕功,可以賽過奔馬。此人粗獷豪放,喜歡結交好漢,自幼就和宇文神舉關係非比尋常,長大之後更是儼同骨肉。」 

  聽到了這裡,劉寄北有些明白了,心中暗道:關於我的信息,十有仈jiu是通過宇文神舉和達奚震這條線,轉而傳到了楊忠的耳朵里的。不過,宇文神舉為何要把我知會給達奚震呢? 

  楊堅察覺到劉寄北正在沉思,嘆道:「我說到這裡,想來大哥已是猜到了一二?不錯,正是宇文神舉昨ri寫信把大哥的事情告訴給了達奚震,達奚震因為家事來到東郊尋找達奚武,正巧碰上家父和達奚武在一起,殊無避諱之下,就把宇文神舉的信中所寫說了出來,由此家父才知道了大哥的一些作為。」 

  劉寄北有些糊塗,心道:既然宇文神舉已經寫信給了達奚震,那麼達奚震自是早就知道宇文神舉已經快到了長安,那他何不早點把這事告訴給宇文邕,何苦需要那個什麼宇文孝伯的去探聽消息?再者一說,即使達奚父子不說,楊忠不是也已知道了這件事嗎?他怎也當做沒事一般,如同毫不知情似的隨著宇文邕一起進了宮? 

  楊堅看到劉寄北表情怪異,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禁不住試探著問道:「大哥是不是認為家父和達奚武明明知道宇文神舉和王軌已經帶人就要趕回長安,卻對此事知情不報,有違君臣間的忠義啊?」 

  劉寄北嘆道:「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本來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楊堅也嘆道:「大哥雖是語帶譏諷,卻也說到了實處。兄弟這條命是蒙你所賜,早就沒把哥哥當做了外人,話既已說到了這裡,就不妨往明裡頭說。如今的皇上乃是大周建國后的第三任君主,明面上孝閔帝和明di du是英年早逝,暗地裡事情卻有著頗多蹊蹺。就拿明帝來說,果敢英明,實是一位了不起的君主,可是就因與大冢宰生有嫌隙,吃了宮人李安送來的幾張餅食就駕崩了,儘管沒有真憑實據證明是宇文護吩咐李安下的毒,但是按著常理推測,那名叫做李安的廚子早就應被處以極刑,可這廝不僅毫髮無損,還被大冢宰提拔為膳部下大夫,大哥說說這事有多離奇。如今的皇上雖是深沉內斂,大有韜光養略之勢,可是前車之鑒歷歷在目,誰還敢不計後果的去淌這裡面的渾水啊!包括家父在內,大多數的朝臣眼下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看一看究竟是權臣壓主,抑或是主凌權臣。可想而知,家父和達奚武能有如此做法也是出於無奈之舉,誰想落得和獨孤信、趙貴等人的一般下場啊?」 

  楊堅說完話,神情已是有了些許激動,劉寄北默默的聽完,心裡也感到很不是滋味,他雖沒有當過官,但是由妻子蕭若幽那裡有過一些了解,深知廟堂之內,風雲變幻,君臣幕僚之間,爾虞我詐,相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亦毫不遜se。 

  沉默有頃之後,劉寄北長嘆一聲,問道:「宇文神舉究竟在信中提到了我什麼?」 

  楊堅也從剛才的情動中醒了過來,他看著劉寄北,忽然笑道:「據家父說,宇文神舉對你推崇備至,說你武功絕倫,為人真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自打你與他們失散,包括王軌等人,不知有多挂念你,可是由於歸期著緊,他們不得不趕回長安,只好留下一個叫做高穎的人,帶著幾百名羽林軍四處尋訪你的下落,同時,宇文神舉擔心你會到長安來與他們會合,就寫了那封書信轉交給達奚震,希望達奚震在長安多散播些人手,以防萬一你到了長安而與其失之交臂。」 

  劉寄北心頭暗自感動,忖道:看來宇文神舉倒是個有心人,並沒有因為我是個布衣而對我的失蹤置之不理,看來此人還是很值得交往。 

  念及於此,劉寄北禁不住又問道:「宇文護得知了這些消息后匆匆的趕回長安,究竟是想怎樣?而皇上也緊隨其後,入了京城緊急召集眾臣,他又是所謂為何啊?是否意味著長安城將要有一場腥風血雨發生?」 

  楊堅聞及於此,只是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接下來的幾天,楊堅好似沒了影蹤一般,劉寄北連他的面也見不著,奇怪之下,劉寄北託付府中的僕人前往內眷住處知會伽羅,可僕人們卻說伽羅早在幾天前便離開了楊府,到了哪裡僕人們也不知道。 

  劉寄北悶在葫蘆里,儘管一天好酒好肉,可心裡還是好生鬱悶,有點嗔怪楊堅做事離譜。他本有心去問一問楊忠,但聽說楊忠這幾天也忙活的不見人影,左思右想之後,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覺得此時前去打攪楊忠實屬不便。然而,對於楊家父子為何突然間變得如此忙碌,以及伽羅的不辭而別,他還是滿心疑惑。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這一天黃昏時分,剛剛用過了膳的他盤坐於榻上,明心靜氣,準備行功,只聽書房門一響,好幾天沒看著的楊堅一臉喜se的走了進來。 

  一見了面,這小子察顏觀se,看到劉寄北臉帶漠然,便先施了一禮,頗有歉意的說道:「大哥莫要責怪受了小弟的冷落,實是這幾ri將小弟忙的不亦樂乎,情不得已之下未免有些怠慢,還請大哥多多包涵。」 

  劉寄北本就不是小心眼之人,心知楊堅定然所言非虛,便道:「大哥非是責怪你待我不理不睬,實是心裡記掛著你和伽羅妹子。自從那天夜裡,你跑來和我說了一通話之後,便憑空沒了影蹤,就連伽羅妹子也似消失了一般,問你府中的僕人又都不知,著實讓大哥心生忐忑,不知是否又發生了什麼禍事?眼下看你現在一臉的喜慶,心知這幾ri是白白的擔憂了。不過也罷,見你無恙,心裡的石頭也終究落了地。」 

  他說完用眼睛瞄了瞄房門,疑惑地問道:「伽羅妹子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楊堅聽了劉寄北之前的一席話,心裡頗感溫暖,又見他問起伽羅,連忙應道:「小弟今ri如此急沖沖的來見大哥,主要既是為了此事。」 

  他在一張交椅上坐下后,拿起旁邊几案上的茶水,先是「咕嚕嚕」的連喝幾口,然後才接著說道:「那天晚上我和大哥說過了話,第二天早上便被爹爹帶著上了朝會。而在朝會的時候,卻沒見到大冢宰的影子,不過皇上還是提升我為左小宮伯,並讓我出任隨州刺史。」 

  劉寄北盤坐在榻上微微一笑,說道:「原來兄弟是升了官,怪不得滿臉的喜se。」 

  楊堅微有些不好意思,口中哂道:「只是升了些許官爵,不值得誇耀,不過,那ri倒是聞聽了另一件事情,著實讓我高興了一番。」 

  他也許真是口渴,說著說著竟又端起茶杯來喝水。 

  劉寄北按捺住心中的好奇,靜待著他喝得心滿意足之後,問道:「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如此興奮?快些說來聽聽,這幾ri著實把大哥悶得夠嗆!」 

  楊堅放下茶杯,笑道:「我本以為大哥是一個淡然世事的人,如今看來卻也有著些許紅塵秉xing,既然大哥如此想知道,我就說給你聽。」 

  他清了清喉嚨,說道:「四年前,獨孤信協同趙貴意要罷黜宇文護的權柄,事敗之後,趙貴身死,滿門盡亡,而獨孤一門卻因為獨孤信既往的功勞,只有他一人坐死家中,其餘的家眷並沒有因此而受到太多株連,只不過將獨孤家幾個在朝中任職的人實權免去,留其爵位。在獨孤信的七個兒子之中,唯有獨孤陀被徙往西蜀,而像獨孤善等人則被閑置在長安城的府中。」 

  劉寄北見他又談起獨孤家的事情,心知這幾ri他沒影的事情定與伽羅有著關係,於是默然的等他把話說下去。 

  楊堅續道:「獨孤信入關之前,曾將一子遺失,那人名叫獨孤羅。等獨孤信入了關,又續了兩房夫人,此後生有七子七女,其中的一個女兒在他攻打涼州的時候遺失在野豬澤。七女中的大女兒嫁給了世宗皇帝宇文毓,二女和三女也相繼有了歸屬,直至今ri,他的四女兒也已到了待嫁之身。」 

  劉寄北淡淡的說道:「兄弟對著獨孤家的事情可好生了解啊!」 

  楊堅嘆道:「非是兄弟我刻意想知道,實是因為家父與獨孤家交情莫逆,儘管獨孤家境況已不如當年,但是家父卻一直不曾捨棄這段情誼,每值獨孤家有什麼大事小情,家父還是予以儘力維持,所以對他們家的事情知之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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