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不管王涯怎麽說,於俊都堅持自己沒有病,他們兩個吵得“不可開交”,甚至差點再動起手來。


  我見狀急忙分開了王涯和於俊,隻是於俊還是癲狂模樣,哪怕被我拉開,也不忘說道:“如果說我真的有病,那厲薄奕就是我的心病,他消失了我才會沒病。”


  “那就遠離他”王涯歇斯底裏的吼出這句話,然後目光灼灼的盯著於俊,眼中滿是懇切:“我不想看到我最好的朋友因為走不過心裏的陰影變成一個瘋瘋癲癲,把自己的事情遷怒到別人身上的瘋子,作為朋友我會因為失去這麽一個至交而感到心痛,作為醫生,我會因為救不了我最好的朋友而感到恥辱。”


  “我不甘心。”於俊也盯著王涯,咬著牙說道:“隻要想起厲薄奕帶來的絕望,想到那幾年我在外麵過得生不如死的生活,我就想讓厲薄奕嚐一下我的試過的那些屈辱……”


  王涯的手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顯露,可見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克製住了想要揍於俊的衝動,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眼中帶了幾分冷靜,直視著於俊說道:“你現在還有心情想著和厲薄奕的恩恩怨怨?你現在“自身難保”知道嗎?厲薄奕雖然沒有主動針對你,可是你把這麽大的把柄送到厲薄奕手上,厲薄奕會放過你嗎?”


  “……”於俊靠著牆壁,緩緩的下滑,癱坐在地上。


  王涯卻看也不看他,反倒對著我帶了幾分歉意:“對不起,我沒有盡到心理醫生的職責看好於俊,讓他做出那麽“不可理喻”的事情,心理扭曲的人會做出無法理解的事情,我一直防範著他做那些“兩敗俱傷”的事情,卻忽略了他去傷害別人。”


  我搖了搖頭,表示王涯不需要道歉他隻是一個心理醫生而已,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的跟在於俊的後麵,而且於俊想要做什麽,王涯也不一定攔得住。


  況且程耀峰和老齊這次被抓是因為他們“利令智昏”,才會被狸貓拖下水,於俊隻是操作了陷害他們的事情,有許希的幫忙,他們兩個大概可以撇開關係了,他們必須要受到的懲罰可以說是他們“罪有應得”。


  而且於俊是因為心理有問題才會做出那些讓人無法理解的“報複行為”,我也實在生不出對於俊的“怨恨”。


  “現在當務之急是於俊要怎麽解釋他給那個看守打錢的事情。”於俊的借口剛才被王涯“推翻了”,估計也不會瞞過別人,就是那個理由可以“成立”,可是做“賬目”這種事情可以拿出來說嗎?

  王涯蹲在了於俊的麵前,再次拍了拍於俊的肩膀,“言懇意切”的說道:“雖然哥們我是個正直的人,可是我自認也不是什麽“大公無私”的人,還不會無私到讓你自己去自首,坦白你的罪行來維護法律的“公平”,我隻是想勸你接受心理治療,而不是逼迫你承認自己的罪行。”


  於俊帶了幾分頹廢,苦笑道:“就算我心理真的問題,也願意接受心理治療,可是估計也沒有機會了,厲薄奕一抓到機會肯定會置我於死地的。”


  我的手本來放在於俊的另外一邊肩膀上,聞言不自覺的抓緊了於俊的肩膀,他說得也沒錯,我看向王涯,看他那“胸有成竹”的淡笑:“你是不是有什麽辦法?”我是很肯定的說道。


  王涯是為於俊著想的,也不會想到讓於俊去自首,在於俊處境如此“尷尬”的情況下還笑得出來,那說明他肯定是有辦法,而且這個辦法有很高的可行性。


  “如果於俊抵死不說,而我這個於俊的朋友突然和於俊打了一架跑去警察局和警察說,於俊之所以要給那看守一大筆錢讓那個看守全家移民是為我著想,因為我看上了那個看守的老婆了。”王涯一字一句的說道:“於俊不想我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毀了自己的名譽才會讓人家全體移民的,而我是又氣又感動……”


  我和於俊“麵麵相覷”,似乎明白了王涯是什麽意思,又有些迷糊,搞不清楚狀況。


  王涯苦笑了一下,告訴我他最近才剛剛和他老婆離婚,因為他老婆太多疑了,他和任何一個女性說多一句話,他老婆就會認為他在外麵有人了。他和他老婆一直是處於“分居狀態”,而“好巧不巧”的是那個那個看守的老婆曾經去找他看過“焦慮症”,他在公司看到看守的老婆的時候很是吃驚,還曾經在公司多次和這個公司的中層人員攀談過。


  “……”於俊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的意思是……”


  王涯鄭重的點了點頭:“沒錯!”


  他現在是離婚狀態,離婚原因是因為他的老婆多疑,與任何一個女性多加接觸總是鬧得家無寧日,而那個看守的老婆在這公司雖然隻是中層人員,可是溫柔體貼,漂亮出色,還能言善辯,所以他不打算和前妻複婚,因為他已經對這個看守的老婆起了興趣。


  他在“暗戀”這個看守的老婆,哪怕她是個“有夫之婦”。


  可是於俊不同意,因為人家有丈夫,有兒女的,好好的去拆散別人的家庭是不道德的行為,哪怕他發誓絕對不會做什麽搞破壞的事情,隻會默默的看著。


  沒想到於俊這個“混蛋”居然為了斷了他的“妄想”,拿出用錢解決的方法,讓他們一家全部移民出國……


  “這個辦法有用嗎?”於俊問道,其實也是默認了使用這個方法來逃脫罪責,於俊到底是不願意坐牢,一無所有的。


  王涯點了點頭:“他們一家人都出國移民了,不怕有人拿他們一家人做借口。其他的我們都沒有什麽必要做了,反正我和她的關係“好”是眾所周知的,況且人人皆知怎麽能叫做“暗戀”。”


  “那老齊和程耀峰怎麽辦?”我忍不住說道,老齊和程耀峰是被陷害的,而幕後黑手就是於俊,如果於俊憑借著王涯的這個主意擺脫了“嫌疑”,那找不到“陷害”老齊和程耀峰的人,他們怕是真的會被當做主謀來辦。


  王涯看著我,看得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他幹嘛這麽盯著我不放。


  “於俊如果落到厲薄奕手中的,厲薄奕肯定不會放過於俊的。”王涯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於俊,沉著的說道:“而恒發公司的老板且不說,那個家裏有錢有勢卻偏偏要當打工仔的程耀峰,就憑他家裏的勢力也不會讓他出事。”


  “……”我怔怔的看著王涯,王涯微笑了一下,給我解釋他的想法……王涯的意思就是說,排除了於俊這麽一個“嫌疑人”,狸貓的案件還是有不少疑點,根本就不夠證據判為主謀。


  厲家在海城的勢力“不可小覷”,再加上程耀峰背後的勢力,估計還是會按剛開始的罪名來,而我們大可以按最開始的打算來辦這件事。


  於俊怎麽樣不會影響到老齊和程耀峰的罪名的,哪怕於俊因為是幕後黑手被抓,也不能改變老齊和程耀峰傻傻的被利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犯罪的行為。


  我有些猶豫,王涯說得倒是沒錯,他的這個辦法可以說是“兩全其美”,可以保下於俊,又不會過多的波及到老齊和程耀峰,我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把話說出口。


  “待會兒我就回去警察局“自首”,和警察說一切都是因為我,你隻是不忍心看到我這個朋友“為情所困”,才不惜拿出一大筆錢給一個中層員工,讓他們全家移民。”王涯站了起來,拍拍身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塵,俯視於俊道:“快點開始做準備吧?把SZ搬離海城,這輩子最好都不要和厲薄奕有什麽交集,別見麵,最好連利益的糾葛都沒有,這樣他應該不會找你的麻煩,那些“東西”也不會出現了。”


  王涯對於俊說完這番話之後,又對著我說道:“冉冉,不是我過分,但是……如果可以,你不要再和這個家夥有什麽聯係了,不然厲薄奕怕是會盯著他不放,哪天一不小心這家夥就“陰溝裏翻船”了。”


  我聞言,心裏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卻是點了點頭,表示我明白。


  於俊和厲薄奕的衝突無非是因為我,隻要我不再和於俊有聯係,那厲薄奕應該也不會沒事找於俊的麻煩。王涯作為於俊的朋友,對我提出這個要求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我也能接受和理解隻是覺得有些傷感。


  不料於俊聞言,卻猛的站了起來給了王涯一拳,王涯沒有想到於俊這麽突然的朋友“發難”,有些猝不及防,一拳正中鼻梁。


  王涯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卻是腳下一個落空,狠狠一屁股坐在地上,王涯立馬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啊啊啊啊!於俊你個王八蛋,不知道我之前也是屁股著地摔在地上了嗎?”


  這個王涯雖然剛才一直是激動冷靜的模樣,可是現在“原形畢露”和我最開始認識他的樣子還是一樣“不大正經”。


  於俊“置之不理”一把抓住我的手,很是激動的對我說道:“之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因為孩子才會回到厲薄奕身邊的,可是……你是為了我才“委曲求全”的……我以為你會對厲薄奕“念念不忘”,漠視我的一切,既然現在知道了,我就絕對不能坐視你回到那個“惡魔”的身邊,冉冉和我走吧?那些照片和視頻他要發就隨便他,什麽破名聲我不要了,我們出國,去澳大利亞找我爸媽。”


  我被於俊這麽一“激動”嚇了一跳愣住了,隨即失聲道:“你瘋了?”那些照片一出來,於俊鐵定“身敗名裂”,而且於俊還是開公司的,那就算是躲到“澳大利亞”,也有可能被人知道,於俊這是在“自毀前途”。


  我有些不知所措,王涯上前來拉開於俊:“好了,就算你不在乎,也要讓冉冉自己好好想想,畢竟孩子還在厲薄奕那裏呢?”


  “可是厲薄奕那個混蛋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見不得人的目的,居然騙冉冉說他已經胃癌晚期,看厲羅華的樣子估計也是被他管理騙過去了。”於俊“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很鄭重的對我說:“冉冉你一定要相信我,厲薄奕真的沒有什麽胃癌晚期,隻不過是在騙取你的信任和同情而已。”


  於俊本來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可是一提到厲薄奕,他本來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心情和表情變得“猙獰”。


  王涯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於俊的心理扭曲就是因為厲薄奕的原因,以前你不知道的時候於俊還能在你麵前保持形象,可是現在你知道了,再加上厲薄奕又給了他一個大打擊,所以他現在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另外……”


  王涯告訴我,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可是厲薄奕患胃癌晚期這件事情絕對是“無稽之談”,他老爸就是以前於家的家庭醫生,當初厲薄奕進醫院,還就是負責厲薄奕。


  接手厲薄奕的時候,他老爸還嚇了一大跳,一是因為接到的病人是把於家打入“塵埃”的厲薄奕,海城“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二是因為厲薄奕的胃病非常的嚴重,胃出血、胃潰瘍,要是再不好好注意保養,變成胃癌是遲早的事情,而且要是發生病變的話,絕對不會是早期的胃癌,妥妥的就是中期和晚期。


  那時候他老爸還在奇怪,厲薄奕的病都這麽嚴重了,厲家的家庭醫生難道都是吃幹飯的嗎?放任厲薄奕那樣子下去,遲早會垮。


  更加讓他老爸沒想到的是,有一個中年人跑來和他們說,讓他們這些“治病救人”的醫生對外說是普通的胃病,可是對陪護的兩個女人說是“胃癌晚期”。他老爸因為厲薄奕的“威力”已經“妥協”了,沒想到厲老爺子派去的人逼他們改口,就說厲薄奕是普通感冒,還逼著醫院不接收厲薄奕。


  所以他能百分百確定,厲薄奕隻是胃的毛病比較嚴重而已,絕對不會是胃癌晚期。


  我沉默了,王涯有點“大大咧咧”的“豪爽”,我不相信他會坑我,而厲薄奕對我來說可以是“劣跡斑斑”,而且於俊已經不在乎他的名聲了……


  “如果我真的和你走了,厲薄奕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那到時候你“身敗名裂”會後悔嗎?”我忍不住問道,想必在外麵“屈辱”的那幾年,於俊固然是對厲薄奕有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可是難免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要是他不“多管閑事”,那他估計現在還當著他的市長公子,不會被我害得那麽“狼狽不堪”。


  “不會”於俊“堅定”的說道:“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麽好怕的了,爸媽都在“澳大利亞”,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去國外,我不相信厲薄奕的手還能伸得那麽長,在國外還能控製我們。”


  我有些動容,厲薄奕的欺騙,於俊的心理扭曲,以及他們兩個人對待我的態度,傻子都知道該站哪邊,可是我還有我的顧慮……小遠,我不舍得離開我的孩子……


  ……


  最終我還是沒有答應於俊,陪他一起去澳大利亞,離開海城,也許是因為我沒有答應,於俊貌似也沒有離開海城的打算,隻說等這次的事情過了再說。


  王涯借口說要去警察局解決於俊的事情,和我“並肩同行”。


  “抱歉,剛才我說讓你和於俊保持距離的事情……”王涯有些為難的說道,我微微一笑:“沒什麽的,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和於俊是好朋友,為他著想,希望我這個“禍害”和他保持距離是很正常的,況且要是沒有我,厲薄奕和於俊說不定會是很好的朋友。”


  沒有我,厲薄奕和於俊說不定不過就是“點頭之交”,也沒有什麽利益的“糾葛”,絕對不會有到“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的地步。


  “其實……”王涯停下了腳步,看著我,臉上浮現了微笑而又尷尬的神色:“我希望你能和於俊一起離開。”


  “……”我聞言一愣,我還以為王涯是要和我說,和於俊斷絕聯係,不要聽於俊的和他一起離開,畢竟要是我和於俊一起跑了,厲薄奕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於俊“身敗名裂”就是既定的結局,沒想到王涯居然是讓我和於俊一起離開。


  王涯被我“詭異”的眼神盯得明顯渾身不自在,抖擻了一下身體,解釋道:“我知道你和厲薄奕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現在還在厲薄奕那裏,而且你為了尋找這個被厲薄奕抱走的孩子無數次拒絕於俊的“求婚”,幾年來不停的尋找,可惜這孩子是被厲薄奕一手養大的,根本就不願意離開厲薄奕……”


  “你什麽意思,用不著拐彎抹角。”王涯這麽和我“談心”,還說得這麽“生硬”,說了半天還沒有說到他讓我和於俊一起離開海城的理由,他這是還沒有想好要和我怎麽說嗎?


  雖然於俊“癲狂”的樣子讓我心中有些沉重,可是王涯明確表示隻要於俊離開厲薄奕的陰影是可以恢複過來的,我就稍微鬆了一口氣。


  聽到王涯明確的說,厲薄奕不是胃癌晚期,被欺騙的憤怒已經隨著這幾天的忙碌衝淡了不少,反倒覺得輕鬆了不少,可是聽說厲薄奕的胃病很嚴重,隨時可能變成胃癌,我的心就又提起來了。


  “厲薄奕死不了,你對他應該沒有什麽留戀吧?”王涯“小心翼翼”看著我的臉色問道,看他那謹慎擔憂的眼神,還以為他是在麵對生死的抉擇呢?

  我咬了咬下唇,說實話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不過不能否認,我從以前開始就是想要離開厲薄奕的,哪怕現在也照樣想離開厲薄奕,之前之所以待在厲薄奕的身邊,隻不過是因為他手頭上那些關於於俊的把柄而已。


  想到這裏,我別過了臉,故意不讓王涯看到我是什麽表情,裝作不在意的說道:“如果我對厲薄奕還有什麽眷戀的話,當初怎麽可能大著肚子和於俊一起跑,厲薄奕也不會到要用於俊的那些照片來威脅我待在他身邊的地步……”


  “那你舍得離開你的孩子……於俊起的名字是於浩然,厲薄奕起的名字叫厲遠對吧?”王涯聞言眼睛都仿佛在冒出光芒,臉上出現了幾分“興奮”的神色:“你能不能離開你的孩子,隻要幾年就可以了。”說到這裏,王涯的語氣又帶著明顯的不確定。


  我默默的看著王涯,在他逐漸變得忐忑不安的臉色下才緩緩開口:“你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不僅不再提讓我和於俊保持距離,甚至希望我和於俊一起走?”


  “我發現於俊的情況沒有我想象得那麽樂觀。”王涯在我的注視下開口,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反倒滿是“愁眉苦臉”:“在你麵前……也不是說他像厲薄奕一樣在欺騙你,掩飾他的心理陰暗麵,隻是有你在他麵前,他就會下意識的收斂他那些暴躁、陰暗、不講理、扭曲的麵,這說明他比我想象得還要在乎你,所以非常在乎他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而且他剛才的表現也側麵的印證了我的猜測。”


  “……”王涯說得有些道理,剛才於俊的樣子雖然和我認識的有些出入,可是還不算改變太大,頂多隻能算是因為生活的壓迫和對厲薄奕的仇恨太大,而有些變了而已。


  如果說那還不是真正的於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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