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程耀峰斜了老齊一眼:“你說得倒是容易,可是你相不相信我前腳悔婚,後腳你就被判“槍斃”,作為我悔婚的教訓?”


  這倒是有可能,對於程耀峰那個階層來說,聯姻失敗,損失的就是赤裸裸的利益,程耀峰先是答應結婚,後又是悔婚,倒還不如直接不答應。


  答應卻反悔,這是在打對方的臉,而且就算對方不在乎,程耀峰的家裏人會允許程耀峰這麽“戲耍”他們嗎?


  “那……娶個老婆也是不錯的。”老齊對程耀峰擠眉弄眼,很不正經:“你現在都成萬年老光棍了,不對,你家裏那麽高大上的背景,應該叫你“鑽石王老五”。娶個老婆,要是個好的就過日子,要是個不好的,嘿嘿……”


  老齊笑得奸猾狡詐,看上去很是“猥瑣”:“你要是過不下去你可以學我嘛!以你的背景,你大可以在外麵養個十個八個的小蜜,除了逢年過節就不回家,她能拿你怎麽辦?隻要你不慣著她,也不讓人上門去挑釁她,她也說不出什麽了……”


  老齊這辦法就是教壞人啊!

  的確,對於普通人來講,出軌,在外麵有第三者存在是非常不符合道德行為的,被背叛的那一個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和伴侶攤牌離婚,或者是打小三,因為她們占理,她們無論怎麽做,做得有多過分。都沒有人會譴責她們,因為她們是被背叛的那一個,是“受害者”。


  可是在有錢的世界裏完全行不通,尤其是聯姻的婚姻,能“相敬如賓”的已經是非常少的,大部分都是跟個陌生人一樣沒什麽感情,為了利益而結婚,還因為利益有了孩子。


  你在外麵養情婦,我在外麵養男人,各過各的,互不幹涉,這才是聯姻帶來的婚姻陰影。


  老齊說的,程耀峰不喜歡他娶的老婆,在外麵養個十個八個小蜜,隻要看好了小蜜,別讓小蜜有機會挑釁老婆,那就發生不了什麽大事。


  畢竟隻要給予那個“老婆”足夠的尊重和地位,哪怕是當個花瓶擺著也行,她都沒有資格鬧。聯姻隻是利益的結合,除了那一紙契約,完全沒有什麽感情,隻要能維持利益的結合,婚姻怎麽樣……完全不重要。


  老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虧得他坐牢,他老婆那麽心急如焚的找我幫忙,更是死活不願意讓老齊坐牢,老齊的老婆如果對老齊還有幾分真感情,那老齊估計隻是和他老婆有名義上的關係而已。


  都能“教唆”程耀峰養小蜜了,對他老婆應該也沒有什麽感情了。


  雖然我和老齊和程耀峰說說笑笑,話題越扯越遠,可是我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老齊頂罪已經成為了定局,而且老齊也知道要怎麽樣盡力減輕自己的罪責了。


  探視的時間還沒到,所以還是盡可能的多聊聊天吧,吳昊說了,這次見到他們兩個之後,在開庭判刑之前都不能再見他們兩個了,畢竟吳昊找的朋友也是要擔著幹係的,要是頻繁來見他們,很容易給別人落下把柄的。


  ……


  老齊頂罪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可是程耀峰還是要陪他繼續待在看守所,直到開庭之後被判無罪才能釋放出來,所以要保證恒發的正常運作,隻能我親自坐鎮恒發,看著公司的運行,才不會出什麽差錯。


  畢竟老板和管事的人一起被抓,就算是我出麵,也難免人心惶惶,如果我不親自待在恒發的話,那估計沒多久恒發的整個運作就會徹底的癱瘓了。


  那我對不起老齊和程耀峰了,恒發是老齊的命根子,是程耀峰多年來的心血行為不能讓他們在獄中的時候,恒發垮了,不然我對不起他們兩個。


  恒發公司一直以來都是老齊應酬,去對付那些酒局什麽的,因為他太擅長拉關係了。


  程耀峰負責公司的運作和管理業務,力保不出錯誤,除非真的是公司的危機關頭,否則他不會親自去跑業務的。


  而我雖然也是在恒發公司上班,並且除了老齊和程耀峰之外,恒發我最大,可是我沒有和其他普通上班族一樣朝九晚五的上班,一般都是有空就來恒發管管業務,沒事做就去拉業務。


  現在老齊和程耀峰雙雙進了監獄,他們的事情都得我扛起來,業務我當然不能再去跑了,我必須待在公司穩定大局,以及替老齊去參加那些數不勝數的宴會,哪怕我不是非常熱衷那些帶著華麗麵具、虛偽笑容的宴會。


  前幾天經過探視老齊和程耀峰,和他們討論了狸貓和如何盡可能的減輕罪責,之後我就一直忙著公司的事務,每天早出晚歸還是免不了忙得焦頭爛額,我從來沒有一個人挑起這麽重的大梁,累得都快崩潰了。


  偏偏這個厲薄奕還因為我這段時間來見不到小遠幾麵,而跟我發火,我理解他和小遠,可是他為什麽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


  恒發對我來說有非常特殊的意義,我也必須替老齊和程耀峰在這種危急的時刻守護好恒發,就算我每天隻能看看睡著的小遠,從小月口中知道小遠在幼稚園的情況,也不耽誤我知道小遠的情況啊!

  況且離老齊和程耀峰的案件開庭也不過十幾天罷了,忍過這十幾天不就可以了嗎?


  至於照顧厲薄奕……我倒是違背了秦陽的囑托,我連小遠都厲不上,更不用說是厲薄奕了,好在厲老爺子也不希望厲薄奕那麽早就死,讓他沒有足夠的時間來布局厲樺,特意從國外高價聘請來兩名對於癌症有著豐富經驗的醫生給厲薄奕治病,至於厲薄奕需要有人照顧也輪不著我,厲家的保姆一大堆。


  厲薄奕也不需要我時時刻刻都待在他的身邊照顧他,隻是因為我一直忙於恒發的事情,總是和厲薄奕起衝突,生氣的時候他還口不擇言讓我滾離他的視線,雖然沒什麽後果……隻是到現在厲薄奕看見了我都沒有一個好臉……


  想到這裏,我抬頭望了望周圍,這是一個正在舉辦的宴會大廳,邀請了很多商界的人和一些有名的明星和模特,這種宴會對於拓展人脈非常重要,以前有這種宴會,老齊和程耀峰都要一起來參加的,隻可惜現在隻能由我來。


  好在我這些年來雖然沒怎麽工作,可是宴會還是參加得蠻多的,對於參加宴會還是有點心得的,無非就是“捧高踩低”那一套。


  以前做大小姐的時候參加宴會是因為那是“上流社會”的必修課,如果不參加社會,會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談。


  後來跟著厲薄奕是被厲薄奕逼迫,而我沒有能力反抗厲薄奕,就隻能按他的話做。


  再後來是和於俊逃離海城,他在外麵打拚,我就得參加宴會替他拓展人脈,因為我看不慣他每天那麽辛苦,不要命一樣的喝酒。


  我來參加這個宴會,是用恒發公司員工的身份來參加這個宴會的,可是他們誰也沒把我當成是恒發公司的員工,負責人都是小心翼翼接待著我,參加宴會的其他人,要是就是厭惡的遠離我,要麽就是一副諂媚的模樣貼上來討好我。


  誰叫我的身份那麽“尷尬”呢?在海城,別人看我,永遠都擺脫不了厲薄奕情婦的身份,也忘不了我和於俊的那段情緣,這已經是永遠貼在我身上的兩個標簽了,除非我離開海城,否則我永遠擺脫不了他們兩個給我帶來的影響。


  不過我不能否認他們的身份給我帶來了很大的便利,一個是厲樺的總裁厲薄奕,一個是SZ的總裁於俊,雖然厲薄奕活不久,給不了我依靠,於俊現在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是在外人看來,我還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我自嘲的笑笑,攔住了一個侍應生,從他手中的托盤拿起一杯雞尾酒,打算和那些帶著麵具的人打打招呼,套套交情。


  那些對我厭惡、不屑,極盡嘲諷的人我不會眼巴巴的貼上去,至於那些討好我的人……能在這種場合出現,倒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就在我向前走了幾步的時候,我的身體一僵,因為我看見了一個熟人,曾經我對其恨之入骨的熟人。


  五官精致,線條分明的臉龐,是一張現在非常流行的網紅臉,也是一張十分有辨識度的明星臉,還有一雙非常美的眼睛,是蘇卉!

  和黃舒朗一手造就了現在的我,那時候我恨不得殺了她,她更是害死了我和厲薄奕的第一個孩子,隨後逃之夭夭。


  雖然知道她當了明星,改名叫做蘇妍,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到她,尤其是她現在不顧臉麵,幾乎整個人都要纏在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


  以前的蘇卉應該沒有這麽不顧惜形象吧?她現在不是還是明星嗎?雖然說這種宴會不會出現什麽狗仔,可是能參加這種宴會的可都不是什麽普通人……隻不過在我看到還有不少美女也和蘇卉一樣不顧形象的“搔首弄姿”的時候我突然反應過來,明星對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來說隻是戲子而已,美雖美,也頂多潛規則一下,要是真的喜歡了,養一段時間而已。


  不過蘇卉膽子可真大,居然敢對這個男人起心思,這個男人在這個階層倒是很有名,他有名的原因固然有他年紀輕輕就創下偌大一份產業的原因在,更多的是因為他貪花好色,卻偏偏有一個心狠手辣,如同一個瘋婆子一樣的老婆。


  這個男人叫做曾有道,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憑借自己的實力創下了現在的產業,現在也不過三十多歲,公司已經經營得蒸蒸日上了,就是厲樺這種老牌公司也不能小覷了他和他的公司。


  他非常好酒色,對酒和女人有非常挑剔的要求,據說他在床上還有很多特殊的癖好,有好多女人因為他的錢和威逼而選擇陪他一夜,結果壓根就沒有活過第二夜就死在了床上,因為不是蓄意殺人而是那些“房中私事”再加上曾有道有錢有勢的,根本就是不了了之。


  就是那些能堅持下來陪他的女人,也在他身邊待不了多久,他很快就會膩味,然後毫不猶豫的拋棄,沒有半點情意可講。


  他的老婆更是那些在他身邊環繞的女人最恐懼的人。


  他的老婆是他的青梅竹馬,感情深厚,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對一切接近曾有道的女人非常妒忌,藍月曾經和我八卦過海城有齊太太誰最可怕的“排行榜”,曾有道的老婆赫然排榜首。


  據說她在懷著第三胎,而且肚子裏還是兩個孩子的時候,挺著大肚子肚子一個人跑去小三家鬧,不僅砸了小三的家,小三一家七口人愣是被她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因為曾有道的老婆家裏世世代代都是教武術,開武館的他老婆從小就是學武術長大的,還曾經是全國武術冠軍。


  對於曾有道的老婆來說,用錢和武力壓迫還是最低級的手段,曾經有一個曾有道非常喜歡的女人。


  那個女人非常漂亮,還特別有才藝,什麽鋼琴、茶藝、跳舞、書畫非常的擅長,她在曾有道旁邊呆了很久,打破了一直以來在曾有道身邊呆的女人最久的記錄,曾有道還公然帶她出席一些宴會,完全一反以前對女人視如衣服的作風。


  那個時候,整個上流社會都在議論曾有道轉性了,我和藍月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八卦曾有道的。沒想到沒有多久,那個女孩的父親因為欠下了巨額的賭債,那個女孩被高利貸的人拿去賣到了國外的“紅燈區”,那時候曾有道在外出差,等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被活活淩虐致死了。


  曾有道和他老婆在這件事情發生不久之後鬧起了轟轟烈烈的離婚,流言傳得轟轟烈烈,都說那女孩的父親會欠下巨額的賭債是因為有人設計讓其染上了毒癮,然後一直借錢給他。


  而這個人就是曾有道的老婆,不然那個女孩的家裏隻是普通人家,誰會這麽“大費周章”?還用了那麽大的一筆錢做誘餌,那筆錢也不是賣了那個女孩能還得上的,可是賣了那個女孩之後……沒有人再去找那女孩家裏人的麻煩了。


  再結合曾有道一直和他老婆相敬如賓,不管他老婆再怎麽鬧也是疼愛有加,突然就和他老婆要離婚的事實,這已經是“證據確鑿”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曾有道提出離婚之後,他老婆二話不說就同意了,在民政局的時候,曾有道卻是後悔了,死活不願意離婚。


  接下來的生活,不管曾有道的老婆再怎麽折騰曾有道和曾有道的那些女人,曾有道就是咬死了不離婚,也因此,沒有多少女人願意接近曾有道。


  曾有道在床上有那麽多的特殊癖好,和他在一起,誰知道會不會死在床上。


  曾有道又是那麽一個玩完就扔的脾氣,跟著他不會太久卻要飽受“虐待”,和他分手的時候,他頂多就是給一筆錢當分手費。


  另外,他老婆那麽“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和他有什麽關係,要是被他老婆盯上了,就不是什麽容易解決的事情,分分鍾會連累家人和死得很慘。


  蘇卉居然在這種公開場合公然的糾纏曾有道,真不怕被傳到了曾有道的老婆耳中,她會死得很慘嗎?再不濟也大小是個明星,大可以找一個比曾有道更好的男人吧?

  雖然我對蘇卉現在沒有什麽興趣了,可是對她這種選擇,我實在是無法理解,要知道她趨利避害的本事可不是蓋的,曾有道除了有錢之外,和他扯上關係的女人還有生命危險,實在不是什麽好選擇,這不像是蘇卉會做出的事情。


  我盯著曾有道和蘇卉看的時候,曾有道也發覺了我的存在,對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微笑了一下,不巴結也不諂媚,弧度剛剛好。


  看來他應該是那種利益至上,對用什麽手段上位的人沒什麽“歧視”,也可以說他就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或者是那種寬容不擇手段的人。


  蘇卉隨著曾有道的視線看到了我,然後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憎惡的表情,精致的五官被扭曲得十分的可怕,被這樣的蘇卉盯著,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蘇卉這也太可怕了……不過,蘇卉以前會這麽毫不掩飾的流露出對我的憎惡嗎?


  她害我流產之後就出國整容了,我也是在回海城之前才知道蘇卉的消息,然而對於她這個造成我現在處境的“始作俑者”,我已經生不起什麽報複的心思了。我隻想好好的生活,我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波瀾壯闊”的生活了。


  蘇卉放棄糾纏曾有道,徑自向我走來,看她的手緊緊握著高跟杯,手背上的青筋都那麽明顯,她該不會想要把杯子裏的酒潑到我身上吧?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我才不怕蘇卉,就是和她打架我也不害怕,可是現在可是“宴會”啊!她要是和我打起來,雖然我沒什麽名聲可言了,但是卻絕對會因為這件事情被迫退席的。


  我來參加這宴會是要為公司擴展人脈,不能“隨心所欲”的發泄自己的情緒,我現在是代表恒發來參加這個宴會,而不是以厲薄奕的情婦身份來參加。要是以厲薄奕的情婦身份來參加,我才不會顧及那麽多,蘇卉要是敢找我的碴,這宴會肯定會被我鬧得天翻地覆。


  “蘇卉,你改了藝名還姓蘇,我實在是有些驚訝啊!”為了以防蘇卉和我猜想的一樣,上來就是潑我一身酒,我可沒有帶備用的禮服來,到時候哪怕是和蘇卉撕破臉,也無濟於事。還是“先發製人”為好,至少要讓事情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過蘇卉還姓蘇,我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蘇卉又不是我爸的親生女兒,她可以改回她生父的姓氏,改成她母親的姓氏,也可以改別的什麽姓氏,為什麽她還姓蘇。


  難道是她對我父親還有一些“父女之情”?嗬,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她當初可是和黃舒朗一起坑了我父親,把我爸逼上了絕路,要是她還顧念一絲一毫我父親對她和她媽的好,當初就不會做出那麽“忘恩負義”的事情。


  況且她和她媽是什麽德性,這些年來我也是看清楚了,因為黃舒朗成為了“太監”,故意借我的手除掉自己的“親生骨肉”,端的是一石二鳥,心思狠毒,也下得去手。


  隻可惜那點小手段壓根瞞不過黃家人的眼睛,蘇卉那時候才幾歲?黃家的人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了?被潑硫酸也是她在一起時的後果,不過黃舒朗到底是被誰割了,我一直無從得知。


  那時候我心心念念的隻有“痛快”二字,不知道誰替我報了仇,要是讓我知道,我肯定要好好謝謝那個人,讓黃家“斷子絕孫”了。


  蘇卉冷笑了幾聲:“這世界上難道隻有你蘇冉能姓蘇不成?除了你和你爸,這世界上大把的人姓蘇,我為什麽不能姓蘇?”


  蘇卉說得也是對的,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我和我爸姓蘇,其他姓蘇的人也有一大把,可是聯想到蘇卉和我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就是覺得蘇卉姓蘇特別的奇怪,難道她有什麽原因或者目的不成?

  不管我的心裏到底怎麽想,我的臉上掛滿了嘲諷,對著蘇卉不屑的說道:“也是,估計你媽又找了什麽男人,正好也是個姓蘇的,和我爸姓的蘇……你不配。”我看著蘇卉,嘴角勾起了諷刺的弧度,湊到她麵前,在她耳邊,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縱然對蘇卉沒有什麽報複心理了,可是我還是不想放過能打擊蘇卉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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