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許希可以看出我有煩惱,讓我瞬間就想起了秦陽那個“老怪物”,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我的所思所想,不過那是建立在他在心理學有所建樹加上他豐富的人生經驗基礎上,許希在我這麽“掩飾”的情況下還能發現我有煩惱,難道也是因為他豐富的人生閱曆?
也對哦,他還要比秦陽大一歲來著,雖然他的相貌實在是我讓無法接受他已經是一個四十六歲的中年人,而不是一個剛進入大學校園的“奶油小生”。
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人在快要老年的情況下還是少年時期的相貌,還是這種顏值超高,連厲薄奕都要遜色三分的人,還“男生女相”得這麽沒有違和感。
“秦陽能看出我心裏在想什麽,你難道也可以嗎?”我下意識的用右手摸了摸左手小臂,對許希笑道。
老齊和程耀峰的事情是公司的“私事”,我還不至於隨便找個人就把自己的困境和人一股腦的發泄出來,自己的痛苦在有些人看來不過是一個笑話,哪怕再痛苦,除非是非常親近的人,否則哪怕是憋在心裏,我也絕對不會輕易把自己的事情說出去。
我不想和許希聊這件事,也隻能轉移話題了,幸好我轉移話題已經習慣了,倒也不算多麽僵硬:“厲薄奕和我說過你好像是天才,書裏的知識你都可以掌握,隻不過一直隻喜歡專心做自己的事情,不過盡管如此,隻要稍微關心一點或者涉及一點,你都非常擅長。”
許希聞言“嗬嗬”一笑,別有深意的看著我:“我不是什麽天才,隻不過我比較敏銳而已,再加上我比較喜歡各種各樣,五門八類的書籍而已。
我也不能和秦陽一樣看出別人在想什麽,他在心理學上的造詣可以讓他擁有“讀心術”,而我隻是憑借著人生經驗可以看破一些表麵的東西,而你雖然是在笑著,可你的眼中還是揮不去憂慮,所以我不覺得你有多麽高興。”
原來如此,我還是沒能好好掩飾自己的情緒啊!看來我還是要多多鍛煉自己的“演技”,被人看透的“滋味”可一點也不好受啊!
“介意告訴我嗎?”許希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看在和薄奕的交情上,我會盡可能的幫助你的,他也不希望你會因為什麽而苦惱吧?他雖然不會把自己的心情放在臉上,可是我好歹和他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還是比較了解他的。他麵上不說,可是就算他不支持你的做法也絕對不會希望你“苦惱”,他是哪種會把摯愛捧在手心的人。”
厲薄奕是那種人嗎?
“……”我本來想說不用的,可是突然心神一動,許希既然是天才,那會不會對老齊和程耀峰現在的困境有什麽辦法?而且看許希的樣子和他與厲薄奕的交情,應該也不是會看別人笑話的人吧?
但是老齊和程耀峰的情況我也不好直說,我有些為難,隻好委婉的說道:“我有兩個朋友,他們因為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利用進行了犯罪行為,本來他們犯得罪很重,可是因為是不知情情況下被別人利用再加上要犧牲一個保全另外一個,本來被犧牲的那一個頂多坐牢,被保全的那一個可以“當庭釋放”的。
可是利用他們進行犯罪行為的那個主謀突然在牢裏“咬舌自盡”,並且在牆上寫下了血書,指證他們兩個也是主謀,因為這個真正的“主謀”死了,死無對證,如果不能證明他們兩個是不知情的情況,那他們就會被當做是主謀對待,無期徒刑怕是幸運的了,就怕要死罪槍斃了。”
“而你沒有辦法證明你這兩個朋友是不知情,還是被人利用的?你沒有證據對嗎?”許希若有所思的說道,看著我的眼神很是奇怪:“你這兩個朋友是不是恒發公司的老板和他手下最優秀的員工?”
許希不是普通人和小康階層的人,也不是老齊這種“暴發戶”能接觸到的,為什麽他會知道恒發公司這個名不經傳的小公司,還知道老齊是恒發公司的老板,程耀峰是他手下最優秀的員工?看許希的口氣,他還知道老齊和程耀峰的案子,這也太奇怪了吧?
“沒錯,我那兩個朋友就是恒發公司的老板老齊和那個一力扛起公司大梁的程耀峰。”我拉緊了許希披在我身上的西裝,對許希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而且我也是恒發公司的員工,除了他們兩個,恒發公司我最大,我可以說是恒發公司的三把手。”雖然我不怎麽待在恒發公司,奈何恒發公司除了程耀峰也沒有什麽人才,又因為我和厲薄奕的關係,海城誰都得讓我三分,這就導致了在恒發公司我的“地位”很高。
許希聞言皺起了眉頭:“你不是給薄奕做貼身秘書嗎?我之前問他需不需要給他找一個貼身照顧的人,免得被人知道他的身體情況,他拒絕了,說你已經在厲樺給他當貼身秘書了。”
許希和厲薄奕的關係果然不一樣,還說要給厲薄奕找照顧的人,不過對我來說,厲薄奕有照顧的人,而如果我現在不管恒發公司的話,就算老齊和程耀峰安然無恙的逃過這一劫,恒發公司也要完了。
“我本來就是在恒發公司上班的,因為某些原因才當了一段時間厲薄奕的貼身秘書,現在老板和頂梁柱都被人利用到了牢裏,我也隻能回恒發公司上班了,我這次也是以恒發公司員工名義出席宴會。”我解釋道,免得他以為我就是一直在厲薄奕身邊活動,我也是獨立的個體,不可能每個行為都和厲薄奕“緊密聯係”。
許希臉上出現了震驚到極點的表情:“這恒發公司是什麽“寶地”不成嗎?厲薄奕那麽在乎你,你居然跑到一個小公司去“苦苦掙紮”,還有那個出身不比我差的程家三公子也為了待在恒發公司,和家裏幾乎鬧到斷絕關係的地步,還隱藏自己真實的身份要不是這次他被抓起來了,程家來人活動,估計海城大大小小的人物還被蒙在鼓裏。”
我有些奇怪,許希未免知道得也太多了,還知道程耀峰的“真實身份”,知道程耀峰在四個兄弟中排第三。
難道是因為許希的出身同樣不凡,程耀峰的兄弟在海城活動,他才對程耀峰上了心,從而知道程耀峰的家庭背景和恒發公司及其老齊的事情嗎?
厲薄奕之前貌似說過,許希隻會對自己喜歡的東西上心,對那些什麽“爾虞我詐”“走後門”的東西不感興趣,他隻喜歡那些文雅的東西。
“你怎麽會對老齊和程耀峰他們那麽上心?”我有些好奇的問道,因為許希沒有理由去關注這些和他無關的事情,卻又偏偏知道,我就“鬼使神差”的問了出來,問出口後我就有些後悔了,我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八卦了?
許希先是一愣,然後是微微一笑,那個笑容美得讓我有些“心醉”。
原來海城現在的警察局局長是許希的老朋友,幾十年的老交情,再加上許希一直是個敏銳力過人的天才,許希的這個“朋友”一遇到難題就提著兩瓶白酒跑到許希麵前,和許希一邊喝酒一邊訴苦,許希有時候有發現就會給他這個“朋友”解決問題,就算不能解決問題,許希也能安慰他這個“朋友”受傷的心靈。
而程耀峰這個案件,許希之所以有所耳聞也是拜這個“朋友”所賜,他這個“朋友”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卻是大半夜的“不顧形象”鬼哭狼嚎的跑到他家敲門,說許希如果沒有辦法的,他就幹脆去撞牆死,一了百了。
許希才知道海城一直隱藏著程耀峰這條“過江龍”,他以前待在海城那麽久一直沒有顯露自己的身份,平凡得就像隨處可見的打工仔,萬萬沒想到他的家庭背景在這海城絕對可以稱得上“首屈一指”。
他要是安安分分的不惹事那倒也算了,他不是海城的人,他愛給小公司當打工仔,暴發戶當手下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和誰也沒有幹係,就算他家裏人不同意,那也是他和家裏的關係,在海城頂多是身份不夠的人忌憚他三分。
誰能想到這麽一個在商海裏也混了十幾年的“老油條子”被一個在道上混的混混給坑了,和老板雙雙入了獄。要是沒有狸貓在牆上留下血書然後咬舌自盡那件事還好,反正他和他那個倒黴鬼老板都是無辜被利用的,再加上程家打算讓他那個老板把所有的罪責給抗下來,那對他來說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到時候他一被放出來肯定就會被家裏人帶離海城,不會再待在海城了。
這也不算什麽,頂多就是幾天要小心伺候這尊“大佛”而已,挨幾天就過去了。
誰知道狸貓突然就死了,死之前還指證老齊和程耀峰就是主謀,來個死無對證。一般情況下要是沒有什麽證據證明老齊和程耀峰是不知情的,那就當成是主謀來辦,他們要是不服法院的判決,自己去上訴,和警察局沒有半毛錢的關係,警察局隻是負責抓人而已。他們對判決不滿意,那是法院的事情,那把火燒不到警察局頭上來。
可是程耀峰不是普通人,不可能讓他們像那種“正常程序”辦事,程家雖然在海城沒什麽勢力,可是奈何他們五服之內的親戚多啊!程耀峰壓根就是不知情的,更不用說是什麽主謀,把他當成主謀來辦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程家的人個個不容小覷,而且頗有能量,自從程耀峰被抓以來,他們上上下下的拉關係,找門路,再加上狸貓的血書和死亡原因明顯站不住腳,程家的人更加是不肯善罷甘休。
程家的人不願意程耀峰坐牢,也不允許程耀峰的名聲有任何一絲不好的“瑕疵”,就要許希的這個當警察局局長的“朋友”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可是不知道是哪位大神走通了法院的關係,把開庭時間定在了後天,許希的這個朋友隻是“平民百姓”出身,根本不敢輕易得罪那未知的勢力,就成了“夾心餅幹”。
被左右夾擊得真的恨不得死了算了,和程耀峰的家人溝通,可是程耀峰的二哥是政府官員,級別要比警察局局長的級別要高,擺著架子說話,談不來。
程耀峰的小弟是軍人還是少將軍銜,脾氣暴烈,一言不合就擺出“凶狠”的表情,一副隨時隨地要動手打人的模樣,警察局局長也不敢和他打交道。
就隻剩下程耀峰的那個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的大哥了,可是程耀峰這個大哥也是寸步不讓,絕不允許程耀峰坐牢,如果警察局這次不能找出證據證明程耀峰的“清白”,那他們絕對不會客氣。
至於程耀峰就是被法院判決了罪行,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會繼續上訴,反正他們程家有權有勢,不缺錢也不缺人,頂多就是耗費一些時間和精力,他們耗得起。
麵對程耀峰的兄弟“赤裸裸”的威脅,許希那個當警察局局長的“朋友”啞巴吞黃連,有苦說不出口。因為人家又不是逼著他“徇私枉法”,是逼著他在短暫的時間內把事情查清楚,給自己的親人“脫身”。
要是逼著他做那些不合法的事情,他還可以嚴詞拒絕,可人家是用權勢逼著他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他除了“接受”,還能怎麽樣?
我覺得許希的這個朋友肯定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讓自己攤上了這麽一樁倒黴的差事。
老齊和程耀峰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有人在搗鬼,可是問題是連誰在搗鬼做手腳都不清楚,完全就沒有頭緒,又找不到辦法證明老齊和程耀峰是“清白”的,那許希這個朋友肯定做不到替他們兩個“申冤”。
這不是白白得罪了程家嗎?
而程耀峰那三個兄弟又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他們三個估計不會“放過”許希的這個警察局一把手的朋友。
“難怪。”許希的這個朋友找上了許希,許希才知道了恒發公司和程耀峰的事情,我雖然沒有直接提老齊和程耀峰的名字,可是說的都是事實,也難怪許希會猜測出來。
許希是個“天才”,那對於天才來說應該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想到這裏,我的心中燃起了希望,期盼的看著許希:“那你有沒有給你那個朋友想出了辦法?”
許希搖了搖頭:“沒有辦法,一些線索全都被掐斷了,你可能還不知道狸貓所有親近的手下全“死”了。”
死了?
我有些毛骨悚然,如果之前還抱著僥幸的心理,狸貓是腦子“秀逗”了,在知道自己要死的情況下想要拉幾個人陪他一起去死。
現在我所有的僥幸心理都被擊碎了,狸貓的死可能是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罪行肯定是槍斃的下場,之所以寫血書指證老齊和程耀峰是想要拉幾個人陪葬,那狸貓所有親近的手下都死了,那絕對是有人在操縱,因為他們總不可能“集體自殺”給狸貓陪葬吧?
這麽一來,案情不是更加“撲朔迷離”了嗎?
要證明老齊和程耀峰不知情更加難了,而後天可就是開庭的日子了,在法庭判決的情況下就算是上訴,沒有確鑿的證據要翻盤的機會也是微乎其乎。
我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背後下手的人那麽心狠手辣,還殺了狸貓那麽多親近的下屬,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讓老齊和程耀峰“翻盤”?也不知道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還是什麽告不得人的目的,必須要搭上那麽多性命。
就在我以為老齊和程耀峰妥妥的背定了黑鍋的時候,許希居然“顛覆”了他一直以來,溫柔微笑示人的“優雅形象”,隱隱約約有著腹黑的笑容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替你那兩個朋友脫罪,再不濟隻要你們能謹慎行事也可以抓住幕後之人的狐狸尾巴……隻不過我那個朋友怎麽說也是白道的人,堂堂的警察局局長,他不適合用那個辦法。”
“什麽辦法?”我有些急切的說道,隻要能替老齊和程耀峰撇清“主謀的罪名”,就算辦法不是那麽的“光明磊落”那可是可以接受的。
反正老齊和程耀峰又不是什麽真正的主謀,隻是為了保全他們兩個再加上粉碎幕後黑手的“陰謀”,說不定還是一石二鳥的好計策。
許希沉默了一下,緩緩吐出了三個字:“做偽證。”
“……”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許希這“做偽證”的確是能解決問題,隻要能讓人信服,老齊和程耀峰就能完美的撇清關係。可是那假的就是假的,根本就不可能“天衣無縫”,就是做得再好,一個不小心還是會被人查出端倪,更不用說還有個幕後黑手不會讓老齊和程耀峰那麽輕易的就脫身,肯定會從中作梗。
到時候老齊和程耀峰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出,妥妥的變成主謀了,還要加上做偽證這條罪名。
而做偽證的無論是我還是程耀峰的那些家人,就算被發現也奈何不了我們。程家是因為家大業大,我是因為我背後站著厲薄奕,而厲薄奕背後站著厲家,不過就算不會有什麽大麻煩,短時間內也是不能再幫程耀峰和老齊了,也要小心自己的行為舉止。
小心被別人抓到了把柄,總的來說,許希這個辦法是個非常危險的辦法,可以說是鋌而走險的辦法,還會連累到做偽證的人。
“……這個辦法非常危險”可是要是實在辦法,也隻能試一下這個辦法了。我沉默了很久才說道,程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應該不會那麽容易就被人抓到把柄。
“可是我的做偽證和你理解的可能不大一樣,危險性很小,就是被抓到了也抓不到幕後操縱人的什麽把柄,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就是有點“損”,也不是什麽“正當”的手段。”許希微微歪了歪頭,對我露出了略帶著調皮的笑容。許希的外表是個十幾歲的青年,還是那種剛剛從少年踏入青年的年紀,偏偏臉上沒有一分一毫的稚氣,一直掛著優雅的笑容,還會讓人自然而然的生出親近的感情,覺得許希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知心人”。一邊又會讓人覺得許希隻是一個還沒有長大,隻不過比較早熟的少年,對此卸下自己的心防。
他帶著少年的調皮笑容,露出笑容的那一刻……我差點就淪陷了,隻不過是我的理智讓我及時醒了過來,回過神來,才讓我沒有失態。我忍不住暗暗感慨,許希這麽一個絕色美人,還是個天才,身邊該有多少擋不住的“桃花債”啊!
許希的老婆也不知道是哭還是笑了,老公這麽“完美”,卻又擋不住有人要覬覦。
不過那和我無關,重要的是許希說,他說的“做偽證”和我想的做偽證不大一樣,危險性小,抓不到什麽把柄,那正不正當就不是那麽重要了,隻要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就算有點見不得人也是可以接受的,誰叫這時候都快要“火燒眉毛,迫在眉睫”了。
而且程耀峰還有那三個能量非凡的兄弟,也不需要我來親自出手,就是不知道許希的“做偽證”是什麽意思。
許希四下張望了一眼,有點像做賊一樣,對我招了招手,我湊上去,他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既然那個幕後的人讓狸貓寫下指證的血書,讓狸貓咬舌自盡,來個死無對證,為什麽我們不效仿一下呢?這個做法明明有很多可取之處啊!也是個非常不錯的辦法,看著拙劣,實際上卻是個非常有用的辦法,是個高明的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