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捂著脖子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卻不敢把目光移開這個“瘋婆子”的身上，一個普通的女人會做得出把人推下樓梯生死未卜的情況下，想要再殺一個人嗎？
我一定要想辦法引來警察，不說我能不能在這個“瘋婆子”的眼皮底下跑掉，宋瑋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我這麽想著的時候，麵前的這個女人眼中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居然做出“驚慌失措”的模樣，尖聲叫道：“不好了，殺人了。”
“……”我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這是想要把警察給引過來嗎？宋瑋可是她推下樓的。
這裏本來就是警察局，這扇安全通道門的不遠處就有警察，她……該不會是打算栽贓在我身上吧？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在我腦海中的時候，安全通道的門就被狠狠撞開了，出現了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手持著槍顯得“威風凜凜”，麵容嚴肅的指著我們：“舉起手來！”
我愣住了，那個“瘋婆子”卻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樣小步跑到警察的後麵，然後又探出一個頭來指著我，“泫然欲泣”的說道：“這個女人是個瘋子，我剛才要走“安全通道”上樓，沒想到看到她和這個大叔起爭執，把大叔給推下樓了，她還“掐”我的手……”女人伸出了自己的手，上麵的血指甲印很是明顯：“她威脅我說要把我推到樓梯下麵去，我為了自保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力氣好大，都把我的手掐出血來了。”
這個女人還“抽泣”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我噎了一下，這個女人不僅是個“演技派”，還是個“顛倒黑白”的主兒，還說明了我脖子上的“印記”和她手上的血指甲印，不過這可是警察局啊！
安全通道就算沒什麽人走，可是也是會有監控的吧？想到這裏，我看了一下門上方的一個監控器，心神大定。
……
“……”我有些頭疼，事情這會說不清楚了，安全通道裏因為少有人走，隻有一個監控器，而就在不久前就被人“不小心”弄壞了，因為不被重視，所以沒有立刻換掉，所以安全通道裏發生了什麽事，根本就無從得知，尤其是對方喊叫的情況下，我的“嫌疑”比較大。
但是我也堅持是對方推了宋瑋下樓，我脖子上的傷是因為對方要殺了我，她手上的傷口是我拚命反抗的情況下造成的，況且也沒有人會為了自保主動去掐人脖子吧？一般情況下逃跑，或者其他的“反擊方式”才是正常的。
因為我的“說法”也是“有理有據”，所以在我們雙方“各執一詞”的情況下，警察要知道我們和宋瑋有什麽關係，另外還要有人來給我們“作證”。
而宋瑋因為是厲薄奕派來的，不敢怠慢他，早在被發現的第一時間有法醫確認還有生命氣息，可以移動的時候就被警察送到了海城最好的醫院了。
而我和那個女人繼續錄口供，期間我一直觀察著她，發現她不僅一身名牌，“言行舉止”也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盛氣淩人”。
負責給我們錄口供的是那個老警察，那個小警察則是在他旁邊給他“打下手”，王涯坐在不遠處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我對王涯遠遠的露出一個笑容，安慰他不用擔心，隻要宋瑋別死了，或者成“植物人”的狀況，他是可以說出誰推他下樓的，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難道宋瑋還會放著推他下樓的人不說，反倒“誣陷”我不成？
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個高高瘦瘦的警察，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彎下腰在老警察的耳邊小聲的說話，老警察聞言抬頭看著我，問道：“你和傷者在一個多小時前碰麵，而且發生了一些“分歧”，“不歡而散”對吧？”
我想起之前和宋瑋的對話，點了點頭，那的確算是“不歡而散”，老警察的目光在我們兩個來回打量，那個女人的目光在這個時候有些“心虛”，而且低下了頭。
老警察“嗬嗬”一笑，對那個女人說道：“而你和傷者也曾經“熱切”的打過招呼，看上去並不是如你所說的“素不相識”來著。”老警察這時候的眼神很是銳利，看上去好像刀子一樣淩厲。
這女人和宋瑋是認識的？我有些訝異！
“那又怎麽樣，我隻是不想“多生事端”而已。”這女人“死鴨子嘴硬”的說道：“你也會說我和宋瑋是熱切的打招呼，這不是說明了我和他的關係很好嗎？怎麽會做出推他下樓梯的事情？”
她腦子倒是轉的挺快的……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絲毫不擔心這個推宋瑋下樓梯的黑鍋扣到我頭上，一來安全通道的監控器壞掉了，我們兩個“各執一詞”，也不可能會有證明是我推宋瑋樓梯的證據，因為本來就不是我推的。
二來，宋瑋似乎也沒有什麽大礙，又不是死了或者是什麽重傷，就算這個女人“巧舌如簧”把所有的罪責扣到我的身上，那也不是多大的罪，況且有厲薄奕在，我也不會有太大的麻煩的。
我隻不過是不想輕易放過這個差點殺了我的“蛇蠍美人”而已，外表倒是美麗動人，打扮得也是光鮮亮麗，可是做起事情來居然那麽絕，對一個“目擊者”也是下了死手的。
我這麽一沉思的功夫，她那怨毒的目光又在我身上打量，我一瞬間感覺我好像是被吐著蛇芯子的毒蛇給盯上了，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我有些“擔憂”的看著這個女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剛才一直隻覺得這個女人特別漂亮和特別的“心狠手辣”而已，可是現在看來，她長得好像厲羅華，不過要比厲羅華要年輕不少，身上也沒有厲羅華的那股成熟韻味。
“厲總裁，厲女士，蘇小姐和厲小姐都在裏麵。”那個高高瘦瘦的警察剛才進來在老警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他現在又推門進來，彎著腰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臉上滿是巴結討好。
老警察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
前後進來的是厲薄奕和厲羅華，我有些奇怪，厲薄奕來也不奇怪，因為就在剛才，我被指認為推宋瑋下樓的“凶手”的時候，王涯本來打算打電話給於俊，可是有個警察認出了我是誰，通知了警察局長，然後告訴了厲薄奕，所以來的是厲薄奕，我並不奇怪。
可是厲羅華居然也來了……想到這裏，我看了一下這個明顯小我好幾歲的女人，她看到厲羅華來的時候，臉上綻放出了燦爛明媚的笑容，“嬌滴滴”的叫了聲：“媽！”
然後對著厲薄奕，臉上有些不情不願的道：“表哥。”
厲薄奕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我有些呆了，她叫厲羅華“媽”的話，還叫厲薄奕表哥，也就是說她是厲羅華的女兒？
厲羅華離婚前的確有兒有女，可是離婚的時候，那些兒女都沒有判給厲羅華，明麵上是因為厲羅華沒有工作，沒有一定的經濟來源，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厲老爺子不允許的結果，一般情況下，聯姻結婚如果離婚，子女都是給男方的，這樣女方改嫁比較容易。
我之前有聽說過，厲羅華的兒子已經在開始接觸家裏的生意，因為這件事厲羅華還和她前夫懟了起來，因為她前夫想把產業交給後來妻子生的兒子，厲羅華的女兒因為總是和繼母爭吵，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國外。
難道就是眼前這位？
厲羅華走上前，臉上滿是慈愛的表情，卻又帶著幾分嗬斥的語氣：“你這孩子怎麽突然回國了？到海城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下，結果還是這警察局打過話給我，說你在這警察局，我生怕你出什麽事，急忙就過來了。”
厲羅華的這個女兒，一反剛才的樣子，抱著厲羅華“撒嬌”：“人家也不過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我特意回來陪你過年的誒，第一句話就訓我。”她還搖了搖厲羅華的手臂，臉上一派“天真之色”。
厲羅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掌，然後又恢複了她“女強人”的模樣，板著臉對那個老警察說道：“我女兒犯了什麽罪？需要待在這警察局？”厲羅華的語氣裏有著一絲威脅。
小警察縮了縮腦袋，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厲羅華敏銳的看向了我，厲薄奕向前一步擋在我的麵前，冉冉側頭對我說道：“你怎麽會在警察局？警察局的人說你在這裏出事了，但是沒有說清楚。”
我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厲薄奕，難道要告訴他我是因為於俊來到警察局，沒想到會遇到厲羅華的女兒把宋瑋推下樓嗎？
那個老警察見狀，急忙把宋瑋的事情用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厲薄奕的臉色變得凝重：“他沒事吧？”
“無礙的。”老警察連忙說道：“醫院那邊說，他隻是輕微腦震蕩再加上渾身上下有一些傷而已，腦震蕩方麵的傷隻要好好躺幾天就沒事了，不過他還沒有醒過來，不知道是誰把他推下樓梯。”
厲羅華聞言長“嗯”了一聲，用充滿了惡意的眼神看向了老警察：“你這個意思是把我女兒當成了“嫌疑人”了不成？”說完，厲羅華對著厲薄奕說道：“子衿這孩子和宋瑋關係也是不錯的，小時候也是宋瑋看著長大的，她有什麽理由會去害宋瑋？”
厲薄奕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姑姑，警察估計也沒有這個意思，況且冉冉也沒有什麽理由去推他下樓，畢竟他們兩個也是無冤無仇的，彼此之間也隻見過一麵而已。”
厲羅華和厲薄奕的話語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警察也顯得很是為難。
“兩位，這是子衿小姐和蘇小姐和宋瑋先生見麵的時候，監控器拍到的畫麵。”那個老警察居然給厲羅華和厲薄奕看監控器拍到的內容，厲羅華有些“得意洋洋”的看了厲薄奕一眼：“子衿這孩子出國也有十幾年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認得出宋瑋，看他們兩個的樣子，子衿怎麽會做出把宋瑋推下樓的事情，倒是蘇小姐……”厲羅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話沒有說完。
厲薄奕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仍然是淡漠一片，但是熟悉他的人可以知道他現在內心裏絕對是“怒火滔天”。
尤其是厲羅華還說什麽，宋瑋是看著厲薄奕長大，要是因為這件事和我起什麽爭執，我失手把宋瑋推下也並不是不可能，不然我怎麽會在安全通道？
第二次和宋瑋碰麵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咬了咬下唇……是宋瑋約我在那裏見麵的，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和我說什麽事，可是這件事要是說出來，就更加讓別人認為是宋瑋和我溝通的過程中起了爭執，我才會失手把宋瑋給推下了樓，我就是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
想到這裏，我看著厲羅華和她這個“口蜜腹劍”的女兒，笑道：“這安全通道又不是什麽不能去的地方，我隻是正好要走樓梯而已，況且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要走……”
厲薄奕一直沒什麽表情，我也不知道厲薄奕是不是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和厲羅華的女兒都牽扯了在警察局“行凶”這件事，厲薄奕和厲羅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壓下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厲家畢竟是海城的“地頭蛇”，他們兩個人都不願意這件事繼續，這件事的受害者宋瑋也沒有什麽大礙，還是厲樺的員工，這件事還是會私了的。
就算宋瑋要追究這件事，說到底也不是賠些錢的問題，推他下樓的人也不會有什麽刑事處罰，所以厲薄奕和厲羅華選擇壓下這件事的時候，警察都是“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然後像送瘟神一樣的把我們四個人送出了警察局……
厲薄奕“默不作聲”的開著車，沒有“暴怒”，也沒有“譏諷”，也沒有威脅我如果我敢和於俊一起離開會是什麽結果，他那樣“冷靜”，反倒讓我的心有點“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生怕厲薄奕又做出了什麽令我“恐懼”的舉動……
“厲羅華的女兒怎麽突然回來了。”我覺得我們之間冷靜的氣氛很是“詭異”，忍不住打破了這個“寂靜”的氣氛，算是沒話找話吧？
不過之前看厲薄奕的表情，他似乎對厲羅華的女兒回來好不驚訝，眼中有的隻是嘲諷和不屑。
厲薄奕冷笑一聲：“厲羅華之前還以為我“必死無疑”，覺得厲承雄也進監獄了，厲承雄那一房的人沒什麽競爭力，厲樺鐵定會落在她手上，兒子要繼承前夫的家業，還不快點叫自己的女兒進厲樺？不過我這個“表妹”倒還挺“果斷”的，把自己的姓氏給改成了“厲”，叫厲子衿，大概也是為了接手厲樺能“名正言順”……”
“……”我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話題，厲薄奕這是自己提起了“胃癌晚期”的話題……
厲薄奕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你既然覺得於俊是個好貨色，想著他對你的“好”，寧願拋棄小遠也要和他走，陪他去治療心理問題，那你就滾吧！小遠不需要一個隨時隨地可以拋棄他的母親。”
厲薄奕語氣平靜得就好像早有準備，我有些“愕然”，我還以為厲薄奕知道我要和於俊一起離開，一定會“不擇手段”的阻止，沒想到厲薄奕居然這麽平靜的讓我“滾”。
麵對我這麽“不可置信”的表情，厲薄奕露出嘲諷的笑容：“蘇冉，我之前就讓你滾了，那個時候是你自己不滾。”
“我那是為了小遠。”我忍不住反駁道，我隻不過是因為小遠不願意離開厲薄奕而已，否則我早帶著小遠走了。
“所以你知道我的胃癌晚期是假的，知道我死不了，你就無法等我死後合法的得到小遠的“監護權”，小遠也不會願意和你走，而這個時候於俊又有心理問題，所以你就毫不猶豫的選擇拋棄小遠，和於俊走，對嗎？”厲薄奕冷冷的說道，眼中一片淡漠，一絲怒氣都沒有，好像我這個人，我的回答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我忍不住“怒火中燒”，厲薄奕之前拿於俊來威脅我繼續待在他身邊，後來又和洛萱“串通”，騙我說他已經隻有五個月的生命了，他這麽“玩弄”我的感情，到底是把我當成什麽了？
一個可以隨時隨地拿來“取樂”的人嗎？我的“喜怒哀樂”隻是被他“人為”的操控，而他借此得到快感嗎？
我故意裝作“漫不經心”，毫不在乎的模樣：“我本來就已經要和於俊結婚的，是你強行“拆散”了我們，如果不是為了小遠，我為什麽要待在你的身邊？”
“可小遠在你心中的位置比不上於俊……”厲薄奕緊急刹車，和上次不同，我的安全帶沒有係得那麽緊，厲薄奕刹車的時候，我整個人向前傾，差點我就要撞到擋風玻璃。
然後我又因為係著安全帶，又狠狠的被安全帶的“反彈力”整個人往後撞了一下，雖然座椅是亂的，可是這麽向前一傾，往後一撞，震蕩力讓我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暈暈乎乎的，有些眼冒金星的感覺。
厲薄奕解開了他自己的安全帶，抓住我的肩膀，看著我，臉上出現了幾絲怒意：“於俊那個偽君子到底又什麽好，能讓你不要自己的“親生骨肉”？尤其是於俊現在的心理還出問題了，瘋瘋癲癲的和個瘋子一樣，無端的遷怒於其他人，居然還因為向程耀峰求救被拒，這次弄死了那麽多人來誣陷程耀峰？
他最恨的人是我，卻因為奈何不了我，而去針對那些“無辜”卻有些牽扯的人……蘇冉，你就不怕他這個“瘋子”會把和我的帳算到你頭上嗎？要知道一切的起因可都是因為你啊？”
厲薄奕抓住我的肩膀的兩隻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我緊皺著眉頭，卻是咬緊牙關沒有發出聲音，這份痛苦我還可以承受得住，不過就是肉體上的“疼痛”而已……比起那種求助無門的“絕望”，一點“皮肉之苦”算得了什麽?
況且於俊算是“瘋子”，厲薄奕又算是什麽?
不料，我沒有出聲卻是更加惹怒了厲薄奕，他給了我一巴掌，我猝不及防，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我感覺嘴角有一點“冰涼”，用手一摸，黏糊糊的，一看居然是血，厲薄奕居然一巴掌把我打得嘴角出血了……
厲薄奕把打我的那隻手握成了拳頭，整個人靠在駕駛座上，閉上了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這樣的厲薄奕有些“哀傷”，隨即我又覺得我的想法有些可笑，厲薄奕怎麽會“哀傷”？被打的可是我！
“你要和於俊走就走，我也懶得去管你了，如果不是因為孩子需要一個親生母親，你愛和於俊怎麽樣就怎麽樣。”厲薄奕還是保持著閉目，聲音冷得讓人覺得“寒風陣陣”：“你既然不要小遠了，那你以後也不要再見小遠了，我會給小遠找一個會在乎他的“媽媽”，你和他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感情，他還小，很快就會忘記你了，前提是你不要再出現在小遠的麵前。”
“你憑什麽剝奪我見小遠的權利？”厲薄奕要娶個新的妻子，小遠會有一個繼母，可是那也改變不了我才是小遠的母親。
厲薄奕冷哼一聲：“小遠還是個孩子，你的“溫情”在你離開之後會給他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反正你也要和於俊一起走，將來你還會有別的孩子。”