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是來找雲肖的,我朋友好像感覺手腕比較疼了,我看他不在也就沒必要進去了,沒想到會聽到你們的談話,不好意思。”我哪知道雲肖在不在啊?隻是聽到秦陽和院長提到厲薄奕,才下意識的躲了起來,隻不過雲肖剛才不是從院長的辦公室出來的。


  秦陽聞言,玩味的笑了笑,那漫不經心的眼神仿佛看透了我的內心,我不禁感覺到心虛,秦陽除了照顧厲薄奕的身體,還是小遠的心理醫生,在他麵前,所有謊言都無所遁形。


  這時候我都有點想給自己一巴掌了,好好的,幹嘛要說謊?

  而雲肖聞言,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他還是蠻有責任心的,作為藍月的主治醫生還是挺負責任的。


  秦陽看著雲肖急匆匆離開的身影:“你不關心厲薄奕嗎?”秦陽仍然盯著雲肖的身影目不轉睛道,明明秦陽不是在看我,我卻不自在的別過頭:“他自己都不在乎,更何況還有洛萱關心他,怎麽輪得到我呢?而且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憑什麽讓我在乎他?”


  就是厲老爺子也會在乎厲薄奕的身體情況,雖然厲薄奕作為孫子在厲老爺子心中沒什麽位置,可是作為厲樺的總裁,以及他的能力決定了他在厲老爺子心中還是占了很大的作用的。


  厲老爺子現在對厲薄奕不管不問,也不過是氣憤厲薄奕把厲承雄送進了監獄,等他冷靜下來,就會想辦法讓厲薄奕盡可能的活得久些,好讓他有時間接過厲樺的大權,隻要厲樺的大權到了厲老爺子的手中,厲薄奕是病是死對厲樺的股價來說沒什麽影響,頂多對厲樺的股價造成一些不大不小的波動而已。


  “厲樺的股價對厲薄奕而言有多重要?厲薄奕就是為了厲樺的股價,才會在吐血的情況下,寧願死都不願意去醫院。”


  他想活著的,隻是沒有選擇,隻能選擇扛著。


  要不是洛萱和小遠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你又敢想敢做,把厲薄奕砸暈了,要不是這樣,厲薄奕也不可能去醫院。


  雖然後麵厲老爺子插手了,逼著醫院拒絕厲薄奕,可也不過是讓厲薄奕再一次確定了自己在厲老爺子心中的地位,不能否定厲薄奕的本意就是不去醫院,堂堂的厲三少居然淪落到有一天要死了都不去醫院,也沒有醫院敢接收的地步。”秦陽轉過頭注視著我說道,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諷刺。


  這樣子的秦陽是我沒有見過的,雖然我也是昨天才認識秦陽的。可秦陽的相貌和舉動先入為主讓我覺得秦陽跟他外貌一樣是個開朗、睿智的人。


  可這諷刺的笑容又讓我想起了厲薄奕。


  “其實在你回海城之前,我特別好奇蘇冉是一個怎麽樣的女人,能讓那個大名鼎鼎的厲三少變成了現在的這個鬼模樣。”


  我縮了一下,總覺得現在的秦陽有些可怕。


  “你跟著於俊私奔倒是一走了之痛快了,有沒有想過厲薄奕?”秦陽冷笑著說道。


  我不明白秦陽為什麽莫名其妙的突然說起這件事,明明已經過去了五年了,而且現在的場合,應該談論的是厲薄奕的病情吧!秦陽翻舊賬是什麽意思?而且秦陽……有翻舊賬的資格嗎?

  他在我和厲薄奕的糾葛中甚至都不是一個旁觀者,我在昨天之前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有什麽資格對我提起這件事情。


  “我的確沒想過,因為我不覺得厲薄奕會怎麽樣!”我盯著秦陽,問心無愧的說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怎麽會離開厲薄奕,我曾經也是愛著厲薄奕的。


  “那我告訴你,你離開後,厲薄奕發生了什麽?不知道你會不會愧疚?”秦陽看著我問心無愧的表情,諷刺的微微歪頭笑了一下,又轉回來:“你和於俊私奔是厲薄奕發現的,他去看你,發現你不在,情急之下徹查才知道這個讓他崩潰的消息。


  自從和嬈兒離婚後,我每天都要靠著酒精入眠,一天一瓶白的是必不可少的,不過好歹我能睡得安穩。


  厲薄奕那時候還不知道你和於俊買通了醫院的人做了假證明,以為你真的流產了,你又和於俊不顧一切的私奔,著實是給了厲薄奕不小的打擊,畢竟你陷害夏碧清讓自己流產,然後就和於俊雙宿雙棲了,厲薄奕想不到怎麽去挽留你?


  沒有孩子,你就再也沒有和他在一起的理由了,那時候他自暴自棄,每天都拉著我陪他喝酒,說實話,我也是個不要命的典型了。可是厲薄奕的做法卻著實讓我感覺害怕,他沒日沒夜的喝,晚上、應酬、吃飯、聚會,隻要是能喝酒的時候他都來者不拒,白的洋的啤的,硬生生把自己喝得胃出血進了醫院,我跟他說這樣喝下去,遲早會出事的,他就是不願意聽我的。”


  我抿了抿嘴,一言不發。


  “我覺得那時候的厲薄奕就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如果沒有什麽支撐著他,那他就會壞掉。”秦陽看著我,眼中出現了幾絲歉意,我有些發愣,再看秦陽,秦陽還是那副模樣。隻是他的話讓我心都涼了:“在這裏我要對你和小遠說句對不起,可是我不後悔。


  厲薄奕不願意提起你,可是如果再那樣下去,他就會廢了,或者和他的父親那樣鬱鬱而終,我不忍心朋友,曾經意氣風發的厲三少會落到那個地步,所以找人查了你……發現你是個非常重情意的人,不然厲薄奕也不能拿捏你在乎的親人和朋友,逼迫你繼續做他的情婦……”


  “……”我看著秦陽有些不敢相信。


  秦陽的臉上都染上了愧疚之色:“我不相信你為了和於俊私奔,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不要。而那個醫院我也有相熟的朋友,我拜托那個朋友查了下你的流產事情,發現你和醫院的醫生做了假的證明,發現孩子還在。”


  所以……是秦陽查到了我的孩子還在,所以厲薄奕才會找人把小遠偷走。我看著秦陽,發現秦陽是個挺厲害的人,就從今天他和厲薄奕商量厲承雄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秦陽不是什麽頭腦簡單,甚至是個心思縝密對我角色。


  “厲薄奕必須要有一個精神寄托繼續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告訴了厲薄奕,說你的孩子還在。”秦陽看著我,眼中又出現了一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色,不過一閃而過,快得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錯覺,秦陽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個時候,他渾身上下都煥發出了新的生機,沒幾天就神采奕奕得讓我以為是不是換了個人,他拚命追尋你的蹤跡,可是……蘇冉,你又給了他當頭一棒。


  那時候你還沒有生產,可是厲薄奕安排的人已經盯上你了,也到了那個地方,隻不過怕打草驚蛇,才沒有見你。


  你居然讓厲薄奕的孩子跟於俊姓?於浩然?你這對厲薄奕來說,是多麽大的傷害啊!對厲薄奕這麽驕傲的人而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捂著嘴,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啊!厲薄奕都不願意讓於俊成為小遠的繼父,更不用說讓小遠跟於俊姓了,小遠是厲薄奕的孩子,身上留著厲薄奕的血,我不僅和於俊私奔,還讓小遠和於俊姓,對厲薄奕而言,是羞辱。


  “厲薄奕已經對你死心了,不過在我的勸阻之下,你生了孩子,隔了幾個月厲薄奕才讓車莉莉把孩子抱走。厲薄奕抱著孩子回了海城,我知道厲薄奕絕對不可能讓這個孩子是私生子的,我從厲薄奕的眼神中看得出來。


  夏碧清生了一個黑人孩子,一出生就被隔離起來,免得讓外界知道厲薄奕戴綠帽子不說,還得養野種。厲薄奕本來打算,讓夏碧清和那野種悄無聲息的死去,對外宣稱夏碧清難產死亡,小遠是夏碧清的兒子,這樣子就死無對證了。


  但是也被我勸住了,夏家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建議厲薄奕把夏碧清的孩子送走,秘密的養起來有這個孩子在手中,夏碧清不會輕舉妄動的。


  我其實也是想救這兩條命。


  可是我沒想到夏碧清那麽喪心病狂,居然虐待小遠。


  所以我得對你和小遠說一句對不起,對不起,害得你和小遠骨肉分離,害得小遠要飽受夏碧清的虐待。”秦陽對著我說道,我看著秦陽,突然覺得秦陽的這張陽光俊朗的臉特別可恨,有種想在這臉上揍一拳的衝動。


  秦陽卻一副不後悔的模樣,臉色凝重的說道:“可是我不後悔,有小遠的日子,厲薄奕才振作起來,因為小遠被虐待,導致出了心理問題,厲薄奕除了忙工作,還要擔心小遠,為了給小遠找合適的心理醫生,絞盡腦汁。


  可是每當夜深人靜,小遠睡下的時候,你還是會出現在厲薄奕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厲薄奕隻有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讓自己稍微好受一點。


  五年來,厲薄奕幾乎是天天離不開酒,才會把自己喝得胃癌晚期,可這樣子他還是沒有停下喝酒。”


  秦陽的話就像是在控訴我,控訴我說,厲薄奕的現在,胃癌晚期都是因為我造成的。


  可他不明白,不明白厲薄奕到底給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我才會寧願懷著小遠和於俊離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會讓孩子離開他的親生父親嗎?

  “你說這麽多是在打感情牌嗎?”我不認為秦陽跟搜提這些,是為了告訴我,我和於俊私奔後,厲薄奕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秦陽既然是心思縝密的人,心思縝密的人不會做無謂的事,那肯定是必有所圖。


  “對!”秦陽看著我,意味深長的答道。


  “那你的目的是什麽?直說吧!我不想和你繞圈子了,我還要回去看下我的朋友。”厲薄奕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小遠的父親,僅此而已。


  “勸厲薄奕出國!”秦陽堅定的說道。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什麽?”秦陽居然讓我勸厲薄奕出國?為什麽?秦陽難道認為我有在厲薄奕心中有這個分量不成,憑什麽秦陽會認為在厲薄奕的心中,我的一句話比厲樺的大權還要重要。


  “你覺得這可能嗎?”我看著秦陽,笑了一下道。


  秦陽卻鏗鏘有力的回答了一句:“我敢肯定,隻要按我的方法,厲薄奕絕對會拋下厲樺和你出國的……不,應該說是追著你出國。”


  “你因為什麽這樣覺得?”我覺得有些好笑,我和厲樺的大權在厲薄奕心中孰輕孰重,我非常清楚,所以我不知道秦陽為什麽會這樣覺得,也不想知道:“我覺得你和洛萱像我對待厲薄奕那樣,把厲薄奕打暈送出國比較有可能。”不過厲家的勢力好像還沒有大到這地步吧!把一個暈過去的人綁上飛機,傻子都會覺得這是綁架吧!

  就是厲薄奕不讓我離開,也隻會不擇手段、千方百計的阻止,追我出國,這件事情未免也太天方夜譚了吧!


  “知道厲老爺子對厲薄奕那麽不公平,厲薄奕還是要搶厲樺的權利嗎?”秦陽對著我,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歎了口氣說道:“厲薄奕把你虐得太厲害了,你不願意把厲薄奕往好處上去想,你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我擺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厲薄奕和厲老爺子搶權,並且因此和厲承雄跟生死大敵一樣,難道真的是因為厲樺嗎?說句不好聽的,厲薄奕除了姓厲,從小錦衣玉食,可是什麽親情可都沒有享受到,而他繼承了父親的股權,再加上零零碎碎收購的,大可直接賣出去,得到一筆巨額財產,他在哪裏不可以東山再起?”秦陽“苦口婆心”的說道,而我有些發愣。


  對啊!以厲薄奕的手段,是厲樺離不開厲薄奕,而不是厲薄奕離不開厲樺啊!為什麽厲薄奕寧願小遠在厲家城堡受厲誠欺負,也不願意帶著小遠離開厲樺呢?


  “如果他離開了厲樺,那海城就沒有他和小遠的立足之地了,他必須帶著小遠離開。而他……在等你!”秦陽看著我說道:“他一直在等你找回海城來,可是你讓他等了五年,他一直以為你是不想見到他才不願意回來的,沒想到你是不知道,你知道嗎?厲薄奕知道你並不是因為不想見到他,所以知道小遠的蹤跡也不願意回海城的時候,他有多開心嗎?”


  “夠了”我咬著下唇,看著秦陽,覺得秦陽說的這一切是那麽的可笑,我認識的厲薄奕怎麽可能是這樣子的人,他就是一個惡魔,一個變態,一個出生在沒有感情家庭的商業機械。他並不是沒有感情,母親蔣靜、妹妹厲琳琳、初戀洛萱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小遠,這四個人才能得到他為數不多的感情,而他的把這些感情悉數分給了這四個人,別的人再難得到。


  “不管怎麽說,厲薄奕都是小遠的父親啊!你如果試一下,好歹還有機會啊!如果不試,厲薄奕就鐵定會在五個月死啊!”秦陽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急了,提起小遠:“小遠是厲薄奕一手帶大的,厲薄奕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小遠將來要是知道了現在的情況,他會不會恨你?”


  “你這是在威脅我?”我的內心警鈴大作,不善的看著秦陽,他這意思難道是以後要告訴小遠,厲薄奕本來能活得更久,是我不願意才導致厲薄奕的死亡?

  院長跟在秦陽後麵出來,見到我對秦陽這幅態度,對著我連忙擺了擺手,看到我緊緊盯著秦陽,又拍了一下秦陽的手:“這家夥就是不會說話,他沒這個意思,他隻是覺得厲三少如果接受醫院的治療,可以活得更久,可以陪伴小遠久一些,畢竟小遠情況特殊,厲三少是他唯一的依賴,如果失去了厲三少,小遠的心理估計會因此出現大問題的。”


  “你說什麽?”我本來還不在意可以院長居然說,小遠可能會因此出現心理問題,我就無法淡定了,盯著院長的眼神,簡直是要殺人,我覺得我這時候的模樣肯定和厲薄奕有機會相似。


  因為他總是用一副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的模樣看著我,然而我沒有心情來糾結這些細節,小遠本來就不同於其他的孩子,很是內向。要是再出現什麽心理問題,那小遠怎麽辦……


  我不敢再想下去。


  “蘇小姐,死馬當作活馬醫,你就是試一下,不成功也沒有什麽損失,要是成功了,那厲薄奕就能多活一段時間了。”院長張口閉口不談小遠的事情,反倒也勸起了我。


  我搖了搖頭:“抱歉,不是我不願意,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沒有必要嚐試,隻會因此浪費時間和精力。”秦陽與其把希望放在我身上,倒不如在洛萱身上動動腦筋,畢竟洛萱比較有可能,例如假裝洛萱被綁架了,把厲薄奕騙到國外去。


  我把我的想法和秦陽一說,秦陽先是一愣,隨後幹脆利落的搖了搖頭:“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洛萱工作和出行的時候都有厲薄奕的保鏢,其餘時間都是在厲家城堡,就是洛萱願意配合我們,也難以操作。”


  “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咬了咬下唇,有些無奈的對秦陽說道,然後穿過秦陽和院長的中間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沒有問秦陽,他想的辦法是怎麽樣的,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我自始至終就不相信我在厲薄奕心中有那麽高的地位,所以那個方法是什麽都不重要。


  “蘇冉,你還是考慮考慮吧!我覺得我的方法絕對可行。”在我走到樓梯口,邁腿要下樓梯的時候,秦陽突然大聲的對我喊道。


  我停滯了動作,看向了秦陽的方向,秦陽把雙手放在嘴邊,對我喊:“還有,別忘了收拾東西搬到厲家城堡去。”喊完話之後,依稀可見,秦陽捂著嘴猛得咳嗽了幾聲,應該是喊得太大聲了,保養得再怎麽好,也終究是四十五歲的人了,比不得年輕人。


  我下了五樓,走到藍月的病房門口。


  病房門緊緊關著,我扭開門把,打開門走進去,卻意外的發現氣氛好像不大對。


  藍月紅著眼眶站在病床上,披頭散發的,再加上一臉傷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見到鬼了。手上的針頭應該是被硬生生拔掉的,手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流在了床上和被子上,白得讓人心慌的白色滴上了血,好像盛開的紅玫瑰,美得奪人心魄,顯得尤為詭異。


  雲肖和程耀峰扭打在一起,老齊則是不停的寬慰藍月:“藍月,冷靜冷靜,什麽事情這不是還沒有了解清楚嗎?醫生說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更不要說出院了,我現在就聯係人給你查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冷靜冷靜,不能激動。”


  “不單單是不能激動,也不管發生了什麽,病人現在身體非常虛弱,起碼要在醫院待過觀察期,然後再在家好好修養半個月以上的,才能保證身體不出意外。”


  雲肖鉗製住程耀峰,盡管程耀峰不停的掙紮,雲肖卻還記著醫生的職責說道,也有機會:“病人身體虛弱成這模樣,稍有不慎就會有生命的危險,怎麽可能坐車回老家,一路顛簸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怕是還沒有折騰到老家,這條生命就交代在半路上了,你不要你自己的生命,也要替別人考慮一下別人的車死了人有多不吉利吧!”


  “我呸,不是都說藍月脫離生命危險了嗎?我開車送藍月回家還不行嗎?藍月母親都喝農藥快死了,就等著藍月一個解釋,還不讓藍月回去。”


  藍月的母親喝農藥?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藍月這剛剛從死亡線上回來,藍月的母親又去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